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妻火葬场真的能追回来吗?

发布时间:
2024-07-04 1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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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顾圳房间时,听见他对朋友说的话。

「她是自己没家吗,天天往我家跑,烦死了!」

「喜欢她?开什么玩笑,我最烦的就是她!」

当晚,我就收拾行李,搬出了顾家,删了顾圳的微信。

后来,顾圳隔三差五找借口到我家,我忍无可忍。

「顾圳,你是自己没家吗?」

1

体测时摔伤了腿,而宿舍都是上床下桌的床位,不便休养。

顾叔叔和李阿姨听说后,坚决要把我接到顾家。

爸妈和顾叔叔、李阿姨是大学同学,听说顾叔叔和李阿姨能缔结良缘,还是多亏我爸妈从中作梗……

哦不,一手撮合!

虽然和顾叔叔一家分隔两地,多年未见,但自从得知我大学考到京州后,爸妈也终于在我入学报到那天和顾叔叔一家再次重聚。

那时只知道顾叔叔和李阿姨有一个儿子,却一直没有机会见面,只知道小名叫天天。

直到顾圳的车停在我面前,在校门口,众目睽睽之下将我的行李箱提上了车。

我才知道,原来我暗恋了两年的男生,就是顾叔叔和李阿姨的儿子——

顾圳。

顾圳是何等风云人物?

在高密度课程的商管系,还辅修了一个同样高密度课程、与主修专业完全不搭嘎的天文物理专业。

这样的死亡课表下,还能两门专业都拿到全A。

在学校的时候就忙得像个陀螺,任何凑上前与他套近乎的人都属于浪费他的时间。

可这样的人,却曾为我停了下来。

刚上大一的时候,原本参加英语演讲比赛的同学临阵脱逃,导致我被赶鸭子上架。

距离比赛开始仅剩一个小时,我却还在一边修改演讲稿一边背稿。

从走廊路过的顾圳突然停在我面前,拿走了我手中的稿子和笔,三两下就修改了语法错误的地方和多余的段落。

还给我时,还给了我一颗咖啡薄荷糖,让我不用太紧张。

当时我为了找个清静的地方,在闷热的正夏离开了空调房,闷了一身的汗,还因为紧张而口齿不清烦闷不已。

顾圳的停留相助,就像带来一阵徐徐微风,沁人心脾。

尽管后来我再找上他,想感谢他那天的出手相助,他却已经忘了我。

可那份被他修改过的演讲稿,还是一直夹在我的日记本里。

那个品牌的咖啡薄荷糖,也不知道回购了多少次,就为了触发普鲁斯特效应,通过气味开启时光机,回到那不可复制的记忆里。

对顾圳的这份暗恋,一直被我埋藏在心底,直到他离校实习,我也只能暗叹。

我们之间,或许也就这样了。

2

伤筋动骨一百天,不知不觉就在顾家住了三个月。

即便和顾圳住在一个屋檐下,比起靠近,我更多是克制自己远离。

我生怕打扰他、麻烦他。

我自知没人喜欢生活中突然多了个陌生人,我想我应该还算安分守己。

唯一算得上麻烦他的事,就是李阿姨要求他每天早上顺路送我到学校,除此以外几乎没什么能和他单独相处的时间。

而车上的那点时间,他也总是听着天文台广播,跟我做听力的样子一样认真,我根本不敢和他闲聊,顶多是从挡风玻璃的倒影里偷看他。

有一次顾圳偶然与倒影里的我四目相对,他转头看我,我却立刻看向窗外,眼里闪烁着忐忑和惊慌。

但后来,我也大着胆子主动找话题。

知道他对天文感兴趣,书房也有很多关于天文物理的书籍和模型,我便问他一些跟相关的问题,他总是乐意解答。

后来,就着最近的网络热点也能聊上几句,我觉得我们的关系,应该是亲近了一些的。

伤好了,原本是该返校的。

但原本住的宿舍已经有新舍友住进去,李阿姨说与其搬去新宿舍和不熟悉的人住,还不如一直住在顾家,这样我还能跟她做伴。

我也是有私心的,就答应了,这再一住就是两年。

每年像五一、端午这样的短假,李阿姨总会安排一些周边游。

不知不觉,手机的相册里也有了些我和顾圳单独的合照,都是李阿姨撺掇我们拍的。

我曾试探着在旅游的朋友圈里插入我和顾圳的合照,他并未表现出不满,偶尔还会点赞,这让我有些沾沾自喜。

两年里,我和顾圳的关系也在无数个日夜相处中循序渐进,有时兴致来了,还能一起坐下来打几局游戏。

虽然总自诩已经是个大人,可我那点修行在长辈面前可能还是不够火候。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李阿姨的眼神总是似笑非笑地在我和顾圳之间来回,喜欢开一些容易让我脸红的玩笑。

我用余光偷瞄过顾圳的反应,看不出反感,也看不出害羞。

就很平静,似乎一切与他无关,好像他根本不是话题里的主人公。

渐渐地,我都有些习惯李阿姨的打趣了。

可那天,一向无视的顾圳却突然生气了。

李阿姨说什么来着?

