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班级里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梗吗?
“乖,再来一次,嗯?”
“不要……亲……那里!”
大二暑假,我和校草尝试了这辈子的第一次。
就这样,他把我吃干抹净,然后出国留学。
我把这归咎于医学研究者近乎变太的洁癖,
直到我看到他安然无恙地与别人近距离聊天。
我怒了,提了分手。
六年后,我们在同一家医院里重逢。
当年被誉为医学系天才的男人,如今已经成了医学界赫赫有名的大佬。
会议室内,他一身白大褂,金丝眼镜禁欲又清冷。
这张脸实在是长得好,引得在座的女性医护人员发出了小小的惊呼。
院长指了指姜欣雨介绍:“这是我们京阳市外科第一圣手姜欣雨,我们院的宝贝人才。”
“小姜,来来来,你们两个青年才俊认识认识。”
姜欣雨没动,这是她和程清州分手六年后的第一次见面。
那些曾经设想过的重逢场面在脑海里一一闪过,她却连开口都难。
程清州也看见了姜欣雨。
当年的女孩早已褪去了青涩,长发随意挽在脑后,看起来专业又知性。
两人都没有动作,会议室里的空气弥漫起微妙的尴尬。
最后还是院长出声:“小程回来得好,我们医院终于凑出了一对金童玉女。”
他这么说是因为二人专业、外形,都拔尖。
姜欣雨的心却不受控制的掀起了波澜。
程清州却面色沉静,仿佛从来都不认识一般。
“院长别这么说,让我未婚妻听到,不好交代。”
程清州……有未婚妻了?
姜欣雨大脑一片空白,连会议什么时候散的都没印象。
一整天,她都心不在焉。
终于下班回家,她打开叮叮当当响了一天的微信。
就看到沉寂已久的校友群未读消息99+,都在讨论程清州。
【他在国外都已经做到了顾问医师级别,为什么这时候要回国?】
【回来结婚呗,听说好像是他未婚妻先他一步回国,他这才追回来的。】
众人纷纷唏嘘,究竟是何方大神能摘下程清州这支高岭之花。
有人@姜欣雨:【姜欣雨,你当年不是跟他走得很近吗?你知不知道他未婚妻是什么人啊?】
姜欣雨不知道。
就像当年没人知道她跟程清州在一起的事一样。
姜欣雨心里发闷,没有回复,将手机往沙发上一扔。
此时门铃响起,她以为是网购的东西到了。
打开门,却是个跑腿:“是姜小姐吗?这是程先生给您寄的包裹,麻烦签收一下。”
程先生,程清州?
姜欣雨疑惑接过纸箱拆开,霎时愣在了原地。
这里面……竟然全都是当年恋爱时,自己送给程清州的东西。
2
她亲手做的戒指,折的纸鹤,他们一起捏的泥塑……
姜欣雨抱着箱子的手都在抖。
好一会儿,她才放下,拿起手机点开了程清州的微信。
他的聊天框被她置顶,对话却空空荡荡。
她犹豫半刻,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终还是一片空白。
程清州回国第一件事便是把这些东西还给她,摆明是想彻底断干净。
问又有什么意义?
姜欣雨自嘲的牵起唇角,想退出时却误发了个句号过去。
她手忙脚乱想要撤回,屏幕里弹出一条提醒——
【程清州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朋友。】
前方红色的感叹号,刺痛了眼睛。
程清州把她删了。
姜欣雨怔怔看着,手脚冰凉,以为早就忘记的旧事又浮现脑海。
大二时,程清州收到了哈佛研究生保送通知,但因为姜欣雨在京阳,他不打算去。
而程清州家里答应让他留下来的条件,就是拿到那年京阳外科大赛的冠军。
当时带他的老师得知这件事后,找到了姜欣雨:“清州是我最得意的学生,你因为这点小情小爱把他束缚住,太自私了!”
