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看超级无敌巨甜的小甜文是什么样的?

发布时间:
2024-07-02 16: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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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我不想努力了,就找了个看起来很好说话的富二代男朋友。

结果,他带我参加朋友聚会,酒店外全是限量版跑车和直升机。

出去吃饭,桌上一小盒黑溜秋儿的鱼子酱十几万,我不敢吃。

带我参加长辈的寿宴,在一艘大到没边纸醉金迷的豪华游轮上,我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

别人游刃有余地谈笑风生,神情自若地你来我往。

我全程呆滞,坐立不安,屁股下像扎了钉子。

最后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这泼天的富贵我接不住。

我连滚带爬离开了男友,连分手都是在手机上说的。

男友第二天找上门,撕掉了和善的伪装,眼里蕴含风暴。

“真真,来都来了,怎么走了呢?”

1

我被沈撼关起来了。

这是一座半山别墅,从房间的窗户向外看,群山环抱,海岸线近在眼前。

沿海公路偶尔开过一辆车,到这里度假的人非富即贵,却没有一个人敢靠近这座长得像城堡的别墅。

求救无门,我的心拔凉拔凉。

“在看什么?”

沈撼拿着一杯橙汁进来,脸上挂着笑:“你想出去玩儿吗?”

我往墙角缩了缩。

“我、我下午还有课,想回学校……”

沈撼没说好还是不好,他蹲下来,把橙汁递给我。

“喝一点,鲜榨的。”

从昨天开始他就有点疯,我不大敢说不,也的确有点渴,双手接过咕噜咕噜喝了几口。

沈撼维持着这个姿势,一手托着下颌,语气温柔。

“慢点,别急。”

我心里发苦,听话地放慢了动作。

喝完了橙汁,他摸摸我的脸颊:“好乖。”

“一点也看不出昨晚你还给我咬出血。”

沈撼指指自己的手,还有点遗憾的样子。

“忽然这样乖,是不是又想骗我?”

我握住他一根手指,表情讨好:“我下午真的有课,实在不行,等下课了我再回来,行吗?”

“没关系的,”沈撼说,“我给你请了假。”

他放下杯子,手指拉了拉我歪歪扭扭的毛衣。

轻声说:“真真,这次我真的生气了。”

“在我消气之前,你不要离开这里,好吗?”

他亲昵地蹭了蹭我的脸颊,像某种温顺的猫科动物。

我却浑身发毛。

2

说起来,这都是我自己作的。

我糊涂啊!

大四上学期,同学们就已经陆陆续续安排好了毕业的路,该准备实习实习,该准备考试考试。

我原本也安排好了,在一家大厂实习。

可是吧,那工作真的蛮累,我又不会开车,去哪里都要自己想办法,双倍累。

上司还一堆事儿,嘴一天天的不停,手一天天的不动。

我实在不是个能吃苦的人,再说这差事薪水也不高。

我琢磨半天,最终决定走走捷径,找个男朋友养我,过渡一下。

等我休息够了,再重新上班还他钱好了。

我把目光瞄向了沈撼。

从大一开始,班里的同学就都说他是富二代,家里有权有势。

既然如此,应该不会介意养我一段时间吧?

不过沈撼这个人,喜怒无常,脾气很差,并没有人敢去追他。

这使得他一直单到现在。

我回忆了一下,沈撼虽然整天板着一张脸,没什么朋友的样子。

但是,也很少见他生气。

所以我推测,他的性格应该没有传闻那么差?

我冲了。

冲得无知且迅速。

我拿出“即将毕业了,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你”的理由,对沈撼告白了。

沈撼扬扬眉梢:“时真,你喜欢我?”

“嗯,嗯,喜欢的。”

“想做我女朋友?”

“想的想的,”我补充着承诺,“我会努力做个好女朋友的,也不会乱花你的钱。”

我只要保证基本的吃喝就好了。

沈撼温柔一笑:“好吧,那我们就在一起吧。”

“花钱也没关系,”他说,“我愿意为自己的女朋友花钱。”

他可真善解人意。

彼时的我宛若智障,竟就这样被他三言两语给迷晕了头。

丝毫没发觉他语气和表情都有些不正常。

3

和沈撼在一起后,我的确没为吃喝发过愁。

他一毕业就接手了家里的一个小公司,说是给他练手。

沈撼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没有坏习惯,晚上准时从外面打猎回来,带很多的吃食和小惊喜给我。

就算加班,也会提前给我发消息。

周末我们会约会,出去看电影,找乐子,或者什么都不做,单纯瞎溜达。

我们是经历了一段还不错的愉快时光的。

但是,忽然从某天开始,一切就脱轨了!

