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什么特别好看的古言小说?

发布时间:
2024-07-04 1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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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完结】

圣上赐婚我与平南将军裴怀安,婚期定在六月初八。

他的外室抱着孩子堵在门外:“求主母成全,让我们进门,给我们母子俩一条活路吧……”

将军急忙赶过来相护:“云娘不过一个妾室,孤苦无依,你为何容不下她?她除了我,别无依靠,你何必这般苦苦相逼!”

我想了想,回房拿了三尺白绫要悬梁:“如此打我定远侯府的脸,我宁死不嫁。”

后来,将军跪在求我回心转意。

我穿戴着一品诰命的衣裳站在他面前:将军,你挡我的路了。

……

1

“小姐,不好了,门口跪了一个妇人,抱着一个孩子在哭,说要见小姐。”丫环桂儿满头是汗跑进来说。

我正绣着我的嫁衣,皱着眉问:“是什么人?为何要见我?”

“她,她说来拜见主母。”桂儿吱吱唔唔地说。

“夫人和侯爷都不在家,现在怎么办?”桂儿问我。

一个妇人,抱着孩子来拜见主母?我放下绣针,“帮我梳妆。”

我刚出到门口,见一个妇人跪行至我跟前,仰起头含着眼泪看着我:“拜见主母,请主母给云娘和孩子一条活路吧。”

我退后一步:“这位娘子,我尚未嫁人,不是谁家的主母,想来你是认错人了。”

这位叫云娘的女子抱着孩子哭道:“主母,这孩子是裴郎的亲骨肉,我知道你与裴郎马上要成亲了,还请主母开恩,让我和孩子进门吧,我一定为奴为婢,报答夫人。”

桂儿急红了眼:“你别瞎说,我们小姐还未出阁,你这样上门算怎么回事?你是平南将军的妾室?”

嬷嬷大声说:“怎么会是妾室,你没听说,还没进门呢?估计哪个勾栏院出身的,进不了将军府就来搞这些个下作手段。”

从云娘跪在门口,侯府外就聚集了人,这下听得热闹。

“这是平南将军的外室吧?孩子都这么大了?”

“这不是打人家定远侯府的脸吗?”

“这是逼未过门的夫人先喝妾室茶?欺负人家小姐脸皮薄。”

围观的从人说的话传入云娘耳朵里,她苍白着脸,脸带泪珠,抱着孩子站起来:“如果主母不愿,云娘只有一死!”抱着孩子要往府门口的石柱撞去。

早有下人扑上去拦住。

“云娘!”一个声音在后面叫得心碎,是我那未来夫婿裴怀安。

他刚刚赶到,急步上前,搂住云娘和孩子:“你这是何苦?”

云娘扑在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裴郎,如果不能与你相守,云娘宁愿一死。”

一家三口,在我家府门口上演悲欢离别,动人心弦。

裴怀安转头看着我:“沈小姐,你在京中素有贤名,却没想到,连云娘一个弱女子你都容不下,太让我失望了。”

我微微一退步:“裴将军,请慎言,你我二人现在尚未婚嫁,我为何要容下她,与我何关?”

裴怀安:“你我二人即将成亲,云娘是一定要进府的,她向来心善,只不过想来见见你罢了,却没料到你如此容不下。”

我笑了:“那就恭喜将军喜得美妾娇儿,既然你想纳妾,何需来我们侯府闹,这是将侯府颜面置于何地?”

他紧紧搂着云娘和孩子:“你如此善妒,如何能当好将军夫人。”

我转头走进大门,这样的渣男渣女,我实在不想再看,这将军夫人谁稀罕做。

他轻声细哄着云娘,嬷嬷没好气地轰人:“将军,要想疼小妾也该回家去,怎么还在别人家府上闹事?”

还未等他们离开上马车,桂儿从府里冲出来:“不好了,小姐悬梁自尽了!”

