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什么甜到蛀牙的小甜文?
(全文完,免费)
半夜两点多的时候,我接到一个电话。
「过来接我」是个低沉的男声。「大哥,你哪位?」
对面一阵沉默之后准确地报出我的名字。
「要不你给我个电话,我帮你联系?」
这次他倒是没有再犹豫,果断地报出了一连串手机号码。
「138........」我的?
「有没有可能,您记错了呢?」对面又报出一连串的手机号码。
「152........186........」「..........」
「你到底是谁?」
他黏黏糊糊的声音,让我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困意全无。
「紧张什么,又不会吃了你。」
竟然是他,那个我暗恋了三年,消失了的高中同学。
1
我异常慌乱地挂断了电话,手机又开始响个不停。
我一边拿起手机,一边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又挂我电话,臭脾气」刚接通,就听一声抱怨。
「你在哪儿,先别着急,把你的地址发给我,我找人过去接你。」
我大脑飞速运转,开始搜索江城哪里有他可以在半夜三更接他回家的好基友。
「你别想再把我丢给别人,我就要你来接我,哼,大骗子」
他气哄哄的不等我回话就把电话挂断了,然后发过来一条短信。
是一家招待所,我打开缺德地图看了看。
离我很近,就隔了一个小区的距离。
我犹豫再三,全副武装之后,还是咬着牙出了门。
扫了辆共享单车一路狂奔……
招待所的值班人员拿着我的身份证,看着裹成大粽子的我,一阵无语。
但最后还是领着我上了二楼。
我盯着房门看了许久,突然冷静了,不想进去了,准备开溜。
却被人从身后堵住了。
2.
「怎么不进去」一股浓烈的酒精夹杂着那个充斥在我青春期所有角落里的声音扑向我耳边,扰得我耳尖骚动得厉害,越发后悔了。
恨不得脚下生风,原地飘散开来。
高大的影子将我整个人都笼罩在阴影里,像被囚住了一般,无法逃脱。
「好久不见啊,老!同!学!」
我嘴角歪了歪,努力扯出一个笑容。
他没有回我,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怎么不进去?」
「这……」我左手交叠在右手上,来回磨搓,有些不知所措。
十年未见,他更高了,也更加蛊惑人心。
凌厉的眉峰,高挺的鼻梁,无一不是我梦中的样子。
不,还要更直观,更有冲击力。
「问你呢,怎么会说话?」
「刚打算敲门,这不你就.....回来了吗。」嗓子有些不舒服,我干笑着,回了一句。
许是看到我不停搓手,他将外套脱下来,披在我身上。
我背他拢住,差点撞在他胸膛上,紧急之下,双手扶住了他的窄腰。
他脱了外套,只剩下一件薄薄的黑色缎面衬衫,越发衬得他宽肩窄腰,身量挺拔了。
我与他四目相对,心脏开始忍不住狂跳了起来。
「这衣服还是你穿着吧,我穿了羽绒服,其实不冷的。」
我受不了了,像伸手想将衣服拿下来还给他,却被他拢起双手,拉住推开了房门。
我猝不及防地被他一扯,差点撞到了门板上,还好他手疾眼快,伸手帮我挡了挡。
招待所的房子普遍空间狭小,这间也不例外。
屋子里除了一张床,一张书桌之外,还堆了许多酒瓶。
本就空间不宽裕,进了两个人之后,就更显逼仄了。
关了门之后,几乎只能贴着。
「你坐」他摩挲着手指,极力装出一副很自然的表情,用衣服擦了擦床尾,示意我坐下。
我没有拒绝。
实在是这地方太小了,坐着的话反而更好一些。
他贴着我,绕过去,去桌子上拿了个纸杯,倒了杯热水给我。
我礼貌回了一句:「谢谢」
他有些闷闷不乐。
我喝了口水,试探性地开口:
「你看我是送你去宁鸿儿他们家还是金建阳家呢,只是这大半夜的,要不你先给他们打个电话?」
在江城,我能想到与他关系交好的就只有这两个人了。
他微弯的嘴角落了下来,眼中神情晦暗不明,咬着唇,不说话。
修长的指骨搭在啤酒杯上,仰头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
我放下水杯,条件反射般地站起来想要制止他,顿了顿,又坐下了,任由他喝了一杯又一杯。
「你为什么不拦着我了?」他一边喝,一边拉过我的手问。
「没关系,男人嘛,喝点酒挺正常的」
眼睛有些发涩,我微笑回他。
要是别打扰我就话,就更好了。
他哼哼了两声,小声嘀咕了一句,便不说话了,转身背对着我。
他跟我说吧,不喜欢别人多管闲事,这么多年我一直牢牢谨记。
3
我叫封雪,他叫薛临风。
我们是高中同学,还做过一个学期的同桌。
我暗恋他五年。
后来厚着脸皮表白,被他拒绝了。
我性格孤僻,没有什么朋友。
直到高二的时候,我遇见了他。
他是个转校生。
原本是在重点高中上学的,据说是因为家里出了点事,才转到我们班来的。
其实,那时候的我心里眼里只有做题,男人只会影响我算题的速度。
可上天就是爱开玩笑。
你不想要什么的时候,它便要硬塞给你。
等到你真的想要抓住的时候。
又让你什么都抓不住。
只是在心里留下一条长长的伤疤,时不时地跑出来折磨你一下。
「在想什么?」
胡思乱想之际,那张曾经让我神魂颠倒的俊脸不知何时凑近了我,浓烈的荷尔蒙气息夹杂着酒味,猝不及防地拍打在我的脸上。
心脏不自觉地加快了跳动的频率,一下一下地撞击着我的神经。
他见我不说话。
拿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在想什么?”