大概是我们交往半年后,他跟我说:“要不要跟我去见见朋友呢?”

“他们都很想和你认识一下。”

我当然不会拒绝。

毕竟天长日久,就算一开始的确想找个男朋友过渡一下,不至于囊中羞涩到活不下去。

半年相处下来,我也有些喜欢他了。

平心而论,沈撼真的是个很不错的人,对我好,会主动做家务,愿意为我去学习原本不会的事,愿意为我退让。

偶尔我们吵架的时候,他不是那种一定要吵出个输赢的人,也不是假大空爱讲道理的人。

他就是嘴甜地哄,哄到我不生气。

至少我个人,是非常喜欢这样的性格的,每天都过得没什么烦恼。

他说要去见一下朋友,我也没什么心眼的答应了。

4

当天,我已经拿出自己最好的衣服去穿了。

出门前,我还非常满意,觉得自己简洁又不失大气,到时候少说多做,他的朋友们就算不喜欢我,也应当不会讨厌。

然而,当沈撼开车带我到了所谓的聚会地点,我的大脑都要停摆了。

出门前他是怎么说的?

“去饭店,吃顿饭,聊聊天,很快就回来了,没什么。”

我看看占地面积极大、装修堪称奢华的饭店,又看看停车位上各种认识的不认识的限量版跑车,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很快,有人敲了敲车窗。

沈撼放下车窗,对上一张笑嘻嘻的脸。

“我说沈大公子,你迟到半小时了,能不能有点时间观念。”

沈撼没说话,我一听迟到了,就主动开口:“不好意思啊,路上有点堵车。”

那人长相风流,说话也带着股浪子味儿。

“呦,这就是嫂子吧?”

他伸出一只手探进车窗:“幸会幸会。”

我正要和他握手,沈撼一把拍掉了他的手。

“齐豫,你手不要了?”

“要要要!”齐豫赶快收回了手,“快进去吧,就等你们了。”

沈撼停好了车,我们一起往酒店里走,齐豫跟沈撼说话。

“贺荣那个小傻子开直升机来的,有病。”

直升机……?

来聚会?

这是又出现了什么我不能理解的东西吗?

5

我们走进饭店,一路直行到最后一个房间。

一进去,八九个人,男男女女,个个穿金戴银,名表名包,在包间里聊天。

见面的第一眼,我就开始打怵了。

这究竟是个什么档次的聚会,我也配来?

沈撼没事儿人似的,牵着我的手进去,也不打招呼,拉着我坐在主位上。

一开口,就是:“还不叫人。”

我:!!!

瞳孔地震。

哪有这么和朋友说话的?

完全是命令式的语气啊!

你是嫌朋友太多吗?!

出乎意料的是,一圈朋友里,居然没有谁觉得他这态度有问题,纷纷站起来和我打招呼,一口一个小嫂子。

我深深地迷惑了。

怎么现在……大家……精神状态都这么超前吗?

我还是太年轻,抓着沈撼的胳膊掐了一下,小声说。

“你怎么这样和朋友说话呀,友好一点嘛。”

我还记得这是在外面,要给他留面子,所以几乎是贴在他耳边,用气音说的。

沈撼表情淡淡,也没压低音量:“好,听你的。”

“说什么悄悄话呢你们?”桌上有人问。

“瞎打听什么?你都说了是悄悄话,能告诉你吗?”

“就是,吃饭也堵不住你那张樱桃小口。”

“哈哈哈哈……”

倒是蛮随和的一群朋友,我稍稍放心。

6

酒足饭饱,大家开始聊天。

一开始,还是比较正常的。

慢慢的,我听不懂了。

什么“香港双循环发展格局”,什么“内需动能”,什么“消费板块的‘反宏观 ’属性”。

最后谈到了航天科技。

我:……

如鲠在喉如芒刺背如坐针毡了家人们!!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桌上有人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说好的关爱弱势群体呢?

