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女主自由又拘束的文?

发布时间:
2024-08-28 0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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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简单,简简单单的简,简简单单的单,我是个孤儿,听别人说是被爸妈遗弃的,不过我不怪我爸妈。

  我估计吧他们就是想过一个简单一点的生活,所以就把我丢了,毕竟如果我在的话,他们的生活就不会很简单了,要不然他们为什么给我起这么个名字呢。

  不过在我十岁的时候,我就从孤儿院被人领走了,一个五十岁的老太太,现在呢五十七了。

  其实吧,当时我根本就没想过我会被领养,在我那十岁的小脑袋里,不记得从哪个小学同学那儿听说那个岁数的老人都有点重男轻女,喜欢小男孩,越小越好。

  而我呢,十岁了,也算是个大龄儿童了,又是个女孩,根本对这件事丝毫不感兴趣。

  我当时想的是,怎么还没挑好,挑好了我要去吃饭了,吃完饭还要去上学呢。

  那时的我吧,也想过的简单一点,其实到现在我的想法也没变,生活嘛,简单一点就好了。

  十岁的我,每天起床洗漱吃饭,上学放学,吃饭睡觉,上学放学,吃饭睡觉一天也就这样过去了,被领养这件事,我认为就是我简单生活里的复杂因素,接受不了。

  院长说喊奶奶,我当时也不知道抽什么疯,竟然喊了声姥姥,我想一定是我那二不拉几的同桌老在我耳边说她姥姥这个,她姥姥那个惹得祸。

  院长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您别在意,孩子小不懂事。”那样子跟电视上抗日战争片RB军官后面的汉奸翻译一模一样。

  没想到那一直冷着脸的老太太竟然笑了,“好,就她了,叫什么啊?”

  “简单”院长呆了,我也呆了,什么情况。

  “名字挺好,我喜欢,人我也喜欢。”老太太笑着拉起了我的手,其实那手的手感并不好,扎扎的。

  不过很暖和,就这样,我成了姥姥的外孙女,后来,我问姥姥,当时那么多小孩,为什么要选我呢?

  姥姥说,她在哪都被人喊奶奶,不喜欢,她就喜欢喊姥姥,独一无二,简单的名字说到了她的心里,她就喜欢简单的生活。

  我对她的解释不以为然,姥姥是个随性的人,简单的生活不适合她,不过,我爱这样的姥姥。

  从小呢,我就知道朋友的重要性,要是没有朋友,在孤儿院吃饭都是个问题,去晚了,可就没饭了。

  我的朋友呢,也很简单,一男一女,男的叫东森,女的呢叫西淼。

  我呢,之所以跟他们做朋友,仅仅是源于小学开学那天,我在人名表上看了很久,结果发现,只有他们的名字最简单。

  当时哪儿认识这么多的字,会几个字还是看动画片学的,只看见,一个东一个西,一个木一个水,不就是三个摞一起了吗。那也是木头和水啊。

  于是,我就霸气十足地走到他们两人的面前,“东木,西水,我简单要跟你们做朋友。”

  我永远记得他们俩当时的反应,一脸的懵,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

  不过,还算西淼那孩子善良,朝我露出了个甜甜的笑容,“好啊,不过我叫西淼,他叫东森。”

  西淼说完还怕我没明白一字一句地给我解释道,“三个水叠在一起就不读水了,读淼,miao,三个木叠在一起也不读木,读森,sen,明白了吗?”

  那一刻,我就知道,西淼将来一定是个伟大的,老师。

  西淼一脸期待地望着我,我只好呆呆地点了点头,这下,西淼十分满意地笑了,说话也得意起来,“这是我妈妈告诉我的啊!”看吧,有妈的孩子确实不一样。

  然后西淼又在我心上狠狠地刺了一刀,“难道你妈妈没有教你这些吗?”

  得亏我心里承受能力强,不然早被西淼这巨大的杀伤力伤的体无完肤了,加上我脸皮极厚,竟然一脸淡定地回答说,“没有,我没有妈妈。”

  请原谅一个七岁孩子的好奇心,“你妈妈去哪儿了?你为什么没有妈妈啊,小孩子不都是有妈妈的吗?”

