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让你现在都还在害怕?

发布时间:
2024-07-18 13:14
阅读量:
28

《最后的真相》

1.

在大学里,辅导员不在乎你挂科、逃课、逛夜店。

他们只在乎你会不会死在学校里。

很多看似岁月静好的大学,都有不能说的黑幕。

在长江中下游一带的一所传媒学校里头,就发生过学生死在学校里的事情。

具体哪一所我不能说,学校给了封口费,还用顺利毕业来威胁我们闭嘴。

现在我已经毕业好多年了,就想把这个故事说出来。

尽量不带感情色彩,只讲亲身见闻。

我和死者的关系还不错,做什么都会叫上他,把这件事说出来,是想还原一下事情的真相,因为这个故事,有两个版本。

至今还在学校流传的,是其中一个不完整的版本。

后面出现的名字都是化名,不必去查,也不必追根溯源。


2.

刚入学时,新生都要做心理问卷调查,最后一题就是“你/家族是否有精神病史”。

一般人在这里都会填真实信息,后来我们问过老师,自杀的那个同学也填写了真实信息。

他有中度抑郁症。

这里就叫他“闷葫芦”吧,这是我们寝室里给他起的外号。

起外号不是欺负他,大家都有外号,大学里的男生,大家都懂,总是开一些不切实际的玩笑。

回归正题。

在寝室里,我们注意过闷葫芦总吃药,后来才知道那个药叫“盐酸帕罗西汀片”,专治抑郁症的。

盐酸帕罗西汀片一版是十片,每片中间有一条缝,可以掰开,我们每次看闷葫芦吃药,一般都是吃1.5片。

那时候是大一下学期,刚下晚自习回来,没看见他,就看见他桌上有一个空了的铝箔药版。

事后回忆这件事的时候,我和另外几个室友都觉得是闷葫芦当天晚上一下子吃完的,也可能是那个药片原先吃了不少,他只是当天晚上恰好吃完了。

说到这,大家应该也猜得出来,这个自杀的闷葫芦,是我室友。


3.

一个寝室四个人,我们三个一个班,闷葫芦是另外一个班的,所以我们平时不太清楚他的情况。

只知道他成绩很好,才大一下学期,就已经是入党积极分子,评优评先一定有他。

主要是长得也好看,不是阳光帅气的好看,是那种皮肤很好的一般长相,毕业后第二年我才知道,这种好看叫五官端正。

除了平时不爱说话,他就是个完人。

但是他没什么朋友,除了和我们在一块,就是孤零零一个人。

周末总是早出晚归,有时候干脆不回来。

我们之前问过他去哪了,他也不告诉我们,只是苦涩的笑一下。

「打工。」

我们知道他家庭条件不富裕,而且他自己经常吃药,所以生活费总不够用。

因此会打临时工,上学期是在食堂勤工俭学,下学期就去当家教了。

所以我们寝室的哥们都挺照顾他的。


4.