我看看沈撼,他也没怎么发言,一直捏着我的手指玩。

就再次凑近,“你听得懂他们在说什么吗?”

“为什么我听不大懂啊?”

沈撼看着我,笑笑,“我也听不懂。”

有人作伴,那我就放心了。

刚这样想着,先前在饭店外等我们的齐豫就开口了。

“撼哥今天怎么这么安静?有女朋友就忘了我们啊,重色轻友。”

沈撼耸耸肩:“我听不懂你们扯什么。”

桌上众人:“啊?”

“啊啊?”

“啊啊啊?”

众人东倒西歪,笑够了,才有个看起来十七八的小年轻出来。

“撼哥现在走幽默路线了吗?还是冷幽默。”

“就是啊,小贺都是你手把手教出来的,现在你怎么还听不懂了……”

别人懂不懂我不知道,不过我是真懂了。

沈撼明明就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这个狗男人,就知道骗我,咬死他算了。

7

见过朋友后,我松了口气。

幸好是一股脑把朋友都见过了,要是一个一个来,每次都这么大阵仗,我真的消受不来。

结果,我万万没想到,这只是个开始。

沈撼也好似,经过朋友场之后,开始逐渐暴露本性。

以前他都很愿意给我做饭吃的,见过朋友后,我们出去吃饭的频率大大增加。

而且顿顿都很贵。

我只是不聪明,并不是傻。

几次之后我就慢慢回过味来了。

我这钓的不是普通的富二代,是个抱着金矿的超级富二代。

单知道他有钱,不知道他有钱到这个程度。

有点too too much了!!

我要早知道他是这个档次,哪能敢招惹他,早就躲得远远的了。

我开始考虑分手。

当然,我也是有点舍不得沈撼的。

但比起舍不得他,我更困扰的是未来有可能会面对的事。

比如见父母时被刁难,比如要遵守豪门乱七八糟的规矩,比如为了他们口中的利益不得不做出某些牺牲。

最最重要的是,我山猪吃不了细糠,太有钱的男朋友只会让我觉得自己又土又丑,自卑得不行。

又学不来人家那种圆滑、精明和面面俱到。

我纠结着,努力想怎么才能好好和沈撼商量着分手,既不伤感情又不伤面子。

这样以后再见面也可以做朋友嘛。

不过,意外总比计划来得快。

8

周五,沈撼跟我说,他舅舅六十大寿,周末要举办宴会,请了亲戚朋友去海上玩。

海上?

我眨眨眼:“你是想说,上海吗?”

沈撼一愣,然后扬起唇,摸摸我的两只耳朵,跟捋小兔子似的。

“不是上海,是海上。他有私人游轮,带我们出海玩。”

“人可能不会太少,但是大多数我们都不认识,到时候我们自己玩就好了,不用管别人。”

我怀疑地审视他。

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他都是这样说的。

“就是吃顿饭,聊聊天,没什么。”

“就我们俩,再能花也花不了多少钱。”

诸如此类。

我合理怀疑他嘴里“我们都不认识”的意思是我都不认识。

他舅舅的亲戚朋友,他不认识才怪呢。

我本来不想去,怕万一自己再次遭受某些奢华场景的攻击。

可是沈撼一直缠着,又撒娇又引诱的,我最后就答应了。

9

周日,海边。

在看见那艘大得没边的豪华游轮时,我咽咽口水,双腿哆嗦,差点直接跪地上。

沈撼及时扶住我:“怎么了?”

我不争气地说:“我我……腿软……”

沈撼乐了:“没事儿。”

他掐了把我的脸,托着膝弯把我抱起来,无视周围人的目光,抱着我上了船。

我:“。”

我真是烦死沈撼了。

被抱上游轮,我才发现是我格局小了。

这船打外边看,最多能知道挺高的,挺大的,进来了才发现这简直是一座小型城市。

游轮总共八层,好几百个房间,自带小型游乐园、健身器材、泳池、餐厅、射击训练场、麻将室等等,是个集吃喝玩乐于一体的纸醉金迷名利场。

我一步也不敢离开沈撼,紧紧拉着他的手,生怕自己走丢了。

开玩笑,这地方这么大,走丢了那可就真丢了。

当然也可以避免一些我完全应付不来的社交和寒暄。

站在沈撼身边一切要变得容易的多,做一个会微笑的花瓶就好了。

就算是面对沈撼的父母和姑姑舅舅之类,我也只需要跟着沈撼叫一声,然后微笑,再微笑。

这家伙不说,我都忘了会见家长QAQ

而且,你们豪门现在对我们这种穷人这么包容了吗?

