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会对不喜欢的女生有多残忍?

发布时间:
2024-07-04 1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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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完结放心入)

喜欢褚时的第七年,他让我和别人玩“七日恋爱”。

可等我真的玩了,他又开始慌了。

1

褚时心情不好,约我出国散心。

我把这当做他的暗示,请了年假回家收拾行李。

可刚在航站楼里找看到人,就收到了他的消息。

“不好意思啊姜离,我护照丢了,下次再去吧。”

他站在巨大的玻璃窗前,神情颓废又清醒。

如果不是亲眼看着他把机票撕碎扔进垃圾桶,不是亲耳听见他在电话里说“我马上过来”,我大概会很平静地说没关系吧。

一把利刃划开了胸膛,疼得我喘不过气。

那种感觉就像你用尽全力跑了三千米,马上就要冲线时,裁判突然过来告诉你,就算到了终点,奖杯也不会属于你。

很累,但又无能为力。

我在候机大厅里坐到航班起飞,脑海里不断回忆着七年的时光。

忽然发现,在褚时面前,我永远都是备选项。

闲了就逗一逗,忙了就放一放。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我终于明白了朋友说的那句话:

“姜离,舔狗也是狗,没有人会珍惜一条狗的。”

我开始反思我和褚时之间的关系,可真正让我放弃的,还是他约我出去唱歌那次。

有人提议玩三十二点,我也加入了。

开始运气还不错,我侥幸赢了两把,但没过一会儿就不行了。

众人起哄,要我从真心话大冒险里选一个。

我害怕他们问出什么让人难堪的问题,毫不犹豫地选了大冒险,结果就抽到了最难的“七日恋爱”。

我下意识看了眼褚时,却发现其他人的反应和我一样。

原来暗恋到人尽皆知,是这样的感觉。

迷乱的灯光里,暧昧聚拢,心照不宣。

就在我心里的小火苗簇簇燃起时,他却轻轻抿了口酒,缓缓指向了门刚刚刚推门而入的那人。

“和他怎么样?”

说不上很难过,也没有很愤慨,反而有一种出乎意料的平静在胸中升腾。

过了很久我才知道,那种感觉名叫释怀。

我忽然意识到,该结束了。

甚至没看清他指的人是谁,我就听自己说。

“可以,我同意。”

……

等红灯的时候,容昀恨铁不成钢地捏住我的脸,“姜离,他说什么你都答应?如果我今天没来呢?你要和谁玩这个游戏?”

我拍掉他的手,视线飘向窗外,“哪有那么多如果,你不是来了吗?”

嗯,容昀就是褚时推荐的的“七日男友”,也是我的青梅竹马。

他毕业后去了a市当警察,混得风生水起,最近才调回到z市。

说起来,我和褚时的孽缘,还要追溯到他身上。

有一年寒假,我去给他送年货,正好撞见褚时在他家打游戏。

许是被美貌所惑,离开时,我鼓起勇气问他要不要去吃烧烤。

临近中午,褚时也饿了,想了想,拿起外套和我一起去了。

结果我刚问到他在哪个学校上学,就被几个壮汉骚扰了。

褚时为了保护我,头上结结实实挨了一酒瓶。

“哭什么,又没死。”

少年垂首而视,目光如冷月如清霜,倔强又易碎。

就那一眼,让我心甘情愿当了七年的舔狗。

我一直觉得最后陪在他身边的人一定是我,因为褚时的脾气太臭了,追他的人那么多,没有一个能坚持三个月的,而我一待却是七年。

陪伴,也是一种特权不是吗?

“周末有空吗?要不要去约会?”容昀漫不经心地开口,把我从回忆里拉回。

想起所谓的七日恋爱,我疲倦地揉了揉眉心,有点心不在焉。

“那就是个玩笑,不用当真。”

他眉头一挑,“怕了?”

我也眉头一挑,“激我?”

巧了,我最吃这一套。

2

为了监督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朋友专门建了个群,每天督促我和容昀打卡报备。

开始两天还算正常,都是去某某餐厅吃个饭,到江边牵个手之类的,还算容易,后面就逐渐狂野起来了。

第三天,竟然让我和容昀写下对方的一百条优点。

我勉强写了三十条就吹不下去了,趴在客厅的小桌板上抓耳挠腮。

容昀看了嗤之以鼻:“很难吗?”