那天是周五,晚上十一点多了,他还没回寝室。

寝室一般十点门禁,十一点已经不能出入了。

我们觉得他今天可能又去兼职了。

因为是周五,明天不上课,大家都想睡懒觉。

所以我们没锁门,如果闷葫芦白天回来了,自己就能进来,省的敲门把我们叫醒。

然后大家就上床睡觉,倒头就睡,爱运动的男孩子睡眠质量都不差。

第二天。

一个哥们被尿憋醒,他当时迷迷糊糊,眼睛也没睁开,完全是凭着感觉下床,穿拖鞋,然后往卫生间的方向走,肩膀撞到了什么东西,太困了也没管。

放完水后,他又沿着原路返回,这次又撞上了什么。

他刚放完水,意识清醒了点。

就睁眼看了下撞到的东西,

瞄了一眼,吓得把椅子和墙边的鞋架都压倒了。

「啊!」

我们被这个声音吓醒。

「怎么了!」

我刚问出口,就和当时吊在半空的闷葫芦四目相对。

那时候他的遗体在半空打转,正好转到我的方向,眼珠朝上,眼白对着我,舌头压在下嘴唇上,舌尖出来一点点。

那时候的感觉我记得很清楚。

大脑瞬间空白,心脏揪紧一样,浑身激烈的哆嗦,一口气进进出出,险些憋死。

我们看到了吊死在电风扇下的闷葫芦。

大家想一想,我们都是来读大学的,同一个寝室里的室友死了,还是在我们熟睡的时候默默吊死的。

最关键还就在我们身边。

那种不寒而栗,现在想起来都害怕。

回想那一天闷葫芦到底怎么死的,我们都在猜测。

也许是凌晨,我们睡得深的时候,他回到寝室,找了根绳子,穿过墙顶吊电风扇用的铁钩,然后打了个绳结……


5.

我们赶快穿好衣服,没敢动现场。

我跟一个室友出门叫宿管,剩下那人就负责别让其他同学进来,顺便打电话通知辅导员。

一路上,总有同学问我们。

「死人了?真死人了?」

「听说是吊死的,真的假的。」

我虽然平时总把“死”、“干掉”之类的话挂在嘴边,但真的看到人死了,还是会害怕。

所以我们守口如瓶,什么也没说。

如果遇到熟人追问,就骂骂咧咧的怼他。

「要命的事情就闭嘴吧!积点德!」

……

我们一路小跑,找到宿管大妈,和她说明发生了什么事情。

宿管大妈听到这事也吓到了,手一直放在胸前抖动,不想跟我们去,一直东躲西藏。

后来是辅导员来了,宿管大妈才不情愿的跟上去。

……

结果辅导员看了现场后,觉得事情太大了,于是就叫来了领导,领导看了现场,又叫来了更大的领导。

到最后,校长,校书记,系书记都来了。

校长一来,就问我们:「这事没跟别人说吧。」

我摇头。

「没有,第一时间就联系辅导员了。」

校长点头。

「做得对。」

然后,校长跟后勤部长一起进了寝室,系书记和校书记则把我们带到走廊开始询问。


6.

系书记:「什么时候死的?」

我:「不知道,我们昨晚十一点睡的,早上就发现他……死了。」

系书记:「一个大活人在你们三个身边吊死了,你们就没注意?」

一个室友答:「我们都睡得很死,没注意。」

系书记:「是不是你们三个看不惯他,把他杀了?」

我听完生气,就大骂:「你别侮辱人啊!我们跟他的关系很好!」

校书记也对系书记说:「老王,工作态度严谨一点,怎么随便怀疑自己学校学生的人品。」

然后,校书记问我们:「他昨天晚上也在寝室里睡觉?」

我答:「没有,我们昨晚十一点上床睡觉的时候,他还没回寝室,我们给他打电话发短信,他都没回,我们担心他可能明天早上回来得早,就没锁门。」

说完,我把聊天记录和通话记录给校书记看。

校书记拿走我的手机,不光只看了昨天的信息,还看了早些日子的。

不过也没什么可看的,早几天的聊天记录,都是什么带饭带水,回来开黑之类的内容。

校书记看了会儿,觉得没什么,就把手机还给我。

然后问,「他有没有什么特殊情况?」

我答:「他和我们不是一个班的,他和自己班上的同学关系不好,然后他会吃药,就是他桌上那个。」

系书记听到这,也进了寝室,没过一分钟就出来了,她跟校书记说:「盐酸帕罗西汀片,是抗抑郁的药,这学生有抑郁症啊。」

校书记听完,心里好像拿定了主意,和系书记互相点了点头。

系书记说:「有抑郁症,应该就是自杀的了。」

校书记对我们说:「这几天,你们睡招待所,你们寝室的东西暂时不能动,一会儿警察来了,问你们什么,就像现在一样答。」

我们知道他有抑郁症时,很惊讶,但更多是松了口气,像是终于要洗清嫌疑一样。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后怕。

从我们发现闷葫芦的遗体到现在,已经一个多小时了。

他还吊在那,没人想过把他放下来。


7.