沈撼他妈妈还给了我一个见面礼,笑眯眯地说:“改天来家里玩。”

我听到的:“改天来家里死一死。”

我:笑不出来了,真的。

原来网上说的“给你五百万离开我儿子”是假的啊?!

五百块都没有!!

10

由于我一整天都黏在沈撼身边,他显得格外高兴。

晚上还带我去看表演。

是的没错,游轮的晚上会安排一些演出,我被沈撼拉着去看了两场,原本昏昏欲睡的我愣是给看精神了。

看完演出,我们去了宴会大厅。

老寿星正在那里,和自己的妻子跳舞。

沈撼陪我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就去找舅舅叙旧。

他离开前说:“在这里等我,我去和舅舅说两句,谁来了你都不要理会,嗯?”

我连连点头,可怜巴巴地说:“那你快点回来。”

这人脑子里天天就只有那档子事,我快紧张死了,他还弯下腰来姿势别扭地亲过我才走。

沈撼一走,我就四处张望,观察着大家。

除却寿星,基本都在闲聊,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同欢共饮。

几乎每个人都游刃有余地穿梭于人群之中,谈笑自若地往来。

而我本人,已经开始觉得屁股下扎了个钉子,坐立不安了。

我尽可能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躲在角落,眼神游移 。

可恶,一点也做不到伪装镇定啊!!!

根本演不出来!!

我焦灼地等待着,体感上都快等到虚脱了,沈撼才施施然回来,手里还拿着一杯冰淇淋。

他原本想递给我,结果一摸我额头,一手的汗。

“怎么了?不舒服吗?”

太好了!我正需要这个借口!

虽然冰淇淋看起来很好吃,但还是不吃了,先逃离这种e人聚合地,保命要紧。

到了这一刻,我得承认:虽然泼天的富贵很动人,但我享不了这福气。

11

在游轮上的三天,我吃不好也睡不好,不光折腾自己,还连累沈撼也折腾。

他一直以为我不舒服,但是让我细说,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吞吞吐吐编了个有点头晕的理由。

沈撼思索:“会不会是有点晕船?”

好小子!

没错没错,就是晕船!

太晕了,晕得不要不要的!

我直接装晕船,一直晕。

好不容易挨到返航,回到陆地上,我马不停蹄收拾行李,连滚带爬地离开了。

跑去朋友家避难,并且在手机上给沈撼发了短信。

“我想了一下,咱俩还是不合适,我配不上你,你值得更好的,我们分手吧。”

沈撼没回。

我知道他很忙,没时间看消息很正常。

不过他只要闲下来,一定会看的。

我把沈撼抛之脑后,和朋友出去逛街,美美吃了碗牛肉面,整个人都舒适极了。

果然,融入不进去的圈子不能硬融,还是做自己最好啊。

唯一的难题是,我真的得找工作了。

朋友给我提了个建议:“我家也有点小钱,实在不行,你和——”

“万万不可!!”我大惊失色,“我是直的!!”

朋友锤了我一拳:“神经病啊你,我说我弟弟,他就比我们小三岁,做你男朋友完全没问题。”

我沉吟片刻。

“休想,你想让我叫你姐,门都没有!”

朋友微笑:“……本来没这个想法,现在有了。”

12

我的好日子也就持续了一天。

当晚,沈撼看到了消息。

他看起来蛮平静地回复我:“为什么要分手?”

“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老天爷,他就是做得太好了!

我不配啊!

我手放在键盘上,不知道怎么回复,正要放下手机,假装没看到,却见他又发来一条。

“真真,我知道你很爱玩手机,不可能看不到,回我一下好吗?”

什么叫我很爱玩手机?

我当场炸毛:“因为我烦死你了,就是要分手,不许你狡辩!”