  我还没喷血,西淼的妈妈喷血了,连忙捂住了西淼的小嘴巴,“简单是吧,对不起哈,淼淼小不懂事,你别在意啊。”

  西淼拼命地挣脱了宫冰阿姨(西淼妈妈)的手,大叫道,“妈妈你为什么捂我的嘴,淼淼都要憋死了,还有,妈妈,你为什么给简单道歉?‘在意’又是什么东西?”

  宫冰阿姨满头黑线,连忙说道,“那个,淼淼,妈妈还有事儿,先走了,你自己在这儿好好待着,多听课,少说话。”

  西淼努了努嘴,不过还是很听话的说了句,“妈妈再见。”

  我真心觉得宫冰阿姨这些年过的太不容易了,就连我们,我和东森都时不时地被西淼的好奇心害的极惨,真不知道阿姨这些年是怎么活过来的,好吧,这些都是后话了。

  哦,对了,还有一个人呢,东森就一声不吭地在旁边看着西淼导演的这场闹剧,不过,在西淼问了我第八十八遍我妈妈去哪儿,为什么我没有妈妈的时候开了口,“闭嘴,老师来了!”

  终于,这聒噪的小丫头安分了下来,拉着我就坐在了最近的桌子后,剩下东森一人呆在原地。

  那一刻,我的心里充满了罪恶感,人家好心帮了我,我却占了人家的位置,还好,东森从小就具备绅士风格,什么也没说,在我们后边坐了下来。

  但我估计东森的心里也是很不是滋味的,毕竟七年以来都是他陪在这个丫头身边,突然多出个电灯泡,光明正大的跻身他们中间,这也得亏东森人好,我估计要是换了别人,非得把我弄死不可。

  没错,他俩青梅竹马,正对门,我就觉得他俩天生是一对儿,可怎奈郎没情妾没意,他俩一直都在各自的爱情道路上奔波着,从未停下来看看身边的人,而我,这个笨红娘则在他们之间掺和来掺和去。

  后来,姥姥领养了我,而且,竟然和这两娃住一个小区,就在一个楼层,从此,我的人生再也跟他们分不开,直到那个十七岁的夏天。

姥姥呢,开了一家蛋糕店,不过从我十一岁开始,这个蛋糕店基本就归我管了,因为姥姥想一出是一出,没在蛋糕店待几天就去旅行了。

  我就说姥姥是个随性的人吧,旅行是多么麻烦的事,她却很乐意地去做,而在蛋糕店坐着这么简单的事,她却接受不了。

  姥姥教我做了一年的蛋糕,各种各样的蛋糕,在她五十一岁生日那天,我亲手给她做了一个榴莲蛋糕,臭臭的,但姥姥就是喜欢,看见蛋糕的时候,她满意地,哭了。

  我惊恐地望着她,“姥姥,蛋糕不好吃吗?你不喜欢吗?”

  姥姥擦了擦眼泪,“蛋糕很好吃,单儿啊,以后这蛋糕店就交给你了啊!”

  我一愣,“交给我?”姥姥很确定地点了点头。

  我却不淡定了,以为姥姥不要我了,拿蛋糕店用来补偿我呢,我也不知道我的小脑袋里到底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奇怪的想法,十一岁的我,每天都在瞎担心着,“为什么交给我?”

  “因为姥姥要去旅行啊,”姥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精神焕发地看着外面,我从来没有看见过姥姥的眼睛里这么有光采过,“姥姥陪你待久了,该出去转转了。”

  我哇的一声哭了,姥姥这是腻歪我了啊,“姥姥你是不是嫌弃我了啊?!”

  长那么大,我是第一次哭的那么惨,哭的那么撕心裂肺,你永远想不到,孤儿院的孩子欺负我,我没哭过,学校同学嘲笑我,我没哭过,就连被别人打的的满脸花我都没哭过,但却在姥姥说她离开的那一刻哭了。

  姥姥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的心像被人挖去一块儿一般,生疼,“姥姥,您不能不要我!您不要我了,我做蛋糕给谁吃啊?”

  姥姥一看我这样顿时笑了,笑的可开心了,“呦呵,原来我家单儿还会哭啊,不错不错!”