正当这时,校长和后勤部长从寝室出来,他脸色不好,看了眼校书记,问:「是不是该通知派出所的同志了。」

校书记点头,「可以通知了,这样,我们先去调监控看一下,没问题再请派出所的同志来。」

老实说,我听到他们的这段对话时,心里充满了鄙夷。

难怪只要有人来查监控,他们就说监控坏了,在检修。

怕是早就删除了监控内容,没什么能拿给别人看的,只能撒谎。

后来,校长,后勤部长,保卫处长,系书记,辅导员,一共五个人带着我们去了监控室。

其余的几位领导去干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老实说,虽然现在是大白天,但监控的内容,还是让我们在场的每个人,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8.

男寝的监控室就在宿管的房间里。

领导让宿管调出我们那的监控。

然后就看到画面上,在凌晨2点的时候,闷葫芦从走廊尽头出现。

他走到寝室门口,刚把手放在门上,然后画面就静止了。

宿管还以为是碰到了暂停按钮,却发现监控画面右下角的时间一直在变。

不是画面停了,是闷葫芦没有动。

于是宿管按了快进按钮。

快进了两分钟,走廊的灯黑了,但是监控都带有夜视功能,还是能看清闷葫芦的动作。

他依然没动,持续了足足五分钟。

之后,他才把手从门上放下来,拿出手机,翻了一下,把手机放回口袋。

还是没进寝室,转身走了。


9.

宿管顺着闷葫芦离去的方向,调出了那边的监控。

后来的画面就很诡异。

这个闷葫芦在整个2点到3点的时间里,一直在宿舍楼的走廊上走动。

从五楼走到三楼,从三楼走到顶楼。

夜深了,学生都睡了。

他就像是午夜的幽魂,在监控里是白色的,在各个楼层游荡。

感应灯黑了又亮,亮了又黑。

他时不时蹲下哭泣,又时不时找到楼梯中间的窗户。

他会站上窗台,看下面的景色,然后畏畏缩缩的回到楼梯上,又蹲在地上哭。

在那种黑白色的监控画面中,我们围观着这一幕。

心理有说不出来的压抑。

这个监控的画面,就像是一副被黑色蜡笔描乱过的恐怖画布。


10.

后来。

监控里,闷葫芦去了顶楼,在短暂的监控盲区后,他重新出现在画面里。

这时候的他,走到墙边,爬上栏杆,看着楼下。

我能感觉到他有一跃而下的冲动,可也感觉得到他在害怕。

他做出了原地跳远的起跳动作,反复了好几次。

可他最后还是没能跳下去。

也许是畏惧坠楼后身体变成血肉模糊的样子吧。

只见他把手伸进口袋,居然拿出了一捆尼龙绳,监控上看的不仔细,但应该就是他上吊的那一根。

闷葫芦下定决心一样,转身下楼,直接冲向五楼。

这次,他来到寝室门前,没有犹豫,慢慢推开寝室的门,进入其中。

然后再也没出来……


11.

短短两个小时的画面,被快进了七次。

我们实际看到的画面,只有不到十五分钟。

就是这短短的十五分钟,让在场所有人的情绪都压抑了。

校长的脸色最难看,他叹气。

「唉,平时还是没有做好同学们的心理健康教育,这位同学踌躇了两个多小时,还是决定结束自己的生命。」

我也觉得心酸。

「他下定决心去死的时候,得多绝望啊。」


12.

派出所介入后,这个事件很快定性,结论就是抑郁症患者自杀。

校方也开始同步做起公关工作。

在校内打压学生们对这件事的讨论热情。

在校外利用传媒学校的影响力,限制媒体传播报道此事。

我们宿舍三个人做完笔录后,停了两天课,都在配合警方调查。

说是配合调查,其实警方并没有太重视这件事。

他们只是确认了闷葫芦的抑郁症患者身份,以及他的人际关系,据说也调查了手机。

只不过手机在他的口袋里,已经被格式化了,所以警方并没有通过手机查到什么有用的情报。

干脆就结合法医的尸检报告,以自杀结案。

后来,后勤部长跟我们说,「那间寝室暂时不要住人,你们收拾收拾东西,搬到三楼的空寝室去。」

「好。」

后勤部长刚要走,又想到什么,回来跟我们说:「警方在搜查的时候搜到了电吹风、热水壶和飞机杯,飞机杯还有两个。」

我一听,立刻看了身后两人。

那两人畏畏缩缩,不太好意思。

我不用这玩意,所以很清楚那东西是谁的。

后勤部长也是明眼人,只对我说:「违规物品罚没,但这次不处罚你们,还会往你们每个人的饭卡里充八千元,这件事,你们从今以后不要跟人提,如果跟人提了,这笔钱不光要退回来,学校还会让你们立刻退学。」

我们接受了闷葫芦自杀的结论,也被迫接受了学校的条件。


13.