过了很久,沈撼回复。

“你等着。”

彼时的我还没有发觉危险近在眼前,很生气地回复:“等着就等着。”

还发来了个大大的“哼!”的表情包。

我完全没收着点发挥,以至于第二天沈撼找上门来的时候,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怎么找来的。

我也没跟他说我在哪里啊!

朋友超级怂的,看见沈撼,直接把人让了进来,还借口说去泡茶,让我和沈撼单独相处。

我也很怂,看见沈撼的第一秒心里就拉响警铃。

主要是他表情实在是太难看。

往日的温柔神色就像一张画皮,此刻被轻易撕去,明亮的室内,他眼底一片晦暗,像凝结着冷霜,让我有种风雨欲来的不安。

“真真,”他说,“不是说好要做我女朋友吗?也说过会努力做好的,不是吗?”

“来都来了,为什么忽然又要走呢?”

13

直到沈撼把我抗走,朋友这壶茶也没泡好。

她站在门口朝我挥挥手:“这就对了嘛,小两口床头打架床尾和,有话好说哦!”

我倒趴在沈撼肩头,说不出话,内心在咆哮。

“你清醒一点啊!他这像是有话好说的样子吗?!”

我被沈撼扛上七位数的车,一路疾驰出了市中心,高楼大厦逐渐隐去,山海逐渐浮现。

最后,顺着柏油路到了这里——一座半山别墅。

说是别墅,其实长得像城堡,迪士尼动画片里的王子公主住的那种。

沈撼停好了车,把我半搂半抱地带进去,然后关了门。

我被扔在厚实的软绵绵的床单上时还懵了一下。

等沈撼单膝跪在床单上,抓着我的双手举过头顶,并试图把另一只手贴上我后腰时,我终于知道害怕了。

“沈撼……不行……”

沈撼:“你行的,真真。”

“不行……我不想……”

沈撼语气森然:“真真,我很让着你了,平时你怎么折腾,我都没生气,对不对?”

“都这样了,你还想离开我,是不是我对你太好了?”

他看起来像是要来真的,我当场被吓哭了,掉着眼泪去踹他。

他没防备,被我踹到了。

完全不气。

反倒笑着握住我冰凉的脚趾,又来吻掉我的泪珠。

“有什么本事都使出来吧,权当出气,免得明天你气坏了。”

“真真,你越凶,我越无愧。”

他语气好温和,动作一点没停。

我找到机会抓住他的手狠狠咬了一下,咬出好大一个牙印,还破皮出了点血。

他没当回事,还将伤处放在我唇上抹了抹。

我更害怕了。

妈妈这个人是不是不正常啊啊啊!

正常人怎么可能会做这些事?!

14

沈撼力气大得像牛,我用力推他,纹丝不动。

打他锤他,又被轻易镇压。

最后我揪住他的头发,哭得鼻子都堵了,瓮声瓮气地骂他。

“狗……狗东西……”

“嗯,我是狗东西,”又笑,“真真,怎么骂人都没有攻击力的?”

说罢,继续蛮横地来亲我,“你骂吧,随便骂,骂到不气为止。”

他都这么说了我当然也不会憋着,于是搜肠刮肚想词儿骂他。

我这个人吧,从小就不怎么和别人闹矛盾,也没太骂过人,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

混蛋,垃圾,狗东西,最难听的也不过是个“畜生”。

结果这混账更兴奋了。

最后我也骂不动了,腿脚抽搐着,呜呜咽咽地哭、求饶、抓花他的背。

他才低下头来,蹭蹭我的脸:“真真,别哭了,明天要眼睛痛了。”

……

凌晨时分,我昏昏沉沉地睡着。

再一睁眼,中午十一点,并很快发现自己出不去了。

门窗倒是都能打开,只是里里外外站着很多保镖,谁都拦着我。

我回到房间去,爬回床上,腰酸背痛,蔫哒哒。

15

大四了,我每周只有一门课,就是今天。

沈撼不让我走,我还真没什么办法。

以前沈撼根本没有表现过这么有控制欲的一面,我们闹别扭的时候他也不发火,以至于我还真以为他是个情绪稳定的好好先生。

我有点害怕这样的他,也不敢像以前那样颐指气使,对他各种任性了。

晚上睡觉我也离他远远的,挨着床沿。

结果睡觉不老实,半夜翻身摔下去,头碰在床头柜上,起了个包。

大半夜,我坐在地毯上,又委屈又觉得自己倒霉,捂着额头抽噎起来。

沈撼被吵醒了,强硬地把我抱回床上,让我枕着他胳膊睡。

我小声骂他:“马后炮。”