一句话将满街的人炸开了锅。

平南将军的外室闹上定远侯府,与平南将军一起羞辱侯府嫡女,侯府小姐不堪受辱,悬梁自尽。

还未到中午,这一消息像长了翅膀已传遍京城。

2

我爹娘回府听到消息,吓得七魂不见六魄,爹爹骑了马就进宫面圣要取消婚约。

而娘亲赶到我房里,看见我坐在屋内正安静地描红,愣了一下:“不是说你悬梁了?”

我叹气:“我是不耐烦他们在府门口闹,把他们吓走罢了。”我撑了下巴:“而且,我一弱女子,受了欺负不一哭二闹三上吊,岂不白费别人上门闹这一场。”

第二天老将军怒气冲天地将平南将军绑到了侯府,脱了他的外裳,让他跪在侯府的院子里生生鞭打了二十鞭子。

老将军:“我一辈子的老脸都被你丢脸了,当着侯爷的面,不给你教训你是不长记性。”

鞭子抽打着裴怀安后背很快沁出了血。

将军府老夫人只握着我母亲的手哭:“这个逆子,是要生生气死我,我不让这女人入府,没想到她竟然闹来侯府。”

我和母亲坐在屋内握着暖炉看着。父亲和老将军及老夫人在院子里看着裴怀安受罚。

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居然是云娘抱着孩子冲了进来。

因为她是一个女子,门房都是小厮,认出她是昨日和将军来的女子,口口声声要找将军,居然冲进了内院。

“老将军,侯爷,不关裴郎的事,你们要怪就怪我好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生下浩儿,不该想进将军府,都是我的错。”云娘把孩子一放,跪在裴怀安身边不停地嗑头。

孩子被吓得哇哇大哭,云娘扑在裴怀安背上,哭得快背过气去。

裴怀安半搂住她:“我说过一定会护着你,你别哭了。”

我半眯了眼,这般情深似海?看来这云娘还真不能小瞧了她去。

父亲昨日进宫面圣,皇上知晓了此事,却未应允取消婚约,向来文臣与武官联姻是皇家的制衡之术,在皇上眼里,这些妻妾相争都是无足轻重的小事。

昨日母亲听到父亲带回来的皇上的心思,抱着我哭了半宿:“一直想给我音儿寻一个良人,却被陛下抢先指了婚,原想小将军也是大好男儿,又与我们家门当户对,却不料是个斯文败类!外室都养了几年,庶长子都有了,可怜我的音儿。”

皇权之下,哪里可能有我们反抗的余地。我心下一片凄凉,但是仍笑着看着母亲:“母亲,放心,定远侯府也不是他将军府可以任意拿捏的,有父兄和母亲在,音儿什么都不怕,不过一个小妾,还能翻了天不成?我嫁过去,可是当家主母。”

从小母亲按着京城中贵女最严苛的要求来培养我,琴棋书画,掌家理财,奉上驭下,十几年学的大家闺秀要学的东西,里面自然会有教我们如何面对夫家的妻妾成群,庶子庶女,不动声色,才是大家闺秀应该有的样子。

想到此处,我站起来走了出去,高高站在廊下,看着跪在院子里的云娘,开了口:“那日你说,只要入府能侍侯将军就行,要我同意你入府做妾。”

云娘抬着看着我,娇弱地依在将军怀里,哭着点头:“是,妾身只要能每日看着裴郎便心满意足了。”

我说:“要我同意你入府,不是不行,有几个条件。”

裴怀安挺直了背看着我:“沈小姐请说,怀安没有不应的。”

我:“云娘想入府做妾,可以,但是这个孩子,”我指着前面的孩儿,“必须养在我膝下,云娘不能教养他。”

“你也不能日日见他,只能在我规定的时间见他。”

云娘一听,马上抱紧自己的孩子:“不行,我的孩子我要自己养着,万一你要害我孩儿呢。”

我笑了,看向裴怀安:“将军,她不懂世家里的规矩,你也该教教她才是,否则进了门,这样不懂规矩的妾室,你让当家主母如何是好?是罚还是不罚?是打还是不打?”

