关于海上炮战有哪些匪夷所思的事实?

发布时间:
2024-09-10 0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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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4年10月24日,约翰斯顿和罗伯茨对决日军主力

美军驱逐舰至少要全速行驶5分钟,才能进入发射鱼雷的有效距离。“约翰斯顿”号运气不错,在这段危险的时间里,穿梭在弹雨中的它竟然没被日军炮弹直接击中。1颗近失弹落在舷侧,激起的红色水柱将驱逐舰的上层建筑都染红了。埃文斯命令战舰追逐水柱,这种战术在之前无数次战斗中被证明是有效的。一般来说,敌舰炮击后会迅速纠正偏差,那些炮弹刚刚落下的地方往往被认为是最安全的。通过超过45节的相对航速,“约翰斯顿”号在距“熊野”号9100米处占位,鱼雷军官杰克·贝克德尔上尉一口气射出10条鱼雷。

位置突出的“约翰斯顿”号立即遭到众多日舰的集中炮击。它采用最大速度返航,以寻求烟幕的保护。但7时30分左右,它连续被日军战列舰和轻巡洋舰各1发炮弹命中,它们很可能来自“金刚”号和“矢矧”号。“约翰斯顿”号罗经、轮机舱和1门主炮被炸毁,舵机、3门舰尾主炮动力全失。

驱逐舰甲板上,到处都是阵亡官兵的尸体。迪加德上尉双腿被炸断,四处飞溅的弹片削掉了埃文斯左手的两根手指,他的脖子和胸口到处是血。战后,美军一名幸存军官这样回忆当时那凄惨的一幕:“我们就像一条小狗被大卡车轧过去一样。”万幸的是,附近一片雷雨区使“约翰斯顿”号能够快速藏身其中,利用宝贵的喘息时间进行抢修。

7时16分,“熊野”号发现舰首右舷海面上出现了鱼雷的白色航迹,想规避已经来不及了。“约翰斯顿”号射出的1条鱼雷准确命中重巡洋舰舰首,剧烈爆炸将“熊野”号舰首10号肋骨前的部分生生切断,同时导致该舰轮机失灵,电力顿失,航速骤减至14节。舰长人见铮一郎不得不操舰向左转舵,驶离队列。

7时24分,绕过“熊野”号的“铃谷”号遭到美军10架“复仇者”攻击,右舷后部挨了1发近失弹,左舷内侧推进轴无法使用,航速降低至23节。爆炸同时导致“铃谷”号舰体开裂,海水汹涌灌入后部燃油舱,造成800吨燃料无法使用。舰长寺冈正雄只好左转退出战列。

“熊野”号和“铃谷”号失速渐渐掉队,7时32分,位于“熊野”号上的第七巡洋舰战队司令官白石命令“筑摩”号舰长则满宰次临时代理司令官职务,指挥“筑摩”号和“利根”号继续追击。白石判断,伤势过重的“熊野”号无法随主力一起行动,“铃谷”号看上去情况尚好。他随即命令“铃谷”号向自己靠拢,率战队司令部成员登上去继续指挥战斗。白石等人撤离之后,重伤的“熊野”号直接掉头向北返航。

“约翰斯顿”号身后,很快闪出美军驱逐舰“赫尔”号和“希尔曼”号的身影。“赫尔”号选择16500米外的“金刚”号作为攻击目标。当它在烟幕中穿行接近到12800米时,“金刚”号356毫米主炮猛烈开火,炮口产生的焰火为“赫尔”号提供了绝佳的炮击指示。但“赫尔”号的远距离炮击同样暴露了自己位置,日军1发炮弹准确命中舰桥,无线电设备被当场摧毁。即使如此,“赫尔”号并未改变航向,7时25分在8200米距离向“金刚”号射出半数鱼雷,之后快速转向规避。“赫尔”号本次鱼雷攻击虽然未获命中,却成功迫使“金刚”号7时33分左转规避,丧失了良好的炮击位置。