后来,我们带着各自的行李,搬到三楼。

在路上,我们看见了闷葫芦的父母,那是两个看上去打了一辈子工的人,就是那种普通小区里最普通的中年人。

我在他们的脸上,看到了中年丧子的悲痛。

好在校方和警方保护了我们的身份,没让我们和闷葫芦的父母见面,当然了,这只是客套话。

真实的原因是,校方怕我们和闷葫芦的父母见面后,说了不该说的话,所以没让我们见面。


14.

一个抑郁症患者,因为无法适应大学生活,选择在寝室里放弃自己的生命。

到这里为止,就是目前流传的版本。

也是除我之外,所有人了解的版本。

事实上,这个故事没有结束。

这个故事的后续就是另一个不为人知的版本。

也许你们很多人看完我口中的这个版本,都会怀疑它的真实性。

但只要你们稍稍看过一些新闻就会知道。

大学里骇人听闻的事情,多了。







第二次更新


15.

搬到三楼后,又过了两个星期,我们还没有从那件事的阴影中恢复过来。

直到最近,我们晚上睡觉都不敢关灯。

不只是我们,大半个男寝几乎都是彻夜亮灯的。

男寝里死了人,还是吊死的,难免人心惶惶。

……

周五下课后,我趁着中午午休的空档,回寝室拆枕套,准备清洗。

发现了枕套里的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顶楼东门出口第二根通风柱的地砖。940821。

我上一次洗枕套是在一个月前,那时候,枕套里可没有这张纸。

后来我想了一下,可能是闷葫芦在吊死之前,塞在我枕头里的。

我暂时没有告诉另外两个人,只是等他们不在寝室的时候,翻了翻他们的枕套。

他俩不像我那么讲卫生,枕头套用了两个学期都没洗过,都发黄了。

简单翻动一下,确认里面没有东西。

于是我肯定,这是只留给我的东西。

上面写了地址,还有一串数字。

这串数字我知道,是他的生日。

那这个地址呢?我决定去看看。


16.

我下午就去了顶楼天台,这个地方在事发后就锁起来了,生怕再有学生会想不开。

好在学校还没来得及把一旁的窗户堵死。

我通过窗户翻到天台上,然后找到纸条上写的位置。

我发现这个位置,就是当时监控的盲区。

那时候闷葫芦在盲区停留了一段时间,难道就是在这根柱子附近藏东西?

围着这根柱子走了一圈,发现地砖有一块很松,轻轻一搬就起来了。

在底下,压着一张农行的银行卡。

银行卡上裹满了淤泥,已经发臭了。

我先把银行卡从淤泥里抠出来,抓在手里,跑回寝室。

当时我也不知道银行卡能不能水洗。

所以就先刮掉银行卡上的淤泥,然后用湿纸巾一点一点的洗干净。

看着这张银行卡,和纸条上留下的生日。

我心里暗暗自喜欢,能串联起来了。

这个生日,大概就是银行卡的密码。


17.

我趁没人的时候,去到学校里的自助ATM机。

插入银行卡,发现卡没有损坏,还能用。

于是输入他的生日。

真的是密码。

点击“查询余额”。

里面有四万七千零七百多元……


18.

我想不通闷葫芦怎么有这么多钱。

所以我这次去了校外的农业银行,在自助柜台查询银行卡的交易记录。

发现这些钱都是五千五千的汇进银行卡里。

一共汇了十次,除此之外,银行卡里就是每个月1300元的生活费。

我知道他每个月光买药就要花700元,留下生活的钱只有600元。

看得出来,闷葫芦在吃喝方面一向很节俭。


19.