“不难吗?”我反问。

我抢过他的本子,倒要看看他写的什么,结果这人比我还不如,上面只有一条——

能吃能喝。

呵呵,谢谢你老母啊。

我把笔一扔,“不玩了,分手。”

“别啊。”容昀急了,拽了拽我的袖子,见我不为所动,又贱兮兮地说:“我帮你写还不行吗?”

怂怂的,怪可爱。

褚时就从没对我低过头,每次都是我忍不住先去联系他,但什么时候理我全看个人心情,有时两个小时,有时三天,也有时……

根本就不回。

我直接倒在沙发上,把头埋进抱枕里。

“那就辛苦你了,走的时候带下门。”

工作一整天,沾到沙发没多久我就眯着了,等我醒过来,身上盖了毯子,手机也炸了锅。

打开手机,群里竟然爆了一千多条消息。

我有不好的预感。

点开一看,最顶上的是容昀发的图片,微微发黄的纸页上,字迹飞扬跋扈——

腰好。

一百遍!

他竟然把“腰好”写了一百遍!

更让我难受的是,褚时也在这个群里。

可密密麻麻的群消息中,没有一条是属于他的。

3

我没想过会和容昀在一起,但奇怪的是,和他谈恋爱的感觉还不错。

好像年少时积攒的朦胧好感,经过年年岁岁的沉淀,逐渐化成了一坛清冽的好酒。

不浓,但历久弥香。

不加班的时候,容昀就会来陪我,和我一起看个电影吃顿好的,顺便完成打卡任务。

最后在天黑时规规矩矩回家,分寸感拿捏得刚刚好。

所以到第七天的时候,容昀问我要不要继续时,我说也行。

我妈曾经夸我:“梨子最大的优点是从善如流。”

我深以为然,就是不知道在喜欢褚时这件事上,我为什么没听任何人的劝。

发愣间,容昀已经凑了上来,贱兮兮地问我能不能抱一下。

我点头,大方张开双臂。

抱上来,他又得寸进尺,“那能亲一下吗?”

……我收回刚才说他分寸感好那句话。

一巴掌拍在他脸上,“少蹬鼻子上脸。”

谁知他立马拿出手机,说打卡任务还没结束。

接过来一看,今天的任务还真是这个。

群里已经有好多人在催,说再不发情侣吻照就得发红包了。

200块,一周的伙食费。

我踮起脚,视死如归,“那你来吧。”

“瞧你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容昀扣着我的腰,语气很酸。

我以为他会像小说里的男主那样,很有骨气地不亲了,可刚放下脚跟,一个带着薄荷香气的吻就落了下来。

他吻得很慢,很细,辗转舔舐,丝丝入扣,过了好久才停下来。

以至于结束后,我整个人缺氧似的挂在他脖子上。

等等,这不是碰一下就能应付过去的任务吗?

容昀也喘着气没说话,隔着薄薄的衬衣,我听见了狂乱有力的心跳声。

不是吧,接个吻激动成这样?

想到他以前自诩情场浪子,我就忍不住揶揄他。

“容昀,你为什么心跳得这么快?”

一抬头,却被他眼里的晦暗吓了一跳。

他浓眉轻挑,低头轻轻碰了一下我的额头,声音低沉又迷离,

“姜离同学,请你不要明知故问。”

沙哑的声音远去,薄唇却越放越低。

说话间,竟然又有吻下来的趋势。

这次我反应过来,死死抵住了他,“刚刚……不是亲过了吗?”