她对我说:「穆穆跟我这么投缘,要是你能做我儿媳妇就好了,这么阳光活泼的女孩子,正好和我家天天的臭脾气中和一下。」

对面的椅子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声响,顾圳手里的碗一推,和不远处的菜碟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响声,顾圳阴沉的脸色吓了我一跳。

「开玩笑,要当事人觉得好笑才是玩笑,你看人江穆就乐意被你这么安排吗?你们为什么总是这么喜欢安排别人的人生?」

说完,他看向我问道:「江穆,你喜欢我吗?」

李阿姨和顾叔叔还有顾圳三人的目光突然都停留在我脸上,而我怔怔看向顾圳。

冰冷、厌烦、嫌弃。

面对顾圳的提问,我只觉得舌头一阵发麻。

顾圳身后的落地玻璃窗擦得很亮,我的表情都清晰映在上面。

我看到我的微笑像个僵硬的面具,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努力佯装云淡风轻地答道:

「阿姨只是开个玩笑,我怎么会喜欢你呢?」

顾圳的瞳孔微微收缩,眉头也蹙着,怀疑我的回答。

我看了顾叔叔和李阿姨一眼,大家都保持着沉默,仿佛在保持着某种默契,不揭穿我的遮羞布。

我努力压下内心翻涌而上的情绪,为了让回答更有说服力,我撒了个谎。

「我有男朋友的。」

李阿姨很惊讶:「什么!穆穆你什么时候有的男朋友?你怎么没说过?」

「对呀,因为刚在一起没多久。」

我看了顾圳一眼,他看起来还是不相信,似是笃定我在撒谎,鼻间用气息发出一声轻蔑的笑。

我忍不住鼻子一酸,继续补充道:「也是我们学校的,跟我一样,都是云城人呢。」

李阿姨呵呵干笑着,连声道歉是她开玩笑没了分寸。

顾叔叔却厉色看向顾圳,训斥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摆脸色给我看,拿穆穆当什么靶子,你给穆穆道歉!」

顾圳又恢复了一脸漠然,却并未搭理顾叔叔,反而在离开餐厅之前,扫了我一眼。

「那以后就让你男朋友送你上学,我不方便跟别人女朋友走太近。」

3

那晚之后,只要我和顾圳同时在家,大家就都好像被一根无形的绳子束缚着,都不愿意打破微妙的平衡,生怕说错什么引发更大的尴尬。

顾圳和顾叔叔之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要是顾叔叔在家,顾圳宁可在外面待到深夜才回来,甚至彻夜不归。

我知道我已经不适合再住在顾家,如今准备大四,也快要离校实习。

所以我想着与其搬回学校,不如在外面租房子。

现在跟李阿姨说她肯定会极力反对,所以我决定把房子租好了再跟她说。

周末约了中介看房,要看好几家,本该穿得轻便舒服一些。

但因为晚上还要参加之前室友陈央的生日派对,我还是换上了裙子,还化了妆。

出门时在玄关遇到了顾圳,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与平时穿着不同的我。

「去约会?」

我本想如实相告,一瞬间脑子里却闪过很多,到嘴边的否认变成了承认。

「要送你吗,我正好出去。」

我瞥了他一眼,有些莫名,他那天不还说不方便跟别人女朋友走太近吗?