我又看了下那些五千元款项的汇入日期,其实这些日期蛮有规律的。

分别是:

3月17日、24日、31日。

4月7日、14日、21日、28日。

5月5日、12日、19日。

一共汇款十次,共计五万元。

每隔一个星期就有一次,最近一次是在三个星期前。

看了眼日历,汇款日都是在星期天。

汇款记录恰好就是断在了闷葫芦自尽的那周。

我越发觉得闷葫芦自尽的原因不简单。


20.

我想查一查是谁给闷葫芦汇的款。

但自助柜台上不能查询汇款人的账户信息。

只有持本人身份证去柜台才能查到汇款人的银行信息。

很显然,线索断在了这里。

但没有完全断开。

汇款时间和闷葫芦每周外出打工的时间很接近。

所以这些钱很有可能跟闷葫芦周末的“兼职”有关。

这份兼职肯定不是家教。

什么样的家教能一个星期赚五千?


21.

「闷葫芦是不是……做了违法犯罪的事情啊。」

那时候,我脑子里有了这样的想法。


22.

「什么工作能让一个大一的学生,一个星期赚五千。」

「贩毒?」「诈骗?」「盗窃?」

我越想越觉得离谱。


23.

从银行回来,我没把我调查到的事情告诉另外两个室友。

我不是不相信他们。

只是不希望闷葫芦做的事情被更多人知道。

也许这事不光彩。

闷葫芦已经死了,就别让他死后的名声更难听了。


24.

六月初,第一学年已经快结束了。

各科的老师已经布置了期末考核任务,我这个专业的考核要求尤其严格,所以我们一伙儿人扎堆在寝室里忙忙碌碌。

大学里的作业,很多时候不一定是自己做的,有可能是找有经验的同学帮忙。

讲实话,我们三个都不是爱学习的主,平时的一些作业,大多是拜托闷葫芦帮忙。

他虽然不是我们专业的,但一通百通,作业的完成度非常高。

想不到我们第一次缅怀他,居然是想念有他帮我们做作业的日子。

说来也巧,当时我从这个这个点,联想到了一个线索。

曾经有一天,闷葫芦的班有课,我们班没课。

课上闷葫芦没带电脑,可他又需要电脑里的一份文件,就打电话找我传给他。

当时他把他电脑的解锁密码发给了我。

就是这个解锁密码,让我想到继续追查的方向。


25.

生活中,很多人设置密码的习惯,是把锁屏密码、QQ、微信密码都设置成同样的数字。

我现在知道闷葫芦电脑的锁屏密码,就有可能通过这个密码打开他的微信和QQ。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立马打开QQ,找到闷葫芦的QQ号,又找到他发给我的电脑密码。

我尝试用手机登录他的QQ账号。

结果轻而易举就登录成功了。


26.

QQ的信息都是云端同步,聊天记录一查便知。

但是他不是会员,只能保存一个月的聊天记录,但这就足够了。

看完聊天记录后,我不禁感叹,闷葫芦不愧是闷葫芦。

QQ聊天对象总共也没几个,也不在班级群里聊天,别说是什么线索,就连稍微隐私一点的对话都找不到。

我知道,QQ对他而言,不重要。

所以我准备把目光放在私密性更强的微信上。


27.

我用同样的方法登录微信账号。

结果。

成功了!


28.

微信登录成功后,还需要验证身份。

这里有三个选项。

「扫二维码验证」

「邀请好友辅助验证」

「短信验证」

很显然,第一和第三个方法,对我而言并不适用,只有这第二个方法是最合适的。

我们寝室另外两个人,都是他的好友,正好可以实现好友辅助验证。

所以我借来他们两个的手机,完成了验证步骤。

事后又删除了辅助记录,把手机还给他们。


29.