突然伸出双臂将我揽了过去。
「我……我……」
我突然间,口干舌燥,抖着身子说不出话来。
他喝成这样,身上却是没有什么味道。
我靠在他的肩上,闻着他身上那股独特的冷冽气息,有一瞬间的沉沦。
但是,不行。
我慌忙站了起来,迅速起身去开门。
「我看这里挺好的,要不你就先将就一晚吧,我去隔壁开个房间陪你,等明天你酒醒过来再说」
他像是听不懂似的,一只手拉着我的手不放。
“我不要。”
他跪坐在床上,解开最上面两颗口扣子,露出里面冷白的肌肤,非常霸道地揽过我的肩膀强迫我与他对视。
“看不出来吗?我在勾引你……”
说着,他凑近了过来。
我低着头,不敢看他,脸上红得像是要滴血:「薛临风,你够了!」
我挣扎着,想要甩开他,却因为力气不够,反被他带倒在床上,欺身压了上来。
我也不惯着他,直接用膝盖肘撞了他的裆。
笑话,我这么个大美女一个人在外独居这么多年,还能没点自保的能力在身上?
更何况他还喝醉了。
他捂着裆疼得满床打滚。
我就静静地站在门口站着,冷冷的看着他,并不理会。
慢慢地,他不动了,我以为他还在装还是没管。
很快我就意识到有点不对了。
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烫得厉害。
我将他身子扶正,盖好被子,摘了手套,翻了翻柜子,看有没有感冒药之类的。
一阵冷风袭来,我这才意识到这房子竟然漏风。
一摸暖气,竟也是冷的,也没有空调。
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将他带去我的出租屋,我那里东西齐全。
反正也不远,麻烦的是他现在晕着,我该怎么将他带回去呢?
就在这时,我看到那漏风的窗户上放着一根尼龙绳。
有了个不是主意的主意。
但是没办法了,将就一下吧。
我将他扶了起来,仔细帮他穿好衣服,拿上那根尼龙绳,抱着他,下了楼。
店员睡得正香,却被我吓醒了。
看到我,眼神猥琐地给我竖了个大拇指。
我找了辆双座的共享单车,将薛临风绑在背后带回了家。
4.
他哼哼唧唧的一会儿说冷,一会儿又嫌热,一会儿又要喝水,要吃东西。
我老妈子似得照顾了他一晚上,终于可算是把烧退了。
这才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
薛临风还没醒,一看表,已经八点半,
糟糕,要迟到了。
我连忙起来洗漱,马上月底了,可不能因为一次小小的意外就把全勤奖给丢了。
胡乱收拾了一下就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出门了,为了赶时间,还非常奢侈地打了一回出租。
至于薛临风,在金钱面前,根本一文不值。
直到中午饭点的时候,才打了个电话过去,结果压根就没人接。
难道是还没睡醒。
还是发烧又严重了。
又或者人家酒醒之后就走了。
压根就不记得自己昨天做了什么。
也不记得我这个人了?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
打完电话回来。
就被几个八卦的同事给堵住了。
「有情况啊,你,有什么好事说出来给我们听听呗?」
同事小王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脸奸笑。
我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妈给我下了死命令,每周要打三次电话,我突然想起这事,就给我妈打了个电话而已。」
实习生小李:「你以前打电话可从来不避人。」
单位一枝花李大美人:「你以前打电话不会整理仪容仪表。」
我的老领导刘姐:「更不可能那么温柔地跟人解释,怎么耳朵还红了呢。」
这些人都是福尔摩斯嘛,我怎么没注意到自己变了这么多。
「真没有,快去吃饭了,去晚了就没有好位置了」
我说不过她们,试图跳过这个话题。
「你这个万年单身狗,现在终于想开了,这是好事啊,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哪天带过来给我们瞅瞅,我们帮你把把关。」
