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kr世界线胜利后的人们会如何看待otl世界线?

发布时间:
2024-07-29 0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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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川康险峻的山岭停下脚步,极目望去尽是连绵不绝的绿灰色草地。那草的根子是焦黑的,草杆是粗粝的,头顶是万里无云的澄澈蓝天,脚底是污水淤积成的沼泽——深不见底,拖着你一点一点向下,直到被吞噬殆尽。

蒋万成扶着石岩,缓缓坐下,向后摆了摆手,他身后几百名衣衫褴褛的男子也一并坐下。急行军已经持续了四天,他和他的队伍硬是用双腿甩掉了一直死死咬着他们的川军支队,但蒋万成知道,那个雄心勃勃的“平西王”绝不会就此放弃。也许他向帝都请求了一支机械化部队,也许成都机场那六架破烂飞机已经修好了,也许长安的王省长正在川北严阵以待。蒋万成想了很多可能,但最后还是不禁嗤笑出声;无论如何,前方这片死地,是这支弹尽粮绝的队伍最后的出路。捻起一根石缝中钻出的藏嵩草,轻而易举地就让这株在周遭庞然大物间顽强求生的根茎顿时没了生机。蒋万成轻啧出声,将草根一节一节撕碎,却不料被划伤了手指。他停下了动作,凝望着溢出血珠的伤口,良久无言。

蒋万成的背景深厚,不过是见不得人的那种,其父也从不敢声张自家的来历。但即便如此,他还是通过各方资料了解到了家里人讳莫若深的那位先祖:八十年前,曾有一个万众一心的共和政府,一支将士用命的民族军队,在两个朝气蓬勃的革命政党的统帅下,发起了一场旨在破除一切鬼佬势力的神圣的战争——而他的先祖,正是这场大革命的领袖!看到这里,十一岁的小蒋几乎落泪。难以想象,在自诩“再造共和”的张家政权入关前,竟还有这么一群为救国救民至死不渝的英烈掩于教科书的只言片语下!1990年4月的一个平淡的午夜,魔都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公寓里,一个脸庞稚嫩的小男孩皱紧眉头,一笔一笔地描摹出两个图案,一为白日,二为炬锤。

这张面孔的线条刚硬起来时,那已经是十四年后的事了。刚从南京陆士毕业的蒋万成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蹑手蹑脚地拿下一间老砖房上挂着的“东亚共荣”牌匾,再轻手轻脚地走进去。他永远忘不了自己告诉父亲他决心为驱逐日寇流干最后一滴血时,父亲铁青又带着一丝欣慰的表情。然后他就接触到了那些隐秘的圈子,那些在地下室挂着先总统中山像的集会。组织什么都缺,美联解体后,抵抗运动失去了最大的支持者,工团主义留在这里的唯一印记似乎只剩下了些许文件和几个志愿留下的美国特工。他提出自己可以去经商,但姓林的老者却只是抚摸他的脑袋,微笑着告诉他不用担心资金,大家都早已做好牺牲一切的准备,现在抵抗运动最缺乏军事人才,孩子,去军校吧。蒋万成擦了一把眼角的泪,林爷爷和蔼的笑容定格在黑白像框中,就捧在他的怀里,老人已经在一次当局的突击检查中先他们而去了。死者往矣,生者还需奋进。

同僚揣着款西门子笔记本电脑一脸兴奋的来找他的一个下午,一心扑在训练上的“卷王”蒋万成头一次接触了被称作“Computerspiele”的洋人玩意儿,而那个湖南小伙给他介绍的游戏叫“虎胆雄心”。奇怪的名字,蒋万成心想。虎胆雄心是一款操作类似兵棋系统的战略游戏,除了内政系统略有难度外,他几乎没费什么气力就摸清了整个游戏机制。本来蒋万成也许会随便玩两下后将那个铁黑色的图标拖进垃圾箱,但在看到东方,看到那个令人怀恋的国家,和它那对蒋万成而言如雷贯耳的领导人的那一刻,蒋万成愣住了,他的右手颤抖着挪动鼠标,双击那个黄色的色块,呼吸猛地一窒,八十年前古战场的热浪刹时拂过他的脸颊。

后来蒋万成对那个湖南同僚说,这游戏真够离谱的。第一次北伐胜利了,但先总统的党却骤然腐化,在大革命中殉难的那位先烈也与地主和财阀同流合污,举起屠刀向着盟友和温饱线上挣扎的百姓砍去,连汪主席都被丑化成了日寇的傀儡。真是可耻的污蔑,瑞典人的呓语真是没有一星半点鉴赏的价值,对吗?蒋万成说着说着言语有些哽咽,但还是接着说了下去。但是,我们的祖国在那里,也许是有希望的吧。日本人被赶走了,俄国式的工团主义者统一了国家,甚至将疆域延伸到了ET国和藏区,多么荒谬的世界啊,真是,真是。蒋万成说不出话了,大滴大滴的泪珠从眼眶滚落。真是连我们都未敢想象的大胆幻想,方才一言不发静静听着的湖南同僚补充道。湖南小伙没多说什么,他打开笔记本屏幕,指着陕北红色的的一角,一字一句地说:这个架空领导人原型似乎是我家里的一位祖先,曾在湘潭教了十几年书,奉军打来后在当地组织起了一支几百人的游击武装,直到被日本人捕杀身亡。对,我记得,他叫……叫什么来着?蒋万成突然脑袋一片空白。叫李德胜,湖南同僚补充,但我听说,这并非他的本名,也不知道这些北欧人是从哪发掘出他的,李姓小伙喃喃自语。

