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龙族》里只有路明非一个人性转了,那么故事会如何发展?
夏弥有情敌了?
……
“路师兄你真的放弃打爆车轴了?”夏弥捂住脸,手指在眼前张开一道缝隙。
视线忽闪忽闪地探出来。
路明菲叹息说:“我都变成这样了还怎么办?你能把我变回去?”
“办法倒是没有,”夏弥气势衰落,“但师兄你不要放弃啊,没准诺诺师姐就喜欢百合呢?再坚持一下就有戏了!”
夏弥挥舞拳头打气。
路明菲一脸狐疑地看着她,“你以前不是说绝对没戏?”
“以前是以前,”夏弥一脸认真,“听我的师兄,你现在上去告白,绝对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你懂涩诱吗?”
路明菲当然懂。
她还是男人的时候,和芬格尔谈论过这个话题。
从OL御姐到软萌小萝莉,再到被囚禁的女特工,后来是穿着粉色护士服的医生姐姐,从腰聊到腿,又聊到隔着透明薄纱若隐若现的曲线……
两人秉烛夜谈,相见恨晚。
最后聊累了,他们站在宿舍的阳台上,眺望远处的灯火。沉默和夜色一起涌上来。
路明非心想,世界那么大,而自己却那么渺小。
远方有成千上万美好的女孩,她们穿梭在舞台的灯光下,高跟鞋踏在华丽的大厅中,或许她们某天真的会闯入你的生活吧,但她们会属于你吗?
金丝雀飞往天空,就像鱼群会返回适合她栖息的海洋。
路明菲弱弱地问师兄,咱俩在这里谈这个,算不算屌丝啊?
芬格尔点了一根烟说,有点晚了,睡觉吧,明天还有考试,别挂科。
想起考试,路明菲心里一惊。
时间已经不早,小抄却还没做。那个晚上她连夜整理重点,差点熬了个通宵。
等一切结束已经到了午夜,风从阳台上吹进来,她看到芬格尔师兄倚着门框。冷风缓缓熄灭烟头的红光。
师兄一个人站在那里,像一匹眺望月亮的孤狼。
想到这里路明菲忍不住笑了笑。
“你笑什么?”夏弥纳闷说。
路明菲没有回答。身体有点寒冷,力量似乎被抽空。
她心想自己算哪根葱,有能耐去涩诱?学院里漂亮的女孩如沙入海,她路明菲算是老几?就算诺诺真喜欢百合,估计也轮不到她。
“就是这个表情啊路师兄。”夏弥轻声说。
路明菲呆了呆。
栏杆的阴影投射在夏弥的脸上,她在笑,笑容里却仿佛藏着另一个生灵。
盛夏灼热的风仿佛携带了南方的烈火。
夏弥勾起嘴角,笑容如同烈火中绽放的红莲。
“我们都一样啊师兄,隐藏着自己生活在人群中。然而当我们展露真相的时候,谁都无法拒绝我们,就像人类无法拒绝孤独。”
路明菲想说些什么,夏弥忽然咯咯笑了起来。
她眨着眼睛萌萌地说:“总之相信我啦,没人能抵挡得了黑长直白瘦幼的可怜美少女。谁说能抵挡,你就四十五度角抬头,楚楚可怜地看他,像我这样,我给你示范一下……嗨嗨,正好楚师兄来了!学着点。”
夏弥的肘子撞了一下路明菲。
路明菲扭头看去,与楚子航对上视线。
“师兄修养得如何啦?”夏弥笑嘻嘻地贴上去,“不用说我都知道,有我这种级别的美少女照顾,肯定精神百倍!”
楚子航面无表情,看了眼路明菲,点头。
他重复道:“精神百倍。”
夏弥嘴巴张成了O型,“你说这话时,为什么看着路师兄?”
楚子航愣住,“不能看吗?”
“也不是不行,但照顾你的可是我啊,是我!”夏弥怒其不争地剁脚,“游乐场里是谁在你命垂一线的时候用风王之瞳救你?”