沈撼闭着眼,声音沉哑:“嗯,嗯,我马后炮。”

基于种种原因吧,我和沈撼足足闹了三天。

期间,我试图找个台阶或者等他递个台阶。

沈撼不识抬举,一点也不懂我的期待,表面很和和气的样子,气势上却强硬到不容拒绝,连我去客厅拿水果都跟着我。

到了第四天早上,我还没醒,沈撼就出门去了。

我隐约听到他穿衣服和下床的声音,就嘟囔了一句:“去哪里 ?”

“去外面走走。”

我没睡醒,下意识叮嘱:“那你穿厚一点,今天降温呢。”

过了一会儿,一只手揉在我发顶:“知道了。”

等我睡醒了,又开始后悔给他好脸色。

中午,沈撼回来了,呼朋引伴,后面还追着俩小尾巴。

一男一女,都是我曾在饭桌上见过的人。

男的叫贺荣,就是很炸裂的开直升机去聚会的小年轻,大大咧咧,天真爽朗。

女的叫徐非偶,长相大气,个子高,身材好,一看就是女强人。

我不知道他们要来,只穿着一件睡衣,披头散发,盘腿坐在沙发上吃草莓。

猛然跟他们大眼瞪小眼,我直接尬得想撞沙发。

16

我回房间换好了衣服,也不大好意思出门了。

脸上还蒸腾着热气,耳朵都热乎乎的,我尽力平静着情绪。

这时候,房门开了道缝,徐非偶探进头来。

“小嫂子,介意聊聊天吗?”

我赶紧让她进来。

其实还想跟她说以后不要叫我“小嫂子”了,但最终没有这样说。

“你想聊什么呀?”

我以为她是想聊那种很随意的天,就像我和朋友那样,讲讲八卦,讨论哪家饭店好吃,流行的新发型之类的。

但是徐非偶十分炸裂,直奔主题。

“听说你和撼哥吵架了?”

我细声细气地说:“也不是吵架……就是他不干人事。”

我故意只说沈撼的过错,绝口不提我要分手的事。

因为我觉得,如果提了,她一定会追问我原因。

可我又不好意思跟她说,是因为我觉得你们的圈子太高档了,我只是个土狗。

“这样啊,”徐非偶像个知心大姐姐,“那可能需要你包容一下了,因为他有病。”

我:???

我沉吟着:“虽然我和他现在在吵架,但是你这样说他也不太好吧……?”

徐非偶耸肩:“你误会了,我不是在骂他,他是真的有病。”

“偏执型人格障碍,听说过吗?”

17

房间里静了一下。

我表情一言难尽:“这是个正经病吗?”

好像是心理病,但是又有“人格障碍”这种字眼,可能也是精神病?

徐非偶哈哈笑了两声 。

“病的确是病,正不正经我就不知道了。”

“要不你详细讲讲?”

徐非偶便轻咳一声,开始给我讲讲。

“你也知道,撼哥大学里没什么人追他,对吧?但你知道为什么吗?”

“难道不是因为他天天都板着一张高岭之花生人勿进的凶脸蛋吗?”

我说:“同学们都说他脾气很差。”

“呃……是这样没错,不过这不是主要的,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这个病。”

“偏执型人格障碍很重要的一种表现是病态的固执。”

“很敏感、自负、对别人极度不信任,还有就是,会有暴力倾向。”

“不过你不用怕,撼哥还是能控制住的。”

“我们这个圈子里说大也不大,来来往往就那么些人,基本都知道撼哥有这个病,所以才一直没有人敢追他。”

“要不然你看,撼哥长得好,家世好,能力强,如果不是这个病,想联姻的人家早就踏破沈家门槛了。”

我好奇:“你也喜欢他吗?我是说,如果没有生病的话。”

“哦不,这是两码事。撼哥很讲义气,我们这些人或多或少都受过他的帮助和指点,所以对于朋友这个身份来说,他是很完美的。”

“但是男朋友么,我喜欢听话的,懂事、天真、温柔、斯文之类的,总之我能掌控的就行,撼哥比较严肃,我有点怕他。”

我疑惑:“你说的这些特质,是同一个人能拥有的吗?”