“不如你们商量好到底要不要进门,我们再说吧。”

“否则成亲后再闹将起来,将军少不得会被参一个宠妾灭妻。”

“毕竟,她能不能进门,仍需我这个未来主母点头,云娘,你自想清楚罢。”

裴怀安搂住云娘,止住她想开口的话:“好,我答应,浩儿养在你的膝下,云娘不能教养他。”

3

云娘被一顶粉红小轿抬进了将军府,听说将军喜欢得不得了,日日都宿在青竹院,陪着云娘母子,娇妻稚子,人间乐事。

大婚之日到了,这是御赐的婚事,很是隆重。

将军府张灯结彩,侯府十里红妆地发嫁,等到我被送入洞房时,才感觉到一丝安宁。

掀盖头,撒帐,喝合卺酒,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龙凤红烛也烧得正好。

院子里有仆妇的声音在说:“小少爷,这里是新房,可不能进。”

孩童的声音又响又亮:“这是我爹爹的院子,我为何不能来,我要看新娘可有我娘亲好看。”

我抬眼看着裴怀安,他脸色有些难堪,低声道:“我不知浩儿会来这里,我叫人把他带下去。”

还未说完,院子里传来云娘的声音:“你们想干什么?他可是将军府小少爷,只是想看看他父亲,你们大胆。”

裴怀安推开门出去,我站在他身后,看着院子里站着的人,云娘一看见裴怀安和我,马上退了一步,抱着浩儿:“夫人,是浩儿误闯进来,不是有意打扰夫君和夫人的大喜之日。”

裴怀安想开口,我扯了扯他,低声开口:“夫君,这是内宅之事,请让我来处理。你若出面,传出去可不好听。”

裴怀安想了想,明白过来,感激地看我一眼:“还是夫人考虑周全。”

我将他推到内室坐下,倒了一杯热茶给他,自己走到门口柔声道:“小少爷乱闯,怎么能怪云姨娘,这都是下人的错。嬷嬷,今日带小少爷的人呢,带下去!明日每人打十大板,扣一个月月钱。”

“一个孩子都看不住,将军府不留无用之人,今天我大喜的日子,网开一面,再有这样的事,嬷嬷,重罚。”

下人跪了一地:“夫人饶命。”

云娘含着眼泪朝着屋里看,哀哀地说:“都是妾身不好,扰了夫君大喜的日子。”

嬷嬷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姨娘,既然知道,就别耽搁了,走吧。”

院子安静下来,我回到内室,看着裴怀安:“夫君,姨娘的规矩也要找个嬷嬷教教才好,浩儿怎么能叫她娘亲,传出去将军府的脸面规矩还要不要?”

裴怀安愧疚道:“我说浩儿要请人教养,云娘就哭。我也是不忍心,你向来大度,处理事情也有理有度,我自然是一百个放心的。”

我害羞地低了头:“既然嫁了夫君,我们夫妻便是一体,将军府我才能好,这种内宅的事你一个大男人不懂,我会打理好的。”

“刚才不是不让夫君和云姨娘见,只是我们是皇上赐婚,前段时间云娘在侯府的事大家都知道,如果洞房花烛夜再闹出点什么,夫君你的官声还要不要,一个宠妾灭妻的罪名是少不了。”

裴怀安握着我的手:“有贤妻如此,我夫复何求啊。”我娇羞地依入他怀中

红烛摇曳,红帐飘动,正是春宵一刻值千金。

第二日早早便起了,去给公婆奉茶认亲。

云娘带了浩儿早已立在了厅上。

我给公婆敬了茶,裴怀安看着浩儿,温柔地说:“浩儿,来给母亲敬茶。”

早有丫环拿了蒲团放在地上,让浩儿给我敬茶行礼。

浩儿一手打翻丫环手上的茶,大声嚷道:“她不是我母亲,我有自己的娘亲,我不要她,她是来和我与娘亲抢父亲的。”

4

茶水打翻在地,溅到了我的手上,我不由惊呼了一声。

老夫人脸色一沉:“放肆!”