虽然我是撒谎的,但其实心里一直对这句话耿耿于怀。

「不用,他来接我。」

顾圳挑了挑眉,又脱了刚换上的鞋子,回到客厅坐下。

江子惟恰好发来信息,说他到门口了。

他是我的发小,也是我那个虚构的男朋友的原型。

我看了眼停在门外的出租车,故意按下语音键,声音轻柔甜美:「好的,我马上出来哦~」

一出门,就看到刚下车江子惟在用脸骂人,是我那条语音的语气恶心到他了。

客厅的落地窗正好能看到门前的景象,趁着江子惟口吐芬芳之前,我赶紧上前将他塞进了车,生怕露馅。

「等等等等,我还没好好看看你住的大房子。」

我回头关车门时,冷不丁对上坐在客厅里顾圳的视线,令人生寒。

「有什么好看的,这又不是我家。」

4

江子惟陪我看了一天的房子,要么房子条件不好,要么租金太贵,总之没有太满意的。

晚上要参加陈央的生日派对,我和江子惟就分开了。

陈央是唯一知道我早就暗恋顾圳的人,得知我要搬出顾家,有些惊讶。

「近水楼台先得月,以你的进度,你跟顾圳之间也就是时间的问题,为什么要走?」

「什么近水楼台先得月,我看是猴子捞月才差不多。」

我把那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陈央,顾圳对我有男朋友一事根本漠不关心,这已经充分表明了他对我不感兴趣。

他那日的一切神态总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就像我是个多么令人嫌弃的玩意儿,偏偏我还怪不了他。

因为从头到尾,都是我一厢情愿,自作多情呀。

想着想着,这段时间憋着的委屈瞬间涌了上来。

见我伤心,陈央往我手里塞了杯酒:「不要想臭男人了,喝酒!今晚酒管够!」

我平日滴酒不沾,但今天很想试试一醉解千愁是不是真的。

尝了啤酒,也尝了红酒,还有各种味道的果酒,最后连呼吸都带着一阵酒香,熏得人摇摇欲坠,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

音乐声震耳欲聋的包厢里,手机铃声如若蚊蝇。

还是散场时陈央才看到李阿姨给我打了几十个电话,其中还有几个是顾圳打的。

「穆穆醒醒,你的顾圳给你打电话了。」

我猛地抬头:「你骗人,顾圳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恰好在这时屏幕上跳出顾圳的来电,陈央叫道:「真的,他又打来了。」

我接过陈央递过来的手机,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来电人。

「真的是顾圳耶~」

生怕下一秒被挂断,我立刻按下了接通键。

「歪!」

5

醒来后我是在顾家自己的房间里。

我坐在床上抓耳挠腮深思了许久,接了电话之后的事,我愣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给陈央发了无数条信息,但这厮估计还昏睡着,根本没有回复。

我洗漱一番后下楼,罕见地见李阿姨一脸怒色。

我顿时有些心虚害怕,以为李阿姨要责怪我昨晚酗酒,一边下楼一边踌躇着该怎么开口道歉。

却没想到李阿姨回头看见我,立刻换了个态度,关心我酒后胃有没有不舒服,还特意给我做了醒酒粥。

我松了口气:「阿姨,我还以为您生我气了。」

李阿姨笑了笑:「喝酒有什么,阿姨年轻的时候江湖人称京州境内没醉过!」

说着李阿姨叹了口气,看向窗外的庭院:「我生气的是院子里种的月季又被人折了好几枝,看看都被糟蹋成什么样了,我回头必须装个监控,把偷花贼公之于众!」

我往门外看了眼,眼神打了个转儿。

李阿姨的车就停在院子里,找找车上的记录仪,说不定就能帮李阿姨找到偷花贼。

于是我来到车上,用手机下载了录像,却不承想有了意外的收获。

顾圳将烂醉如泥的我拖下车,可我看到是顾家,却抱着门口的电线杆说什么也不肯进。

拉扯间,我突然转头把顾圳的脖子当成了电线杆搂着,口出狂言:

「除非你让我亲一下,我就进去。」

听到这话,我觉得整个头皮都炸开了,想必自己会被顾圳毫不留情地推开。

却没想到他低着头,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听声音是饶有兴趣的:

「你平时连正眼看我都不敢,还敢亲我?」

呵,酒精的作用下,我还真敢!

顾圳的挑衅激起了我的胜负欲,踮起脚就啄了一下他的唇。

然后得逞的我,自鸣得意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顾家。

顾圳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后,弯腰捡起我掉落在地上的包,进门时恰好路过光源。

我把那个瞬间放大调亮看了好几遍,进度条都快被我拉出了火星,确认顾圳真的一脸怒色。

完了,我绝望地闭了闭眼。

顾圳肯定恨死我了!

6

见到顾圳时,还是忍不住地心虚。

却又忍不住去回想、分析,顾圳为什么不推开我,还故意激一个喝得烂醉的人?

