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哪些邪性荒诞的民间故事?

发布时间:
2024-07-04 15:56
阅读量:
63

(已完结)

大山深处有个美人村。

村里女人成年后,必须与男人交合九天九夜。

否则就会皮肤溃烂,暴毙而亡。

我逃命来到这个村子,被她们当成炉鼎。

殊不知,我是个剥皮匠。

看到这些细腻滑嫩的美人皮,我心动了……

1

两个月前,我逃命来到这个村子。

因为剥了前女友的皮,一直被她富豪老爹追杀。

不得已之下,我只好遁入乡野荒山。

没想到,意外发现了这个美人村。

这里简直是男人的天堂,村子里全是女人,个个美如天仙,胜过电影明星。

年轻的青春活泼,大胆嬉笑,一举一动间,尽是少女风姿,动人心魄。

哪怕年纪大点的,也是风韵犹存,皮肤紧致,更别提起伏的曲线,恨不得让人揉进身子里。

别看这里是乡村,但女人皮肤都好得惊人,白里泛红,仿佛能捏出水来。

即使是干农活,也不见她们手上有茧子。

我作为剥皮匠,出于职业好奇,就问了两嘴,她们皮肤的保养方法。

她们只是笑着说,都是男人的功劳。

我纳闷了。

除了我,这村里哪里还有男人?

这时,敲门声响起。

村长女儿秀秀走了进来,虽然才十七岁,但身段起伏得像二十七岁。

一双桃花眸子眨了眨,柔声道:

「江望哥哥,我娘喊你吃饭了。」

2

这些天,我一直借宿在村长家。

不仅好吃好喝招待着,我想干点农活帮忙,都不让我插手,只让我好生歇着。

这不,今天中午又是顿大补。

村长玲姨把鸡汤推在我面前,「小望,姨熬了鸡汤,敞开了吃啊!」

「玲姨,你实在太客气了。」

我有些汗颜,看着汤里的肉苁蓉、锁阳、人参等狠货,口中就发苦。

这些天,几乎每顿都有壮阳的药材。

在玲姨眼里,我这么虚吗?

这种事,说破多少有点羞耻,便一直没开口。

话刚说完,秀秀就把肉苁蓉夹在我碗里,俏脸羞答答的,像个熟透的苹果。

「江望哥哥,多吃点,这个好!」

我埋头扒饭,快速干了两碗饭后,立马下桌。

饭后,我在树叶上刻画。

毕竟是手艺人,这里没有人皮可剥,但手上的活儿不能落下,只能拿树叶练练控刀。

秀秀坐在我旁边,问道:「江望哥哥,你这刀好奇怪,都没见过。」

「这叫竹叶刀,我可靠它吃饭的。」

我笑了笑。

剥皮匠,是阴阳行当里的职业,许多恶人作恶多端,怕死后被怨鬼缠上。

于是就会找剥皮匠,给他死后剥皮。

剥了皮,死后就是『无皮鬼』,仇家鬼物找不到,认不得。

这竹叶刀,便是剥皮匠的剥皮工具。

当然,我之前剥活人(前女友)的皮,完全是另一个规矩了,那是每个剥皮匠入行的开始。

活人皮冲煞,开鬼路,可保平安。

毕竟是做死人生意,剥皮匠第一单得是活人,冲煞保阳气,不然容易折寿短命。

秀秀若有所思,轻声道:「我爹也是个手艺人呢,他是个木匠。」

「叔叔?」

我一愣,旋即打听道:「怎么在村子里没见到他?」

秀秀指着窗户上的米黄窗纸,笑吟吟地说:

「我爹,一直在这啊。」

3

在这?

我抬头望去,笑道:「秀秀你真会开玩笑。」

窗外,空无一人。

秀秀没有答话,软若无骨地靠在我身上。

不知何时,她面色潮红,眼神都迷离起来,轻咬着唇发出呻吟般的呓语:

「江望哥哥,你喜欢秀秀吗?」

「秀秀好想要……想要……」

呼吸如檀,阵阵热风挠得我耳朵痒痒,我心跳陡然加快起来,「秀秀你……」

秀秀身子软软的,手开始不安分,在我身上摸索游走。

「够了!」

我猛地低吼。

秀秀被我突然的发声,吓得动作一滞,可接下来,却像没听到般,手都伸向我裤裆了。

吓得我赶紧起身。

秀秀软软地靠在椅子上,媚眼如丝,吐着丁香小舌挑逗我。

我感觉有些不对劲,「秀秀,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察觉自己话语谐意,我又改口,问道:

「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吃坏了什么东西,类似迷情散这些乱七八糟的药。」

秀秀满脸幽怨。

这时玲姨赶来了,白着脸嘀咕了两句:「还没满十八呢,你怎么敢的啊。」

说完,她就背着秀秀离开。

走前对我歉意点头,「小望啊,让你看笑话了,这丫头玩心大,估计吃了不该吃的。」

「没事玲姨,赶紧带秀秀去看看吧。」

我挠了挠头,有些尴尬。

这样一个漂亮的姑娘,对我投怀送抱,说我没有丝毫想法是假的,但是人得有原则。

对方未成年且不说,这村子就很诡异。

看着玲姨走远,我拿出竹叶刀,走向窗户。

目中笑意尽敛,只剩寒冰般的平静:

「人皮纸,我之前怎么没发现呢?」

4

沙沙。

随着竹叶刀在窗纸上剐蹭,表面的石灰落了下来,露出『纸』表面的纹理。

纵横交错,赫然是皮肤的纹路!

我凑近嗅了嗅,果然能闻到人皮的特有腥味。

「好精密的切割手艺!」

我心头暗自一惊。

用来做窗纸的这张人皮,上面脂肪处理地十分干净。

而且切割细致,看不出刀痕,就像是完美计算出了皮质与肌肉、脂肪的分界。

快准狠地切割,完成剥皮。

现在的我,自认为都无法这么完美……进行剥皮。

接下来的几天,我没有声张。

有意无意在村子里闲逛,发现几乎每家每户,窗纸都是用的人皮纸。

而且不是拼接的。

如此大面积窗纸,这意味着每面窗户,都有个人被剥了皮。

想到这,我略微盘算。

整个村子,至少有数百张人皮。

人皮质地细腻,纹理清晰,都是年轻人的皮。

若是死人皮,村子里哪来的这么多年轻死人?

如果是活人皮……

看着路上来往的女人,我舔了舔嘴唇。

「我岂不是,逃进了魔窟?」

5

三天后,秀秀治好回来了。

整个人面色红润,见到我,也好似全然忘记了之前的事。

她听到我想逛逛后,主动当起了向导,还带我认识了不少朋友。

全是妙龄女孩,十六七岁的样子。

说起话来大胆撩拨,眼若春水,时不时还在我身上摸一把。

通过之前的表现,我以为秀秀对我有意思。

但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面对女孩们对我的撩拨,她不仅没有丝毫不悦,反而异常欢快。

这种感觉,就像和朋友分享美食。

朋友吃完后,还夸了句手艺好,心中美滋滋的。

当然,可能是我的错觉。

走着走着,我们便来到了后山。

秀秀指着前面的温泉,介绍道:「江望哥哥,这是美人泉,之前我犯病了,就是在这治好的。」

「你之前那种情况,泡温泉就能治好?」

回想起她之前状况,我不解发问。

按我的认知,吃错东西,不应该是洗胃、打针这些流程吗?

秀秀笑着说:「当然能啊,我们村一直都这样。」

「等等,你说犯病,玲姨不是说你吃错东西了吗?」

我发现语言漏洞。

「啊!」

还没等秀秀回答,她便被其他几个姑娘,拉进了温泉,漾起一片勾魂笑声。

不知什么时候,这几个姑娘褪去衣物,溜进了温泉。

在热气中,隐约可见大片雪白。

曲线优美,水波荡漾。

我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哪里看得了这些,连忙低下头,回过身子。

「和我们一起洗呀~」

「秀秀,把你江望哥哥拉下来嘛~」

「我猜猜,你江望哥哥身材肯定很好哟!」

身后传来阵阵大胆言语,我硬着头皮,连忙往外走,「我在外面等你们。」

淫吟欢呻在温泉中回荡,让人难以平静。

出来时,包括秀秀在内,所有人都面色潮红,一幅站不稳的样子,可表情却是分外满足。

我压住心头疑惑,跟着她们回村。

当天晚上。

我听到了男人的声音。

除了我之外,村里来其他男人了?

