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哪些好看的父子追妻火葬场文?

发布时间:
2024-08-25 2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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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腰上有伤,只能睡软床,

可嫁给张士州后,我将身下的软垫全撤了,

因为他喜欢睡硬床。

一夜辗转、难以入眠,却依然没换来他的好脸:

「还是莲姨娘的床舒服。」

说这话时,他满脸嫌弃。

我忽地笑了。

他拧眉不悦:「你笑什么?」

我没答,从抽屉里拿出和离书递过去,

张士州满脸诧异:「你要与我和离?」

闻言,继子张乾眼里满是兴奋,

我知道,虽悉心养了他四年,可他盼着我走不是一天两天了。

01

「你可想清楚了?

「女子和离是要受人非议的。」

除了诧异,他看起来并无伤心和不舍,问我这些也不过是试探,

他在确认我此举是为了争宠,还是真的想和离。

我语气平静:

「我想好了,嘴长在别人身上我管不了,也不想管。」

张儒中垂眸,眼底有一丝不解,应该是不理解我话中之意。

「芸娘,如果你是觉得我每月只过来一日太少了,那以后可以改为三日,月初、月中和月末,这样可好?」

他语气很轻,真的在认真询问我的意见。

可我看着丢在一旁的软垫,想起昨夜……

昨夜,正是他该来我院里的日子,我早早收拾好等他,还特意叫人将娘做的软垫撤下来,只为让他能睡个安稳觉。

可等到夜深,他还没来,

我不敢上床先睡,坐在床边等了半宿,

最后困得倚着床睡着,却被他推门进来的冷空气和叫喊声惊醒。

他身上酒味很重,我以为是在外应酬所以回来得晚了,赶忙吩咐小红去备醒酒汤来。

扭头继续替他更衣,忽然闻见一阵熟悉的香味,

还没来得及反应,莲姨娘身边的宝珠走进来:

「夫人,老爷和少爷方才在莲姨娘那赏月。老爷一时兴起喝的多了些,莲姨娘怕老爷难受,又担心劳烦夫人,所以特叫奴婢备了醒酒汤送过来。」

偏偏就是这么赶巧,她话音刚落,小红也端着醒酒汤走进来:

「老爷、夫人,醒酒汤好了。」

我怔愣原地,刚想说「老爷还是喝莲姨娘那碗吧」,

可张士州没给我机会。

他像是生怕我会让他喝小红那碗,动作极快地端起宝珠面前的醒酒汤,一饮而尽。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脱口而出唤了声:「老爷……」

他忽然冷脸,质问我:「怎么?夫人是有什么不满吗?」

我愣愣看着他,忽然觉得特别可笑。

「父亲,母亲与您和离,那我以后住哪?」

继子张乾的话瞬间将我拉回现实,

我跟他父亲还没和离,他就明目张胆问起「以后」的事了。

我心底一阵冷笑,

这两人,不愧是亲生父子,都是纯纯的白眼狼。

02

「你先下去。」张士州对自己儿子说。

张乾瞥我一眼,道了声「是」。

目送儿子消失,张士州悠悠开口:

「和离是大事,还需要跟家里商量……」

我不耐烦怼他:「不用商量,家里做主什么结果,你不应该最知道吗?」

他一噎,变了个脸色。

当初嫁给他,我就是被家里逼的,嫁过来才知被骗了,

他想要的就不是续弦娘子,而是管家加老嬷嬷,

一个既能管理内院又能教育孩子,还不会影响他跟莲姨娘浓情蜜意的摆设。

张士州推三阻四明显不想和离,

我知道,他不是舍不得我,而是嫌和离丢人。

原配夫人死了,续弦再和离,那他还怎么娶第三任,

不说别的,像我这样让他事事省心、从不争风吃醋的人就不好找。

但我不想理会那么多,我受够了这样的日子,一门心思要和离。

他垂眸打量着我:「你现在太冲动,还是冷静冷静再谈。」

我语气淡淡:「是你的错觉,我现在很冷静。」

张士州皱眉:「行,就当是我的错觉。那现在,我需要冷静可以吗?」

我唇角上扬:「可以,当然可以。反正我收拾东西也需要时间。

「但要提前讲清楚,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管家里的任何事,包括你儿子张乾,麻烦你把他从我院里带出去!」

