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超级好看的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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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弟弟是完美男人。
衬衫扣子永远扣在最上面一颗,采访时,谈吐风趣,引得大家发笑,他贴心的脱下西装外套遮住我过短的裙子。
周围称赞声不断,只有我知道那西装下的劣迹。
他掐住我最敏感的地方,眼尾勾着魅惑的红,在看不见的地方低语。
“姐姐,今天好软。”
我反手勾住他前进的拇指,无言挑衅,“就怕弟弟跟姐姐一样软呢。”
1.
机场看到贺知舟的时候,我下意识想躲。
他明明接受着记者的采访,却一眼看见我,垂着头乖顺无害的朝我走来,“姐姐,我来接你。”
镜头顿时对着我拍。
他笑着阻止,“我姐姐刚回国,还请大家放过。”
他一边微笑,一边脱下身上的西装,露出扣在最上面的白衬衫和金边腕表。
他的西装恰好搭在我过短的裙子。
满身的木兰香扑鼻,我一下子僵硬住。
贺知舟熟稔地接过行李,像是做了无数次一般。
在转身的瞬间。
贺知舟的脸矜贵淡漠,嘴上说出的话却让我难堪至极,“姐姐这就害羞了?不会是跟我分手之后就没有……”
“贺知舟!”
我的声音变大想要阻止他继续说话,记者纷纷朝着我看过来,我立马闭嘴。
他笑得谦和有礼,搂着我跟他们道别,助理贴心的给他们送上咖啡。
一片赞扬。
在看不到的地方,贺知舟突然触碰到我最敏感的地方,我腿一软,险些摔倒,被他牢牢扣住。
“姐姐今天真软。”
我一咬牙,“就怕弟弟跟姐姐一样软。”
强行抽出手,拉开后座车门钻了进去。
还没等到贺知舟的反击就看到他接起电话。
带着对我从未有过的温柔宠溺,“哥哥马上回来,在家乖乖的,嗯?”
我心下酸涩一瞬,刚刚的反击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贺知舟离开了我也过得很好。
他皱着眉头,一把扯开了自己的领带,最上方的扣子因为剧烈拉扯而崩开。
我本能回避视线,贺知舟瞧见我的动作冷嗤一声,“姐姐这么单纯?”
我继续移开视线,他的声音却更加嘲讽地进入我的耳朵,“你放心我有女朋友。”
“劳烦姐姐继续帮我瞒着我爸和阿姨了。”
2.
像是回到了多年前,贺知舟也是这么恶劣地对着我说,“我的好姐姐可得帮我瞒着我爸和阿姨啊。”
他指尖猩红一点,任由着烟卷在手里燃烧,西装外套敞开,慵懒矜贵。
那个时候的我害怕贺知舟报复,毕竟他在所有父母眼中是乖学生,永远第一的成绩,顶级学府的offer,待人温和有礼,是别人家的孩子。
可我见到过夜晚,他骗贺叔叔说公司有事,却在酒吧里搂着一个又一个衣着暴露的女孩与她们亲吻,他的黑色衬衫被酒打湿,紧紧贴在身上,露出好看的人鱼线,劲瘦的腰身,暧昧到窒息。
他看到我的时候毫不慌乱,淡定地开了瓶酒,走到我的面前,“这不是我的好姐姐吗?怎么不认识弟弟了?”
我无法相信那个早上在家里冲着我笑得如此温柔的男人,一转眼成了酒吧的掌控者。
更好笑的是,妈妈说贺知舟性子太好,经常别人欺负,让我帮她照顾一下贺知舟。
当时贺知舟被一群小混混围堵,我以为那群人要带坏贺知舟,我想也没想就冲了出去,将他们一个个揍趴下,对着领头的人警告,“贺知舟是个好孩子,不许打扰他!”
当时的贺知舟站在我身后笑得格外乖巧,当时我就在想,贺知舟多乖啊,我以后一定要好好保护这个弟弟。
打脸来得这么快,我有些不敢相信,“你……你就不怕我告诉贺叔叔?”
贺知舟眼睛半阖,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那姐姐去说啊。”
根本没人会信,有女孩过来摸上贺知舟的腰,他也不避讳,直接当场来了个舌吻,难舍难分。
我受不了直接跑走,一口气冲回了家才找到一点点安全感。
3.
到现在……
我对上贺知舟漫不经心的眉眼,没有出声。
他拿出了烟,有些不耐烦的点上,忽明忽灭,吐出一大口烟圈。
我伸出手指,示意他给我一根。
贺知舟挑了挑眉头,一把把烟朝着我丢了过来。
我熟稔地抽了一根,低头,火光窜出来撕裂黑暗,以幽蓝的焰火舔舐烟头,明灭摇曳,影影绰绰中。
“该死!”