当日军战舰在两舷出现时,“赫尔”号从容不迫开始炮击,先攻击东侧的战列舰,之后进攻西侧的重巡洋舰。“金刚”号的反击炮火端掉了“赫尔”号舰尾3门主炮,左舷轮机舱也被1发炮弹命中。“赫尔”号依然没有放弃战斗,直接冲向日军重巡洋舰编队,在5500米距离发射鱼雷。美国海军学院1968年的一份内部刊物曾这样描述“赫尔”号当时的出色表现:“这艘无畏的驱逐舰已经抵近到距离敌编队先导重巡洋舰‘羽黑’号6000码以内,射出了半个齐射的鱼雷。鱼雷航迹‘笔直、正常’。这时一大群日舰发现了它并将其驱离。尽管日军记录否认这些鱼雷命中了巡洋舰,但没有证据能对那些间歇式的喷射场面做出另一种解释。”

伤痕累累的“赫尔”号立即陷入日舰重重包围之中:左侧“金刚”号距它仅7300米,左后方6400米便是日军巡洋舰编队。沉没前的最后一刻,“赫尔”号还在用仅存的2门主炮与敌展开炮战。短短20分钟时间里,“赫尔”号至少被40发不同口径炮弹命中,舰体向左严重倾斜。8时30分,“利根”号1发203毫米炮弹彻底摧毁轮机室,一号弹药库被引爆,随后诱发了熊熊大火。当“赫尔”号逐渐失去速度时,舰长利昂·金特伯格中校下达了弃舰命令。8时55分,遭日军持续炮击的“赫尔”号向左翻转沉入大海。

舰上252名水兵阵亡,包括舰长在内的86人得以生还。金特伯格中校在写给一名水兵的墓志铭中不吝赞美之词,高度赞扬部下肩负崇高使命时毫不畏惧的勇气:“我们完全能够理解,面对敌人如此强大的火力,牺牲不可避免。但即使面对这样的命运,他们也毫不畏惧,依旧恪守职责战斗在岗位上,直至生命最后一刻。”

“希尔曼”号舰长阿马斯·哈撒韦中校身材纤细,但说出的话掷地有声:“我们真的需要一名号手来吹响冲锋号!”接令之后,哈撒韦毅然操舰高速冲向敌舰。海面到处是烟幕,“希尔曼”号险些与“约翰斯顿”号和“塞缪尔·罗伯茨”号相撞。它在7时54分发起攻击,在用主炮射击“筑摩”号的同时,还寻隙向“羽黑”号射出2条鱼雷。它发现自己闯入了敌军战列舰群。“希尔曼”号先是向领头的“金刚”号射出3条鱼雷,又向其身后的“榛名”号发射了另外3条,然后释放烟幕快速撤退。

双方距离实在太近,日军战列舰主炮无法压低炮口反击,这艘勇敢的驱逐舰得以迅速转身,回到日军舰队和己方航母之间继续释放烟幕。这时它又闯入了日军巡洋舰群,与“筑摩”号展开炮战,之后在8时03分成功逃脱。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除了被少数弹片打中之外,“希尔曼”号竟然未被一发炮弹直接命中。它射出的鱼雷虽然未能获得命中,却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战术效果。

7时54分,“大和”号瞭望哨发现右舷100度方向6道鱼雷的白色航迹在不断逼近。不知何故,栗田居然下令“大和”号掉头向北规避。这一莫名其妙的命令彻底激怒了宇垣。之前栗田不让驱逐舰率先出击已经让宇垣非常恼火,这次他又越过自己直接下达如此愚蠢的命令,简直让人无法忍受。面对美军鱼雷攻击,“大和”号可以选择向北或者向南规避,栗田偏偏选择了保守的向北方向,这就导致巨舰渐渐远离了战场。在宇垣看来,这是变相的消极避战。

栗田蹩脚的命令带来了另外一个不利影响。美军鱼雷速度很慢,左舷4条、右舷2条鱼雷将“大和”号夹在中间,使它在长达10分钟的时间里无法转向。等美军鱼雷从舷侧通过“大和”号掉头时,极其宝贵的10分钟时间已经失去了。以“大和”号并不很快的航速,反向行驶10分钟再掉头追击其他战舰无疑十分困难。宇垣对此义愤填膺,但官大一级压死人,对此他也只能发发牢骚:“这10分钟,对我来说简直比一个月时间还要漫长。”