6

我睡眠很轻,一点风吹草动就容易被吵醒。

在朦胧中,耳边传来靡靡之音。

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夹杂着女人欢快的呻吟。

我难以忍受,根本无法入睡,最后实在受不了了,干脆起来穿好衣服散步。

淫靡的声音,像细雨般,飘荡在村子里。

我裹紧衣服,走在村道上。

隐约看见,前面有处光亮,正是这淫靡之声的出处。

「这是……小慧家。」

我目光微凝。

小慧,是秀秀要好的朋友之一。

今天泡温泉,她就在其中。

鬼使神差地,我走了过去,墙上两人影子交错,声音不堪入耳。

连带着床都一阵晃荡。

我实在忍不住了,想要提醒两句。

刚伸出手打算敲窗,突然一只纹着龙的花臂探出,砰的一声,关上了窗户。

我愣在原地。

做足心理建设后,准备发声,意外发现那靡靡之音消失了。

「嗯~好累啊……」

小慧呢喃声传来。

随后一阵窸窣声,灯灭了。

我愣了愣神,转身回玲姨家,没了吵闹声,一觉睡到大天亮。

待我醒来。

模模糊糊中,听见秀秀的哭腔:

「江望哥哥,小慧死了!」

7

我们到小慧家时,已经在做法事了。

一村之长玲姨,此刻脸上涂抹着染料,围着小慧棺材,跳着奇异的舞蹈。

口中念念有词:

「人死魂消,晦气尽除,望其安息……」

小慧娘亲死得早,剩下唯一的亲人就是大姨。

可现如今,她这大姨面色铁青,指着小慧棺材骂骂咧咧的,说什么贱货,淫虫犯了活该短命!

我眉头紧皱,扭头问道:「小慧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

「小慧她……犯了血戒。」

秀秀似想起什么,目中带着恐惧,声音都小了起来。

我不解,道:「血戒是什么?」

「这是我们村子里,最不能打破的规矩。」

秀秀俏脸微微泛红:「村里女人没满十八岁,不能和男人那个,否则……会死……」

我左右张望片刻,问道:「那男的人呢?」

「跑了。」秀秀顿了顿,「我娘说,有人看见往后山跑了……」

「秀秀!」

玲姨呵斥声传来,瞪了秀秀一眼。

秀秀顿时噤若寒蝉,跑到玲姨身边。

我自觉地没有刨根问底。

村里的女人,赶来的越来越多,对着小慧的棺材指指点点。

有的妇人,甚至毫不掩饰的厌恶。

教育着自家妮子,要以小慧为戒,破了血戒就是这个下场。

虽然办的是丧事,但没有一个人为小慧悲伤,仿佛早已习以为常。

似乎,这样的事,在村子里不是第一次发生。

玲姨做完法事,吆喝道:「抬棺,上山!」

话音一落,小慧的棺材就被几个女人抬了起来。

小慧大姨作为亲属,在最前面击打着腰鼓,神情满是不耐:

「不惜命的贱妮子,没那长寿漂亮的命,晦气!」

我跟在人群后,目光陡然一缩。

死死盯住小慧大姨……腰间的腰鼓上!

鼓皮润薄,鼓声响亮。

不同于寻常的鼓,它整个鼓身都被鼓皮包裹,透露出一股子惨白的色彩。

而在边缘位置,是一个深青色狰狞龙头!

就像是……纹身?!

8

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回想起昨天晚上,我在小慧家看到的花臂,依稀记得,纹的就是一条龙。

肩膀位置,应该便是龙头所在。

鼓上只有龙头,没有身子。

而整张人皮做鼓面的话,四肢部分的皮,刚好是多的。

我心脏快速跳动,悄然握紧袖口里的竹叶刀。

这种感觉,像是恐惧,又像是兴奋。

「魂归去兮,不复往归!」

玲姨高声呐喊,走在棺材后面,扔了一路黄纸钱。

我回过神来,鼻尖微皱,「这是什么味道?」

有股若有若无的腐臭,在空气中飘荡弥漫。

我找了半天,终于可以确认。

腐臭,来自小慧棺材!

