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锺书和杨绛要是真的很恩爱,为什么会写出《围城》?
看过《围城》的都知道,男主方鸿渐最爱的本是貌美又可爱有学识的唐晓芙,两个人因误会而分开,男主失魂落魄时,被小意温柔的孙柔嘉蒙蔽了眼结了婚,婚后,工于心计的孙柔嘉撕破了自己温柔的面具,造就一地鸡毛的婚姻。
笔者看完《围城》后,和很多读者一样,也对钱钟书先生的爱情和婚姻产生了好奇心。
说起这段婚姻,除了众所周知的杨绛,赵萝蕤也是很难让人忽视的存在。
赵萝蕤女士出身名门,姿容出众,更是完全不亚于林徽因女士的才女,在1946年、1948年分获芝加哥大学文学硕士、哲学博士,后来曾长期执掌燕京大学和北大西语系。
这样的白富美,在当时拥有众多的追捧者,其中也包括钱钟书先生,但赵萝蕤只喜欢风度翩翩的陈梦家。
赵蕤萝一向看不上钱钟书,觉得他很小家子气,包括后来对钱钟书作品的评价也比较尖锐。
也正是因为这段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感情,让不少读者认为赵蕤萝便是围城里唐晓芙的原型。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最意难平的往往是最美好,最让人难以忘怀的,加上赵蕤萝和《围城》中的唐晓芙一样,拥有过人的才气,和让人惊艳的美貌,确实很符合唐晓芙的设定。
这段感情插曲,自然而然地让不少读者认为,赵蕤萝是白月光唐晓芙的原型,而杨绛便是刻薄又工于心计的孙柔嘉。
书中的描述。
唐晓芙:“唐小姐妩媚端正的圆脸,有两个浅酒窝……她头发没烫,眉毛不镊,口红也没有擦,似乎安心恪守天生的限制,不要补偿造化的缺陷。总而言之,唐小姐是摩登文明社会里那桩罕物——一个真正的女孩子。”
孙柔嘉:“孙小姐长圆脸,旧象牙色的罐颊上微有雀斑,两眼分得太开,使她常带着惊异的表情。”
书中的描写和本人照片,自行琢磨。
钱钟书先生去世后,杨绛先生后续写的《我们仨》,《杨绛传文集》等带着自述性质的作品中,都在打破自己是孙柔嘉的设定,向大家描述了一段完美的婚姻,一个完美的妻子,以及受人追捧的才女设定。
当年电视剧《围城》播出之后,杨绛曾经对唐晓芙的扮演者史兰芽青眼有加,一个劲儿夸史兰芽演得很像自己。
在大学的时候,我也曾羡慕钱杨的婚姻,对杨绛先生十分追捧,在图书馆里看了很多她的作品,在我的脑海里构建出来的杨绛,美丽,温柔,大度,知性,在美貌上,至少和林徽因是相媲美的。
毕竟在她的作品里,她被众多同学追求,钱钟书先生对她一见钟情,虽然丈夫的学问外貌家世碾压她很多等级,但是很爱护她,宠她,他们夫妻也很互相欣赏,尊重。
直到我看到了照片,只觉得有些失望,是滤镜碎了一地的感觉。
不能说丑,但至少不是年轻人会一见钟情的长相。
加上杨绛在钱钟书去世后,烧毁两个人所有书信的行为,也难怪这么多人诟病她的所描述的美满婚姻。
杨绛先生的个人的美好,她婚姻的完美,她个人的成就,从头到尾只有她一个人在称赞。
反观同时代的才女林徽因,不论是好友还是丈夫,公开的发言或者作品中都藏不住对她的称赞,林徽因更是对古建筑研究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杨绛先生曾说,钱钟书评价她是“最才的女”。
但钱钟书几乎没有在公开场合或者作品里称赞过自己的妻子,他曾在遗言里表示不准为他写任何传记,但杨绛还是写了,写的还是一个对她用情至深的完美丈夫。
而她本人的三个头衔。
翻译家:曾经被西语专家指出过很多错误。
文学家:这个不用笔者说,在大众中“确立地位”的,是《我们仨》。没见过几个人称赞她的作品,大多数都在羡慕她的神仙爱情。
