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物知道你是在照顾它吗?

知道。

昨天趁着天气晴朗，我给它洗澡。

把水烧热，换上拖鞋，把它捉到卫生间的淋浴房里。

它见势不对，扭身想跑，门被我关了。

我出去撕开沐浴露的保护膜，又进去，打开莲蓬头试了试水温，温热的，就往它身上淋。

小腹，背部，爪子，脖子。

它惊慌得大声嚎叫，我从没听过那么大声的嘶吼，有点类似发情的叫声，它喊得凄厉，像是溺水的人在死命挣扎。

到处跑，毛茸茸的脑袋在我身后拱来拱去，因为我也是第一次给猫猫洗澡，它连呛了几口水。

涂沐浴露，揉搓，冲洗，一直叫。

期间我有点不耐烦，拍了一下它的肚子，大声说，

“吵什么吵！你看你两个月没洗了！脏死了！”

它躲进淋浴房的拐角里，左躲右躲躲不开，很绝望地靠在那里，淋了水的眼睛比平时大得多，眼巴巴望着我。

我心软下来，凑过去亲了亲它的额头。

洗好了，用毛巾把身子擦得半干，用吹风给它吹毛。

又一轮大声嚎叫，一模一样的姿势躲到洗漱台最里面，被我来回翻面地吹。

我已经不想说话了，洗猫五分钟，吹猫半小时，我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电吹风。

吹得差不多了，我把它放回客厅，刚拖的地，地面洁净，它贴着肚子一下子钻到了沙发底下。

我笑了笑，将就着水还在热，自己也到淋浴房里去洗澡。

浴室里都是热气，潮烘烘的。

洗着洗着，我发现卫生间玻璃门口蹲着一坨小小的身影。

它在等我。

玻璃做了模糊，看不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它只知道我进去了，传出来水的声音。

它最怕水，所以以为我也怕水。

又想到，它刚才即使那么害怕，还是没有试图攻击我。我懒，一直没有给它剪爪子，蹲下来给它洗澡时脸离它那么近，伤害我，只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它没有那么做。

猫猫不会说话，但它可以用行动表达。

它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被照顾着。

它只是讨厌水，并不是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