贺知舟突然大骂一声,直接掐灭了烟,还伸手夺过了我的烟踩灭。
没有刚刚那般的淡定从容,而是氤氲了的凉薄寒意,叫人脊椎发冷。
“谁教你抽烟的?”
刚刚的烟草味激起了我的瘾,忍不住舌尖抵了抵上颚,从包里拿出了薄荷糖。
“弟弟今晚还是别出去比较好,毕竟,明早还得一起吃早饭。”
火与烟暧昧交缠回荡在鼻腔和口腔。复吸,烟味渐显,微呛,却好似有着莫大的引力,轻触,侵占,淹没,逼着我与之深喉。
他盯了我良久,手突然落到了我还在吐烟圈的的唇上,整个人暴戾的,粗鲁的亲了上去。
唇舌交接。
我整个人一抖,在贺知舟的攻势之下,整个人显得颓丧而无力。
看着贺知舟步步紧逼。
我突然冒出一股浓烈的不甘心。
一口咬在他的唇上,反客为主。
舌头忍不住去舔他的喉结。
贺知舟突然停了。
他一下子抓住了我的脖子。
眼睛里带着嗜血的疯,“谁教你接吻的?谁!”
他整个人都在发抖,是巨大刺激下的冲动。
贺知舟有病,是真的有病。
他喜欢极端的刺激,和一切的极限运动。
仿佛我回答错一个字,他就能把我掐死。
4.
我知道贺知舟暴戾的点。
第一次跟他接吻,是他一步步引导着我,我像个乖顺的兔子,被他乖乖的牵着走。
在他伸舌头的那一刻,我直接吓得呆住。
眼睛睁得滴溜圆。
贺知舟终于是笑了,笑得特别少年感,一把把我搂在怀里。
“姐姐这么纯情,我想使坏,怎么办?”
我的脸都红透了,趴在贺知舟的怀里,他哄了好久才肯出来。
又被他偷袭亲了好几下。
如今——
他的手停在我的脖子上,我看着他发狂的眼睛,挑衅。
“贺知舟,不是吧?你不会以为这么多年我能一个人单着?”
贺知舟就这么看着我,良久。
我的手机打破了这份沉默。
屏幕上显示着“Dear徐。”
我心下一慌,刚要去拿手机,贺知舟骨节修长的手却比我快了好几步,他握在手上,突然笑了。
在昏暗的车内,带着色情。
“你男人啊?”
我没说话。
贺知舟不恼,直接凑到我的耳边,声音带着蛊惑,“你说,他要听见我们在车里会是什么反应?”
“我不……唔……”
嘴突然被贺知舟堵住,我眼睁睁的看着他接了电话,直接丢到一边,整个人压在我的身上,暧昧至极。
“姐姐,想我了吗?”
肚子上突然一凉,衣服的扣子直接被解开……
贺知舟轻轻吻在我的肚皮上,我浑身一僵,一种酥麻的感觉席卷全身。
我拼命去踹他,却被他轻而易举的抓住了脚踝。
他一把吻在我的脚踝上,很快,贺知舟也僵住了。
那里,纹了一朵木兰。
5.
趁着他走神,我立马踹开他,一把夺过手机。
上面的通话还在进行。
我深呼吸两口气,想让自己的声音不再发抖。
“我在。”
电话那头的呼吸清浅。
我小拇指不受控制的扣紧了手机壳。
“昭昭。”
我鼻子一酸,差点哭了出来。
那头的声音温柔,像是和煦的风化开了我的焦躁,我低低的嗯了一声。
“到家了给我回电话,好吗?”
即使知道他看不见,我还是点头。
手机被抢了过去,对上淡漠的瞳,明明漫不经心,我却读出来了疯狂。
他直接对准手机,“她今晚不会给你打电话。”
不等那边反应就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放在自己的包里。
“给我。”
我伸手要去夺,贺知舟却反手把我推进了他的房间。
浓烈的荷尔蒙气息席卷在我的全身,有清浅的木兰花中和。
贺知舟直接把我禁锢在他的双臂,他的牙齿磕碰在我的锁骨上,我痛得倒抽一口凉气。
“姐姐今晚就住在这儿吧,乖乖等我回来,嗯?”