戏剧家:在日寇占领区写帮日寇粉饰太平的喜闹剧得来的,细品就明白了,能成为戏曲家,主要还是有个地位高的丈夫。
关于人品。
在钱钟书重病昏迷不醒期间,范旭仑曾指出杨绛的回忆录中有不真实的情况,说钱钟书在英法留学时,杨绛主要负责钱钟书的衣食住行,只是陪读太太,并不是她回忆录所说的也在留学,并且指出她在清华也是研究室肆业,没有毕业,惹得杨绛十分生气,直接以钱钟书的名义起诉了范旭仑,向国家版权局要求销毁范的五千册著作《钱钟书评传》,还要求人家赔钱并且公开道歉。
杨绛百年之际曾在给编辑钟叔河的私人信件中讽刺张爱玲。
“可是她相貌很难看,一脸的“花生米”……她写的文章,文笔不错,但意境卑下,笔下女性都是“性饥渴”者。”
张爱玲经常自嘲自己是个“小丑”,但至少在笔者看来,她本人并不比张爱玲漂亮,讽刺自己侄女同学的长相,实在是让人很难把她和她笔下那个温柔,大方,宽容的杨绛联系到一起。
而她之所以说张爱玲一脸花生米,是因为侄女曾写信告诉她,张爱玲脸上长着青春痘,在学校特立独行,着装怪异,本来是小辈的吐槽,杨绛却在自己百岁之际,将侄女的这封私信写给了编辑钟叔河,佐证张爱玲长得丑。
这不得不让人想到《围城》里,心眼狭小的孙柔嘉。
而和钟叔河的这封信件,是在杨绛去世后,钟叔河本人公开的,说是私信也应该作为评价一个人的标准,想来这个编辑对杨绛先生也算不上喜欢。
抛开《围城》,单从二人一些有文可依的事迹来看一下两个人的婚姻。
在杨绛的文字里,从来不承认钱钟书有何灵琰这个的学生,而在何灵琰的回忆里,也从未出现过自己的师母。
杨绛曾经说:“在《围城》的读者里,我却成了最高标准。好比学士通人熟悉古诗文里词句的来历,我熟悉故事里人物和情节的来历。除了作者本人,最有资格为《围城》做注释的,该是我了。”
因为她说自己是《围城》的第一个读者,钱钟书是和她讨论着写的。
而她的这番话公开后,却被何灵琰公开反驳。
何灵琰说:“每逢上课的时候,钱先生总要先把他又新写出来的章节拿给我看,上课时英文的教授只占据一小部分时间,大多数的时间是在讨论《围城》。”
所谓的“每逢上课的时候”,在1945年。
杨绛文字中亦有回忆:“我们沦陷上海,最艰苦的日子在珍珠港事变之后,抗战胜利之前。钟书除了在教会大学教课,又增添了两名拜门学生(三家一姓周、一姓钱、一姓方)。但我们的生活还是愈来愈艰苦。”
周是“周节之”,方是方资敏,唯独这个姓“钱”的同学,查无可查。
但1944年11月,钱锺书曾经给徐森玉写信,内有:“何女士从学事,既承尊命,不敢固辞……何女士名门淑媛,重以吾丈道地,不才决破例往教。”经徐森玉介绍,在1945年1月拜钱锺书为师。
虽然杨绛不承认,但钱钟书本人是承认过何灵琰的。
就连杨绛最引以为傲的,钱钟书先生为了他和别人大打出手的故事,也是另有隐情,感兴趣的可以自己百度一篇文章《钱钟书杨绛殴打林非的历史真相》,这篇文章是林非的夫人肖凤写的。
女人在爱情里,难免容易自欺欺人,至少读完《围城》的笔者本人,实在难以想象,将婚姻和爱情看得这么透彻的钱先生,拥有一段传世佳话般的爱情。
但笔者相信,钱钟书先生和杨绛先生的婚姻一定会是和平的,但爱与不爱,是否如网传那般神仙爱情,还真未可知。
关于自私又控制欲极强的孙柔嘉,是否是杨绛先生的化身,笔者曾看见很有趣的猜测:孙柔嘉就是影射杨绛,这个影射出自东汉蔡邕的《汉太尉杨公碑》:“天降纯嘏,笃生柔嘉。” 杨、降(绛)、生(孙)柔嘉全都有了。 (无锡话孙生同音)
但生活如饮水,冷暖自知,又如钱钟书先生自己所说的,鸡蛋好吃就行了,何必要看生蛋的鸡。
《围城》是真的好看,很有深意,带着讽刺。
但钱杨的婚姻兴许只是一个人的独角戏,一场粉饰太平的戏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