但见他闭口不提昨晚的事,想必这也是他最想抹去的记忆,所以我决定将断片进行到底。

和往常一样,饭后我有定期要吃的药,明明记得包里还有的,却不翼而飞了。

我以为是不小心弄丢了,也没多想,在外卖软件上又叫了药。

外卖员送到时,顾圳还在餐桌用餐,我也没想着回避,把药拆出来后转身去倒水,回头却见顾圳手里拿着那盒药,满脸怒色……

就像视频里面那样……

「你男朋友让你吃的?」

「什么?」

我看向他手里的药,才猛然反应过来。

那是避孕药!

因为我痛经太严重,去看医生时开给我的长期口服避孕药。

「你想多了!」

我上前想抢过他手里的药盒,他却将药盒重重拍在桌子上,一副对我兴师问罪的模样。

「江穆,我没想到你是这么不自爱的人!」

顾圳眼里的鄙弃杀伤力很重,我更像被他的责骂狠狠打了一巴掌。

「你说什么呢?」

他不愿多说什么,更不想听我狡辩,把那盒药丢到我手边,便起身离开。

我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直到视线越来越模糊,才知道他误会了什么。

可那又怎么了?

那就是不自爱了吗?

还是,他嫌这样不自爱的我,脏过他的唇。

好像有一股麻绳紧紧缠绕着我的心脏,窒息地闷痛。

江穆啊,你到底还在幻想什么?

7

趁着周末的最后一天,我又出去看了一天的房,找到一间还过得去的公寓,马上签好了合同。

一回到顾家,刚进门就感受到一股沉重的气氛。

打湿了的地毯,和一旁碎了的杯子,以及茶几上一堆凌乱的文件,很明显这里刚刚发生过一场争吵。

我想上前帮着收拾,看到茶几上文件的标题图案有些眼熟。

昨晚李阿姨让我去书房送水果时,好像在顾圳书桌上也看到过。

李阿姨眼眶有些红,见我回来,脸色也有些尴尬。

「穆穆,我来吧,你赶紧上去休息。」

既然李阿姨这么说,我便心知这个情况,我这个外人不便久留,叮嘱了李阿姨几句之后,轻手轻脚地三步并两步就上了楼。

书房的门虚掩着,顾圳的语气里是浓浓的焦躁和不耐烦。

「她是自己没家吗,天天往我家跑,烦死了!」

顾圳的声音我自然不会听错,每个字眼都像一个会拐弯的刀,从门缝里飞出来,狠狠扎在我身上。

我瞬间像被石化了一般,呼吸都顿住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之前来找你见过那女生一次,长得挺可爱的啊,天天共处一个屋檐下,我还以为你会喜欢上她呢。」

「喜欢她?开什么玩笑?我最烦的就是她!」

是在说我?

我顿时浑身袭来一股泄力感,得扶着墙边才站得住,心口的地方传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

紧紧地捂住口鼻,竭尽全力克制自己不要发出任何声响。

直到进了房间,顺着门板跌坐在地上,才发觉自己哭声都是哑的。

「她是自己没家吗,天天往我家跑,烦死了!」

「喜欢她?开什么玩笑?」

「我最烦的就是她!」

「最烦的就是她!」

顾圳的声音不停地在耳边回响,让我无地自容,羞愧难当。

在他眼里我是有多不要脸,死皮赖脸地在顾家住了两年。

我知道顾圳不喜欢我,可我以为已经起码算是他的一个普通朋友,没想到他是这么讨厌我。

他这么讨厌我,他为什么不早点说呢?

他要是早点表现出来,我肯定早早识趣搬走了。

我手忙脚乱地拖出了行李箱,毫无章法地把东西往里面塞。

结果最后弄得一团糟,还是得拿出来重新整理。

虽然在顾家住了两年,但行李一直很精简。

就好像我也知道自己不属于这里,只是一直舍不得走,一直为自己的留下找借口。

外面天蒙蒙亮的时候,行李都收拾好了,房间也恢复到我住进来之前的模样。

我把床单被套都拆下来拿去清洗,一出房门,竟然遇到顾圳,他身侧也拉着一个行李箱。

这个时间,才刚天亮。

「你去哪儿?」

我们都下意识地一问,只是刚问出口,我就觉得好像又冒犯到他了。

「明知故问?」

我皱了皱眉,不懂他什么意思,但也不想追问,抱着床单被套下楼去洗衣房。

顾圳跟在身后下楼,我突然想明白了他刚才那句话的意思。

难不成他已经无法忍受和我在一个屋檐下,要搬走了?

「顾圳。」

我侧头看了眼他身旁的行李箱,告诉他:「我今天就会搬出去了。」

这是你家,该走的人,是我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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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