裴怀安脸色也变了,拉过浩儿:“谁教你说这样不敬母亲的话?”

浩儿忙躲到云娘后面。

云娘:“肯定是下人在嚼舌头被孩子听见了。毕竟服侍浩儿这些下人我也不认得。”

言下之意是我派人教的。

我笑了:“云娘,伺候浩儿的人昨日犯错全关了柴房,他昨晚是跟你一起的,早上也是你带了一起来请安的,你说是我派的下人教他说的这些话?他小小年纪怎么会听进去陌生人的话?”

云娘马上娇弱地红了眼睛:“夫人,妾身不敢这么想。夫君,你知道云儿不是这种人,我什么都不懂,我怎么会......”

老夫人:“来人,将姨娘带回院子去,没有我的吩咐,不许出来!浩儿先留在我这里,过几日夫人有空了再带给夫人教养。”

裴怀安没有说话,李嬷嬷是自幼带大他的人,他是知道的。

云娘:“裴郎,裴郎,浩儿是我的命根子,你别把他带走!”哭得裴怀安软了心肠,看着老夫人:“母亲,云娘性子单纯,她什么都不懂。”

老夫人冷笑:“她不懂,她是懂得太多了,我管教你一个小妾,你也要阻拦吗?"

裴怀安自然不敢,转眼看着我,眼里都是求饶的示意。

我上前一步:“母亲,这是夫君的妾室,不如给媳妇处置吧。”

老夫人看着我,神色一松:“好,以后啊这个家还是给你管,我可就当清闲的老祖宗了!你呀,早点给我生个大胖孙子,我好含饴弄孙,哈哈。”

然后看着云娘,她一脸正色:“日后这种妾室通房,你要记得敲打,让她们知道自己的身份。”

我笑道:“是,谨听母亲教诲。”

我看着云娘:“你既然入了府做了姨娘,就要守府里的规矩,否则到时候丢的是将军府的脸面。我做为夫人,就要教你规矩,日后若是夫君想带你出门,也不怕你行事惹人笑话,给夫君丢脸惹麻烦。”

裴怀安点头:“夫人说的有道理,云娘你要听夫人的教训才是。”

敬茶认亲结束,老将军带着裴怀安去了外书房议事。

我带着云娘回正院。

我坐着喝茶,茶水热了又冷,一言不发,看着她慢慢站不住,她开始开口:“夫人这是要做什么?”

我抬眼看着她:“我陪嫁的李嬷嬷,是在宫里教习过的,我会派她到你院子里教规矩,你可要好好学。”

云娘不屑地看我:“我与裴郎两情相悦,我进来做妾可不是为了学规矩。”

我笑了:“果然是勾栏院出来的,只会以色侍人,以为有男人的喜欢就可以在后宅为所欲为。你要记住,你只是个妾室,你的命在当家主母手里,要发卖了你,不过是本夫人一句话的事!”

云娘:“你敢!"

我:“你可以看看我敢不敢?未进府前你都上赶着叫我主母,现在我嫁进来了,自然要好好地做教会你一个妾应该怎么做,如何做。”

我给嬷嬷使了个眼色,嬷嬷走上前来:“姨娘请吧,这么些规矩,这一个月两个月且学不会呢,可得加紧了。”

云娘变了脸色:“我不学规矩,谁敢动我?”