03

张乾被张士州带走了,大概率是去了莲姨娘院里。

我养了他四年,心疼他娘早早离世,对他悉心照顾,

可因为是嫡子,张士州对他多有期望,每每拷问功课,动辄打骂,

为了他们父子和睦,我主动监督起张乾的功课,一日不曾懈怠,

却因为如此,张乾讨厌上了我。

他嫌我没有莲姨娘的轻声细语,没有莲姨娘的关怀体贴,

到莲姨娘处是休息、放松,到我院里就是魔窟、囚牢。

离开时,他兴高采烈、眉开眼笑的样子真让人寒心,

不过也好,这样我走的更了无牵挂了。

一个时辰不到,张士州去而复返,态度忽然转变。

「和离是吧?我应下了。」

他拿出已经按了手印的和离书,还催我「赶紧的」。

看来是莲姨娘吹了不少耳旁风。

按下手印后,他着人将我的嫁妆都收拾起来,又不咸不淡地嘱咐了几句,

大概就是和离之后后悔也别回来找他哭之类的话,

我没怎么听,也不太在意。

东西搬上马车,只有几个下人出来送我,

我回头扫视一圈做最后道别,挥挥手:「走了。」

再也不要回来了,

我对自己说。

04

我没有回娘家,而是去了祖母留给我的一处院子。

从十五岁与张士州定亲开始,我就不再是从前那个天真烂漫的我了。

我被教养如何成为一个贤妻良母,每天要念得是女诫、女训、列女传,

然后压抑天性去循规蹈矩,做一个以男人为尊的女儿、妻子和母亲。

所有人都夸我,虽出身差了些,但礼仪规矩还真像个高门贵女。

就连他的同僚都忍不住打趣他:

「你这继室真是娶对了,又能管家、又能教子、还这么听话,你怎么找的,传授传授。」

他一脸嫌弃:「传授什么啊,你们是不知道,她这个人无趣的很,听话的像个假人,完全不懂什么叫闺房之乐。」

「原来张兄喜欢有趣的…我那倒是有几个,要不要……」

见张士州笑着摆手,他压低声音说:「其中一个跟宫里那位长的特别像……真不要?」

那天之后,莲姨娘就被领了回来。

哦,对,除了莲姨娘,还有丹姨娘、梅姨娘、兰姨娘……

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多多少少与宫里的某位娘娘有些相似,

其中,莲姨娘是最、最像的,然后是张士州的原配夫人。

忘了说,其实我也有点像,

不过,张士州曾在酒醉时说,我静下来有几分相像,一动起来就不像了,

她妖娆,我沉静,她美艳,我清冷,完完全全的两个人。

所以,娶我回来后,他就后悔了。

05

和离后,我成了私塾先生,经常会去不同宅院教闺秀识字读书。

我从小就爱好读书,因为父亲是教书先生,所以耳濡目染,只是后来被迫放弃。

教的好了,有些其他地方的大宅院也会请我过去,

正好能出去散心,银两给的还多,何乐不为。

刚到这里没几日,这天一大清早,张家小厮忽然骑着快马赶过来求见。

我本不想见,可通传的下人说他有重要的事要问,

结果见面后我才知道,哪里是什么重要的事,

陈大人家过两日要办百岁宴,我早命人打好长命锁作为贺礼,

可昨日张士州想起来找时,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明明先前跟他念叨过,临走还叮嘱了莲姨娘,结果两人都忘得一干二净。

我叹了口气:「就在西边库房一进门左手边的架子,从下数第2层最中间的阁子里。」

送走小厮,我回到房间对着未读完的书,忽然有些意兴阑珊。

没遇到张士州之前,我最爱的就是读书,读没读过、各类型的书,让我快乐。

遇到他之后,我能读的书只那几本,能见的人就那几个,能说的话也那几句。

闺中好友羡慕我配了个好人家,能一跃从平民到官宦之妻,

我喏喏吐槽:「官宦之妻又怎样,一点都不自由。」

就因为这句话,我被母亲怒斥,说我丢人,拿着戒尺在我手心打了数下。

后来,我借着月光在被窝偷偷读书,被下人发现报给父亲,

父亲怒不可遏,抬手扇了我两巴掌,又罚我将女诫抄十遍。

我不服,拿着书大喊:「父亲,书里说家中长辈要以修养来树立自己的威信,而不是压服。」

父亲脸色铁青:「看来你是嫌罚的少,那就给我抄五十遍。」

我面不改色,接着说:「书里还说,我虽为人子女也有自己的性情、想法,不必屈从长辈权威——」

「住嘴!」父亲火冒三丈,直接将书抢过来撕成粉碎。

「你给我抄女诫一百遍、女训一百遍!再在这屋里关禁闭三个月,反省不好就再加三个月!」

「还有你们!」父亲指着我屋里下人,「从今天起,没有我的允许,她不许进书房一步,更不许读书,什么书都不行!叫我发现,把你们通通打死。」

丫鬟们吓倒一地,一个个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我,

无奈,我又一次妥协了。

06

没过多久,张家小厮又来了。

我让小红打发了他,可他却跪地不起,说有要紧事。

小红说帮忙转告,小厮却非要见了我才肯说。

真烦,都已经和离了,还总是三番两次上门。

我告诉小红:「他爱说不说,直接拿大棒子将人撵出去。」

谁知,小红刚拿起棒子准备撵人,小厮吓得转身就跑。

我在远处瞧着,忍不住笑:

什么要紧事,跑的这么快?

可隔日,下人过来通传说张家人又来了!

我烦不胜烦,刚想说撵走,下人竟然说这次来的不是别人,是张士州。

他来干什么?