李大美人仗着自己身高优势,揉乱了我的头发之后,拉着她们两个溜之大吉。
下午的事情不多,两个小时就干完了。
百无聊赖之际,我就又想起来家里还有个人
又怕被身边这帮福尔摩斯发现了问东问西,就没有打电话,而是发了条短信过去:
「起来了吗?」
「冰箱里还有两个汉堡,你要是饿了就先垫吧垫吧。」
「走的话,记得帮我把门锁好,谢谢!」
一连几条信息发过去,都没有回应。
心里有点闷闷地。
正好,刘姐喊我,又来了个新活,也就顾不上再问了。
下班回到家,人已经走了。
我自嘲地笑了笑,看着我面目狼藉的狗窝,开始动手打扫卫生,准备来个大扫除。
打扫到一半,很少和我联系的老爸却破天荒地给我打电话了。
我拿起电话,心情好了许多。
「爸,您老人家终于想起来你还有个闺女在外面了,怎么……」
我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打断了:
「小雪,你妈头疼病又犯了,我们这会儿在医院呢。」
我心里一慌,拿着电话不停地走来走去:「严重吗,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要住院,你妈她说想见你,你能不能请个假回来一趟啊?」
电话那头,还隐隐约约听到我妈咳嗽的声音。
「好好好,我现在就给刘姐打电话,明天我就回去,你好好照顾我妈。」
挂了电话,我就给刘姐打电话请好了假。
又跑出去买了许多我妈爱吃的爱喝的,晚上回去和我们接了视频,确认她暂时没事之后。
坐了最早的一班动车赶了回去。
结果真情错付,全都是演技。
她诓我回来还是要我相亲的。
我被她押着,在下午的时候去和相亲对象见面。
我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去见人。
这次不见,下次她指不定还要找什么离谱的理由来骗我,就是可惜了我的全勤。
我妈拿出了她压箱底的小礼服,给我打气:“一定要把他拿下。”
穿上它之后我乐了,这下好了,我估计都不用找借口拒绝了。
老妈这眼光,就挺别致。
我穿着粉粉的少女装,我又搞了个特别卡哇伊的妆,戴上口罩出了门。
并且向老妈保证:
「我一定会努力的。」
实际上,我长相本是偏成熟清冷挂的,现在上了点年纪,就更显成熟了,再加上骨骼偏大,这身打扮简直就是不伦不类。
大人错穿小孩儿衣既视感。
这要是还有人能看得上,我直接直播吃屎。
于是自信满满地出了门。
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比我还奇葩。
直接穿了一身引人注目的奥特曼的服装就来了。
看到他的那一刻,我直呼造孽,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打过照面,我迅速戴上口罩,确定四周没有认识的人之后,果断说了一声,「我们不合适」后,转身就逃。
他却一把拉住了我:「封雪?」
然后摘掉了头套。
……
救命,竟然是薛临风。
5
他去车里换了身得体的西服,拉着我去附近商场挑了身得体的套装让我换上。
我们又找了个地方,点了两杯咖啡喝。
「你不是在江城吗?」
我抿了一口咖啡问他。
「你不也是吗,怎么会在这儿?」
他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子,递了一块蛋糕给我。
「谢谢」
「我妈骗说她生病了,我才回来的。」
「我也和你差不多,先吃东西吧。」
说完之后,他便头也不抬,埋头干饭。
我很想问问他哪天为什么不辞而别,又不敢开口
看他吃得特别香,看得我也饿了,投入了干饭当中。
全程无话。
吃完之后,他递给我一杯柠檬水。
「喝点水吧。」
我还没有吃完,含糊不清地回了他一个谢谢。
大冷天地喝柠檬水,这人怕不是有病吧。
然后又是一阵沉默。
我想着他穿成那样来相亲,显然也是被逼的,于是便说:
「你也是被逼来的吧?」
他顿了一下,然后才慢慢点头。
「那不如我们.....」我还没有说完他便接上说:「试试吧?」
其实我想说算了的。
我有些慌张,他今天应该没喝醉吧?