“是你。”楚子航说。
“是谁在你卧床不起的时候给你煮银耳莲子粥?”
“还是你。”
“那你为什么还要看路师兄?”夏弥指责地说。
“下意识地看了。”楚子航实话实说。
夏弥悲从中来,“我想听的可不是这个!”
路明菲有点尴尬,笑了两声说:“你们两位慢慢聊,我有事先闪了。”她转身想逃跑。
楚子航叫住了她,“凯撒和诺诺订婚了,你知道吗?”
路明菲顿了顿脚步,下意识缩了缩脑袋,“我知道啊。”
……
写个绘梨衣的吧,顺便带点战斗。
我没研究过龙族战力,喷的时候还请嘴下留情。
……
摩托车的声音响彻黑夜,数不清的黑道沿着街道彼端冲来,为了自己怀里的女孩!为了天价的悬赏。
路明菲内心冰凉,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打得过这么多黑道?
好吧,不是性转的原因,没性转也照样打不过。
怎么办?跑去哪?能去哪!
这里已经被包围了,天罗地网!
绘梨衣依旧没有转醒的趋势,黑色的纹路爬上她的脚踝,血毒已经彻底发作。
“将那个女孩交出来,这件事与你无关。”黑暗里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路明菲扭头看去。
黑夜里,雨如同蒸汽一样滚烫成白雾,蒙蒙雾气深处,一辆汽车轰然炸开。
她被爆炸的力量向后推,撞在身后的承重墙上,晕眩,天旋地转。无法反应,只能紧紧抱着怀里的女孩。
“把她交出来!”声音在汽油的火海里咆哮。
大雨深处,亮起金色的竖瞳。
“赫尔佐格?”路明菲下意识地喊了这个名字。
见鬼,鬼知道这是谁的名字?她根本没听过好吧。
然而这个瞬间就像本能驱动,命运的齿轮在交叉的世界线忽然耦合,路明菲听到了远处的哭喊,冥冥中从何处传来?
那是谁的声音,分辨不清?
很熟悉,然而分辨不清?
“我亲爱的哥哥,即使是魔鬼也并非无所不能,我们可以改变未来却无法逆转过去。然而,魔鬼不可以,不代表王不行!”
“真正的王要有统帅地狱和天堂的力量,终有一日我们的旗帜会如同海洋漫过世界树根须。龙从地底苏醒,吞噬奥丁的神座,杀死背叛它的蛇与霜狼!”
路明菲试图呼喊小魔鬼的名字。
然而声音与往常不同,无论如何都无法抵达。
路明菲一脸悲愤。
不是啊弟弟,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我马上就要死了啊死了啊,你难道不知道哥哥我菜的抠脚,怎么能打过面前这货?
现在拿命换还来得及不?
“赫尔佐格?”火海里的人影沉默片刻,“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说的这个名字,然而你认错人了。”
那人走出火海,只佩戴一柄刀。
刀不曾出鞘,然而火海却已经被劈成两半。
那人踏着火焰,漫天灰烬追随而来。
“我不是赫尔佐格,”他笑了笑,“我叫橘政宗。”
路明菲喘不过气,灰烬飞舞,所有的黑道在瞬间远去。
对手的压力铺天盖地,她甚至有逃跑的念头。然而不能逃,因为此刻绘梨衣就躺在怀里。
那个一直相信你的女孩将性命都交付到你手中,你如何能辜负她?
路明菲咬着牙,“不要。”
橘政宗沉默地盯着她,“年轻真好啊,不懂何为敬畏。”
眼前橘政宗张了张口,似乎又说了什么,然而路明菲已经听不清了。
黑夜被点亮,寒光出鞘。世界上再也找不出第二柄更锋利的刀。声音、狂风、黑夜、火海全都被斩断,仅仅在一刀之间。
路明菲感觉自己躲不过去。
可身体在意识之前就给出反应,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似乎刀芒在那一瞬间只切中了她的长发。
被斩落的发丝飞舞在灰烬之间。
路明菲摸了摸脸,手上沾了鲜血。又摸了摸脖子,脖子竟然还在?