尾音上扬,带着蛊惑。
落锁的声音。
不知道是怎么样鬼迷了心窍,我没反抗他。
贺知舟把我关进了房间,直接开着车扬长而去。
我看着一骑绝尘的劳斯莱斯,车的尾灯很快也消失在了黑暗。
我才全身脱力跌倒在地上,整个房间暗得可怕。
贺知舟是去找电话里面那个女人了吗?那是他的女朋友吧……
我的心一抽一抽的疼,头更疼。
他明明有女朋友,为什么还要找我……
黑暗,像是随时可以把我扼杀。
唯有在贺知舟的床上,嗅到了有着他的香味的才有片刻的安宁。
我一遍一遍的默念。
“明昭,你清醒一点。”
“明昭,你别这么贱!”
等我醒来的时候,双眼都是红肿,枕头下打湿了一遍遍。
我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连忙跑到门口,门却毫无阻拦的开了。
好几双眼睛诧异的看着我,还有贺知舟漫不经心的眉眼。
他正乖巧的喝着我妈盛的粥。
“昭昭,你怎么从小舟房间出来了?”
我大脑一片空白,求助的看向贺知舟。
他极其享受我这种眼神,一直等到我妈准备动,贺知舟才慢吞吞的开口。
“是姐姐的房间漏水了,她找我借浴室洗漱一下。”
我妈很轻易的相信了。
他们眼中的贺知舟,可是个十足的乖乖少年。
6.
我将贺知舟堵在楼梯口。
“手机。”
贺知舟笑了,声音带着像是他十八岁时对我的撒娇,懒懒散散。
“姐姐一回来就找我要手机,弟弟可……真伤心呢。”
最后几个字说得很轻,我却听到了怒气。
我将声音压低。
“贺知舟,我拿手机还有其他事,你先给我。”
贺知舟倒是真掏了手机,我看到宋渝年的消息就停在最上方,还没看清。
手机成了一股抛物线,被丢进了水池里。
“贺知舟!”
我气得脸色都涨红了。
他语气带着歉意,眼神却是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手滑了。”
“我赔姐姐一个。”
我强行压着心里的怒火,转身就走。
身后贺知舟的声音不辨喜怒。
“跟你的那个什么徐断了。”
贺知舟看了我的手机。
我百分百确认。
暗自咬牙怎么不换个密码。
我直接跳进水池里捞起手机,周围的佣人全都惊呼了起来,裤腿被打湿。
贺知舟的脸色已经铁青,他大步走过来,用衣服遮住我打湿的裙子。
明明眼睛冒着火,却还是小心翼翼怕我受伤。
“大,大小姐,门口有您的信件。”
佣人小心翼翼的上前。
贺知舟一把夺过,毫不在意是不是我的隐私直接拆开。
散发着玫瑰香的信纸味道一出来我的呼吸一窒。
他莹白的指尖将信纸抽了出来。
散落了好几片金箔做成的玫瑰花。
我的手不受控制的痉挛颤抖,后背被冷汗浸湿。
贺知舟一字一句的念了出来。“欢迎回家,Rose.”
“你英文名是Rose?”
“不是!”
我的情绪立马激动了起来,嘴唇泛白,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两只眼睛惶恐不安。
贺知舟察觉出我的不对劲,过来扶住我。
“扔掉!”
我猩红着眼,手指无意识的掐在他的手臂上,划下重重的血痕。
声音又尖又厉,“我让你扔掉!”
贺知舟立马把信扔掉,将我搂在他的怀里,不顾佣人惊愕的目光,将我抱上楼。
极度的害怕让我异常缺失安全感,整个粘在贺知舟的身上,紧紧不放开。
贺知舟的眼睛变得幽暗,喉咙上下滚动。
“明昭,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的脑子里全是他的衣服,他的气味。
我只想紧紧攥着他的腰,无知无觉的点头。
我看过他的腰,肌肉的起伏富有美感,腰腹处透露着成熟的男人特征。有力而锋芒。
贺知舟的呼吸更沉了,他附身撬开我的牙齿,我的鼻息全是他的木兰香。
他手臂的青色脉络错落,背拱着,脊线从白衬衫凸出平整的山脉,像是替我阻挡着那强势而来的冷空气。
很久,很久,贺知舟才放开我。
我们俩的呼吸交织,急促,几乎冰冷的身躯才有了片刻的回暖,感知到了活着的温度。
“贺知舟。”
我哑着声音开口。
“我要见宋渝年。”
男人的眼睛蓄满了风暴,下一秒就要狂放大作。
“明昭你好样的,前一秒才跟我接吻,后一秒就要抛下我去见别的男人。”
我抓紧他的手,“你记住了他的电话对不对,快给我!”