我挥挥手:“把她带回院子里,和将军说一声,云姨娘不愿意学妾室规矩,罚禁足一个月。”

5

新婚一个月,裴怀安都宿在我院子里,每次看他想去看云娘,我都温柔相劝:“夫君也忍耐几日,若是传出去,你新婚头一个月就去姨娘那里,皇上赐婚你这是对皇上不满,到时候对你的升迁有碍。”

“而且云娘在学规矩,她见你必是撒娇,到时候又不想学了,还是磨磨她性子才好。”

裴怀安想了想,点头:“还是夫人想得周全。”

浩儿被送到了我跟前,我指派了嬷嬷给他:“好生带着,不能出一丝差错,他是我们府里唯一的小少爷,他想要什么玩什么,都给他,只不能让他见娘。”

下人们应了:“是。”

浩儿虽小却也听得懂话,听我说他是唯一的小少爷,什么都要由着他,便得意起来,觉得我是个好相处的人,开始愿意叫我母亲,不过几日就把云娘忘在脑后了。

裴怀安几次看见浩儿在我院子玩得开心,叫我母亲,行为举止都更像一个大家公子了,甚是欣慰,再不怀疑我有别的心思。

等我终于松了口,云娘可以见浩儿时,已过了两个月。

云娘看见浩儿,眼睛都红了,伸出手来:“浩儿,来娘亲这里。”

嬷嬷轻咳了一声:“姨娘,错了,你只是姨娘。”

云娘狠狠盯了我一眼,咬着牙:“浩儿,来姨娘这。”

我拿了块糕点给浩儿:“去吧,去见见姨娘,等会我答应让乔叔带你去看小马,母亲送你一匹小马驹。”

浩儿兴奋地看着我:“母亲真好,浩儿喜欢母亲。”

他走到云娘跟关,用平时嬷嬷教他的话和云娘说话:“姨娘,浩儿在母亲这里都好你不必挂念。”

云娘抱着他:“你这是被人哄住了,你现在忘记姨娘了吗?”她抓着浩儿手上越来越使劲儿,浩儿开始挣扎:“母亲,我疼,姨娘抓着我疼.....”

我示意丫鬟上前把他们拉开,云娘挣扎起来:“你是故意离间我们母子,好吃好喝的收卖他,让他不认我,你这毒妇!”

浩儿被她的癫狂吓到,一直往我身边缩。

裴怀安进来,刚好看到云娘要扑过来伤我,他大喝一声:“云娘,你干什么!”

云娘被拦倒在地,哭得百般伤心:“裴郎,她好毒的心肠,现在浩儿都不认我了。”

我站起来:“让你进府做妾前,我说过浩儿由我教养,他就只能叫你姨娘,你即答应了现在为何反悔说这样的话。”

云娘:“你这毒妇,你天天带他吃喝玩乐,你这是捧杀,你想害我儿!”

我看着裴怀安:“夫君是否也这般想我?”

他立马开口安抚我:“我知夫人不是这样的人,我日日看着,你是极好的母亲,对浩儿视如己出。”

嬷嬷在一旁擦泪:“我们夫人啊,唉唉……小少爷夜里咳一两声,她都记着叫人炖了梨汁给小少爷喝,这样的慈母心,你怎么能这么诬陷她!”

裴怀安温柔地看着我:“夫人辛苦了。”

我摇摇头:“不过一个孩子,我也是不忍心。”刚说完,我捂住嘴一阵恶心干呕。

裴怀安忙扶着我:“这是怎么了?"

嬷嬷喜笑颜开:“夫人莫不是有喜了吧?要不要叫大夫来诊脉。”

裴怀安惊住了,马上激动起来:“快请大夫。”

大夫来得快,一诊脉,我已有喜一个月有余了。

裴怀安搂着我,高兴得不得了:“夫人,你有了我的孩子,你要做母亲了。”

我笑:“夫君也不是第一次做爹爹,怎么这般兴奋。

裴怀安:“那怎么能一样,你生的可是嫡子,以后要继承将军府的!”

我抬眼看去,云娘正恶狠狠地盯着我。

我娇笑着和裴怀安说:“夫君,我现在有孕也侍奉不了你,你不如多去云姨娘那坐坐,要是云姨娘能再生一个,岂不是双喜临门?”