一套流程下来,我成功登入了他的微信号。

微信这个软件和QQ完全不同,他的聊天记录基本不绑定在云端,只储存在你原先的手机里。

所以即便我登录了他的微信号,里面也没有任何聊天记录了。

想看到聊天内容,就只能用他原本的手机。

可是警方在调查的时候就已经说了,闷葫芦的手机已经被格式化了。

他的手机里已经没有微信的聊天记录了。

不过我并没有因此气馁,因为我清楚除了手机之外,他的电脑也登陆过微信。

那些信息应该也同步到了电脑里。


30.

闷葫芦的电脑已经被他的父母带回家里。

老实说,如果不是当时我太想知道这个谜团的答案,我也许会直接放弃追查,然后把这张银行卡里的钱全都汇给他的父母,就当这件事情过去了。

可我没有,我以闷葫芦同学的身份联系了他的父母。

以在闷葫芦的电脑里,有我和他共同制作的文件作业,希望他们可以把电脑寄过来,可以是到付,等用完后,再寄回去。

叔叔阿姨都是讲道理的人,在加了微信,确认身份以后,我成功在第三天的时候收到了闷葫芦的电脑。


31.

我迫不及待的打开他的电脑,用手机扫码的方式登录了电脑微信,成功查到了他电脑里的微信聊天记录。

他微信的聊天对象不多,很快就能筛选出一个备注是“XX-家教”的账号。

这里就不说账号的名字了,大家只要知道这个是家教工作的联系方式就行。

我看了下微信聊天的内容,发现那边是一个高二的女生,他们之间的聊天内容也很正常,确实是探讨学习。

女生偶尔会发一些自己的自拍照给闷葫芦,照片里的女生还蛮好看的。

最重要的是,家教的工作每周都会以微信转账的方式结款300元。

到现在他的微信账户里还有六百多呢。

我开始意识到银行卡里每个星期额外汇款的五千元,跟家教工作没有关系。

……


32.

我不敢去联系这个女孩。

因为这是闷葫芦的账号。

他已经死了。

一个死人是不该给活人发消息的。

线索在这里又断了。

33.

追查到这里,我觉得事情越发奇怪。

他每周末确实是去做家教的工作了,但从家教工作的聊天记录来看,他周末每天只工作两个小时。

那他为什么周末晚上不回寝室呢?

也许他家教工作结束后还有额外的工作,是一份能让他一个星期赚五千元的工作。

34.

从我发现线索断开后又过去了两天。

在今天的午饭时间,我们听见食堂隔壁桌的同学在议论闷葫芦上吊的事。

「他是借了网贷,还不起才自杀的」

「他是被校霸欺负,不堪折磨才自杀的」

「他是被同学排挤,忍受不了才自杀的」

「他是被室友欺负,才自杀的」

说什么的都有,但我们三个像是达成了默契一样,不管听到什么,都不去搭话,甚至很忌讳提到这些事,毕竟我们现在吃午饭用的钱全都是学校给的,哪敢乱说什么话呀。

可能是那些风言风语让其中一名室友联想到了什么,他支支吾吾了好半天,像是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才张口跟我们说。

「我跟你们说,在你俩去找宿管的时候,闷葫芦的电话响过。」

我一听,忙问。

「电话响过?谁打的?」

那室友摇头,只说。

「手机在口袋里,我没敢去掏,但是他裤子透光,我看到来电的人是两个字的。」

我听完捏住下巴。

忽然意识到,也许和闷葫芦联系的那个人,不是通过QQ或者微信,而是电话联系。

既然是电话联系,想调查就必须用到他的手机。

可是他的手机已经格式化了,哪有可能查到什么呢?

或许黑客可以,但我们都是传媒专业,哪会那一套,所以我也没多想,干脆就没再去管这件事。

35.

那之后,所有的线索都断了。

我把闷葫芦银行卡和微信里的钱,先全部转到了我的银行卡里,又以匿名的方式,全额转给了闷葫芦的父母。

我知道已经查无可查。

我只是个普通的学生,又不是警察。

再说了,就算我是个警察,单凭一张银行卡也算不了证据。

就算能作为证据,闷葫芦自杀是事实,客观上来讲,如果没有其他外力介入,就不会改变“自杀”这个既定事实。

所以我几乎放弃了调查。

那张银行卡和纸条,就和我其他的银行卡一起装在卡包里。

36.