走了将近半小时,抬棺队伍在后山停下。

按照习俗,村里的人死后都埋在后山,就在美人泉后面几百米的地方。

趁着玲姨收尾,准备下棺填土的间隙,大家伙注意力都在那边。

我偷摸走到一边,拿出手机。

手机信号虽然只有一格,但这确实是目前,我在村子附近,找到的唯一有信号的地方。

找到名为『万寿屋』的联系人,我编辑好美人村的地址,点击发送。

『万寿屋』这家伙,本名顾寸,开了家棺材铺,叫万寿屋。

在阴阳行当里,是个专门贩卖消息的点灯人。

之前因为前女友那件事,我找他买过消息,连带着,他也被我那前女友的富豪老爹盯上了。

反正他也是逃命,不如让他过来,我俩多少有个照应。

总好比孤军奋战。

「江望哥哥,你干嘛呢?」

秀秀不知何时,来到我身后不远处,「小慧已经入土为安,我们回村了。」

「哦好。」

我快速将手机藏进袖口,手放在皮带位置,尴尬道:「秀秀你先去,我先方便一下,有点急。」

秀秀捂嘴,红着脸转身:「江望哥哥,我在前面等你。」

「好。」

……

回到村子后,我等到后半夜。

确认玲姨和秀秀都睡沉后,我轻声起床,打开窗户翻了出去。

来到后山,找到小慧的坟墓。

刨土将她棺材挖了出来,那股腐烂的气息,越发浓郁。

如果我猜得不错,那个和小慧交合的男人,应该已经死了。

而且,就在这棺材里!

随着棺钉被撬开,棺盖移动。

看清棺中之物后,我瞳孔蓦然收缩。

「这是……」

9

无皮尸?

我眉头紧锁,「不……不对!」

棺材中是一具女尸,虽然无皮,但却不是那种被剥了皮的尸体。

而是皮肤溃烂腐败,朽得不成人样了!

通过骨相,我可以判断出,这个人确实就是小慧。

「没有男人的尸体……」

我心头狐疑,「死亡不到两天,怎么可能尸体会腐坏成这样?」

找了半天,没有其他线索。

将现场痕迹抹掉后,我回到村子。

半路上,有户人家灯亮着,屋内传来男女之声。

缠绵悱恻。

眼看着天快亮了,为了避免被玲姨她们发现,我没时间去看。

抓紧时间赶回屋,依旧从窗口翻回来,躺床上假寐。

许久,天微曦。

听到玲姨她们的动静,我才起床。

洗漱后,我和秀秀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秀秀,你昨晚听没听到奇怪的声音?」

秀秀脸肉眼可见地红了,微微点头。

我小声道:「又有外人来村子了?」

「昨天是二翠十八岁生日,应该是她和他男朋友……」

说到这,秀秀不着痕迹看向我。

脸红得能滴出水来。

「这也是你们村习俗?」我问。

秀秀呐呐点头:「嗯,要做九天九夜。」

我如遭雷击。

这强度,铁人都顶不住吧?

果不其然,往后几天,日夜都能听见那淫靡之声,回荡在村子里。

渐渐地,我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晚上除了二翠家的声音外,还有不少男声。

那声音,不是欢愉,更像是惨叫!

这两天后半夜,玲姨都会悄然外出一段时间,大概两个小时后,才会回来。

今天也和前几天一样,她又出门了。

我很有耐心,等到动静完全消失,才起身跟上。

10

玲姨一路从村头,走到村尾。

最后在废弃的小学学堂,停了下来

这里比我想象的『热闹』,昏黄的灯光下,学堂里聚集了不少肤白貌美的妇人。

她们,算得上村里的中坚力量了。

我小心翼翼靠近,听到里面的对话。

「都用美人泉的水,给他们淋洗过了吧?」

「村长,都淋了一遍,除了有个阳痿被我们扔鱼塘了,其他的都不错。」

「嗯,这些男人,够村里小妮子每人一个炉鼎了。」

「对了村长,你家那个男人,秀秀满意不?不满意可以从这些里面换一个。」

「这丫头啊,现在喜欢得不得了。」

「……」

成为炉鼎?

听到这,我血液几乎凝固,果然好吃好喝招待,不是白得的。

不多时,屋内传出阵男人闷哼。

我大起胆子,小心探出头,窥视里面的场景。

只见十几个肌肉男,穿着个大裤衩子,一排排被绑在杆子上,浑身湿漉漉的,不仅皮肤发红,还冒着热气!