他接下来一句话却让我提起来的心又落了下去。
「同是天涯沦落人,不如我们互帮互助,这样我们都不用再被逼着相亲了。」
他笑着,将我嘴角的蛋糕抹去。
我又喂了一口蛋糕进嘴里。
我非常认真地想了一下,果断地拒绝了。
就算我真的被老妈逼到了哪一步,要假结婚,那也不能是眼前这个。
我在他身上栽过的跟头太多了,已经不敢再抱有侥幸了。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搞定的。」说完,没管他什么表情便走了。
在等车的时候,他又将车停到了我面前向我招手。
「不用就不用,我送你回去吧。」
我不想过去,但他占了公交车道,我又怕他挨骂,就硬着头皮坐在了后座。
6
路上,薛临风问我:「我餐厅说的话,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我立马否定三连。
「不考虑,不感兴趣,绝无可能。」
就在这时,老妈打来电话:
「你小姨邀请我们去海南散心,你趁这个机会和你那老同学好好相处,我打听过了,他人还不错。」
「听说以前还暗恋过你,你好好跟他处,争取我们回来之前,把证给领了,要是能让我抱上大胖孙子就更好了。」
「你工作那边我已经帮你跟你们领导说好了,给你请了三个月的假,绝对够你们慢慢培养感情。」
我对着屏幕说不出地暴躁:
「妈,你怎么都不问问我的意见就替我做主了,再说了,我们老板不可能给请那么长时间的假的,您别闹了行吗?」
她这都是哪来的道听途说,明明就是你闺女暗恋的人家好吧。
「这你放心,我跟你老板说我癌症晚期了,他立马就同意了。」
「你这个逆女,要是这次我回来还见不到我的乖女婿,你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说完,不等我回话,就被挂断了。
我无语望天。
这可真是我亲妈,为了逼我结婚竟然咒自己得癌。
真绝世好妈。
汽车停下,我拉开车门,说了声「谢谢」就自顾自走了。
直到我走进家里,准备关门,却突然闯入一张笑脸。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我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放开了握在门把手上的手。
「进来吧,随便坐。」
……
7
我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摸索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却冷不丁摸到一个男人的腹肌。
滑滑的,硬硬的,还挺舒服的。
我这是在做梦吧,果然,梦里啥都有。
「醒了,饿了吗?」
一声沙哑的男声传入我的耳膜,紧接着一只大手摸在了我的头上。
我瞬间睡意全无,几乎跳了起来。
差点从床上掉了下去。
幸亏男人手疾眼快,这才不至于摔了。
但情况好像更糟。
「薛临风,你这个禽兽,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我挣开他,直接一个巴掌甩了过去。
虽然我以前确实狠狠地喜欢过他,可这并不代表他可以被他随意......。
他站起身,扯过身边的衬衫,刮了一下我的鼻子,不紧不慢地穿衣服。
「阿雪,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这倒打一耙的功夫,倒还是一如既往啊。」
「昨天到底是谁哭着喊着,让我留下来的。」
说着,扣上最后一粒扣子摔门走了。
我也很生气,搞得我好像跟个负心汉似的,提上裤子就不认人。
我明明记得,昨天我们在我家一起吃了晚饭,他要跟我喝酒,我说我不喝,他非要我陪他,说饮料也行,可巧家里没有饮料了,他说他车里有,便取了一扎饮料回来。
还挺好喝的,我就多喝了两罐。
后来天黑了,我亲眼看着他走的。
再后来.....
头好痛啊
怎么想不起来了?
「先喝点水吧!」
我抬头,看着男人冷着脸,将一杯温水塞在了我手里。
我扯了扯被子,往后退了退。
「你怎么还没走?」
张嘴将手中的水一饮而尽。
果然舒服了许多。
他不回我,接过我手中的空杯子,又递了一杯温水给我。
指了指自己。
「你还没给我一个说法呢,我为什么要走?」
「别跟我说你失忆了,太烂俗。」他是会读心术吗?