之后,程清州的父母、室友又都一一来找她,指责她。
姜欣雨也不想程清州错过这么好的机会,所以她拜托负责大赛的学长,撤回了他的参赛申请。
得知真相的那天,程清州来找她大吵了一架。
那也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从回忆里回神,姜欣雨垂眸看了纸箱很久,默默把纸盒盖上、收好。
……
之后的日子里,姜欣雨和程清州的气氛更加僵硬。
明明在同一科室,却形同陌路。
这天,姜欣雨刚查完房出来,就看见护士台上摆满了下午茶。
“一定又是哪个病人送给姜主任的。”一个护士说。
姜欣雨医术好,常常有病人家属匿名送来下午茶,众人早习以为常。
像往常一样,姜欣雨淡然一笑:“大家分着吃了吧。”
同事们纷纷上前去拿。
这时,有人发现一张纸条:“拜托大家多多关照我家清州,落款是……苏晓雪,程主任她是您未婚妻吗?”
“哇哦,程主任未婚妻可真贴心!”
同事们纷纷夸赞,程清州脸上也罕见地有了些笑意。
只有姜欣雨尴尬地立在原地,手里的奶茶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这时,只听程清州开了口:“我来这么久了也没跟大家好好聚聚,今晚请大家吃个饭。”
姜欣雨愣了愣,程清州这样天才般的存在,性子傲,向来不屑于将心思用于人际关系上。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她也劝过,但程清州从来不听。
现在却为未婚妻改变了这么多……
姜欣雨苦笑着扯起唇角,觉得胸口实在发闷,便悄悄离开,去天台透气。
可待了没一会,就听到有人聊着天走过来。
“程主任,您跟姜主任以前是不是认识?感觉你们之间气氛不太对劲。”
听到程清州的名字,姜欣雨下意识躲了起来。
一阵沉默后,就听程清州清冽的嗓音响起:“不认识。”
姜欣雨心脏被砸了一下。
手里的奶茶杯被捏得变了形,明明是全糖的奶茶,却喝得她舌尖泛苦。
过了一会,四周安静下来,姜欣雨以为两人走了,便走了出来。
却没想到程清州还在。
四目相对。
姜欣雨笑容勉强:“有必要否认吗?”
“太麻烦。”
程清州冷漠的态度,哽得姜欣雨说不出一句话。
可他们终归要在一处共事,尴尬下去也不是办法,还不如现在把话说开,免得影响工作。
姜欣雨想着,鼓起勇气重新开口:“关于六年前的事,我可以解释。”
3
“不用,我不感兴趣。”
程清州的声音毫无温度。
也将姜欣雨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勇气打得七零八落。
她怔在原地,目送着程清州转身离开,久久没有动作……
这之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更加尴尬。
不影响工作的前提下,姜欣雨更是有意地躲着程清州。
院长察觉到两人之间的异样,把姜欣雨叫到了办公室。
“小姜,你和小程是怎么回事?”
院长神情严肃:“你平时不是和同事们相处得挺好吗?怎么到了小程这里就不行了?”
姜欣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拼命压着心里的酸涩,装作平静的听着院长的训诫。
“小程人有点傲气是没错,但你身为医院的骨干,要大度一点,和新同事好好相处。以后遇见主动和人打打招呼。”
“出去吧。”
姜欣雨沉默的退了出去。
门带上的那刻,她神色也黯淡了下来,心里更像压了块石头,透不过气。
和程清州改善关系?
要是真能像院长说的这么简单就好了。
姜欣雨苦笑了声,转身要回自己办公室,却瞧见程清州正从对面走来。
想到院长刚刚的话,姜欣雨逼着自己把他只当普通同事那样对待。
她扯出抹礼貌的微笑:“程……”
下一秒,程清州把她当空气一般,径直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姜欣雨抬到一半的手就这样滞在了半空。
她看着男人挺直的背影,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莫名的,她生出一种想要转科室的冲动。
继续待在外科,和程清州低头不见抬头见,大家都不自在。
或许离远一些,少见面,对各自都好。
这么想着,姜欣雨却迟迟无法下定决心。
一晃到了下班,不值班的同事都跟着程清州去吃饭了。
姜欣雨不想去,却被张笑笑拉住:“走吧,程主任请吃饭的地方可是玉溪庄园,预约制的私人食府,平常我们想去都难。”
姜欣雨就这样被硬拽了过去。
玉溪庄园。
宽敞的包厢,装潢大气雅致。
姜欣雨隔着桌子坐在程清州对面,抬头就能看到男人清俊的面容。
重逢以来,她第一次能这样静静的看着他。
姜欣雨有些失神。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旗袍的年轻女人进了包厢。
她径直走到程清州身边站定,雪白的手搭上他的肩:“各位都是清州的同事吧,你们好,我是清州的未婚妻苏晓雪,也是玉溪庄园的老板。”
看着二人亲密的姿态,姜欣雨的心像是被人拧了一把,酸涩不已。
她仓促的收回视线,多一眼都不敢再看。
可周围人的话还是传进了耳朵:“晓雪姐人不仅长得漂亮,还这么有能力,和我们程主任真是般配。”
宛若订婚宴般热闹的场景,姜欣雨却觉得仿若置身幽冷的海底,迫不及待想要逃离。
“我家里有点事儿,先回去了。”
姜欣雨低声跟张笑笑说了下,就要离开。
“姜欣雨?”