倒霉的事情还不止这一件。因为同隶属第一战列舰战队,不明就里的“长门”号舰长兄部勇次也随旗舰一起行动,来了个北上转弯再折返。这就相当于战斗最激烈之时,日军火力最强的2艘战列舰主动撤出了战斗。

但第五、第七战队的重巡洋舰仍在拼命追击,与美舰距离不断拉近。美舰被迫从向南航行转向西南。此时双方距离已拉近至20000米,日军第五战队在东,第七战队在西侧更靠近航母的位置。由于逐渐离开了雷雨区和烟幕掩护的有利位置,美军航母逐渐暴露在日舰面前。

8时04分,“利根”号在213度方位、15000米距离发现1艘美军航母。5分钟后,“筑摩”号也发现了同一目标。暂时代理战队司令官的则满下令开炮。8时06分之后的4分钟里,“利根”号打出32发炮弹,其中1发确认获得命中。那艘美军航母很快躲入烟幕之中,炮击只好暂时中止。但在8时11分到15分,“利根”号两度在烟幕中发现了那艘美军航母,立即打出8发炮弹。8时18分,日军瞭望哨报告发现美军1艘“巴尔的摩级”重巡洋舰——其实是1艘驱逐舰——“利根”号立即转向与其并行,炮火随即转移到这艘“重巡洋舰”身上。8时32分之后,“利根”号在14分钟内打出炮弹94发,声称3发获得命中。根据时间推算,“利根”号攻击的很可能是美军驱逐舰“赫尔”号。

形势万分危急!斯普拉格急令4艘护航驱逐舰快速出击。“约翰·巴特勒”号距日军最远,无法发起鱼雷攻击,只好用舰炮为友舰提供火力支援。“塞缪尔·罗伯茨”号的舰名来自瓜岛战役的一位英雄。塞缪尔·罗伯茨是海军一名登陆艇舵手。1942年9月27日,罗伯茨参加了一次救援行动,试图用登陆艇撤回被日军包围的一个海军陆战队连。为吸引比自身火力强大数倍的日军,罗伯茨驾驶11米长,仅有两挺7.62毫米机枪的登陆艇向岸上冲去,吸引日军火力向自己射击。当友艇搭载陆战队员撤离之后,驾艇脱离日军火力网的罗伯茨不幸中弹重伤。尽管他很快被同船水手带回基地并被运输机送往战地医院,但是次日,年仅21岁的罗伯茨伤重身亡。罗伯茨后来被追授海军最高级别的十字勋章。美国海军特意将1944年1月下水的1艘“约翰·巴特勒级”护航驱逐舰命令为“塞缪尔·罗伯茨”号,以纪念小伙子在瓜岛的英勇行为。这艘承载着罗伯茨无限荣光的护航驱逐舰,今天再次站在了阻击日军的最前线。

相比海上巨无霸战列舰,如果将驱逐舰比喻为绵羊的话,排水量仅1350吨的“塞缪尔·罗伯茨”号只能算羊羔。因为平时主要担负护航和反潜等相对简单的任务,“塞缪尔·罗伯茨”号仅有2门127毫米主炮和一组三联装鱼雷发射管,日军舰队为9门460毫米主炮,8门410毫米主炮,16门356毫米主炮,350毫米以上的舰炮合计33门!此外还有203毫米炮94门、155毫米炮24门,另有610毫米鱼雷发射管240具!7时35分,快速驶出的“塞缪尔·罗伯茨”号将攻击目标锁定为“鸟海”号。科普兰少校通过广播发出攻击命令:“我们将进行一次鱼雷攻击,虽然预计效果并不乐观,但我们仍然会恪尽职守。”

为占据有利发射阵位,“塞缪尔·罗伯茨”号以28节快速抵近至距敌舰4500米处。日军炮弹在船身周围激起了无数冲天水柱,数不清的大口径炮弹从头顶呼啸而过。在距目标约3600米时,科普兰下令发射鱼雷。1条鱼雷准确命中敌舰舰尾,“鸟海”号很快减速逐渐掉队。一击致命的“塞缪尔·罗伯茨”号迅速转向,藏身于烟幕之中。