我没有再接,使劲往后退了退,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
「我很清醒,就是你酒后乱性,看在同学一场的份儿上,我就……」
「怎么,你还想报警不成?」
我越是往后退,他就逼得越紧。
直到退无可退,冷冽的气息全方位从我身上压了过来。
到了最后,我听到自己声音越来越小。
「没有,总之,你赶紧走吧,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好吗?」
「打了你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
完全是本能反应。
他像是被气笑了。
「什么都没发生过,封雪,你这个渣女,怎么总是这样,这次你休想再逃。」
说着不顾我的反抗,一把将我从被子一拉出来,压到身下。
「既然你什么都想不起来,不如我帮你回忆回忆。」
8
薛临风视角:
昨晚,薛临风走了之后。
在外面抽了根烟,就折了回去。
他这次回来,是来向她要一个答案来的。
而她这个人,清醒的时候是绝对不会说真话的。
尤其是在和他有关的事情上。
所以他用了点手段。
只不过几分钟的工夫而已,封雪就把灯灭了。
他敲了敲门,才发现门是开着的,里面隐约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
薛临风开了灯,却没有看到封雪人。
叫她她也不应。
最后,薛临风是在封雪的衣柜里找到她的。
准确来说,是在她大衣柜里面嵌着的小柜子里面找到的。
里面堆满了薛临风高中时期用过的各种东西。
用过的铅笔,画过的涂鸦,废弃的笔记本,甚至还有没了气的篮球。
找到她的时候,她正抱着他唯一送给她的礼物,一只大大的灰熊布偶,有一下没一下的哽咽。
看到他的第一眼,她的反应不是欣喜,而是麻木,空洞,可眼中的泪水却出卖了她。
他想不通,她为什么要这般压制自己的情绪,即使是喝醉了也不肯放松。
薛临风无奈地叹了口气,伸出双臂,想要将封雪抱出来。
可她抱着灰熊,怎么都不肯放手,没办法,薛临风只好连人带熊从柜子里拽了出来。
封雪死死地抱着灰熊,一脸戒备着看着薛临风。
好像薛临风要是敢抢,她就能跟他拼命似的。
薛临风说不出的郁闷,明明他本尊就站在她面前,可她的眼中却只有那个破布偶。
真特么烦。
僵持了半天,最后还是薛临风败下阵来,将人和熊一起抱到了床上。
掖好被子,确认她姿势是舒适的之后,这才开口。
「我们多长时间没有见面了?」
「十年两个月零三天。」
「记得这么清楚,那我走了这么久,你想我吗?」
「想啊,但是……」
「没有但是,你现在还喜欢我,对吗?」
「嗯!」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应,薛临风心中的郁气这才稍解。
手指轻轻扫过封雪的眉峰,揉了揉她凌乱的发梢。
见薛临风不说话,封雪又开始抱着玩偶暗暗发愣。
本来还想问问她当初他给他发了那么多信息,她为什么一条都没有回的,现在看她这个样子,又不想问了。
看着丑不拉几,已经被洗得掉色的灰熊布偶,薛临风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拿手戳了戳封雪红彤彤的脸蛋儿。
「你抱了他这么久,有没有拆开看过?」
封雪摇头。
薛临风笑着,拉开了灰熊后颈上的拉链,问她。
「你知道灰熊的心里装着什么吗?」
「想。」
等看清楚薛临风拿出来的东西之后。
原本呆滞木讷,毫无生气的人突然就情绪爆发了。
抱着薛临风,哭成了泪人。
……
9
酒后乱性之后。
薛临风就直接赖在我家不走了。
「我刚回国,还没找到住的地方,叔叔阿姨可怜我,特批我暂住你家的,不信你问阿姨。」
我不信老妈会这么残忍地对待我,可现实是那么的残酷。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老妈的激动。
「小雪啊,这回可不能再说老妈逼你了,这是老天爷看不下去,开了眼了。」
「你一定要好好把握机会哦,我和你爸你就别操心了,我们在你小姨这里简直不要太好。」
「现在你赶紧去给我帮小薛吧,怎么能让人家客人给你做饭呢?」
说完就直接挂断了。
我爸还想和我说什么呢,也被她打回去了。
厨房里,薛临风在做早餐。
原来我昨天喝的几罐饮料是果啤。
而我几乎沾酒就倒。
薛临风说,他昨天走的时候车钥匙忘拿了,又折了回来。
而我酒劲上头,强迫他和我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而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救命,这么多年了,我怎么没发现,自己还有做禽兽的潜质。
「吃饭了!」
房门被人打开,男人穿着少女粉的围裙,微笑着挑眉,看起来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