  看吧,你也永远猜不到这个老太太在想什么,该笑的时候她不笑,不该笑的时候她又笑了。

  还有,我会哭,这是重点吗?是个人都会哭的好不好,我千分之千,万分之万是个人,当然会哭。

  不过,听完姥姥的话我哭的更惨了,看来姥姥这是铁了心不要我了啊,我哭了这么久都不安慰我,反而在那儿笑的超级开心。

  别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看见孩子哭,不都是马上冲过去安慰的吗?我忘了,我的是姥姥啊,怎么会跟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一样。

  我又哭了一会儿,见姥姥还在那儿笑,深吸了一口气,坚强地站了起来,抹了抹脸上的鼻涕眼泪,走到姥姥的面前说道。

  “好吧,既然您不想要我了,不喜欢我了,那我也不缠着您了,这蛋糕店我也不要,您养了我一年,够当分手费的了,您等一下,我去收拾东西,马上就离开。”

  姥姥笑的更开心了,一把搂过我,“我的小单儿啊,你怎么这么招人喜欢呢?”

  喜欢,我心中一喜,姥姥这是开心了,又准备要我了吗?

  姥姥也擦了擦眼泪,不过是笑出来的,“傻单儿,姥姥怎么舍得不要你呢,你帮姥姥看着这家店,你会做蛋糕,店里也有青青姐姐照顾你,姥姥就去别的地方看一眼,看完就回来。”

  青青姐姐是姥姥店里的一个员工,她就如我的亲姐姐一般,她也是个孤儿,她现在在上大学,是姥姥供她的,所以她没课就来上班。

  当然,也教我做各种各样的面包,青青姐姐做的面包是真的好吃,纵然我有做食物的天赋,却也赶不上她,对了,青青姐姐姓马,跟姥姥一个姓。

  青青姐姐一进屋看见的就是这副场景,我满脸泪痕地望着姥姥,眼里满是怀疑与猜测,而姥姥,则满是慈爱地望着我,嘴角带着从未有过的笑意。

  青青姐姐把礼物放下,走过来看着我,“怎么了这是,谁欺负你了,怎么哭了?”看吧,这才是正常人呢!

  姥姥看了看青青姐姐,竟然上来说道,“看吧,我就说我家单儿会哭。”

  毕竟青青姐姐在姥姥身边待着很久了,看了看姥姥就知道她要做什么了,“您又要旅行去了?”

  姥姥点点头,“还是青青懂我,”说完又把话题转移到我身上,“你这笨丫头,就知道瞎想!”

  貌似我确实不聪明,就连做题都只会做简单的题,还好老师说考试都是简单的题。

  不过,考过一次试,我才知道,老师的话不能全信,不过,还真的有一些是简单的题的,不然,我的成绩单一定没法看。

  话题又被我扯远了,我没有接姥姥的话,看着青青姐问道,“姥姥还会回来吗?”

  青青姐姐很认真地给我做了保证,“姥姥一定会回来的!”

  我一定是蛋糕吃多了,导致脑袋里充满了奶油,青青姐说话的那一刻,我竟然想到了《喜羊羊与灰太狼》里面的小灰灰,想到他对着懒羊羊说,我爸爸一定会回来的!

  我还是不相信,强烈要求跟姥姥拉了钩,盖了章,写了保证书,还让姥姥签了字。

  姥姥和青青姐姐就在旁边看着我忙上忙下,直到我把保证书递到了她们的面前,很严肃地说道,“签字!”

  青青姐姐接过去,立马读了起来:今天,我姥姥对简单做出保证,一定会回来,一定不会不要简单的,2010年,十一月,三日。

  姥姥和青青姐姐看着保证书哭笑不得,“你这都是从哪儿学来的啊?”

  我十分认真地回答道,“电视上,都别笑了,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姥姥最后还是签了字,离开了,姥姥不在的日子里,我把保证书看了又看,每天都提心吊胆地望着远方。

  青青姐姐,每每叹气,“单儿啊,姥姥一定会回来的,你就放心吧!”

  我头也不回有气无力地问道,“青青姐姐,姥姥她经常出去旅行吗?”

  “嗯,她能陪你一年,已经很不错了,以前她一个月至少有二十天是不在蛋糕店的。”

我依旧不开心,姥姥一天不回来,我的心一天就落不了地。

  就连西淼和东森这两个粗心超人都发现了我的不正常,东森免费吃着我家的蛋糕问道,“煎蛋,你怎么了?”

  我气呼呼地扭过头,“死木头,你再喊我一声煎蛋试试!”玩久了才知道,绅士这东西就是那浮云,一接近,就散了。

  煎蛋是东森给我起的外号,有一段时间,他妈妈每天早上都给他煎一个鸡蛋,后来,他读我的名字,从简单,简单,变成了煎蛋,煎蛋。

  为此我警告了他很多很多遍,可惜最后无功而返,算了算了,煎蛋就煎蛋吧,一个名字而已,还不至于破坏我的简单生活,可是现在莫名感觉很烦,再说了,我不也叫他木头吗?