在那之后,蒋万成沉闷的生活里多了一抹亮色,他如饥似渴地去了解了这个瑞典人架空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一次又一次操控中国政权聚歼百万东洋或是满洲的侵略者,将饱含五亿炎黄子民怒火的旗帜插遍列岛,最后再将天皇皇居夷为平地。这是最后一盘了,望着刚刚开入京都的摩托化师图标,蒋万成对自己说。就在三十分钟前,湖南同志告诉他,代号“唐可可”,执掌中原二十余年的那个男人已经死于一场空难,他的死亡将会与东京的军事政变一同搅乱大陆政坛,我们的机会来了,中华民族的最后一战将要开始了。

是啊,要开始了。

蒋万成轻笑两声,随手擦拭掉血珠,望向前方一片荒芜的草地。他一生没震惊过几次,但刚刚的一幕着实令他有些震撼。一滴血落向了石缝内的草根,这草根却像是得了号令一般,顷刻便又从裂隙中探出头来。这意味着什么?蒋万成问自己。藏嵩草的根子是焦黑的,草杆是粗粝的,头顶是万里无云的澄澈蓝天,脚底是污水淤积成的沼泽,两侧是狰狞的石块。幼芽欲向苍天行进,然而沼泽拖拽着它,岩石阻碍着它,欲要让这嫩芽挣脱重重阻碍,总需要水来滋润它,总需要血来唤醒她。

“嗟我将士!尔肃尔听,国民痛苦,火热水深。土匪军阀,为虎作伥, 帝国主义,以枭以张。本军兴师,救国救民,总理遗命,炳若日星。吊民伐罪,残阙凶酋,复我平等,还我自由。”

曾祖父在江南殉难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想的吗?

“嗟我将士!团结彻终,相爱相亲。勿惧强敌,,勿轻小丑,万众一心,风雨同舟。我不杀贼,贼岂肯休,势不两立,义无夷犹。我不牺牲,国将沉沦,我不流血,民无安宁,国既沉沦,家孰与存?民不安宁,我孰与生?”

汪主席和玉帅在重庆战死的时候,他们也是这样想的吗?

“嗟我将士!矢尔忠诚,三民主义,革命之魂。嗟我将士!偕作同仇,革命不成,将士之羞。生则俱生,死则俱死。存亡绝续,决于今兹,不率从者,军法无私。”

自洪天王以降,二百载救亡图存运动中殉身的仁人志士们,他们也是这样想的吗?

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蒋万成兀自念道。八十年前的先烈们该安息了,我们这些不肖子孙将接过你们的旗帜,沿着你们的脚印,继续向着你们未竟的事业走下去。这条道路,注定崎岖难行,荆棘塞途。但如果不走下去,在这至关重要的节点中殊死一搏,由我们来打响第一枪,神圣的复国战争就要失败,我们有着五千年历史的光荣民族,更是要匍匐在侵略者脚下,千万年。

蒋万成忽地想起了,“虎胆雄心”中那位传奇的领袖和那支钢铁一般的工团主义军队。他们为神州大地黎庶的生计而战,因而遭到帝国主义及其代理人的绞杀。于是他们从江西出发,沿途跋山涉水,一边穿越无人区一边与敌寇交战,最终在陕北扎下脚跟,进而解放了全中国。如今,蒋万成也面对着他们曾走过的草地,曾越过的天险。也许存在的另一个世界里,他们在这无边的险途前,又是怎样想的呢?蒋万成一阵恍惚,仿佛面前就站着那个身材高大的湖南教师,李姓烈士弯下腰,将他一把拉了起来,笑着开口:楞个啥子哦,接着走啊。

蒋万成眨了眨眼睛,那个高大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他转过身,举起身旁被清洁的一尘不染的青天白日旗,向后方神色坚定的军士们高声喊道:

“出发,向北方!”

蒋万成的脸颊满是污泥,但他的眼里有光。

附录:

维基百科上的蒋万成词条

蒋万成(1979年12月26日-2009年5月16日),男,汉族,字忠武,祖籍浙江宁波。第四次国民革命运动(又称第三次中日战争)的发起人之一,新国民革命军和长安革命军政府的缔造者。1979年出生于上海的一个地下反抗组织世家,2009年5月16日在郑州保卫战中死于日方斩首行动。2010年长安和帝都达成停火协定后,华西政府追授蒋万成一级元帅衔,他被视作统一战线中最出色的军事家和革命家。


这个世界线是我很久前设想的,背景大概是第三国际在欧洲被击溃,但德皇一家独大,协约国继续流亡,美洲革命大获全胜。而大清宣统维新失败使民国再建,南方KMT崛起,但奉天在民粹日本的支持下高歌猛进,吴佩孚和汪兆铭在绝望中结成了统一战线。然而这一努力也宣告失败,东南亚诸国纷纷投入共荣圈怀抱,一号作战后日军攻克重庆,此时张作霖也早已死于一场“意外”。自此后中国便成了名义上的统一国家,实则类似于日本操纵下相互制衡的军阀联盟。统一战线余部曾在1974年日本深陷印尼战争时发起了第三次国民革命运动,却依旧失败。直到1991年美联解体,德皇将矛头对向内忧外患的旭日帝国,抵抗运动才嗅得一丝生机,在帝国公约支持下积蓄力量,最终于2008年日本股灾导致的军方政变后发起第四次国民革命,一举光复了大半个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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