贺知舟臭着一张脸给了我号码,听到宋渝年温柔的声音我才仿佛得到了救赎。
“我……又收到了……信。”
原本温柔的声音一窒,立马严肃了起来,“我马上回国。”
7.
大厅里的暴乱已经被佣人收拾得干干净净,刚刚的一切像是没有发生一样。
贺知舟已经换上了新的衬衫,纽扣系在了最上方,带着金丝框眼镜,硬朗中透着温润。
明亮晨光下,更映得他瞳若点漆,愈发显得晶亮莹润。
仿佛刚刚跟我抵死亲吻的人不是他。
“大小姐要去哪儿?马上就要吃午饭了。”
我心虚的瞄了一眼贺知舟,强扯一个笑,“约了朋友,不吃了。”
贺知舟握茶杯的手一顿,放下时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我心头一颤,快步离开。
宋渝年买了最快的机票飞回来,机场喧喧嚷嚷,我却身在冰窟,没有一丝温度。
“昭昭。”
身上碎冰像是破裂,他轻轻将我搂住,在礼貌的距离,很快退开,“别怕,我回来了。”
他给我端了热咖啡暖手。
我很艰涩的开口,“我又收到威胁的信了……他找到我了。”
宋渝年的眉头拧紧,“你回国这件事,就只有我们几个知道,他怎么会这么快?”
我的声音开始发颤,无法掩盖内心的不安。
“他会去找贺知舟吗?我……”
宋渝年温柔带笑的脸僵了一瞬,摸了摸我的头,“明昭,你别害怕,贺知舟不是小孩子,他比你想象中更厉害,你应该担心的是你自己。”
我拼命摇头,宋渝年不知道,他是个疯子,我被他人体研究了十年,那十年跟噩梦一样挥之不去,到现在我仍然控制不住的发抖。
他是我的亲生父亲,明智科。
自从我五岁那年,他提出的真人实验被驳回,我的世界就变成了地狱。
他坚信能把我培养成“完美小孩”,自己的实验假设没有任何问题。
把我塞进冰窖里,想让我自己产生抗寒能力,我烧了三天三夜差点烧成傻子,是我妈及时发现把我救了出来。
她跟明智科大吵一架,明智科家暴了她,然后他们离婚了,她没有争到我的抚养权。
从那以后他更加变本加厉,他要求我五十米跑必须控制在六秒以内,达到运动员水平,并且在运动时还要让我计算微积分。
我做不到。
他用手铐把我铐在跑步机上,将跑步机速度调到最快,又在大屏幕上要求我计算,我跟不上节奏,他就拿着鞭子抽我,浑身疤痕。
手也被手铐磨得浑身是血。
他会在晚上放蛇,老鼠,蜈蚣,进我的房间,训练我的搏斗能力和敏姐能力。
那场噩梦持续了整整十年。
警察击破房门的时候,明智科还在试图给我喝下他自己研究的增高素过量的“长高药”。
他嘴里还在嚷嚷,“我没有错!我很快就要成功了!”
“你们根本就不懂科学!我会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科学家!!”
明智科因为情节恶劣,被判了八年。
我被送到专业的心理医院进行疏导,也是在那个时候,我遇到了宋渝年,他是唯一一个清楚我所有不堪的人,是他积极鼓励我,我才能从那片阴暗里挣脱。
8.
出院后,我妈把我接回来贺家。
她说,贺知舟温柔有礼,我会跟他相处得很愉快。
见第一面的时候,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衫,带着金丝框眼镜,慢慢俯下身子,眉眼温顺,显得出离乖巧。“姐姐。”
鼻尖萦绕的都是好闻的木兰香。
我忍不住又吸了两下,很少有男孩子,身上会是木兰香。
被明智科试图驯化的那些年,我唯一的喘息就是窗外大片大片的木兰树,散发出幽幽的清香。
会让我觉得,我还是个人,不是畜牲。
他察觉到我的呼吸,嘴角荡开完美的笑容,是我熟悉的,公式化的笑容。
我整个人一怔。
他已经绅士的拉开椅子,邀我一起用餐。
就像妈妈说的那样,贺知舟很乖,是所有人眼中的完美男人,谦逊有礼,温文尔雅。
他总能比我想的更多一步,会在我打完羽毛球的时候提前给我纸巾,纸巾都沾上了木兰香。
会在发现我生理期时提前让阿姨给我熬红糖鸡蛋水。
如果,我没有发现他在酒吧的话……
贺知舟的黑衬衫开到胸口,露出大片白皙惑人的肌肤。
不再是温柔的浅笑。
斜斜靠墙,嘴里咬了根烟,眼睑懒懒耷拉着,神色闲散又淡。
如果不是他一脚踩断了面前人的手,我都怀疑这淡漠的表情是否有异。
看到我,他没有一丝心虚,毫无在意的挑了挑眉,朝着我走来。
木兰香阻隔了所有酒气,糜烂的味道。
全是他。
他把我压到了昏暗的房间,“姐姐看到了?看到了,就逃不掉了……”
《非诚勿扰》里,舒淇说。
“一见钟情钟的不是情,是气味。人跟动物一样,是依靠气味分辨同类的。”
我和贺知舟,是同类人。
表面上都是无可挑剔的完美人类,实际上,我只是将自己的阴暗全都藏了起来,努力像正常人一样活着。
逃不掉……
他身上的木兰香像是下蛊的毒,是酒精还上头冲毁了我所有理智。
我张口吻住了那看着就很好亲的唇。
他一愣。
很快,他捧着我的头深吻,木兰香,酒香,嘈杂声音全都不见。
只有我和他。
亲的我快要窒息的时候,他埋在我的脖子上,笑得肩膀都在发抖。
“姐姐怎么不知道换气?”