  我不再搭理他们,落寞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我想姥姥了,活了十一年,第一次知道了想念的滋味,真不好受。

  我想姥姥了,想姥姥一声一声喊着我,单儿,单儿,我的小单儿,这下,我是真的落单儿了。

  “蛋蛋,别生气了,给你蛋糕吃,”还是西淼有良心,不过蛋蛋这个称呼我也实在是不怎么喜欢,但不管怎样还是比煎蛋好听一点。

  东森也拿了块儿蛋糕走了进来,突然间,我释怀了,我也没有落单吗,我还有这俩好朋友呢,青青姐姐也陪着我呢。

  “蛋蛋笑了,嘿嘿,”笑了吗,我看着镜子当中的脸,嘴角确实上扬着,不敢想象,这是这些天我第一次笑,“蛋糕拿来,拿我家的蛋糕哄我,真有你们的!”

  东森和西淼咯咯地笑着,“反正你也卖不完,我们吃点没关系的。”

  青青姐姐招呼完客人,也走了进来,手里也拿着一块儿蛋糕,唉,这三人还真有默契,“单儿,就别生气了,你知道姥姥当初教了我多长时间就离开了吗?”

  我一愣,“姐姐做蛋糕也是姥姥教的?”

  青青姐姐点了点头,“那时,我也就跟你这么大吧,姥姥教了我半年就出去旅游了,剩下我一个人待在这儿看这家店。”

  “啊?原来我跟青青姐姐只是姥姥用来看店的啊,”我的心情又低落了下去,“姥姥一定是看我笨才多留了这么久。”

  青青姐姐却不开心了,“不许这么说姥姥,姥姥供我们上学已经很不容易了,她喜欢玩就让她去玩吧,反正这家店有我们呢。”

  我一想也是,姥姥待我确实比亲外孙还好,要是她没领养我,我估计我还在孤儿院跟别人抢饭吃呢吧,更不会学做蛋糕,也不会懂得亲情的意义,朝青青姐姐露出个大大的微笑,“青青姐姐,我明白了。”

  事实证明,姥姥还是很守信用的,她只出去转了一星期就回来了,还给我带了许多礼物,我最喜欢的是那串风铃,风一吹,真好听,就跟姥姥喊我似的。

  后来,姥姥出门的次数越来越多,屋里的风铃也越来越多,我也就习惯了,习惯了看着这些风铃,想念远方的人,担忧她是否平安。

  我做蛋糕和面包的手艺越来越好,青青姐姐也毕了业,找到了另外一份工作,偶尔才能过来一次,店,也彻底交给了我,忙的时候,东森西淼也会过来帮我。

  姥姥也变得越来越不靠谱,说好了两个星期回来一趟,却一走走了三个星期,她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什么时候才能静下来好好养养啊?

  “煎蛋,来两份提拉米苏,”不用猜,也知道东森又带着他的女朋友来蹭吃蹭喝了。

  “提拉米苏卖完了!”我头也不抬地应道。

  “卖完了那柜台里是什么?”东森觉得好笑地走到我身边,“今儿谁又惹我们家煎蛋了?”

  我这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站在柜台前扭捏地女孩,笑道,“呦呵,今儿这个又不一样啊,怎么上次拐骗的那个不跟着你了?”

  “去去去,胡说什么呢?”由于我说这句话的次数太多,东森早就不当回事了,一脸谄媚地看着女孩,“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煎蛋,这家店就是她的,东西也差不多都是她做的,特好吃。”

  我白了他一眼,拿我的东西,招呼我不喜欢的妹子,也就只有你敢这么干了,无奈之下,我还是拿了块儿提拉米苏递到了女孩的手里,“怎么称呼?180号?”