全身如同被抽了骨头,有气无力的。

倒是裤裆里,撑起了小帐篷。

这是淋了美人泉的下场?!

回想起在美人泉的经历,我顿感庆幸,还好自己时刻保持警惕。

玲姨背对着我,扫了眼前的男人们一眼:

「这些货色,比我家丫头选的,差了一大截。」

有美妇搓了搓手,「村长,你家那个白白净净的,等秀秀做完后,剩下的人皮,能不能分我一小块。」

「不行。」玲姨直接拒了,「他的皮,我打算给秀秀做个包,必须要是完整的。」

美妇灿笑,也没再多说。

我目光低沉,作为剥皮匠,没想到自己的皮,还有被盯上的一天。

随着玲姨离开,之前她身子遮挡的部分,浮现开来。

我竟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中年模样,身材略微发福,右眼角有道刀疤。

周穹,某私立医院董事长。

更是我那前女友的……老爹!

11

坏消息,仇家追来了。

好消息,仇家被抓了。

看着周穹满身伤痕,显然是被拷打了一番。

通过玲姨与村中妇人的对话,我大致能判断出,这些人应该会长时间囚禁在这里。

也就是备用『炉鼎』。

玲姨离开后不久,妇人们也陆续回家。

学堂大门上锁,但却没有一个人看守。

不过,看着摊软的周穹等人,确实是没有看守的必要。

站起来都困难,更别说逃跑了。

我凑到隐秘的窗户边上,「周穹。」

看见我,周穹目中怒恨交加,嘴里塞着破布,只能发出唔唔声。

我用树枝戳掉破布,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不想死就别乱叫!」

周穹到底是拎得清,虚弱开口:「她们说村长那贱货,家里有个年轻男人,就是你吧?」

我不动声色,「我只是做客的。」

「做客?」

周穹嗤笑道:「我看是做到床上,当她女儿续命的药材。」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我摩挲着竹叶刀。

周穹咽了口口水,硬气道:「凭什么告诉你?」

「你想死在这,当然可以憋着不说。」

说完,我直接转身离去。

「等等。」周穹终究还是没忍住,「我告诉你我知道的,但你要先救我出来。」

「不行,你先说,我们再谋划其他。」我说。

周穹冷笑,「我能信你?」

「你还有的选?」我笑容讥讽。

僵持片刻,终是周穹败下阵来,道:「行,我说。」

「这美人村里有个习俗,女人成年后,必须与男人交合九天九夜,知道吧?」

我点头。

周穹反问:「你猜为什么?」

「少卖关子!」我眼神发寒。

周穹缩了缩脖子,道:「要是不这样,村里女人成年那天,就是她的死期。」

「全身皮肤溃烂,暴毙而亡。」

我回想起小慧的尸体,问道:「要是成年前和男人做这事,是不是也会是这个死法?」

「看来你还不是一无所知。」

周穹微微点头:「这个村里女人十八岁前,性淫难抑,很多都是这么死的。」

「九天结束后,男人活不成了吧?」

我思绪发散。

闻言,周穹似是想到十分恐怖的事,打了个寒颤。

他摇头道:「你以为全村的美人怎么来的?就是成年那天,吸了男人的血肉精华!」

「我手下有个兄弟逃出去,被个婊子迷住,睡了一晚上,就被榨干,只剩皮和骨头。」

「骨头当天就被她们……扔进了后山温泉里。」

我随意问道:「他右臂上纹了一条龙?」

「你见过他?」周穹眉头一挑。

「那就是了。」

与小慧厮混的那个男人,果然是死了。

我消化着脑海中的信息。

片刻后,道:「现在,我们聊聊合作的事。」

12

「你找来钥匙,把我们放了,我来解决这些女人。」

周穹直接说道。

我像看傻子般看着他,「我把你们放了,你第一个做掉的,恐怕就是我吧?」

周穹笑驳道:「怎么可能,我们现在是盟友。」

「我帮你联系你外面的手下,让他们来端了这村子,顺便来救你。」

我直截了当道。

周穹冷笑,「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你把水搅浑,趁乱就神不知鬼不觉地逃了。」

「干不干?」

我懒得废话。

沉默数秒。

周穹一咬牙,「行。」

得到他手下联系方式后,我抽身离开。

现在离天亮还久,我直接去了后山。

打开录像,从衣服上抽一截线,绑着将手机放进水里,查看里面情况。

温泉绿幽幽的,一眼看不到底。

可我将手机拉上来后,赫然看见,水底堆满了白骨!