“咦?”橘政宗有点惊异。
“反应很快,”橘政宗眯起眼,“但你又能闪过多少次呢?我有无数次失误的机会,然而你只有一次。躲藏的老鼠可杀不死狡猾的狼。”
路明菲喘息着,心底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刻萌发。
疲惫感涌上来,之前被黑道砍中的伤口再次发作。不要死的言灵无法永恒延长她的生命。
因为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真正的永恒。
路鸣泽?路鸣泽?你出来啊路鸣泽!这时候死哪去了?
路明菲不停地呼喊他,然而回应的只有死寂。
“抓到你了。”
钢筋炸裂,一双手猛地探过来,橘政宗的竖瞳在暴雨里呈现出火焰般的暗金。
“Sakura……”怀里的女孩似乎在这一瞬间动了动。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那双手已经抓住了路明菲的脖子,注定了!死亡坠落,如命运降临!
命运!命运!
路明菲闭上眼,她不怕死,就是有点怕疼。
……
“别放弃啊,兄弟。”
昏暗的网吧里传来噼里啪啦的键盘声,一张电竞椅缓缓转过来。
路明菲呆了呆,网吧的桌子上摆着两瓶可乐。
椅子上的人熟练地拧开瓶盖灌了两口,朝她笑了笑。
路明菲喊出了他的名字:“老唐!你还活着?”
“不,我已经死了,”老唐一边回话,没忘记同时操控星际争霸,“怎么说呢,有很多话想说,比如你怎么变女的了……但现在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
老唐又灌了两口肥宅快乐水,“兄弟你是不是变得有点逊了,你之前可是把我都干掉了啊,怎么今天在这里就倒地了?”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我一直就这水平……”路明菲欲哭无泪。
“不不,我可不会看错人。青铜与火之王诺顿一生高傲,可不会轻易承认失败。你要是输在这里,不就显得我像小丑一样。”
“那你要我怎么办?”路明菲张了张口,“我打不过他啊。
“男人为什么要回到火海里?”老唐忽然问。
没给路明菲回答的机会,老唐打了个响指,“答案是,火海里有等他回去的女孩。”
天旋地转。
龙不会真正死去,死亡只是长眠。
……
路明菲睁开眼。
她感觉自己的手里多出了什么东西,她不知道那是什么,然而握着它,只感觉四周的火焰都亲切起来。
“不可能!”橘政宗睁大了眼睛。
路明菲张了张口,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本能让她吐出了声音。
序列号144!
言灵,烛龙!
这是青铜与火之王的言灵,它本该与那场盛大的死亡一起葬送在三峡水库中,然而却再次出现了这里。
而她手中握着的,是诺顿的龙骨!
火焰席卷街道,路明菲隐约听到老唐的声音,还有星际争霸的键盘声。
那个声音如同吞噬街道的火焰,回荡在她的脑海。
“男人为什么要回到火海里,因为火海里有等他回去的女孩。”
路明菲愣愣地站在原地。
她现在不是男人啊。
……
这个真写起来就有点长了,橘政宗必然要涉及源稚生的刻画。烛龙言灵的力量,也需要各路人物的反应去衬托。
再写点别的。
龙族同人,果然就要写绘梨衣呀。
……
路明菲不敢带绘梨衣回到爱情旅馆。
蛇歧八家的通缉已经下达,四处都是眼线。不知道那个叫橘政宗的男人死了没有,理论上他不可能承受烛龙的言灵。
然而路明菲内心始终有种预感,那个男人还活着。
并非是对方生命力顽强,而是自己刚刚的言灵……似乎有点打偏了?