我的耳朵红得像漫野的玫瑰。
9.
我们堕落,糜烂,这种瞒着我妈和他爸的感觉给了我们别样的刺激。
就这样疯了三年。
贺知舟趴在我身上气喘,“明昭,我们公开吧。”
我整个人一激灵,贺知舟痛苦的闷哼一声,在我的耳边咬牙切齿,“想玩死我直说。”
谁让他先乱来的。
不敢想象,爸妈眼中的两个听话的姐弟,背地里却……我妈会疯掉的。
那天结束后,我开始刻意躲着贺知舟。
他开始越来越肆无忌惮,餐厅里穿的衣冠楚楚,却突然把左手放到我的大腿上。
我吓得嘴里的元宵直接掉回了碗里,我妈被我吓了一跳,“昭昭,怎么了?”
贺知舟却像是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继续吃元宵。
我也只是勉强笑笑。
他把我压在门上,“明昭,是你先招惹我的,别想甩开。”
我被他吻得难耐,根本反抗不了。
直到——收到了那封信。
明智科出狱了。
他给我寄了信,信纸用了我最讨厌的玫瑰。
“想我了吗,Rose.”
扑面而来的窒息感袭来,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就收到了第二封。
“跟贺知舟分手,你也不想看到他受伤吧?”
当夜,贺知舟回来的时候手臂上缠着绷带,跟他整齐的西装格格不入。
我妈紧张的嘘寒问暖,“小舟这是怎么了?”
贺知舟只是温和的笑笑,“视察工地的时候不小心被砸到了,阿姨我没事。”
我后背的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他的心砰砰直跳,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似的,牙齿控制不住地打颤,咯咯作响。
贺知舟以为我是被他的样子吓到了,讨好的蹭我的下巴,“姐姐,我错了,我以后一定不会让自己受伤。”
这是明智科的手笔,他在给我警告!
我必须离开贺家,否则我所珍视的人都会被我害死!
我瞒着所有人偷偷去签了护照,一个人去了国外。
在关机之前给我妈发了条短信。
还给贺知舟发了“结束”两个字。
我跟他连一场正式的告白都没有,连恋人的关系都算不上,只能用“结束”来形容。
10.
国外呆了三年,明智科就算有再强的手段,他也没有办法出国找到我。
只是好不容易稳定的病情似乎又有恶化的迹象。
我时常梦见自己在黑暗里挣扎,像是被蛛网束缚的蝴蝶,逃不出明智科的手掌心。
我习惯了抽烟,知道对身体不好,只有在烦到极致的时候会来上一根。
可那种害怕还是抑制不住,我只能又联系了宋渝年。
他时常飞来了国外给我治疗,帮助我稳定那段糟糕的遭遇。
我妈不止一次发信息给我,她联系过私家侦探,明智科的房子早就卖了,还买了回老家的车票。
他肯定是回老家了,不会再来骚扰我。
明智科是个疯子,他不是那么会轻易放弃的人。
万一呢……
国外的三年我没有一天睡好过,我跑遍了大大小小所有装柜,没有一款是贺知舟身上的木兰香。
我好像中了毒,一种只有贺知舟身上的木兰香才有的解药。
我才刚回国一周,明智科又找到了我,像是在我身边安了监控一样,我的呼吸他都清楚。
他一个落魄的中年老头,到底是谁在帮他。
宅子的佣人?