剥皮匠这行,学得杂,我一眼就看出,水底这些白骨,都是男性骨骼。

「怪不得,村里没有男人……」我喃喃自语。

定了定神,我给一个陌生号码发送信息:【几点上班?】

【周末加班。】对面几乎秒回。

这是周穹和手下的暗号。

很快,对面又来了信息:【老板,怎么说?】

【定位我手机位置,我被困在附近的村子了,带上人来救我。】

我发送信息后,又补了一句:【七天后再来。】

【明白老板,已锁定你的位置。】

看到对面回复后,我收起手机下山。

悄然溜回房间。

转眼便是第二天。

饭桌上,玲姨朝秀秀微微点头,随后端着碗到门外去了。

我不知所以。

秀秀通红着脸,郑重道:

「江望哥哥,我有事向你坦白。」

13

我喝了口参粥,笑着开口:「有什么事儿瞒着我吗?」

「江望哥哥,其实我们对你是有图谋的。」

秀秀避开我的目光,耳根都红透了,「我想让你……让你做我九天的男朋友。」

我放下手中的碗,「是因为你们村里的那个习俗吗?」

「六天后,就是我十八岁生日了。」

秀秀紧抓着衣角,「我们村的女人,满十八岁不做那事的话,会全身皮肤烂透,活活疼死。」

我沉默了。

「江望哥哥,没事儿,就九天,不要你负责的。」

「我娘也说了,会好好补偿你的。」秀秀绷着脸,眼泪流了下来,「我还不想死……」

我笑了笑:「为什么选我呢?」

「因为你是个好男人……」秀秀抿了抿唇,「那天去美人泉,我们试探你,你没有起异心。」

「很多外来男人,糟蹋了我们村姑娘后,就跑了。」

「比起这些人,我宁愿给你……」

跑?

恐怕是跑到阎王殿了吧。

我抬头看了眼屋外的玲姨,对秀秀说道:「可我不想死啊。」

「死?」

秀秀疑惑地抬头,「不会的,我娘说了,只是身体会有点亏空,你这个年纪,休息半个月就恢复了。」

「这样啊。」

我目光直直盯着秀秀。

秀秀回过神来,触电般低下头。

像只受惊的小鹿。

我心头了然,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

「好,我答应了。」

14

听我答应,秀秀又红了眼眶。

看向我的眼神,好似晴空初雪,干干净净,容不下其他。

玲姨时不时往屋里望,见到秀秀点头,她才进屋。

知道我答应后,玲姨激动地哽咽。

险些直接给我跪下,不断说着感谢的话。

要不是我昨天在学堂,差点就信了。

我装作好奇:「玲姨,美人泉是什么时候有的?」

「大概两百年前。」玲姨摇了摇头,「那时候它还不叫美人泉。」

「后来大荒年,村里人染了恶疾,男人几乎死绝,成年女人个个皮肤溃烂,难以抑制。」

「请来的道士说,这是美人村遭天妒,把村里男人的尸骨,都扔进温泉里,女人们泡温泉水,才勉强遏制住溃烂。」

说到这,玲姨幽幽一叹:

「虽然后来都没善终,但为我们这些后人,找到了治疗法子,女子成年后与男子交合九天九夜,便可彻底医好。」

「说是我们村习俗,实际是我们活命的药方。」

我目光低垂,「抱歉,想不到还有这段悲惨往事。」

「都过去了。」

玲姨无所谓地笑了笑,「美人又无男女之分,只是从那之后,村里便没了男人。」

「美人泉,是我们为了纪念他们,而命的名。」

我沉默不语。

之后的几天,我主动和秀秀待在一起的时间,多了起来。

她那些朋友,想来找我,都被她严词拒绝。

她说,这是我们两个的浪漫。

我们一起在田坎上看日出,在山坡上赏日落,在房顶上找乌云中的星星……

就好像……真的是一对情侣。

但我心底,一直很清醒。

村子外围,不少人都盯着呢,一旦我将『逃跑』付诸行动,她们立马就会将我拦截。

下场,说不定就和周穹现在一样。

于是我决定,启用后手。

布下了一座阵法。

15

在村中漫步时,我随意地问道:

「秀秀,这些天怎么没看到二翠男朋友?」

「二翠没那好运。」秀秀摇了摇头,「那男的说受不了村里生活,跑回城里了。」

我淡笑:「恐怕没跑掉吧。」

「真的跑了。」秀秀清澈的眼里,满是笃定:「那天我去二翠家,那男的东西都还在。」

「肯定是跑得慌张,都没来得及带上。」

我若有所思。

突然,秀秀拉住我衣袖,「江望哥哥,等等。」

「嗯?」

秀秀蹲下身子,看着前方地上,一排黑蚂蚁穿行而过。

她轻声说:「别踩到它们了。」

「蚂蚁搬家,要下雨了,回去吧。」

我笑了笑。

秀秀特意绕开蚂蚁,将要被乌云蔽住的太阳,洒下最后的光,笼罩在她身上。

好像下凡的仙女。

看着这样的女孩,我愿意相信她。

我也相信我的判断。

……

秀秀十八岁生日当天,玲姨做了一大桌子菜。

大补的药材,放得比平日还多几倍。

吃完午饭后,玲姨满脸笑意,把我们推进房里,「小望,秀秀就交给你了。」

我微微点头。

透过玲姨的笑颜,我看到了带着疯狂的底色。

秀秀略显局促地坐在床边,羞怯地低头,手里揉搓着衣角。

我在她旁边坐下,仔细端详。

鹅蛋悄脸,眉目如画,挺翘琼鼻,樱桃小嘴,加上如瀑青丝……确实是难得的美人胚子。

哪怕在这美人村,也是一等一的漂亮。

我轻轻抱住秀秀,她身子微微颤抖着,眸子中带着刮骨般的渴望。

村里女子十八岁前,淫欲极重,她又犯病了。

我轻声开口:「秀秀,你信我吗?」

秀秀眼中浮现一抹清明,「当然信啊。」

「其实你娘一直在骗你,她把我当成你的炉鼎,按照你们村的规矩,我会死的。」

我继续开口:「会被你吸走血肉精华,只剩骨皮。」

「不会的,我娘……不会骗我!」

秀秀坐起身子。

我反问:「来你们村的男人,你见过他们出去吗?亲眼见过吗?」

「我……」

秀秀瞳孔颤抖,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沉默,已经是答案了。

我不再说话。

许久,秀秀艰难地开口,好似耗尽全身力气,「江望哥哥……你赶紧走吧!走!」

「我去帮你支开我娘,你赶紧逃吧!」

突然,屋外传来尖锐的惨叫。

嘈杂混乱的声响中,周穹狂笑回荡:

「江望,是让我把你揪出来,还是自己滚出来受死?」

16

浓郁的血腥味弥漫。

秀秀慌了神,「江望哥哥,怎么回事?」

「没事。」

我吐出一口浊气,微笑着摇头,「我去杀几个人就好了。」

说完,我将秀秀打晕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后,才打开门。

村道上,妇人们的尸体,倒在血泊中,惨不忍睹。

周穹将玲姨踩在脚下,居高临下,「贱人,今晚就狠狠把你办了!」

「呸!」

玲姨狠狠呸了一口,「你不得好死!」

「动作真快啊!」我感叹道。

周穹红着眼狞笑,晃了晃手上的钥匙:「靠你,还不如靠我自己!」

「我一出来就打听你逃走的方向,没想到你胆子真大,还在女人床上!」

「是说你淫虫上脑呢?还是不知死活?」

「让我猜猜,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我不置可否,「应该是捡到了掉在门口的钥匙。」

