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在古代是美谈,以赞扬的语气被记录下来,但现代人完全接受不了的事?
《阅微草堂笔记》记录了一个悲伤的故事:
郭六,淮镇的一位农妇,无法考证是其丈夫姓郭,还是其生父姓郭,可以确定的是,左邻右舍都称呼她为郭六。雍正二、三年左右,淮镇大闹饥荒,郭六的丈夫考虑自己在家无法活命,只好仓皇出逃,离开家乡,到外地乞讨碰运气,以求苟且偷生。出门前,丈夫郑重其事地跪下向妻子叩头:我父母都已年老体弱多病,我今在外乞讨求活,父母就完全托付给你了。
郭六年轻漂亮,很有姿色,左邻右舍的年轻男子看到郭六家缺衣少食,不由心生邪念,用金钱财物诱惑郭六。对此,郭六目不斜视,态度生硬,一个也没答应,始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安心做裁剪缝纫的女工来奉养长辈。然而,由于饥荒太过严重,哪怕再辛苦,她也揽不到裁缝活,因此挣不到钱养活公婆。
百善孝为先,而今灾情严重,哪怕她不吃不睡,也于事无补。郭六想到隔壁男子曾用金钱财物勾引自己,眼下走投无路,也只能出卖自己的身体,换来钱物。她东奔西走,知会左邻右舍,叩头行礼,表明“邻里能助我,则乞助我,不能助我,则我且卖花,毋笑我”的态度。
邻里见此,大惊失色,犹豫不决,一言不发,陆续离开郭六家(邻里趑趄嗫嚅,徐散去)。郭六把挣钱的想法告知公婆后,公然与那些有钱男子厮混一起,暗地把卖身的钱积攒下来(阴蓄夜合之资),买来一位处女养在家中。左邻右舍得知,还以为郭六要搞扩大再生产,方便多挣钱。郭六也不解释,只是对买来的女子严加防范,不让任何外人与她见面。
时光如梭,三年过后,郭六的丈夫回家。见到阔别三载的丈夫,郭六仅是简单地问候一番,然后当着公婆的面,对丈夫说:你既归家,父母也健在,今天我便将二老交还给你。然后,又唤来之前所买女子,给丈夫看:为了养家糊口,我被迫倚门卖笑,身体已受玷污,无法忍耻再面对你,已为你另娶一妻,如今也一并交付给你。
丈夫惊讶愕然,无言以对,郭六坦然自若、故作轻松地说:我先去为你准备饭菜。不待丈夫回应,她径直走进厨房。让丈夫和公婆万万没想到的是,郭六匆忙到厨房,并非做饭,而是自杀了结。人命关天,官府得报,赶到现场验尸,发现死去的郭六,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没有半点要闭上的意思。
官府在查明事情的原委后,判将郭六的遗体葬在夫家祖坟,但将来不和其丈夫合葬。人们对此大惑不解,知县解释说:不与丈夫合葬,是因为他们夫妻已断绝关系;将郭六的遗体安葬在祖坟,是因她并未背叛自己的公婆。这时,郭六的眼睛仍未闭上。郭六的公婆悲痛欲绝,都说郭六本就是个忠贞不渝的贤良妻子,实因自己二人的缘故,才沦落到这个地步。
作为儿子,不能养活自己的父母双亲,反叫毫无血缘关系的儿媳来养活,这是什么道理(子不能养父母,反绝代养父母者耶)?况且,饥荒年代,作为亲子,不能奉养双亲,外出讨饭,反将养活父母的艰难重任交给一位弱女子来承担!郭六并非天生就喜欢堕落卖笑,而是被逼无奈,才不得不做出有损贞节的事情来,这些情况,莫说左邻右舍,就是过路之人也一清二楚。郭六和丈夫断绝夫妻关系,过错究竟在谁?郭六是我们家的儿媳,是否与儿子断绝关系,是我们的家事,不劳官府处理(此我家事,官不必与闻也)。话说完,郭六的眼睛竟然闭上。
此事发生后,时人各抒己见,评论各不相同,甚至截然相反。纪晓岚的爷爷,是监生,做过县丞,他评论说:妇女贞节和孝顺应该并重,而不能偏废。在节孝冲突、无法两全时,究竟如何取舍,纵然圣贤,亦难决断,作为凡夫俗子,我们不敢有只言片语的论断(节孝并重也。节孝不能两全也,此一事非圣贤不能断,吾不敢置一词也)。
纪昀虽然有各种放荡的传说,但某种程度他对女性的遭遇比较关心。他爷爷这评价比较中立,但通篇看起来是赞扬郭六,更多的是谴责当时对节妇苛刻的环境。
下面讲个不算美谈,古代人现代人都不理解的事情:
五代十国时期,有个唐朝后裔叫李载仁的,为了逃避战乱跑到了江陵高季兴那里,做了个观察推官。他生性迂腐,行动缓慢,从不吃猪肉。
有一次,他将要去接受上司的召见,刚上马时,就听说家里有两个仆人打架了。李载仁大怒,叫人立即从厨房里拿来大饼和猪肉,让打架的人当着他的面吃下去,并且警告他们说:“以后如果胆敢再打架,一定要在猪油里加上酥油来重重地惩罚你们!”
当时我想肉夹馍多好吃啊,这人不会吃。后来看了我实习的时候食堂有道菜就是白煮大肉块,4块5一份。虽然瘦肉很多但几乎没什么人打。
再讲几个圣经里面的:
有家人有两个妻子,一个生了很多孩子,一个无法生育。这家主人为了补偿后者,每次祭肉都给双倍。这导致这个妻子经常被另一人欺负,她经常难过得不吃饭。后来这个妻子向神祈祷能有个孩子,这样她可以在社区里面立足。结果她后来诞下了撒母耳。
还有一个大致情节记不清了,就是这一个商队晚上住帐篷,结果遇到了盗贼。为了消灾,他们把其中一个人的女儿和妾推了出去。第二天女儿还有一口气,这个妾已经被折磨死了。于是这家人把这个妾分成了二十多块,送给家族成员,然后这家人组队把这伙盗贼全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