他扯开嘴角,振振有词,“刚才没拍照,不算。”

……得,把这茬给忘了。

送走容昀后,我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镜子里的女人妆容精致,就是嘴巴肿肿的,嘴角翘翘的,揉了半天都放不下来。

手机叮咚一声。

我擦干手掌,点开手机。

原来是群主@大家抢红包。

不过几秒,一条条“谢谢老板”就把催接吻的炸群消息顶了上去。

再往上一划,发红包的竟然是褚时。

点开未读语音,冷润慵懒的声音就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别为难小姑娘了。”

他似乎很笃定,我不会与容昀接吻。

如果是以前,我可能会把这句话截图保存,当做他也一点喜欢我的证据好好珍藏,然后在深夜来临时,点开他的聊天框,编辑一大段标点符号都仔细斟酌过的文字,摩拳擦掌地试探他的心意。

但是现在,我什么波动也没有,只有说不出的疲倦。

他总是这样,近了就放长线,远了就拉一拉。

怕我飞走,又不让我如愿。

可哪怕是只风筝,拉扯太久线也会断。

怔忪间,手机又跳出几条消息。

褚时的红包还没被抢完,容昀就往群里扔了两张吻照。

不同角度,不同位置,仿佛为了打什么人的脸,还发了一个更大的红包。

封面上的备注格外醒目:“请大家吃喜糖。”

不出所料,我的私信又爆了。

4

周末,容昀约了几个老朋友打篮球。

他们在T大找了个篮球馆,地方大,来的人也多。

我拎着一袋子零食过去的时候,双方已经开赛了。

容昀正好跑到三分线外,看见我,爽朗一笑,帅气地原地起跳。

两秒后,篮网传出一声清脆的响动。

我哭笑不得地向他挥挥手,脸上的笑却一圈圈漾开。

接下来时间,容昀可谓如有神助。

每进一球,都要隔空对我wink一下,神情动作宛如一只在线求表扬的大金毛。

油腻,又叫人莫名想看。

以至于中场休息时,这帮朋友都看不下去了。

“首先,我单身狗没惹你们任何人。”

“就是啊容昀,大家都知道你把梨子追到手了,收敛一下行不行啊?”

冷哼一声后,一直默默喝水的潘大哥开口了,

“他收敛得了吗?梨子你都不知道,前两天上班,我问他吃饭了没,你猜他说什么?”

我摇摇头。

“他说哥你怎么知道我和梨子在一块了?”

众人笑作一团,为了缓解尴尬,我只好悄悄在容昀腰上掐了一把,警告他道:“哥,你收敛点行不?”

容昀原地立正站好,煞有其事地向我敬了个礼,“收到长官,保证完成任务。”

我暗骂他臭屁精,嘴角却忍不住疯狂上扬。

被大大方方承认,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甜甜的,还不赖。

“抱歉啊,我们来晚了。”

谈笑间,一道清丽的女声闯了进来。

我扭头一看,是褚时交往过两周的前女友,z大校花柳梦妍。

她穿着露脐装和超短裤,露出那双42寸的大长腿,无比乖巧地跟在褚时身后。

我们四个站在一起,气氛顿时微妙了起来。

还是容昀先反应过来,揽过我的肩膀,率先打破尴尬。

“快点啊褚时,等你半天了。”

对方淡淡“嗯”了一声,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也放下背包上了场。

就是在路过我时,有片刻的停顿。

往常这种活动,我都是坐在他那边,但今天,我选择了另一边。

我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众人插科打诨,很快又把注意力放回了比赛上。

就在这时,柳梦妍一屁股凑了过来。

“对不起啊梨子,听说那天阿时约了你去玩的,但我直播的时候设备出了点问题,不得已才给他打电话,让他帮我弄一套新的来,是不是耽误你们了啊?”

她的话让我微微一愣。

原来,又是去找她了。

这已经不是褚时第一次为她放我鸽子了。

高考结束,褚时父母闹矛盾,为了财产撕得很难看,他每天不是在打架,就是在酒吧买醉。

而我总是会在兼职工作结束后,赶到royal接他回去。

连朋友都说,那时的我就是一只随时为褚时准备着的战斗机。

只要他一声令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一个月后,褚时的母亲再婚了,他的父亲把他赶出家门,说他是外面捡来的野种。

那晚,他在酒吧外抱着酒瓶哽咽,头沉沉埋在我的肩上。

“姜离,这世上根本没人爱我……”

每当这时候,我就会不厌其烦地拍着他的背,一遍遍说:

“怎么会呢,还有我呢。”

我以为我和褚时的关系已经近到只差捅破那层窗户纸了,直到某天晚上,我因为加班太累,在公交车上睡着了,没有及时去酒吧接他。

那天下了场很大的雨,打车到地方的时候,酒吧已经清场了。

我缩着脖子在冷雨里等了两个小时,才收到他兄弟许言的信息。

“梨子,刚才柳梦妍过来把人接走了,但我看见褚哥也给你打电话了。雨下这么大,你没出来吧?”