我的头越来越痛,比以往的每一次治疗都要痛上十倍。
宋渝年不停的让我用腹式呼吸冷静,生理性泪水流了下来。
他的手搭在我的背上,帮助我调整呼吸。
一阵劲风划过,宋渝年整个人一下子被撞了出去,唇角直接擦出了血。
贺知舟的的脸沉得仿佛能滴墨,他的骨头咯吱作响,眼见着又要上前,
我连忙挡在宋渝年的前面,“贺知舟!”
他静静望着我,眸色深沉近墨,里面似乎还藏着一股淡不可见的火苗。
宋渝年拍了拍我的头,笑得温柔。
“初次见面,宋渝年。”
他向贺知舟握手,贺知舟没动,眼神还是冷冷的看着我。
宋渝年的嗓音清清淡淡,“刚刚是昭昭呼吸不顺,我才辅助她呼吸的。”
贺知舟笑了,他的嘴囫囵两个字,“昭,昭?”
明明是简单的解释,却让人误会。
我伸手去拉贺知舟,回头对着宋渝年抱歉,“今天怕是不行了,我们电话联系。”
宋渝年浅浅一笑,眸子清亮,嗓音很温柔,“我等你。”
贺知舟一把搂住我的腰,强势的带着我离开了宋渝年的工作室,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转身的瞬间,宋渝年就收了温柔的笑。
11.
贺知舟一路把车开得很快,直到开到一个海边。
他刚熄火就解开安全带来吻我。
热烈,像是要把我燃烧。
“明昭,你哪里出了问题?”
他将我搂得很紧,害怕失去。
我下意识要逃避,“关你什么事?我们早就结束了。”
撞进他的眼睛,深如寒潭,蓄满风暴。
“三年前我没有同意结束,所以,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别瞒着我好不好。”
强势的人突然软了态度,像委屈的小狗一样乞求着我。
整个人都散发着颓丧。
心被狠狠揪了一下,我拿这样的贺知舟没有办法。
想到他之前拨电话的时候那个温柔的诱哄,他从来没这样哄过我,我心头就忍不住发涩。
“贺知舟,你已经有女朋友了,别再招惹我了。”
贺知舟强迫我看他的眼睛,“明昭,我只有你一个,至始至终。”
他直接拿出手机,给那天熟悉的号码发了视频,我想要躲避,却在看见一个三岁奶娃娃的时候直接石化。
“妞妞,叫舅妈。”
小朋友含糊不清的叫着。“舅……舅妈。”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贺知舟不给我闪躲的机会,整个人都态度又软又强势。
“明昭,你疼疼我。”
我拿任何时候的贺知舟都没有办法。
或许像宋渝年说的那样,我可以跟他,一起面对呢?
我深吸了好几口气。
想要驱散明智科给我带来的恐惧。
“我曾经……是一个实验品。”
第一句话就让贺知舟变了脸色,他把我搂得很紧,我说出的每一个字都用尽了我最大的力气。
等我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我已经虚弱的靠在贺知舟的身上。
他像是要把我搂紧骨子里一样,“明昭,以后我来爱你。”
他炽热的手一下下抚摸我的脊骨,荒芜多年的废墟照进了阳光,迷途的船帆有了归路。
12.
接到贺知舟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去宋渝年工作室的路上。
他的声音很沉,“明昭,明智科根本就没有回老家,他失踪了。”
那是不是证明,明智科还留在这座城市,他随时有可能会……
“不太可能。”
贺知舟的声音更沉了,“一个人要隐藏在网络全覆盖的城市,避开所有监控,死角,不留下任何消费记录,全都给现金,还要对你的信息了如指掌,凭明智科一个人,根本就办不到……”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帮他?”
“不,我的意思是,有没有可能这些信,是有人冒充明智科寄给你的?”
我的心更加混乱了起来,冒充……
贺知舟说玫瑰信纸和上面的香味都是私人订制,卖家那边拿到的信息就是明智科。
可明智科出狱之后没有任何经济来源,他是怎么去到千里之外的R国定制香水和信纸?
只有一个可能,有人在冒充明智科。
我的思绪乱成一团,除了明智科还有人盯着我。
会是谁?