窗外折射进来的微光打在他的脸上,像是星光揉碎了,钻进他的眸子里一般。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啊,勇敢一点,封雪。
……
10
晚上,吃过饭以后,他就开始动手动脚。
「老婆,我们安寝吧?」
我打掉伸过来的爪子,斜着眼,学着他当年拒绝我的语气,阴阳怪气道:
「别不要脸,也不知道是谁说:我们永远只会是同学?」
「这么记仇,果然还是你,封大雪。」他泄了气,耷拉着脸,冲我竖了个大拇指。
我高傲地仰起头,像是战斗胜利的公鸡,关了电视,绕过他,准备去睡觉。
却被人从后领子捏住,提起来一把扔到了沙发上。
一只手按着我,一只手窸窸窣窣地脱掉自己身上的黑色缎面衬衫。
挪动身子,压了上来。
「这句话记得这么清楚,那你可还记不记得毕业典礼的时候,你对我做了什么?答应我了我什么?」
说着,咬上我的脖子。
我扭动着身子去推他,却不小心摸上了他的喉结。
他「嗯」了一声,松开口,对上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眼尾泛红,鸦羽扑扇着,瞳孔中的情欲像是要将我吞噬掉一般,一点一点地,越来越近。
「不要……别这样,我……我……我还……」
突然,门铃响了。
我如蒙大赦一般跳起来跑了:
「我去开门。」
门开了,原来是送快递的。
我三两下签收完。
看到男人僵着身子,一脸懵逼地看着我。
我自然地捋了捋头发,想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
开始拆快递。
箱子很大,里面还用一个黑色大塑料袋封着。
我直接把箱子倒着提起来倒在地上。
里面的东西哗啦啦落了一地。
我拆开最上面的一件,拿出来看了一眼,蹿一下,脸上又开始红了起来。
竟然是一件黑色蕾丝睡衣,我怎么不记得自己买过这种东西。
我连忙背对着转身,挡住薛临风的视线,手忙脚乱地把东西又往箱子里塞。
但是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男人三步并两步走过来,直接将全部的包装撕开。
黑丝套装,兔子玩偶服,猫女耳朵,女仆装等……甚至还有一条皮鞭……
「不是?你听我狡辩……」
他拿起一只黑色丝袜,「哼」出了声。
「呵,渣女!」
「这次你休想再逃了。」
说着,直接将我打横抱起,临走,还不忘带上那件蕾丝套装。
我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他用嘴堵上。
衣服被修长的指骨一件件剥落。
身体陷入柔软的大床。
随之而来的,还有男人火热的身躯。
一只手被拉着,按上男人精瘦的窄腰,完美的人鱼线,最后落在皮带上。
滚烫的薄唇咬了咬我的耳朵,嘶哑着:
「帮我!嗯!」
鬼使神差地,我就将皮带解开了。
等到我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
身体突然像是被人强行撕开一般,疼得我颤抖不已。
「疼?」
「咬住我。」
男人停了动作,安抚地吻了吻我的眉峰。
「薛临风,你这个王八蛋,敢骗老子!」
露出尖牙狠狠地咬在了男人肩上,指甲在他的后腰上陷进了皮肉里。
滚烫着热吻一寸寸安抚着我的肌肤。
慢慢地,疼感开始消失,随之而来的愉悦感夺走了我的意识。
在他一次比一次激烈地进攻,节节败退,最后溃不成军……
11
等我第二天揉着眼醒来时,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
昨天凌乱不堪的房间被收拾得整整齐齐,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推开房门,四下瞥了瞥,已经没有了他存在过了痕迹。
难道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吗?
腰间的疼痛提醒着我,这不是假的。
「骗子!」气哼哼地踢倒了旁边的垃圾桶。
我扶着酸痛的腰肢开始哼哧哼哧刷牙。
电话响了,我赶忙跑出去,按了接通键,看都没看就开始破口大骂:
「薛临风,你这个大骗子,你给我等着……」
「竟然敢耍老娘,吃干抹净了之后就跑路,别做梦了。」
「哼……」
「怎么不说话,哑巴了?」
良久之后,那边才传来了偷笑声,是个女声:
「咳咳,看来我昨天挑的东西表妹都用上了,那我就放心了?」
竟然是我表姐。
原来那些都是她买的。
真是。
「姨妈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相信,就你这个万年单身狗。」
「就你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气,三米之内,怕是有条公狗都能被你冻死了的冰美人。」
「竟然真的有冰消雪融,铁树开花的一天啊……」
「而且竟然还被人家拿捏了,在这里无能狂怒,哈!哈!哈!哈……」