周穹脸色瞬间变了,「钥匙是你放的?」

我摊了摊手。

「装腔作势!管你打算干什么,你剥了我女儿的皮,今天我便剔了你的骨!」

周穹眼神凶厉,挥了挥手,「上!」

他手下本就有十几个人,加上来支援的,足足近五十人,都朝我冲了过来。

蓦地传出一声惨叫。

周穹捂住脚后跟,满脸狰狞,一刀抹了玲姨脖子,「臭婊子,敢咬我!」

玲姨笑容轻蔑,瘫倒下来。

我站在原地,从容道:「该下雨了。」

沙沙~

水如小雨般落下,紧接着,又如大雨倾盆。

这天上之水落下,周穹和他的手下,顿时浑身无力,全身发红冒着热气。

直挺挺瘫在地上。

只见后山上,一个抱着粗大喷水枪的青年,对着村子狂洒。

万寿屋老板,点灯人顾寸。

「这是那泉水?!」

周穹露出骇然之色,「你一开始就打算杀了所有人!」

「混江湖的,心不狠,活不长。」

我拿出竹叶刀,对着周穹脖子划下。

鲜血喷涌,我将这些男人的脖子,一个个划开。

村里女人和男人的血汇聚,怨气、杀气、阴气、阳气种种交织。

我走到玲姨面前,神色复杂:“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

“谢谢……”

玲姨张了张嘴,溢出的都是血沫。

瞳孔开始涣散。

我取出最后一面阵旗,插在脚下。

「阴阳破咒阵,起!」

17(尾声)

整个美人村,燃起了九天九夜的冥火。

生生不息,却又死气弥漫。

崎岖的山路上,顾寸笑着说:「江兄,那阴阳破咒阵,我可是从捉秽人那儿买的,花了四十万……」

「我没钱。」我直接道。

「江兄,你给我十万就行。」顾寸欲哭无泪。

我扯了扯嘴角:「捉秽人整天捉些乱七八遭的东西,接的都是大老板的活儿,不差这一两个子儿。」

「可我钱已经给了。」

顾寸苦着脸。

我一愣,「那当我没说。」

顾寸不知想到了什么,看向远处的村子,「吃力不讨好的事,也就你江望做得出来。」

「无所谓,至少美人村现在这些姑娘,不用在十八岁时,为了活命去祸害男人。」

我顿了顿,「她们……也会有新的人生。」

两天前,我和玲姨有过一场开诚布公的谈话。

我们达成了合作。

玲姨以及村里其他妇人,自愿赴死,组成阴阳破咒阵『阴』阵,我会让周穹等人,组成『阳』阵。

不过还有一点,至关重要。

此阵,需要三气:杀气、怨气、仇气。

于是便有了之前的一幕,村中女人与周穹他们的搏杀。

「有些事,确实不必让那些姑娘们知道。」

顾寸点头认可。

我笑道:「至亲献祭,换取自己后代生机,与其让她们愧疚,不如不知。」

「你个剥皮匠,死人皮没剥一个,活人血倒是沾了不少。」

顾寸打趣道。

我笑而发问:「你知道美人皮,怎么处理最好看吗?」

「挂墙上裱着?」

我白了他一眼,「当然是在美人身上啊!」

番外(秀秀)

我出生在美人村,村子只有女人。

按照老人的话说,美人村是受到诅咒了的村子。

村里女人未成年前,性淫难抑,可一旦与男人交合,就会皮肤溃烂,活活疼死。

但成年后,就必须与男人交合九天九夜,否则也会皮肤溃烂,暴毙而亡。

村子里来过不少男人,都和村里女人有关系。

可后来这些男人都不见了。

我娘和村里姨婶,告诉我们这些未成年的姑娘,说是那些男人嫌弃我们村里条件,都跑回去了。

我信以为真。

但随着时间推移,村里男人来了又逃,每次都是这样,我有了疑问。

为什么一个男人都留不下?

我们村条件,不是特别差啊。

小时候有一次我淫性犯了,在美人泉治疗,我潜到了水底,发现了许多白骨。

娘告诉我,这是村里的先人。

许多年后,我无意中又潜到了温泉底,发现白骨多了起来。

一个恐怖的想法,在我脑海滋生。

那些来村里的男人,会不会死了?

太过恐怖,我将这个想法压在心里,让自己不去想,就当是错觉。

直到两年后。

江望哥哥来到村子,他戳破了我多年的自欺欺人……

……

我从昏沉中醒来,发现村子被烧了个干净。

所有人都不见了。

隐约听见求救声,我循声过去。

在村头的地窖里,发现了我们村里女孩,都还没成年。

我问她们发生了什么事。

她们说,大人们给她们喝了药,就失去了意识。

我望着村子,喃喃自语:「娘亲,江望哥哥,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们去哪儿了……」

【完结】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