完成鱼雷攻击之后,“塞缪尔·罗伯茨”号转向,向航母编队靠拢。日军重巡洋舰“筑摩”号从烟幕中突然闪出,向美军航母疯狂炮击。“塞缪尔·罗伯茨”号毫不犹豫向这艘比自己大得多的重巡洋舰发起冲锋,在5000米距离用全部火炮向敌舰开火。“筑摩”号被迫掉转炮口,集中火力炮击这艘令人讨厌的护航驱逐舰。“塞缪尔·罗伯茨”号充分发挥舰身小、机动性强的优势,与“筑摩”号周旋长达35分钟。科普兰命令使用所有火器、所有弹药向敌舰开火,穿甲弹、高爆弹甚至对空弹和照明弹都用上了。

在半个多小时里,“塞缪尔·罗伯茨”号127毫米主炮发射炮弹超过600发,几乎耗尽了所有储备,舰上40毫米高炮和20毫米机炮也对敌舰上层建筑疯狂扫射。表现最出色的当数炮手保罗·卡尔,他一直坚守在受损主炮旁边。当同伴最后看到他时,倚在炮架前的卡尔脸部被划开一个大口子,血流不止。临死之前,他让战友帮他把最后1发炮弹装入了炮膛。块头大许多的“筑摩”号竟然被打得伤痕累累,舰桥被毁,火炮指挥仪失灵,三号炮塔无法转动。

“塞缪尔·罗伯茨”号很快遭到周围多艘日舰的集中炮击。8时51分,“筑摩”号2发203毫米炮弹摧毁了它的127毫米主炮,弹药殉爆造成大量人员伤亡。9时整,“金刚”号和“榛名”号的几发356毫米炮弹相继命中“塞缪尔·罗伯茨”号,舰尾左舷被炸出一个长12米、宽3米的大口子,“简直就像被开膛破肚一般”。1发炮弹摧毁了轮机舱,护航驱逐舰舰尾燃起熊熊大火。

看到战舰在徐徐下沉,科普兰少校无奈下达了弃舰命令。后来他这样回忆说:“我爱自己的船,放弃它的确非常困难。我们在菲律宾海上,那里的海水有7英里深,海上经常有暴风雨,这就好像从滚烫的平底锅向火里跳似的。但是我们知道在平底锅里肯定会被烧死,只是不太清楚跳到火里会怎么样。”

水兵开始搀扶着伤员离舰,有人在销毁机密文件。科普兰巡查了全船,确认没有活人后最后离开。当路过已被毁坏的救生艇时,他停下脚步向上眺望,脑海里不知何故浮出这样一些想法:“我站在甲板上,抬头向上看那小船的底部。我知道,此时我是这艘船上唯一活着的人。我的胸中涌起一种极度的孤独感,我被那种孤独感吓得发抖。甲板下躺着三个人,其中两个我能认出,另一个已分辨不出是谁了。他们都死了。”科普兰连走带爬来到舰首,纵身跃入大海。

10时05分,“塞缪尔·罗伯茨”号完全没入水中。舰上90名水兵阵亡,科普兰等120名幸存者依靠3个救生筏,在海上漂流50个小时后被友军救起。战役结束后,炮手保罗·卡尔被追授银星勋章,美国海军后来将1艘导弹护卫舰命名为“卡尔”号,舷号FFG-52。另一艘舷号FFG-25的导弹护卫舰被命名为“科普兰”号。英勇战沉的“塞缪尔·罗伯茨”号获得总统集体嘉奖,并获授“战斗之星”。它的名字在战后被屡屡提及。在美国海军学院,它被称作“像战列舰一样战斗的护卫驱逐舰”。1946年和1986年,美国海军分别将1艘基林级驱逐舰(舷号DD-823)和佩里级导弹护卫舰(舷号FFG-58)命名为“塞缪尔·罗伯茨”号。

根据美国海军官方记录,“雷蒙德”号舰长阿龙·拜尔少校曾经下令在距“羽黑”号5500米距离发射鱼雷,其中3条从敌舰舰尾后方通过。“丹尼斯”号在7300米距离向“筑摩”号和“利根”号射出鱼雷,同样未能获得命中。