没有提起给宋渝年打招呼,他的工作室没有人,我正准备给他打个电话,突然发现平时跟宋渝年诊治的房间,有一道门开了一条缝隙。
我以前从来没有注意到过。
心脏砰砰乱跳,像是有什么魔力一样,我一步步朝着那个暗门走去。
入目是大片大片我的照片。
我的五岁到十五岁,明智科驯化我的每一张照片,对应的实验记录。
还有十五岁到二十岁,我在心理医院接受的每一项心理治疗,心理测评,那段时间,明智科在监狱服刑。
甚至在我跟贺知舟在一起的那三年,时不时有偷拍的照片。
贺知舟的名字被划了一个大大的叉。
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那三年,宋渝年至始至终都在隐忍,因为明智科没有出狱,他不能明目张胆用明智科的名义动我。
等明智科一出狱,他就拿了带玫瑰香味的信纸威胁我,让我离开贺知舟。
贺知舟很快就被“意外”滚下来的石头砸伤,我被吓到,逃出了国。
宋渝年没了我的消息,时时刻刻盯着贺知舟。
直到我自投罗网……给他打了电话。
那三年,我跟他就像是猫捉老鼠,他躲在暗处时不时逗弄我,看着我吓得到处乱窜,他再如同救世主一样下凡救我。
我再也无法想象这一切,就那么清晰的摆在我面前,我像是一个货品,上面贴满了使用说明。
捂着就要撕裂的心脏,手指紧紧的抓着桌板才能站稳。
宋渝年,竟然是宋渝年!
窒息的感觉又来了,后背突然抚上一双手,明明是温暖的,我却整个人一下子堕入寒窟。
“你来了。”
温润的声音宛如恶魔。
我的所有汗毛一起竖了起来。
一把推开他的手,惊恐的看着他。
“为什么?”
明明是他拉我出地狱的啊!为什么他又要重新捉弄我!
宋渝年笑得如沐春风,他伸手来摸我的头发,“昭昭,那五年的心理治疗我是认真的,你应该能感觉到吧?”
我警惕的躲开他的触碰,一步步朝着门退开。
他早就发现我的动作,并不阻止。
“你是我治疗的最成功的病人,我自问是最了解你的人,可是你告诉我,为什么你才离开三个月,你就喜欢上了其他人?”
他那么深情的看着我,我的汗毛倒竖,他突然一个用力,把我拉进了他的怀里,我拼命的挣扎,他的鼻子却不停的嗅着我身上的味道。
“你知道我有多想这么干吗?五年,你在治疗室的五年,我每天都盯着你的睡颜,我亲你,想抱你!”
我恶心的想吐,一个劲的作呕,他像是没有感觉到一样,伸头不停的想要亲我。
“后来,我找上了明智科,他居然藏着这些年对你的实验手册,他自以为是他一定会把你培养成完美的人,他要我帮他,帮他……哈哈哈……”
外套一下子被撕开,我整个人都陷入了绝望,胡乱抓到一个东西,一把朝着他砸了下去,他的力气一松,我立马跌跌撞撞朝着门外跑去。
贺知舟正好刚停稳车,我直接扑进他的怀里,浑身都在颤抖。
“贺知舟,贺知舟……”
他将我搂紧,“明昭,怎么了?”
我的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贺知舟的拳头捏紧,“是不是宋渝年?”
宋渝年出现在二楼的阳台,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们,不是温柔的,是阴翳,毒蛇一样盘踞。
13.
贺知舟将我搂回了车里,即使给我披上了好几件衣服,端来热水,我还是忍不住浑身颤抖。
贺知舟报了警,警察的反馈是那个暗室里只有基础的医疗器械,他们并没有找到我说的监视日记,我的病历本也是合法合规。
整个工作室上上下下都搜遍了,并没有。
跟我猜想的一样,宋渝年是故意让我发现那个暗室的。
因为他发现,我竟然打算跟贺知舟一起面对,这是他决不允许的存在。
他暴露自己,就算被警察抓住,也只是因为偷窥被关上几天,出来之后,他依旧可以像毒蛇一样蛰伏在暗处。
让我提心吊胆,不能安眠。
“呕。”
我捂着嘴,趴在洗手池上不停地呕吐,呕出了许多酸水,贺知舟拍着我的背,半开玩笑哄我开心。
“有了,咱就生下来。”
我嗔怪的给了他一巴掌。
他反握住我的手,“明昭,我们漏了一个人。”
我脑子一闪,“明智科!”
宋渝年和明智科的意见不统一,明智科想要驯化我成为最完美的人,而宋渝年想要利用我的这些弱点占有我,拥有我。
三年来,明智科没有任何消息,也没有消费记录,那他只有……
明智科,死了。
被宋渝年杀死的。
我立马以明智科女儿的身份去警方报案,明智科失踪,怀疑被杀害。
14.