听到有人叫自己,姜欣雨下意识抬头,就对上苏晓雪的目光。
她在脑海里搜寻了一个来回,也没找到和苏晓雪有关的记忆。
姜欣雨刚想问:“我们认识?”
就有人先一步问出了口:“苏小姐,你认识我们姜主任?”
姜欣雨也疑惑的看着苏晓雪。
就听到她说:“当然认识了,毕竟……她是清州的前女友!”
4
姜欣雨霎时僵在原地。
众人探究的目光如针一般,密密麻麻扎在背上。
“姜主任,真的假的?你和程主任在一起过?”
姜欣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毕竟从程清州回来后,就对从前的事闭口不提。
见她一直不说话,同事只能向程清州求证:“程主任这是真的吗?”
姜欣雨也看向程清州,垂在身侧的双手紧张的攥成拳。
程清州没看她,拉着苏晓雪在旁边坐下,才没有温度地启唇:“都过去了。”
同事们都看出他不愿提及此事,也都纷纷打着哈哈一笑带过。
苏晓雪也跟着他们聊起了别的。
场子又重新热了起来。
姜欣雨孤零零站在一旁,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还好张笑笑拉了拉她的衣袖,她才顺着力道坐了回去。
这一顿饭吃得实在漫长,姜欣雨食不知味地强撑到了散场。
终于回到家,她将自己重重扔到沙发上。
望着天花板,姜欣雨脑海中闪过程清州那双冷漠的眼,唇舌发苦。
她慢慢坐起身,从沙发底拖出程清州寄来的纸箱,一件件的翻看着。
往事桩桩件件,历历在目。
可这些铭记于心的东西,却在这六年的分离中逐渐褪色,程清州温柔的模样也开始模糊……
她终于控制不住情绪,捂着脸,泪水和微弱的呜咽声从指缝中流了出来。
一夜难眠。
第二天,姜欣雨又藏起了所有的脆弱,崩溃,继续工作,生活。
可从那晚聚餐过后,姜欣雨总觉得同事们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
每当她去问,他们就会一哄而散。
直到这天,她站在女厕隔间里,将外面的闲言碎语听了个正着。
“我找人打听过了,据说姜欣雨从大学时就缠着程主任,程主任一直拒绝都没用,到现在还没放弃。”
“可程主任现在都快结婚了,她这不是小三行为吗?”
……
听着这些,姜欣雨脑子轰然炸响。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的议论声终于停歇了下来。
姜欣雨这才从隔间走出,看着空荡的洗手间,只觉得连空气都变得稀薄。
浑噩的回到办公室。
姜欣雨刚进去,就被叫住:“姜主任,这个病人的手术方案过了,手术时间也安排好了。”
“不过你可能需要去找下程主任,你们合作操刀,成功率会高很多。”
时隔几分钟,再度听到程清州的名字,姜欣雨心里五味杂陈。
她垂眸看着手里的手术方案。
这是一个肿瘤患者,因为瘤体巨大,常规的手术方式成功率很小,而程清州在国外时曾亲自操刀过好几例这类患者。
姜欣雨只犹豫了一瞬,就转身走向程清州的办公室。
人命关天。
不能因为他们私下里的事情,影响甚至错过病人生的希望。
姜欣雨一路来到办公室门口,正想敲门时,就听到里面有交谈声。
“我这刚来你们医院,就听到小护士在议论你和姜欣雨,说她说得可难听了。”
这声音很熟悉,好像是程清州的大学室友林升杨。
姜欣雨想着,就听见程清州淡淡地“嗯”了一声。
紧接着,林升杨的声音又响起来:“那你为什么不解释啊?”