  “煎蛋!”东森像是真生气了一般,“呦呵,这次真认真了啊?”我好笑地望着他,“也是,貌似你每次都很认真。”

  “我叫江美,你喊我小美就好了,煎蛋姐姐,”女孩终于开口了,看我的眼里满是敌意,我又笑了,妹子,你弄错了,我只是一个红娘而已,不过你不是我要的新娘,脸上挂上比她还真诚地微笑,“我叫简单,你也比我小不了多少吧,而且,第一见面,叫姐姐有些不合适。”

  “哦,对不起,森哥哥喊你煎蛋,我以为.......”女孩瞪着大眼惊恐的望向了东森,差点就哭了,我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木头,你是哪只神经搭错了,看上了这么一个尤物。

  “蛋,我饿了,有吃的没?”嘿嘿,我真正要的新娘来了,只不过,这丫头越来越懒了,懒到连“蛋蛋”都懒得喊了。

  “有有有,我这就给你拿,”我朝那个叫江美的女孩斜了一眼,拿出一块儿最大的草莓蛋糕恭恭敬敬地端到了西淼面前,“看,那是木头的新女朋友,小白莲花一个,快把她治走,不然,你家木头就跟她跑了。”

  怎奈新娘太不配合,接过蛋糕咬了一大口,“恩,这次味道不错,”我勒个去,我这样为了谁啊!

  我这么巴结西淼,东森不乐意了,“哎,我说煎蛋,你这样就不够意思了吧,怎么待我跟她差这么多!”

  西淼吃的满嘴奶油,一嘴大草莓含糊不清道,“我俩是亲闺蜜,你算那根葱?”我那个汗啊,大姐,咱能注意点儿形象吗,没看见这儿还有个外人呢吗?

东森看见西淼这副样子也是嫌弃地不行,随意抽了几张纸丢到了西淼面前,“擦擦你那嘴,咽下去再说话,成什么样子!”

  哎呦喂,那动作,那话,做的,说的,自然的哟,我乐坏了,东森那小女朋友气坏了,“森哥哥,蛋糕不好吃,我们换一家吧,我知道有一家蛋糕店的提拉米苏特别好吃,还有咖啡。”

  这下西淼是真的不干了,端着蛋糕就冲到了江美的面前,“哪儿来的丫头,敢说我们家的蛋糕不好吃,我们家蛋蛋做的蛋糕说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

  西淼把嘴里还没咽完的草莓全喷了出来,喷在了江美的那带着蕾丝边的小连衣裙上,果然,江美哭了,“森哥哥,小美只是把实话说出来了吗,这个姐姐好可怕啊,还有,我的裙子,都弄脏了!”

  东森急了,瞬间男友力爆棚,“你们俩到底想干什么?!”拿起纸低头给江美擦起裙子来。

  大概西淼从来没有听过东森朝她如此大吼,也没见过他对一个人如此温柔,呆愣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要,不要擦了,”江美心里乐极了,敢跟我抢人,你们还差这儿远呢,“这是爸爸给我从法国带来的裙子,一旦沾上东西,就毁了,是擦不掉的。”

  我怎么会知道江美心里想的是什么,不过依旧冷眼看着她,“一点草莓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普通的衣服洗洗都能掉,你这件法国买来的不行?”

  “不行的,爸爸说过不行的,”江美哭的更厉害了,眼泪哗哗地落,跟自来水管似的,“森哥哥,这可是为了跟你约会,我特意穿的,这下全毁了!”

  我想东森一定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也是第一次见一个女孩哭的这么惨,毕竟,我和西淼都是不会哭的生物,“那怎么办啊,要不我让她们赔你一件?”

  “真的吗?”江美的泪水终于停了下来,可仍然抽抽搭搭,“可是爸爸说这件衣服好贵的,姐姐们赔的起吗?”

  我还没说话,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赔的起,这世上还没有什么东西是我外孙女赔不起的!”姥姥回来了,我,笑了,“姥姥。”

  “哎,单儿,姥姥不在,你怎么也不知道好好保护自己,什么人都敢欺负你了?”姥姥的语气里带着讽刺,关心,还有威严,她马梦舒的外孙女怎么能被人这样说呢!

  姥姥看向江美,江美的表情说不出的古怪,惊讶,还是惊喜,长大了嘴巴,也不抽嗒了,“奶,奶,奶奶!”

  “谁是你奶奶,这是我姥姥!”我朝她吼道,抢了我闺蜜的男友,现在还想抢我姥姥!

  江美理都不理我,冲到姥姥身边指着自己道,“奶奶,我是小美啊,江美,江落翔的孙女啊!”

  “江落翔是谁,我不认识,你这破裙子多少钱,我给你,给你之后赶紧离开我这里!”