看到身材比自己还瘦小的护航驱逐舰都发起了敢死冲锋,埃文斯中校命令“约翰斯顿”号迅速跟上。此时“约翰斯顿”号已经伤痕累累,鱼雷耗尽,只剩一台轮机还在运转,17节航速根本无法跟上友军。但临阵退缩绝不是埃文斯的风格:“我们将跟随友舰,为它们提供炮火支援。”“约翰斯顿”号依靠之字形机动规避日军炮火,一步步向敌舰逼近。

“约翰斯顿”号周围全是烟幕,连友舰位置都无法确认。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埃文斯下令:“除非目视敌舰,否则不许随意开火。”8时20分,左舷方向烟幕中冲出1艘巨舰,那正是日军快速战列舰“金刚”号,双方相距仅6400米。“我死都不会认错那高耸入云的塔式桅杆,我确定它肯定是一艘敌舰!”炮长罗伯特·哈根上尉下令开火。在短短40秒钟内,“约翰斯顿”号打出30发炮弹,竟有多发获得命中。“那艘战舰用主炮向我们打了几炮,”后来哈根回忆说,“感谢上帝,它们都没有命中。”

埃文斯很快发现,日军1艘巡洋舰和4艘驱逐舰正欲对航母实施雷击,那正是以“矢矧”号为首的第十驱逐舰战队。此时“约翰斯顿”号已经失去了大多数武器,无法同时攻击多个目标,只能以炮击敌军旗舰来吸引日军炮火。埃文斯指挥驱逐舰向“矢矧”号发起猛冲并频频开炮,接连命中敌舰12发炮弹。日军编队方寸大乱,匆忙中提前发射鱼雷,无一命中。“约翰斯顿”号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使护航航母再次逃过一劫!但日本人兴高采烈地报告说:“敌3艘航母及1艘巡洋舰为浓烟吞没,已目击到它们相继沉没。”

迫使敌舰提前射雷的埃文斯得意地在舰桥上来回踱步,高声喊道:“我现在一切都看清楚了!”日军反击很快摧毁了“约翰斯顿”号两门前主炮中的一门,另一门也严重受损。舰内通信系统完全失灵,埃文斯只能通过喊话传递命令,船舵也只能人工操控。在仅剩的那门主炮旁边,一名来自得克萨斯州的小伙子不停高喊:“装弹!快装弹!狠狠揍日本佬!”

9时30分,“约翰斯顿”号已经打光了所有弹药。几艘日舰绕着它来回转圈,就像鬣狗群准备撕扯重伤的狮子一般。1发炮弹彻底摧毁了轮机舱,“约翰斯顿”号动力全失,停在海面上动弹不得。9时45分,无奈的埃文斯下达了弃舰命令,那些幸存水兵爬过倾斜的甲板和战友遗体纵身跳入大海。10时10分,“约翰斯顿”号翻转倾覆。凭借超乎寻常的勇气和拼搏精神,“约翰斯顿”号获得总统集体嘉奖。

日军1艘驱逐舰奉命靠近,准备给予“约翰斯顿”号毫无必要的最后一击。一些幸存者害怕日军用机枪扫射,脱下救生衣潜入水下。另一些人惧怕日本人抛下深水炸弹,竭力将背部浮在水面,他们觉得这样受伤的可能性会小一些。所有人都惊恐万分,准备面对最坏的结果。恰在此时,令人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一名站在舰桥外的日本军官整帽肃立,向徐徐入水的“约翰斯顿”号致以军礼。敬礼者乃日本海军三大祥瑞舰之首“雪风”号第五任舰长寺内正道,他目睹了传奇战舰“约翰斯顿”号的最后一刻。

看到舰长的特殊举动,那些急于大开杀戒的日军水兵纷纷放下机枪或深水炸弹,将水和食物抛向了漂在海上的敌人。看来,相比于历次战斗中抢先逃跑,连自己人都弃之不救的“时雨”号来说,“雪风”号能在最后生存竞赛中胜出也在情理之中,无可厚非。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