为什么?
姜欣雨想到自己之前找程清州想解释六年前的误会时,他那不以为意的态度。
她深吸了口气,压下苦涩,也想清楚了些事。
不管之后如何,还是再找个机会把一切说明白。
有了决定,姜欣雨觉得心里积压的情绪都消解了不少。
她抬手准备敲门。
却听见林升杨的声音再次响起:“再说,当年的真相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姜欣雨的心里像被投了一颗巨石,砸得她胸口生疼。
她原以为自己和程清州之间是因为误会才闹僵到这种地步,没想到他竟然什么都知道。
姜欣雨看着眼前紧闭的门,抬起发麻的手,一把推开了门——
5
办公室里两道目光齐刷刷落在她身上。
姜欣雨极力稳住情绪,和程清州对视着。
林升杨察觉到气氛诡异,干笑两声,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
“砰。”
门一关,密闭的空间内只剩下两人。
姜欣雨捏着文件的手指都泛白:“当年的事,你早就知道了?”
程清州却淡淡岔开话题:“找我什么事?”
又是这样,对那些过闭口不言。
以前,姜欣雨开解自己都是误会,程清州什么都不知道,恨自己不愿提很正常。
可现在他明明什么都知道……
姜欣雨胸口急促起伏。
直到手里文件夹尖锐的角戳破皮肤,她吃痛回神。
过去无法更改。
因果循环,这是自己该受着的。
以后……她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姜欣雨垂眸藏起那些苦楚与茫然,将手术方案摆到他面前。
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冷静了下来:“我有个手术需要你帮忙。”
程清州翻开,长指在一处轻轻点了点:“腹腔镜手术,你自己也能做。”
姜欣雨语气诚恳:“患者年事已高,还有其他基础疾病,加上你,成功率会更高。”
闻言,程清州久久没说话。
沉默中,姜欣雨惴惴难安。
直到他点头:“病例留下,手术时间让助手通知我。”
姜欣雨这才松了口气:“谢谢!”
转眼到了手术的日子。
程清州主刀,姜欣雨作为一助进行配合。
手术台上二人配合极其默契。
一直到术后清查,姜欣雨抬眸看着身旁举着双手的程清州,恍惚以为自己回到了大学时期。
那时的实操课上,两人是固定搭档,每每有比赛,一定是第一。
而每次完成时,程清州脸上都会如冰雪消融一般,朝她露出笑容来。
但这次,别说笑了,除了必要的交流,程清州甚至没多看她一眼。
“清查无误,可以出去了。”
随着护士长的声音响起,程清州率先转身走出去。
姜欣雨跟在他身后,视线黏在男人穿着手术衣的蓝色背影上很久,才出声。
“谢谢。”
程清州头也没回:“不必,也不是为了你。”
姜欣雨脚步一滞,手术成功的喜悦霎时退的一干二净。
她其实很想问程清州:“有必要这样吗?”
但终究还是沉默。
直到张笑笑从身后拍了拍她:“主任找你了吗?听说临南发生了重大洪涝灾害,医院需要组织一支医疗救援队,你去吗?”
姜欣雨脑中闪过程清州冷漠的眼睛,点头:“去。”
也许看不到程清州,她才能静下心来,做出个决定。
医疗队明天才出发。
出发之前,姜欣雨回家看了眼父亲。
得知她要去参加救援队的事,姜父特地下厨做了一大桌子她爱吃的菜。
饭桌上,姜父看着明显不开心的姜欣雨,犹豫开口:“欣雨,我听人说姓程的那小子回来了,还在你们医院?”
“你们两个……”
姜欣雨没想到他会知道这件事,好一会儿才掩饰地挤出个笑容:“都过去了,现在就是同事。”
她咽了咽发苦的喉咙,岔开话题:“明天我就走了,您在家要好好照顾自己。”
姜父见她不愿谈,也顺着她的话应了声说起别的。
这天,姜欣雨在父亲家里待了很久才走。
……
时间一晃而过,出发这天是个阴天。
姜欣雨带着行李来到集合地,就见救援队的大巴早已经等在医院前坪。
她快步走上去,寻找着空位。
一抬头,身体瞬间僵住。
那个坐在后排靠窗的男人,正是她千方百计想要避开的程清州!