  姥姥看都不看她,冷冷地开始赶人,但只有我看见,姥姥在听见江落翔那个名字时有明显的一滞和惊慌,我从没见过姥姥会惊慌,他是谁?

  “不,不可能啊,您再好好想想,”江美愣了一下,但却依旧不死心,“您不可能不认识他的啊?爷爷可是每天都看您的照片呢!”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单儿,我累了,她要多少钱你就给她,再也不要让她来了,我们店不欢迎这样的客人!”姥姥把卡丢给我,头也不回地往家里走去。

  江美还想要追上去,我一把拉住了她,姥姥说不认识就是不认识,即使我知道我这是在骗自己,但姥姥不想提,我就不会提,“江小姐,说个价格吧。”

  江美却摇了摇头,不再纠结衣服的问题,丢下句,“不用了,”便急忙而去,连招呼都忘了给东森打。

  看着江美离去的背影,我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说不出来的怪异,似乎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我的心从来都不会欺骗我,江美的到来,果然是一切不好事情的开端,要是早知道后来的事,当初东森带她进来时,我就该把她赶出去。

  好了,后来事就以后再告诉你们吧,还是先说现在吧,西淼回过神来,冷笑道,“看你带来的好女朋友。”

  东森也气愤地瞪着西淼,“还不都是你惹的祸!”

  西淼怎会甘心示弱,“是她先说蛋蛋的蛋糕不好吃的,不好吃还吃这么多,不是明摆着找事吗?”

  “那你就不会好好说吗?塞的满嘴的草莓就过来了,还故意朝小美喷,你安的什么心?”东森回吼道。

  “我安的什么心?你也不看看你找的什么人,白莲花一个,小心你什么时候被人骗了还傻呵呵地帮人家数钱呢?”

  “你……”

  “你什么你,我说的都是实话,整天带着一堆女人来蛋蛋这儿蹭吃蹭喝,蛋蛋说过你吗?现在你的女人嫌弃蛋蛋的蛋糕了,你就在这儿朝我大喊大叫,你还是个男人吗?”

  “西淼,你再说一遍?”东森气坏了!

  “再说一遍,也是这个!”我确定,西淼也气坏了!

  “西淼……”东森还想继续下去,我却开了口,“够了,别吵了,为了一个外人,吵成这样,至于吗?”

  真的,我从来没有见过西淼和东森这样吵过架,撕心裂肺地朝对方吼,为的却是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为了一个认识不到三天的女孩。

  但我从来不认为这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友谊,毕竟我们三个在一起待了十年,而西淼和东森,则在一起十七年,如果我们之间的感情破裂,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相信友情。

  西淼和东森都不再说话,我一手拉一个把他们拉到了一起,“不要再吵了好不好,我请你们吃蛋糕。”

  看吧,我确实是个笨红娘,只会拿蛋糕维护着东森和西淼之间的爱情,却不曾想让我的新郎与新娘离彼此越来越远,我确实很笨,对不对?

我这么一说,西淼却哭了,“蛋蛋,还是你最好了,臭木头,就会欺负我!”对了,自从我给东森起了木头这个外号,西淼也就跟着我叫了起来。

  “谁欺负你了,是你先不讲理的,”西淼哭了,东森的语气也软了下来,“别哭了,丑死了!”

  “是是是,我哭的丑,你那小女朋友哭的就漂亮,”我一看西淼这架势,是又要开吵的节奏啊,连忙劝道,“行了,都干嘛呢,没完了是不是!”

  要不我说这俩人天生一对呢,连扭头都这么有默契,一个往东,一个往西,还都伴着一声冷哼。

  “好了啦,快点回家去吧,天都要黑了,叔叔阿姨们要担心了!”我把他俩推出门外,“东森先生,记得保护好西淼小姐啊!”

  “谁要他保护!”

  “谁要保护她!”

  我说的没错吧,他俩就是有默契,而且默契十足。

  “你不走吗?”西淼扭过头来问道。

  我嘟起嘴,做出无奈状,指了指屋里的狼藉,“我得把这些收拾好啊!”