我心头一震,隐隐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第二天他们就在一起了。

后来聚会,有人问起他俩在一起的原因,褚时笑笑说:“她很会安慰人。”

原来三个月的陪伴,比不上一个晚上的安慰。

当时我很想戳着他的胸口问:

如果早就知道我没有机会,为什么要叫我来淋这场大雨?

他究竟知不知道,12块3的感冒颗粒真的很难喝?

究竟知不知道,48块5的打车钱真的很贵?

甚至……

比一颗真心还贵。

4

一声哨音结束了我的遐思,我对柳梦妍说了句“不重要了”,就走过去给容昀递水了。

可走到场边,褚时竟然也伸手抓住了保温杯。

朋友默默扭过头去,没敢看这出古早言情修罗场。

愣了一会儿,我轻咳一声,试图打破这尴尬的场面。

结果褚时像没听见似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好像在用眼神询问我:姜离,你要给谁?

我下意识看向容昀。

只见他浅浅一笑,修长的手指紧抓着杯子,语气毫不退缩,也没有理由退缩。

“褚时,这是我女朋友给我的。”

这话一下点醒了我,也没顾褚时是什么表情,就急忙把水杯抽走,塞进了容昀怀里。

“温的,可以直接喝。”

容昀接过来,夸奖似的揉了揉我的头,意味深长地看了褚时一眼。

对方的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好在这时柳梦妍追了上来,拿了一瓶运动饮料给他。

“休息会儿吧。”

声音甜甜的,连我听了觉得心颤。

但褚时并没有领情,他冷哼一声,单手插兜,自己去旁边拿了瓶水。

有朋友在旁边调小:“呦,还避嫌呢。”

褚时瞪他一眼,没再说话。

只剩柳梦妍的手还僵在空中,脸上挂着说不出的尴尬。

我忽然就想起了那天被当众推给别人的自己,如果不是容昀,我是不是比她还要难堪……

整个下半场,我的心都乱糟糟的。

等回过神来时,容昀已经以十五分的优势结束了比赛。

褚时干脆利落地离开了现场,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走光。

我站在树荫下,望着门口的喜鹊发呆,等着容昀和场馆负责人对接完一起离开。

不多时,一双大手忽然罩住了我的头顶,扭着我的头转了过来。

紧接着唇瓣一凉,山楂的酸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

“人都走远了,还看呢?”

我没理他,把嘴里冰棒拿出来,“酸死了,干嘛买这个味儿的?”

我发誓,我真不是在内涵谁。

没想到容昀直接对号入座,大手在我头上胡乱揉了一把,“对啊,我就是酸了,你快哄哄我。”

在不嘴硬这点上,他比褚时强多了。

他的情感直白又热烈,心里想的眼里看的,都会明明白白告诉我。

从前我不觉得这是种美德,但随着年岁的增长,竟越发觉得可贵。

我拽了拽他的袖子,把冰棒没咬过的那边递到他嘴边,狗腿地示意他赏个台阶。

“容小爷消消气,我请你吃冰棒。”

他趾高气昂,毫不客气地“嘁”了一声,“本来就是我买的,怎么算你请的?”

我也理直气壮,和他斗嘴,“你给我了那就是我的了啊,我把我的东西分给你,不是请是什么?”