6
姜欣雨来得晚,除了程清州身旁,车上已经没有多余的座位。
她站在过道上犹豫,直到司机催促:“快坐下系好安全带,要发车了!”
姜欣雨只能选择在他身旁坐下。
程清州靠着窗户闭眼假寐,对她的到来仿若未觉。
大巴平稳地行驶在路上。
姜欣雨整个人紧绷着,手臂也保持着放在身前,尽量避免碰到程清州。
可还是忍不住用余光去观察。
他睡颜柔和,不似醒来时那么冷峻。
姜欣雨怔怔望着,恍惚中好像回到了他们唯一一次旅行时。
那时候,程清州整趟旅程都紧紧牵着她的手,没放开过。
大片的阳光洒在他身上,给他周身都渡上了一层柔和的光圈。
他们去了邻市的海边,有一群海鸥见证过他们相拥。
他们穿过街头巷尾,像是蜜月夫妻一样牵手,拥吻……
“姜欣雨。”
程清州冷凝的声音乍响。
姜欣雨猛地回神,就对上他墨色的黑瞳,里面一片冰冷。
“下车。”
犹如一场大梦初醒。
姜欣雨忍着心头胀痛,仓皇垂眸,起身恍恍惚惚地下了车。
连日暴雨,洪水引起了大塌方,入村的路被阻断,车过不去。
姜欣雨穿着透明雨衣,跟在来接应的搜救队朝着村里走。
雨到现在也没停,满地泥泞。
她抱着物资走得艰难,突然脚底一滑——
她条件反射般想去抓前方的人。
下一秒,程清州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样,侧身避开!
姜欣雨抓了个空,眼看着要摔倒时,被人一把扶住。
带路的搜救队长沈言澈关切问:“姜医生,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
姜欣雨摇了摇头,视线不由得飘到程清州身上。
他竟也看着自己。
四目相对,想到他刚刚的躲闪,姜欣雨眼眶又酸又胀,直接低下了头。
耳边,却响起程清州的漠然声线:“别拖累大家,你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他没指名道姓,但在场的人都知道他说的是姜欣雨。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落在姜欣雨身上。
她抱着物资包的手攥紧,指骨都泛起青白。
但最后,只是迈开步子越过程清州,闷头往前走。
雨越下越大,路也越来越难走。
四十分钟后,医疗队终于到达灾民临时安置点。
没时间休息,程清州作为医疗队长开始安排工作。
这时,一个抢险队员急匆匆跑来:“村里有一户人家建在地势低洼的地方,难以转移,现在有人突发高热,已经吃了退烧药,但没好转,需要紧急救助。”
“你们看哪两位医生跟我走一趟?”
“我跟你去。”
姜欣雨没有一点犹豫,拎起药箱就要走。
却被同事拉住:“雨太大了,又都是悬崖小路,现在去太危险了。”
一时间,医生们的意见分为两派。
以姜欣雨为首的,认为救治时机不能耽误,应该立刻出发。
另一派认为水流湍急,意外随时可能发生,医护人员的命也是命,可以等雨小一些再去。
场面一时僵持不下。
“程主任认为呢?”
见程清州一直没表态,姜欣雨直接发问。
他看了她一眼,做下决定:“优先保证医生安全。”
“那病人怎么办?”
姜欣雨不敢相信这是程清州做的决定。
程清州没回答,一阵风似的往外走。
天色阴沉,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姜欣雨在雨中拉住了程清州的衣角:“程清州,你忘记当初宣誓时的话了吗?”
“病人的健康应为我的首要顾念!你现在在干什么?”
程清州只扫了眼她的手:“放开。”
姜欣雨死死的攥着,神情执拗。
程清州抬手就要将她手掰开。
拉扯间,一个银亮的东西从他的衣领间滑了出来!
看清的那一刻,姜欣雨整个人都僵住了。
银链上的戒指……不是自己亲手做的那一枚吗?
“你……”
姜欣雨浑身气焰霎时熄灭,张了张嘴想问程清州为什么还留着。
谁知下一秒,程清州竟直接将戒指扯了下来,扔进了洪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