  “我帮你啊,”西淼热心的说。

  我一脑袋黑线,这丫头,是真不懂我的心啊,我这是给你俩创造二人空间呢,傻子,“不用啦,我自己弄就行,快回去吧,路上小心点啊。”

  西淼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想说什么却又没有开口,只是轻声说了句,“走吧。”

  我收拾好店,欢天喜地地回了家,至少,我想装的开心一点,姥姥回来啦,我努力告诉着自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姥姥依旧是我的姥姥,永远都是我的姥姥。

  开开门,却没有久违的饭菜香,我去了姥姥的房间,门半掩着,姥姥孤单单的坐在床上,背影落寞而悲伤,“姥姥,”我轻声唤道。

  姥姥动了动,笑着回了头,“我家单儿回来啦,走,姥姥带你出去吃好吃的。”

  我知道她是擦了擦眼泪,但我从不会揭穿她,甜甜的笑了笑,“好,吃什么去啊,我听说前面那条街新开了一家餐厅,我们去那儿吃吧。”

  “好,我家单儿想吃啥,我们就去吃啥!”

  我知道姥姥这顿饭吃的并不开心,但我却不知道姥姥在难过什么,跟那个叫做江落翔的人有关吗,我一定是个不称职的外孙女,对于姥姥的过去,我一无所知。

  我想,那天是我简单生活中噩梦的开始。

  那天晚上,西淼跟我说了很多的话,主题就一个,她跟东森不可能,他们只是很好的朋友,叫我不要再费尽心思地撮合他们了。

  活了十七年,第一次觉得我的人生充满了失败,原来我做的事情,我的心思,他们都懂。

  原来,我们都长大了,原来,这世上多的是我不知道的事,而我,则活的如此透明,我以为,所有人都跟我一样简单,原来,只有我自己以为生活简单无比。

  一整天我都心神不宁,放了学我就冲回了蛋糕店,但,蛋糕店却关了门,记忆中,那是关的最早的一次。

  我跑回了家,江美果然还是来了,还带来了一个人,一个跟姥姥差不多大的男人,眉目里却依旧带着英气,我想,那个人便是江落翔。

  正当我发愣的时候,门铃却响了,我开开门,看着门口的人,疑惑地问道,“你是谁,你找谁?”

  那人却二话没说就推开了我,朝着屋里就喊道,“我奶奶呢?”怎么又来一个找奶奶的,我这屋里只有姥姥,没有奶奶!

  姥姥看着眼前的人,眼眶瞬间红了,“繁儿,你怎么来了?”

  那个被姥姥喊做繁儿的少年眼不由得也红了,却别扭的扭过头,“我不是你的繁儿,你不是早就不要他了吗?”

  姥姥的语气无奈而又自责,“奶奶怎么会不要你呢?”

  我看着眼前这出奶孙想认的戏,瞬间觉得这儿不是我的家了,我,又成了外人,我就呆呆地看着他们,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我的存在。

  最后还是那个男孩发现了我,指着我说道,“奶奶,那丫头是谁,你雇的小保姆吗?傻不拉叽的,快辞了去吧。”

  姥姥终于顺着他的手看见了我,一惊,“单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朝姥姥笑了笑,决定平静一点,至少不能在外人面前丢了面子,“刚回来没多久,”顺带看着那个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的少年说道,“我不是保姆,我是这个家的小主人。”

  这下,屋里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向了我,有打量,有讽刺还有一股恨意,我丝毫不在意地走到姥姥身边,“姥姥,今天怎么家里来了这么多人,他们都是谁啊?”

  姥姥接过我的书包,挨个给我介绍道,“这是你江落翔爷爷,这是你江爷爷的孙女江美,就是上次让你赔她裙子的那女孩。”

  我乐了,江美囧了,这老太太还挺记仇,“那这位呢?”我指着少年问道,用比他还轻蔑的眼神瞧着他。

  “他是马繁,我孙子,长的帅吧!”姥姥自豪的说道,那样子,就跟我做的蛋糕被人称赞了一般,“厉害吧,我家单儿做的!”

  我那管姥姥的夸赞,扑哧一声笑了,“麻烦,你居然叫麻烦,哈哈哈哈……”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一开始我不喊那个男孩麻烦,会不会我的生活还是简单无比,我的青春里也就少了那些悲伤?

  马繁的脸无比的黑,却一声没吭,只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后来,我才知道那眼神是什么意思,意思是,不用他动手,我就死定了,现在想起他当初的眼神,我的后背依旧一阵凉意。

  不知道为什么,在我说完马繁后,一直静静站在一旁的江美不乐意了,“你这个没教养的丫头,怎么能随便给人起外号,还有,我不许你这么说马繁哥哥,马繁的意思是繁荣马家,才不是你说的麻烦呢!”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