裴怀安一脸地感动:“夫人真是贤惠,那你好好养着。”说完,和云娘一起回了院子。

云娘再次受宠,又在府里得意了起来,下人抱怨越来越多,说云姨娘每日地折腾吃的穿的都要的刁钻,不合意就发脾气。

九月初九,将军准备宴请同僚,我安排了戏班、歌伎,因为都是武官,性格爽烈,我连酒水都安排他们最喜欢的烈酒。

府里提前好几日都开始准备,云姨娘看着仆妇们各种忙碌,问是要做什么,才知是府里要开宴席。

有几个嘴碎的小丫头在那闲聊:“听说府里请了伎馆最红的头牌如茵姑娘,那如茵姑娘一舞倾城,可是如今城里最红火的舞娘!”

“听说这如茵姑娘极少参加世家的家宴。”

“那也不看看是谁下帖子请的!我们将军,那可是多少贵女的梦中人,这样俊俏的儿郎谁不想亲近呢?万一将军看中了,说不定还会纳进府里做姨娘~”

“那也是,反正云姨娘不也是这样纳的嘛!”

“如茵可比云姨娘年轻漂亮,这可就难说了,到时候府里搞不好又多一位如姨娘呢。

云姨娘听着皱紧了眉头,咬紧了牙,转身走了。

晚间有丫鬓来说,云姨娘去库房要了一匹薄如蝉翼的月光纱。

我点头笑了:“给她,不许拦着。”

九月初九,将军府开了席,席间热闹非常,宾主尽欢。

我陪着女眷在花园里听戏,突然丫头跑过来,一脸惊慌失措:“夫人,出事了!”

我:“什么事?"

丫头涨红了脸:“云姨娘不知道发了什么癔症,她居然穿了舞娘的衣裙,抢着上去跳舞!那的衣服只有一层薄纱裹着…将军气得脸色发青,说要发卖了云姨娘。”

我:“叫嬷嬷将人先关在院子里,等席散了再说。”

女眷们同情地看着我,后院里有这种不省心的姨娘,真是主母的灾难。

骠骑将军夫人安慰我:“这样的小妾,直接发卖了算了。当台跳舞?把你们家的脸都丢尽了,都已经是将军府的妾室了,怎么还以色侍人呢,啧啧!”

另一位将军夫人也说:“听说将军这个小妾也是勾栏院出身?唉哟,夫人你真的是心善,这样也她进了门。”

我一脸为难:“是将军心爱之人,我也…….而且,她还生了个哥儿呢。”

女眷们纷纷感叹:

“真是为难夫人了。”

“嫡子没生,庶长子就有了,唉,我家老程敢做这事,我就跟他拼了!”

“这种妾室就要狠狠教训,夫人,你千万别心软。”

好不容易宴席散了,我和将军送完客人,直奔云姨娘院子。

老夫人已经坐在里面,云姨娘正衣衫不整地跪在地上,

看见我们进来,云姨娘一脸泪水,头发散落:“裴郎~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只是…”

裴怀安一脸铁青:“贱人,今日我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我在一旁坐下来:“云姨娘,你现在是将军府的姨娘,不是勾栏院的头牌,你穿一身薄纱,全身都给宾客看光了。你这般形式,让将军以后如何见人,让大家知道他有一小妾,脱光了让人看个够?还跳舞娱人?"

“别人还以为将军专门纳了个妾是用来拉拢下属同僚、以色侍人的,你让将军的脸面何处挂!”

“还有浩儿这孩子,你要他日后怎么出去见人!”

“如果今日不处置了你,只怕我们将军府后患无穷啊!”

7

裴怀安越听脸色越黑,老夫人一摔茶盏:“我早说过不该让她进门,偏你被猪油糊了心,现在知道了为何世家子弟不许纳青楼女子进门了吗?"

裴怀安满脸愧色,站起来听训:“母亲说的极是,但凭母亲发落,儿子没有不依的。”

老夫人看着我:“这事儿应该由你这个主母来发落。”

我摸着肚子,看着老夫人:“母亲,本来出了这样的事儿,应该直接把妾室发卖了以正清白。但是我现在有孕,想给孩子积个福,不如就让她在家庙里修行吧,念经给府中人祈福,也是她的福气。”

老夫人点头,微笑:“你真是心善,好,这样处置就很好。”

云娘哭着跪在裴怀安面前:“裴郎,我不要修行,你救救我…我还有浩儿,他那么小,身边不能没有亲娘啊!”