容昀默了一瞬,似是在理顺整个逻辑,好半晌才竖起大拇指,“6。”

5

那天以后,褚时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再联系我。

只不过他从我的生活中消失得并不彻底,有时被朋友提到,或者看到和他有关的小物件时,我的心口还是像堵着一口气一样难受。

七年,两千五百个日日夜夜,这个我每晚入睡前都会思念一遍的人,似乎并不能说忘就忘。

即使,我已经下定决心不要他了。

我觉得这样的态度对容昀实在不公平,之前鬼迷心窍答应了,可是冷静下来后,才发现没有整理好上一段感情之前,我们两个永远都没有进一步的可能。

我挑了个良辰吉日,对他坦诚了自己的想法。

容昀听完微微一愣,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沉吟半晌,才放下筷子,神情郑重而认真。

“姜离,我知道要忘掉一个人不太容易……”

他顿了顿,深吸了口气,“但我愿意等。就像过去无数次一样,你等着褚时,我等着你。我们一样可怜,为什么不抱团取暖?”

他的眼神太过真挚,和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截然不同,以至于我准备好的话突然噎在喉咙里,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容昀倒是理解,举起杯子,假模假样地和我碰了一杯。

“再说了,两个舔狗之间,总要有一个得偿所愿吧?不然舔狗们也太惨了是不是?”

啊这……好像是有那么点道理。

不确定,再听听。

可是放任容昀洗脑的结果,就是我不但没找到任何反驳的理由,还萌生了要为舔狗争口气的想法……

吧台前,我痛哭流涕,“不说了,都在酒里。”

酒杯继续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等到离开时,我只有趴在容昀背上干呕的份儿了。

大约是喝太多的缘故,冷风一吹,眼泪就吧嗒吧嗒往下掉。

我忽然想起去容昀当年去a市前,也约我和褚时吃过一次饭。

中途我去洗手间,回来时就听他俩说着什么。

容昀似乎喝醉了,语气像极了开玩笑。

“褚少爷,拜托你对她好点。别以为她不会走,也别以为我不会抢。”

而褚时又是怎么回答的呢?

“随便。”

6

一觉醒来,八个未接来电,全都是褚时打来的。

只有最后一个显示已挂断,应该是铃声太吵,被我挂了。

我想起床洗把脸再处理,可是刚到客厅,门铃又响了。

打开门,褚时逆光站着,我看不清他的轮廓,只能闻到他身上飘着的淡淡烟味。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他开口即是质问。

的确,如果是从前,就算他半夜打过来,我也会挣扎着爬起来问他怎么了。

记得有一次他头疼,还是我半夜跨过了大半个城区,跑了四家药店为他买到的药。

可现在……

“睡着了,有事吗?”

他拿出两张票,脸上泛起一丝不合时宜的红晕,清冷的声音说起话也显得有些扭捏,“你上次不是想去新加坡看海豚吗?最近国内有个海豚展,你想去的话,我们明天就可以出发。”

我迷惑地看着他。

他这是在干什么,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吗?

每次都是这样,只要我想放弃了,就重新抛出点饵料诱我上钩。

猫抓鱼,鱼吃虾,周而复始,年年如此。

我早就倦了。

“离离,中午想吃什么?”

我刚要拒绝,可没等我开口,容昀轻柔低哑的嗓音就从背后响了起来。

我有些错愕,只不过我俩昨天喝到那么晚,他把我背回来,在这住一晚好像也无可厚非。

倒是褚时的脸色黑得仿佛泼了墨,往我身后看了一眼,自顾自点起一支烟,“还没分?”

语调很是刺人,眼神却透着一股不甘。

我皱了眉,“不关你的事。”

话一出口,却像在赌气似的,于是我换了语气,又补了一句:“容昀挺好的,很适合我,所以……”

“你知道什么叫适合啊?”

话音未落,褚时就打断了我,烟头在他指尖拧了两圈,又被不耐烦的丢到地上。

我不明白,明明一次次拒绝我的是他,为什么现在还来要打扰。

我憋不住了,也沉了脸,“你一大早来我家,就是为了对着我阴阳怪气?”

话已出口,褚时有些不知所措,舔了舔嘴唇,气焰低了下去,“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的音调高了上去,把褚时的话堵在嘴边。

他张了张嘴,没吭声。

最后我等的不耐烦了,“砰”地关上了门,将他的臭脸彻底隔绝在外。

门一关,我的心还是砰砰直跳。

但那不是因为难受,而是我忽然发现,原来拒绝他,也不是一件很难的事。

舔狗,加一分。

身后又传来一声轻笑。

我徐徐扭过头,正要问容昀昨晚回来后发生了什么,就被光着上身的他吓了一跳。

好家伙,他竟然连头上的泡沫都没有擦干。

一看就是听见褚时的声音,匆匆裹了个浴巾就跑到玄关边摆pose宣誓主权了。

再联想到那句刻意的“中午吃什么”,我无语地揉了揉眉心,叹道:“你幼不幼稚?”