事情的转折是发生在大四实习的时候。

对,就是事情发生的三年后。

我们已经完成了大学校园里三年半的学习,马上就要出社会实习了。

当时,我是因为校园卡的流量套餐离开校园后就不好使了,所以去营业厅准备办一张新的流量卡。

就是当时很火的X王卡。

办理这个卡的时候我特地问业务员。

「你好,我现在这张卡里的联系人,能不能转移到新卡里。」

业务员告诉我。

「现在的智能手机,都会把联系人默认储存在手机里,不是储存在电话卡里。」

我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只是哦了一声,起初我也没有联想到别的地方。

后来一出营业厅,脑子就像是通电了一样。

我忽然意识到当年的事件中,还有一个线索非常重要。

当时那个室友说,在我们去叫宿管的时候,闷葫芦的电话有来电信息。

而且来电人是两个字的!

37.

也许你们还没想明白两个字哪里重要了。

还记得警方怎么说的吗?

手机已经被格式化了。

一个格式化的手机,里面联系人的数据也应该消失了才对。

即便有电话打进来,也应该只是一串数字了。

但在来电之后,室友看见的是两个方块汉字,那可是联系人的备注名啊!

所以这个名字,极有可能是储存在手机卡里的!所以才能在手机格式化后继续显示。

线索没有中断!

38.

一想到这,我的心跳就变快了。

老实说,其实三年来我一直没有放弃过追查真相。

所以当我发现这个线索后,直接放弃了下午的面试,顺着当年记下的地址,坐了下午的动车去了闷葫芦的家里。

我在门口等到叔叔阿姨下班回家。

他们看到我后,先是愣住了。

在知道我是闷葫芦的同学后也表示欢迎。

进屋后,我也没有拖泥带水,直接就问他们。

「叔叔阿姨,闷葫芦的手机,你们还保存着吗?」

两人一听,面面相觑,脸上流露出复杂的神情。

阿姨说。

「还存着。」

我忙说。

「能拜托您把手机里的SIM卡给我看一下吗?」

阿姨一听,愣住了,说。

「你要一张废卡干什么?」

我撒谎说。

「我当初有一个很重要的号码,现在不记得了,他的手机里存过,我想看一看。」

阿姨听到这,便说。

「好吧,给你看看,不过肯定是没有的,他的手机卡里没存电话。」

说完,阿姨从一个小盒子里找到闷葫芦的手机。

仔细一看,那盒子里全是闷葫芦的遗物。

我拆下手机卡,塞进自己手机里看了下。

如阿姨所说,这真的是一张没有记录任何电话号码的空卡。

39.

各位是不是觉得线索在这里又断了?

错。

这张没有任何电话的空卡,就是最大的线索。

就是这张空卡,让我这四年来无数次的联想、回顾,顺利拼接成一张大网。

今天,我有了一个答案。

但这个答案真的让我觉得可怕。

大家可能有点迷糊,且听我娓娓道来。

让我把关于那几年前前后后的分析,全部告诉大家。

40.

首先,最开始的。

在监控画面里,闷葫芦在寝室门口站立的那十多分钟里。

他曾经掏出过手机。

虽然监控上看的不仔细,但能确定的是,他短短几秒做的事情,绝对不是格式化手机。

做过手机格式化的朋友应该知道。

手机格式化的时候会黑屏。

但当时监控上,他翻弄了一下手机屏幕,看了下消息,就把手机塞回去了。

所以在这个时候,他手机还没有格式化,功能还是完善的。

在后续的监控画面中,他也没有掏出手机。

41.

时间来到闷葫芦上吊的早上。

我们去叫宿管的时候,闷葫芦口袋里的手机亮了。

并且来电显示透过裤子,隐约可以看出是两个字的。

可是闷葫芦的SIM卡里没有记录任何号码。

这个来电信息的备注只可能来自于手机自身。

就是说手机在这个时候还没有被——格式化。

点击专栏看后续

知乎盐选 | 最后的真相

这一篇是新作,也希望大家看看。

知乎盐选 | 活在真空里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