我正色道:“你可别提浩儿,幸亏他现在不在你跟前养着,否则好好一个将军府小少爷都被你毁了。”

裴怀安扯开她手里的衣袍:“不在家庙修行,那就只能选另一条路将你发卖出去了你自己选吧!”

云娘哭得撕心裂肺:“不要!裴郎,我只不过是怕你看上别的女人,才想这般引起你注意的,我不是存心的…呜呜,裴郎,你饶了我这一次,饶了我这次好不好子...”

我摇头:“哪家大人不是三妻四妾,你岂可有独占将军的心思,又蠢又善妒,你真该去家庙好好修行反省一下!”

我再看向老夫人:“既然要送去家庙修行,还需要告知全府上下,这样别人才知是姨娘自己犯了错,将军是不知晓的。现在要处罚犯错的姨娘,将我们将军府的立场讲明了。”

老夫人点头:“你说得极是。"然后吩咐下人,将这风声传出去。

云娘被关在了家庙里不能出来,将军失了心爱之人,很是失落了一段时日。

为给裴怀安解闷,我将如茵姑娘请入府,她弹得一手好古琴,身段更是软若无骨。

看她一舞,我这个女人都要着迷,更何况裴怀安。

在他生辰那日,如茵入府给他弹奏,一曲娇媚入骨的掌中舞后,倒在了裴怀安怀里。

暖玉生香,醉卧美人膝。

裴怀安在如茵的娇声软语中醉了好几日,等他清醒过来,府中又多了一位如姨娘。

如茵却是个妙人,她来敬茶时说得很直白:“夫人容禀,如茵在伎馆被灌过药,不能再生养了…我只想找个良人相伴,不至于后半生全无着落,绝不敢有别的想法,请夫人喝茶。”

我笑了笑接过茶:“嬷嬷,把那对和田玉的镯子赏给如姨娘,如此聪慧的女子,当值得这赏赐。”

裴怀安纳了如茵后,十分满意,娇妻美妾,再过几个月又会有子出生,人生简直不要太得意。

我有身孕后,再也不许裴怀安近我身,

一直是云娘服侍他,云娘被关在家庙后,又纳了如茵,身边从不缺女人。

谁知如茵却突然跑来告诉我,裴怀安近日怪得很。

如茵:“夫人,将军近日一直宿在我院子里,可是这几天他居然没来。我看他既不在正院歇着,也不在外书房,您说他还能在哪儿?”

我因肚子越来越大,心神有些不宁,倒是没注意过裴怀安歇在何处。

经她这么一说,我皱起了眉:“他不在这几处,还有哪里可去?"

在一旁吃果子的浩儿却突然开了口:“母亲,我知道!昨晚趁嬷瞌睡,我去湖边摘果子吃,看见父亲往后面院子去了,那里是哪里呀?”

童言稚语,让人心中一惊,我和嬷嬷对视一眼:家庙。

我叮嘱如茵:“你别声张,待我查清楚再说。”

8

不出一日,嬷嬷得了消息来告诉我:“是云娘进府前侍奉的丫头招的,她说她那日念旧情,在家庙门外看了姨娘一次,送了一次糕点,却被收买了,帮姨娘给侯爷传了几次信,还帮她买了薄纱,做了修行的款式.…这样的勾栏女子,居然敢在家庙做这事,真是罪过!"