我不想见他。

小红见完人回来说:「小姐,是张乾病了,没日没夜的哭闹,莲姨娘一点办法没有。」

毕竟是我曾视如己出的孩子,刚听到时我心里一慌:「怎么会病了?」

「说是莲姨娘带他在园子里玩时,不小心掉湖里了。」

听到这话,我手紧紧攥住桌角,阖了阖眼,

差点忘了,他最喜欢莲姨娘陪他玩了。

不过是第一次碰上乾儿生病,莲姨娘没经验而已,

既如此,我告诉她就是了。

乾儿生病要日夜陪着,不能离人,

药晾凉再喂,有一点烫他都会吐出来,

喝了药再给他塞块梅子,他爱吃酸的,

等他睡着隔几个时辰在他耳边唤他名字,这样他会睡得更安稳,

……………………

我提笔将这些写到纸上,让小红转交给张士州。

谁知,他收了信后仍不肯走,非要见我,还口口声声说:

「乾儿病了,她作为母亲不该去照顾吗?」

我听了这话只想笑:「都和离了,还母亲?难道我这辈子就该围着他们父子俩转吗?」

07

张士州在门口站了会儿,见我真不打算出来就回去了。

到底是我养过的儿子,心底还是忍不住惦记。

遥想一开始做他母亲时,我们的关系还是很亲近的,

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越来越觉得我烦,还总是拿莲姨娘与我比较,

每每那个时候,我就会觉着他跟他父亲真是越来越像,

都喜欢拿我跟她比较,都喜欢把我踩得什么都不是。

记得,第一次见张士州,是十四岁。

我跟小红在街边逛铺子,他抱着张乾在小摊上选糖人,

一匹受惊的马突然冲出来,直直奔着他们父子冲过去,

而他专心致志、毫无察觉,

我当时眼里只有一直嘿嘿笑着胖乎乎的张乾,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冲上去将他们父子护在身下,而那匹马直接从我腰上踏了过去。

我伤的不轻,几个月都没有下床,也是从那以后,我的腰只能睡软床。

没多久,张士州便来上门提亲,说愿意照顾我一生一世。

我以为是因为感激我救了他们父子,又愧疚腰上受伤,无法根治,所以想对我负责,

却不知,其实是我昏迷时的样子与宫里那位娘娘长得有几分相似。

真是可笑极了。

父母不过是小小平民,能与当官的结亲自然是再高兴不过,

他们连想都没想,就一口应下。

还生怕我嫁过去给他们丢脸,花重金请人来教我规矩礼仪。

我悲惨的命运就从这时开始的。

08

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张士州了。

明明上次我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可他脸皮越来越厚,

被拒之后三番两次派人上门,还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我结束授课,赶了一天的路刚到院子,他的人就来了。

心里的火噌的一下燃了起来。

想想从前,他一个月就到我院里一次,

我派人过去问问他想吃什么,他都烦的直砸东西,嚎叫着让人滚出去,

如今这是怎么了?

没皮没脸的总让人上门打扰是几个意思?

「夫人,老爷说多亏你写的东西,少爷的病好多了,为了表示感谢,想请你得空了去府上吃顿饭。

「哦,对,少爷也托我给您带话,说他想您了,想见见您。」

我强忍着怒火,不想牵连旁人。

「第一:我不是夫人,不要再叫我夫人了。

「第二:我曾经养过乾儿几年,他病了叮嘱两句也没什么,不用你家老爷假模假式特地来谢。

「第三:当初和离,乾儿巴不得我早点走,如今他说想见我,我就要回去给他见吗?

「最后,我跟你家老爷已经和离了,不是你张家的管家、也不是张家的奴仆,麻烦你们以后别再上门来烦我,如果再敢来,我就直接告到官府,说你们私闯民宅,有一个算一个,谁都别想跑!

「话说到这儿,但凡是要脸的人都知道该怎么做,告诉你家老爷,别逼我说更难听的话叫他没脸!

「滚!!!」

09

将人骂跑后,我心里舒服不少。

我当然不会以为,张士州这么做是对我余情未了,或是想给我示好。

不过是习惯了我的无私奉献,一时难以适应罢了。

上一户人家的老爷觉得我书教的好,给东京城当官的哥哥写信推荐我,

正好他哥哥家先生突然有事离京,需要有人补上,便来信问我是否愿意上京,

我没有犹豫,一口应了下来。

东京城的繁华,我听祖母和母亲说起过,

虽然西京也很不错,但与东京还是比不了。

听娘亲说,祖父是东京做大官的,只不过后来获罪,贬到了这里,

娘亲经历过这种起伏,一直对当官的人有一种向往,

只是她自己是没办法嫁给大官,选来选去选了我爹,差强人意。

所以,后来张士州来求亲时,她才会那么高兴,甚至到临死前,嘴里念叨的都是我的这桩婚事。

我跟小红收整行装,雇了马车往东京城去,

一路上,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虽然辛苦,却很兴奋,

除了对东京城的向往,还有对方出的银子,

一想到那么多银子要用箱装才装得下,我就高兴的睡不着觉。

第无数次感叹自己——这婚离的真对!

夜色深了,马车来到一处镇子,我出钱在客栈订了几间房休息。

我刚躺下准备睡个好觉,忽然有人敲门。

「谁啊?」我问。

半晌没人应声,我下床开门,

看到风尘仆仆的张士州和张乾时,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