路明菲拨打电话,几十秒后无人接听。
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忙音,师兄和老大卖身换来的通讯设备,在关键时刻没有展现出应有的作用。
路明菲再次拨打凯撒的私人号码,依旧呼叫不通,杀胚师兄也没有回应。
这下好了。路明菲有点绝望。
整个东京腥风血雨,三人组里深陷漩涡的,竟然只有人畜无害的小樱花。
路明菲将绘梨衣平放在床上,不敢做任何多余的事。
因为此时躺在床上的,或许已经不再是那个天真烂漫的女孩,而是整个东京最危险的人形兵器。
沸腾的龙血正在这个女孩滚烫的血管里跳动,死亡的律令随时有可能下达。
路明菲小心翼翼地摆正绘梨衣的身子,生怕惊扰了她。
这里大概是一处民宿,床头的柜子里叠放着两床棉被,她拿出其中一床盖在绘梨衣身上。
然而路明菲刚拿出被子,毛骨悚然。
来不及转身。就像被蛇缠住的人,即使毒牙尚未刺破皮肤,却已经不敢轻举妄动。
路明菲一点点地转回身。
不敢转得太快。死亡近在咫尺,一举一动都有可能惊扰死神。
终于她迎面看到那双眼睛。
一双不含有任何感情的眼睛从床上扫视过来。
绘梨衣竟然已经醒了,她俯视着路明菲,并非是人类的目光,而是龙的竖瞳。
路明菲血液冰凉。
她试图做些什么,却什么也做不出来。有那么一瞬间她想逃跑,然而另一种冲动制止了她。
她僵在原地,结结巴巴地问:“你…你还好吗?”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只是希望摆脱这种令人恐惧的安静。
可惜绘梨衣没有回答她,房间依旧笼罩在黑暗般的寂静中。她从床上缓缓坐起来,又缓步走到路明菲身前。
路明菲不敢看她的眼睛,只能在原地低头。
她感觉自己即将被杀死了。
路明菲见过绘梨衣这种状态,面数不清的追杀,绘梨衣只用了一句话就剥夺所有人的生命。
没有怜悯,没有感情,只是君王站在高台上,漠视众生,下达死令。
要死了吗?路明菲有点害怕。
可等了许久死亡都没有到来。路明菲抬起头,愣住了。
一个大号的轻松熊玩具被递过来,自从拿到这个轻松熊以后,绘梨衣就很郑重地在上面贴了标签,就连晚上睡觉的时候都要抱着它。
此刻她却将这个玩具一点点地递给路明菲。
路明菲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将轻松熊接到怀里。
她抱着轻松熊,愣愣地与绘梨衣对视。
目睹着那双龙的眼睛似乎渐渐变回人的瞳孔。
穿着蓝紫色黑纱公主裙的女孩再次回来了,像是完成了某种伟大的试探,绘梨衣的眼帘里盈满了安心的情绪。
窗外雨越下越大,云端电闪雷鸣。绘梨衣娇小的身躯立在苍白的电光中。
在这场淹没东京的大雨里,数不清的人在追杀这两个弱小的孩子。她们能依靠的别无他人,只有互相怜悯的彼此。
“想回家。”绘梨衣忽然递来一张纸条。
路明菲呆了呆,“要回蛇歧八家?”
蛇歧八家已经对路明菲下达了通缉令。
然而假如绘梨衣说自己想回去,那么她哪怕冒着生命危险,也会将这位黑道公主送回去。
绘梨衣摇了摇头,又重新写了一张纸条:“想回和Sakura的家。”
路明菲听不明白。
她正身处日本东京,异国他乡哪里有什么家?
路明菲打开了手机导航,整个东京的地图出现在导航中。
她将地图放大,摆在绘梨衣眼前。
绘梨衣十分认真地伸出手指,纤细的手指在地图上标注出一条路线,并非是去往蛇歧八家而是回到那个爱情旅馆。
她第一次离开家族,第一次跑这么远,却已经背下了路线。
她不知道这条路线通往的只是一间临时旅店,以为那是两人永远的家园。
于是从此以后千千万万的日子里,她望着东京的地图,都会试图从里面寻找这条回家的路。
她以为只要去了那里,就永远能找到Sakura,永远不会失去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