我冷笑:“打死她?没有将军的色迷心窍,哪里有家庙的污糟事。”

我让嬷嬷低了头,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嬷嬷带了人躲在后院的湖边石后,看见一男子悄悄进了家庙,很快有女人的娇喘和男人的淫声浪语传出来。

嬷嬷带人一脚踢开家庙的门,里面的男女因为知道自己做的事见不得人,连烛火都未点。

“来人啊!云姨娘与外男在家庙行苟且之事,将人拿下给我堵了嘴打!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打死也不为过。”

下人冲了上去,未等人发出惊呼,直接堵了嘴套了麻袋一顿拳脚往死里打。

云姨娘裸着身子,又忙着穿衣,又忙着尖叫:“不是,他是,唔~”被嬷嬷一把捂住嘴:“姨娘在庙里都要做这见不得人的事。私会外男!这可是家庙净地,你居然敢在这里做这等事,打死都是轻的。绑到柴房去,明日再让老夫人定夺。”

第二日,云姨娘与一男子在家庙私会行苟且之事的丑闻传了出去,阖府上下都知道了。

老夫人铁青着脸:“将人给我拖上来。”

云姨娘鼻青脸肿,那男人套在麻袋里被丢出来,我被吓得捂住了嘴:“怎么是夫君!”

裴怀安被打得只剩一口气,云姨娘嘴里堵着的布被解开,立马哭着求饶:“老夫人,是裴郎啊,他们要打死裴郎......"

嬷嬷立马叫屈:“老夫人,我们是看见有一男人,偷偷摸摸进了家庙,里面也不点灯!要是将军去了,怎么不光明正大地白天去,非要晚上偷摸地去…老夫人,我们也不知晓,只想着不能让将军府抹黑啊!”

我哭得伤心:“只是一个姨娘,夫君要想放出来,便放出来好了,怎么还偷摸去见还在家庙做这样的事!”

老夫人浊气上涌,差点没缓过来:“来人,将这女人拖下去,在家庙前打死谢罪,免得污了我裴家的名声。”

云娘来不及再叫一声,直接被堵住嘴拖下去行刑。

裴怀安被打得只剩半口气,大夫来诊了脉,叹气道:“日后将军怕是不能再像平常人一般了,躺床上静养吧。"

裴怀安因为这样的事受了重伤,将军府都没脸往外说,老将军和老夫人对他失望至极。

老将军对外说裴怀安办事归来路过清风岭,碰到了一群盗匪,他拼了全力击杀了盗匪,但是人却受了重伤。

老将军第二天便请命带兵去了清风岭,将清风岭称霸一时的盗匪清了个干净。

皇上派太医来看过后,感念裴家几世人的忠肝义胆,封了他一个一品将军的虚衔连带着我也被封为一品诰命夫人。

裴怀安醒来后看着我,羞愧难当,又恨自己不能动弹:“夫人,我错了!你原谅我吧,我真是被那女人迷了心窍,以后再也不会了。”

我摸着肚子淡淡地说:“将军,你还是好好将养着吧,日后孩儿们我会亲自教养,必不会像他爹爹一般不长进,为女色自毁前程。”

几个月后,我生下一个儿子,取名裴思远,老将军和老夫人极高兴,什么都不理了,将整个将军府否交给我打理,每日只抱着远儿含饴弄孙。

而浩儿,因为我实在腾不出手来,如茵不能生养,便将浩儿交给她来抚养,也是母慈子孝。

裴怀安因为要静养,我给他挪到了最远最安静的院子,派丫仆妇精心照顾着

毕竟,我儿还未长大,他还不能死。有些人家相看亲事,也要看是否父母双全,他虽无福,却也不能拖累我儿。

浩儿走了科举路,金榜题名,娶了与我们门当户对的人家。

等到远儿十六岁的时候,我便为他求娶了骠骑大将军的女儿,一位兰心慧质的女子,与远儿琴瑟合鸣,夫妻恩爱。

成亲没几年,儿女成双,我也成了将军府的老封君。

我看着天边远处的云,轻声道:“嬷嬷,给青竹院送碗补汤去,现在没有什么事能再影响我儿了。”

嬷嬷:“是,夫人。”

裴怀安死了,死的时候很是安静,没有吃一点苦,大家都说他是有福之人,娶到了我这样一位大娘子,还看到了孙子孙女出生。

谁说不是呢。

番外.......

(完)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