「快快快,跟我说说,到底是什么品种的男人,能拿得下你这个万年单身狗,小狼狗还是小奶狗?」
她机关枪一样,问个没完,我没好气地回她:「我怎么从来没发现姐你这么八卦?」
「现在知道也不完,赶紧跟姐说说,你们准备什么时候领证,喜宴什么时候办?……孩子生几个?」
在她越来越离谱的追问下,我摁断了电话。
心情莫名地烦躁。
漱了一下口,就从冰箱里拿出箱子底下的水果拼盘开始狂吃。
「封大雪,你干吗,不要命了吗?」
手里的东西被一双修长的大手夺了过去。
对上某人暴跳如雷的眼睛。
……
医院里,医生不耐烦地对着薛临风再三解释:
「是是是,我知道她对猕猴桃过敏,可她可能只吃了一点,或者根本就没吃,没有住院的必要。」
「你也不要太紧张了,你老婆没事,吃点药,好好休息休息就好了。」
直到医生将他从门口轰了出来,他才一脸不开心地蹲下来,给我照头来了一下。
「你知不知道,刚才吓我了。」紧紧地抱住我。
带着哭腔骂我:
「我不过就是出去了一会儿,你就跟我在这儿玩自杀?」
「怎么,你是想让我刚有老婆第二天就做鳏夫是吗?」
我眉头拧成疙瘩,抓耳挠腮地解释:
「真没有,我就是有点烦,想吃点甜食,冰箱里只有它了,我发誓,猕猴桃,我一口都没碰。」
「真的?」
我疯狂点头,亲了一下他的脸。
他这才满意地放开我。
咬了咬唇,将我抱到椅子上坐好。
深吸了一口气,单膝跪在了地上。
从怀中掏出一摞厚厚的红本本,看了看四周。
「虽然有些仓促,地方也不好,但是嫁给我吧,阿雪。」
「我等不及了,就没买到钻戒,后面给你补上。」
这句话,我等了十年了,当他真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
我的心比想象中的还要跳动得厉害,可却没有立刻回答。
而是蹲下去,指了指他手中的红本本,压低声音:
「所以你之前消失,是去取它了吗?」
他点头又摇头。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什么问题?」我装傻。
「嫁给薛临风为妻?」
我红着脸,心快要跳出来了。
可还是压抑着自己问他:
「可是会不会太快了,我们才在一起没两天。」
「可我已经等了你十年了。」
我再也控制不住,泪流满面,哭着冲进他的怀里……
「我愿意。」
「我愿意嫁给薛临风为妻。」
这也是我一直想对他说的。
……
他擦了擦我的眼泪,献宝似地从厚厚的一叠红本本中,抽出一本来。
「那不如我们现在就去民政局吧。」
我破涕为笑,「可是我家的户口本在我妈那里,我不知道她放哪儿了。」
「我知道。」
他叹了口气,「接着嘿嘿」笑了两声,从我包包的夹层里翻了出来。
「这不是吗,岳母大人为了把你嫁出去,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还好,你对我痴心一片,不然……」
「少自恋了。」
我抓了抓他的头发,抢了户口本,转身就跑……
听到我们领证的消息,
我爸妈连夜从海南赶了回来。
尽管我和薛临风再三表示,我们是认真的,结婚证也是真的。
可是我爸妈和他小姨还是怀疑我们是假结婚,糊弄他们。
因为一切都太快了,这让已经习惯了此次相亲此次失败的他们感觉不可思议。
可是不相信归不相信。
还是忙着帮我们张罗办婚礼。
直到我牵着我的手。
要亲手把我交到薛临风手中的那一刻,他才真的相信,我真的要嫁人了。
开始犹豫要不要就这么把闺女交出去了。
薛临风看出了我爸的犹豫,连忙保证:
「爸,我向你保证,我是真的爱阿雪的,我这一生只会娶阿雪一个女人,爱她,敬她,护着她,一辈子。」
「从很早很早以前,我就喜欢上她了。」
「只是因为一些事,我们短暂地分开了。」
「我娶她不是为了躲避催婚,也不是一时兴起。」
「而是……蓄谋已久。」
番外
薛临风视角
1
高中的最后一天夜晚。
是我人生中最晦暗也最美好一天。
一个月之前,我母亲去世了,她已经躺在床上许多年了。
临死那天,我母亲拉着我的手,跟我说,让我给她报仇。
我不懂,以为她病糊涂了。
可才过了一个月,我爸就娶了别的女人。
那个女人叫史兰,是我爸的分公司的经理。
和那个女人一起来的,还有和父亲长的有八分相像的女儿。
「这是你的妹妹芊芊,以后你要护着妹妹,和妹妹好好相处知道吗?」
她只比我小三岁。
我这才懂了。
我抱了两罐啤酒,悄悄溜出去,跑到天台上吹风。
可封雪那个黏人精就像是块牛皮糖似的,怎么甩就甩不掉。
她的眼睛像是黏在身上似的。
只要我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她都能敏锐的察觉到。
我喜欢我,也曾经跟我表白过。
我觉得小小年纪,就想这些事儿影响学习,就果断地拒绝了。
她说好, 也确实收敛了许多,至少明面上,大家都看不出来。
可暗地里,我知道她还是对我贼心不死。
只是装得不在意罢了。
实际上他的眼睛更加黏人,更加火热。
她第三次假装不经意地从我眼前路过的时候。
我扯住了她:
「要喝点吗?」
我把怀里的啤酒分给她一个。