监狱提供了监控,三年前明智科出狱之后,并不懂得避开监控。
他的确去了一个屋子。
那曾经是宋渝年的产业。
几乎第一时间,警方就将宋渝年刑拘。
他表现得很平静,宋渝年精通心理学,甚至有极强的社会反侦察能力,我们只要一天找不到明智科的尸体,宋渝年就只会被关48小时。
贺知舟的脸色很难看。
“明昭,他说,那个地方只有你能找得到。”
只有我能找到!
为什么宋渝年要暴露给我?
不,不对。
宋渝年和明智科是疯子,他们的思维根本不能用正常人来形容。
会是哪儿……
只有我知道。
我的脑子里飞快划过在宋渝年暗室里看到的那些照片,被实验前,疗养院,国外……
疗养院是宋渝年的产业,警方已经查过。
国外……没有明智科的出境记录。
那只有——
我抓住贺知舟的手,“去找找我之前被明智科关着的那个房子!”
那个房子因为拆迁成了危房,一群地痞流氓聚集在里面。
警方仔细探查后发现,宋渝年把明智科杀害后,尸体弄成了粉末,镶嵌进了他折磨我的那个屋子的墙壁。
宋渝年铐着手铐,恢复成了之前彬彬有礼的模样。
“昭昭,我说过,我们是一路人,因为只有你能猜出那个地方在哪儿。”
他的眼睛像是有着深潭,要把我吸进他的漩涡。
贺知舟按住我又在发抖的手,嘴上毫不留情。
“什么一路人,你又没钱,地方就那么几个,很难找吗?”
宋渝年的清俊的脸色一僵,险些维持不住。
“你。”
“你什么你。”
贺知舟直接打断,“房产就那么十几个,藏个尸还不敢藏自己的房子里,怂货。”
这话真的好扎心,我好像听见了周围一圈人咬牙的声音。
除了他贺氏集团开发房地产的,正常人谁有十几个房产。
贺知舟继续炮轰。
“我家明昭人见人爱,你喜欢我理解,可是你这种只知道躲在暗处的臭虫,就爱使点阴损手段,有本事追啊,幸好你没追,不然让我家明昭更恶心了怎么办。”
宋渝年的表情已经彻底维持不住,他双拳紧握,手上的手铐直接在他的手腕上勒出红痕。
他的眼睛猩红起来,“你根本就不懂。”
贺知舟笑了,“我当然不懂了,谁能懂你这种神经病的思维,是不是啊老婆?”
他喊得我耳朵一烫,无意识的点点头。
宋渝年的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手铐的拉扯直接见了血,他像是感知不到痛觉。
警察把他拉住,他的眼睛像是要瞪出来一样,“你说什么?”
贺知舟搂住我的腰,“你不知道吗?见完了你我们就要去领证了,庆祝这个大喜的日子,这还得多谢你了。”
“你敢!你敢!”
宋渝年不要命的往门外冲,很快被警告,而我和贺知舟已经不想再看他那狼狈模样,转身往外走。
15.
“看不出来啊,你气人的本事真是一流。”
贺知舟挑了挑眉头,“谁说我是气人?”
我一懵,还没来得及说话,贺知舟的脸突然凑近,嗓音性感蛊惑。
“我是认真的,姐姐。”
我的脑子轰隆一下炸开。
他的声音立马委屈起来,“难道姐姐不想负责吗?还是说……姐姐不喜欢我……”
这人是怎么做到在狼狗和绿茶之间切换得这么自如的。
我简直毫无招架之力。
“姐姐~”
“户口本我已经偷出来了。”
头脑一热我就被拐进了民政局,贺知舟直接将两个红本本收走,“没收。”
贺知舟牵着我的手出现在我妈和他爸面前的时候,预想中的风暴没有来临。
我妈在石化了好久之后,终于回魂。
她拉住我,“小舟,是个乖孩子,昭昭你别欺负人家。”
乖孩子……我不由自主看向贺知舟。
他无辜的看着我。
我差点咬碎一口银牙,这货惯会伪装。
贺知舟乖乖巧巧的对着我妈,“阿姨,我和明昭打算下个月就举行婚礼,争取早点让你和我爸抱上小明昭。”
我妈乐得合不拢嘴,我的目光要杀人。
夜里,我妈跟我躺在一张床上,“昭昭,你真的喜欢小舟吗?”
我一愣,我妈白天不是还很开心吗。
“妈妈希望你嫁给他是真的因为喜欢,不是因为别的……”
我眼眶一热。反手搂住我妈的肩膀。
“放心吧妈妈,我真的很爱他。”
他也很爱我。
人海茫茫,我们相遇于繁华的都市,却发现彼此就是心灵最真实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