他没说话,却也没有否认的意思。

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走过来,腰一弯,冰凉的水珠就滴在了我的锁骨上。

“离离,帮我吹头发好不好?”

他贴在我耳边蛊惑着,声音又哑又欲。

真是……

要了命了。

7

再次接到褚时的电话,是一周以后。

我忙着跑项目,脚被新买的高跟鞋磨出了几个泡,只好趁着换地铁的间隙去便利店买几个创口贴。

褚时的电话就是这时候打进来的。

“柳梦妍想跟我复合,我还没决定。”

我一愣,胸中有个地方习惯性痛了一下。

“那你打来是?”

那边顿了顿,语气里含了一丝不确定的试探,“如果你不希望我答应的话,那我……”

“我没意见。”我脱口而出,停了下,又补充道:

“祝你们幸福。”

事到如今,我们实在不该再互相打扰了。

那边顿了一下,“没了?”

隔着听筒,我都能感受到他的难以置信。

我轻轻“嗯”了一声,“没了。”

起初,我也以为我听到他和别人在一起时,会像过去一样难受得几天几夜睡不着觉。

但事实是,没有。

他仿佛从让我撕心裂肺的破坏者,变成了我荒唐人生的过路人。

我对他既没有了期待,也没有了失望。

玻璃碎裂的声音从听筒传来,短暂的静默后,许言似乎喊了他一声,但不等我听清,电话就被挂断了。

我知道他生气了,但那又怎样呢……

我不会拨回去的。

后来,褚时又找过我几次,但都被我找借口搪塞过去了。

唯一一次没躲开,是我去世贸大厦给容昀挑生日礼物那天。

我和朋友在卡西欧专柜转了半天,一回头,正好碰见褚时。

他约我喝一杯,我刚想说还要陪朋友,他的两个帅哥跟班就去和我朋友搭讪了。

从朋友逐渐下流的眼神中,我读出了一句话:“梨子,我的桃花能不能开就全靠你了。”

我叹口气,和褚时一起走进了餐厅。

“我没答应柳梦妍。”

菜刚上,他劈头盖脸来了这么一句。

我一愣,“哦”一声,没答。

反正不是柳梦妍,也会是别人,褚时身边从不缺女孩。

我沉默地吃着东西,一块鱼肉忽然被放到了我碗里。

“挑的不好,我回去再练练。”

褚时的眼神闪烁,带着浓烈的讨好意味。

他这人一向嫌麻烦,别说给别人挑鱼刺了,给自己挑都很少。

以前吃饭时,他总慵懒地倚在桌边,等我把鱼刺挑好才吃。

那时候,我的备忘录里有一整页关于褚时的注意事项。

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但我的事呢,他好像从没放在心上。

我把鱼肉夹到桌子上。

褚时抬起头,疑惑道:“怎么了,不合胃口吗?”

我摇摇头,“我海鲜过敏。”

一丝慌乱漫过眼角,褚时愣了愣,又补救似的夹了一块笋片给我,“不好意思啊,下次不点这个了。”

我凝视着他脸上的慌乱,深深叹了口气,决定不再拐弯抹角。

“褚时,不管是这顿饭,还是什么别的,都到此为止吧。”

闻言,他猛地颤了一下,在抬起来的眼眸中,有种异常复杂的情绪在激烈地翻涌着,几乎掩藏不住。

我想,停在这里应该是我们最好的结果了吧。


9

回到家,容昀已经可怜巴巴在门口坐了半个多小时。

“不是加班吗?”

“本来是加班,但是会议临时取消了,盒饭也没了,不知道有没有好心人能请我这个三百多个月的大宝宝吃点东西?”

他注视着我。

显然,我就是那个怨种好心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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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乎盐选 | 舔狗反击战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