她连连摆手,慌忙向我解释。
「我不是故意要见你的,我只是恰好路过。」
哼,天台上路过,还三次?放心,不揭穿你。
「嗯嗯,是我想见你,喝点吗?」
她嘴角都要翘上天了,可嘴还是很硬。
「这可是你求我的,那我就勉为其难地陪你喝一口。」
说着,接过酒瓶,仰着头,咕噜噜一口气全灌了下去。
「怎么这么难喝……」
喝完才皱着眉头抱怨。
「你从来都没喝过酒吗?」我逗她。
她摇了摇头,胆子比平常大了许多。
两只手不安分地锁住我的脖子,凑到我耳边,小声地说:
「我偷偷喝过我爸的白酒,好辣的,可惜我只喝了一杯就睡过去了。」
「我爸说,我这叫一杯倒,不许我在外面跟人喝酒,一点都不可以哦!」
「那你为什么还要喝,还一下子喝了那么多?」
我扶着她坐了下来,让她靠着我,不至于跌倒。
她顿了一下,笑得像个傻瓜:
「因为你是薛临风啊!」
「为什么?万一他是个坏人呢?」
「他不会,他不喜欢我,不会对我干坏事的。」
我笑了,邪恶地勾了勾手指。
她果然凑了过来。
看着少女越来越近的红唇,我突然觉得自己有点乘人之危。
可还是不由自主地吻了上去。
可能我大概命里该有此劫,迟早要栽倒她手里吧。
她愣了一下,然后一翻身,直接将我压倒在地,回以我更热烈的吻。
「我会对你负责的,薛临风。」
……
那是我第一次发现她有两副面孔。
嗯,有点霸道,难不成她以前乖巧可爱,唯唯诺诺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不成。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她竟然还有第三副面孔。
我特意打扮,带着礼物,鲜花,想给她一个惊喜的时候,第一次吃了闭门羹。
她看都没看我一眼,就把我轰了出来。
明明是六月的天气,却冷得让人忍不住打颤。
我想不通,明明昨天晚上还热情如火的女人,怎么今天就冷若冰霜了。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天她看到我去学校送薛芊芊,强迫自己放下对我的感情。
根本不记得酒后的事儿。
而我彼时也气愤她玩弄了我,提上裤子就不认人。
在父亲提出要送我出国的时候,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临走那天,我妥协了,我托人同学给封雪带话。
告诉她,只要她说想让我留下,我就不走了。
可直到飞机起飞了,我也没找到她的身影。
薛芊芊跟我说,她爱上别人了,我不相信。
我没上飞机,我去了她经常去的地方,都没找到她。
却在一家酒吧里看到了她。
她穿着性感火辣,脸上似有醉意,身边,一群黄毛挤眉弄眼围了上去。
「你们要干什么?」
我抄起酒瓶,可惜还没走到跟前。
那帮人就被她放倒了。
一个个在地上捂着裤裆哭爹喊娘。
见到我,丢了手中的瓶子,低着头,双手不停地摩挲着,像是犯了错了小学生。
我脱下外套给她披上,问:
「为什么不会我消息?」
她抿着唇,不说话。
我们就这样,相对无言地坐了半晌。
直到她突然灌了一瓶啤酒下肚。
「薛临风,我好喜欢你啊,可是你为什么不能也喜欢喜欢我呢?」
「火辣的女孩子……我也是可以的,你别喜欢别人好不好?」
她坐在我的腿上,双手环上的脖子。
忽闪着两只大眼睛,主动凑上红唇。
我心中的郁气一下子就消失了。
地上的黄毛站了起来:
「艹,老子还以为是什么贞洁烈女呢,敢情是个女舔狗啊。」
「难不成,我们也是你们玩的一环吗?」
「这泼天的艳福什么时候才能轮到老子啊!」
说着,骂骂咧咧地走了。
我以为这回她跑不掉了。
可我爸在薛芊芊母女的撺掇下,强制把我送出了国,我甚至都没来得及和她告别。
2
一直到最近,我才完全解决了家里那堆烂事。
薛耀华也就是我爸,因为赌博,吸毒,彻底破产了。
史兰母女因为挪用公款,公司破产之际卷款潜逃,被抓了回来。
现在正在监狱里服刑。
薛耀华因为受不了这个打击,吞药自杀了。
他是真心爱着史兰母女的。
可我妈呢,她这一辈子又算什么呢。
我不知道,可我知道,我这一辈子只会爱一个女人,一生一世,永不变心。
……
这十年里,我无数次看着她和别的男人相亲。
次次相亲,次次失败。
一直到成了所谓的大龄剩女。
我既庆幸,又觉得心疼。
可我什么都做不了。
薛耀华威胁我,要是我惹得他的宝贝女儿不开心了。
就让我再也见不到我妈。
他会把我妈的东西全部都丢掉,骨灰都扬了。
我知道,他说得出,做得到,
他以前爱我妈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薛芊芊是个变态,长期见不得人的生活让她变得扭曲。
他看不得别人自己长期淋雨,所以也喜欢看别人在泥悼里挣扎的样子。
尤其是我,他见不到我开心,凡是我喜欢的东西,她都会想办法毁掉。
还好,现在一切都雨过天晴了。
我爱的人还在,也还爱着我。
而我们终将一直地幸福下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