徐非偶:“我没说一个人啊,男朋友嘛,只谈一个就太没意思了,你知道的,多多益善。”

多多益善?

这词儿是这么用的吗?

哇,原来我不光条件比不上你们,我思想也比你们落后太多了。

18

徐非偶出去后,我翻出手机,搜了一下“偏执型人格障碍”的相关内容。

网上说,这种人很容易对社会或者事物产生错误观念,且会在脑中不断强化这种观念,即便事情改变了,他们的这种思考方式也不会改变。

他们对外界极度敏感,难以相处,情绪暴躁,严重的会产生暴力倾向。

还说他们内心有源源不断的恐惧,有很多的不安全感,他们会反复地向周围人确认对方的真诚,甚至想控制周围的人。

不过,并非全无好处,当把他们的偏执用于工作中,会使他们变得更严谨和专业,很多成功的商人都是偏执型人格障碍患者。

我往下拉,一边看一边回忆沈撼日常中的行为。

他的确经常没有安全感,刚住在一起的时候,他一晚上要醒好几次,确认我有没有睡在他身边。

也的确很敏感,我有时候很随意的一句话,他就会各种解读,当然我之前并没有往这个方向去想,只是觉得他脑洞大开,亲一亲哄一哄就好了。

控制欲也是有的,就好比把我关在这里,不让走。

要治疗这种障碍,需要耐心,循序渐进、潜移默化地影响他们,不能强硬地逼他们改变,否则,很有可能适得其反。

我关上手机,想了想,还是打开门,走向客厅。

19

我一出门,徐非偶和贺荣就要走了。

“本来就是顺道看看,我俩出去玩了啊,你们小情侣腻歪吧。”

“对的对的,拜拜再见古拜。”

俩人逃命似的离开了。

我瞅瞅沈撼,磨磨蹭蹭坐到他的身边。

其实看完那些资料,生气没有那么多了,反而担心要多一些。

“那什么,”我清了清嗓子,“徐非偶都跟我说了,就是你有病那个事。”

沈撼“嗯”了一声。

他比我想象中的平静。

可能也是在极力控制。

我大概也整个人不好了,居然觉得我们俩也不是那么不相配。

我没钱,他有病,我们俩都有缺点。

我健康,他有钱,我们俩也都有优点。

努努力,还是可以配一下的。

也难怪上次在游轮上,沈撼的家人都对我那么和善。

再说,都睡过了……

我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等回过神来,沈撼已经转过头,专注地看着我。

“那,不恩手了。”

我语速很快,还带着点主动求和的放不开。

他听不清,也可能是装的,问我:“什么?”

“我说!不恩手了。”

沈撼:“真真,说慢一点,我没听清。”

我想:这绝对是故意的。

我很大声,又很缓慢地说:“我说,不分手了,跟你和好了,行了吧!”

说完,我看见了沈撼眼睛里的笑意。

我故意冷着脸,又找补了一句:“给你台阶了,敢不下试试。”

沈撼一把抱住我。

“已经下了,现在就和好。”

“但是真真,到底为什么要分手?你告诉我哪里错了,我以后才能改。”

20

沈撼又戴上可怜巴巴的面具,我一心软,终于不好意思地交代了。

“是因为,我适应不了,和你们在一起,我显得很……很差。”

“为什么会这样觉得呢?”沈撼说,“我们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但是我们每次出门,我都会感受到这种差距。就好比,我连鱼子酱要放在手背上品都不知道。”

沈撼说:“可你现在知道了啊。”

他把我抱到自己腿上,把我整个环起来,慢慢地给我讲他的想法。

“你看,谁也不是一生下来就什么都知道的,我知道这些,是因为我学得早,你现在才知道,只是因为你学得晚。就比如说一首诗,可能你初中就已经知道了,我却高中才听说。这都没什么,是很正常的。”

“而且真真,这些东西没有那么死,既然规则是为人类服务的,那么人类偶尔打破也没什么。”

“以前大家都说牛排没有八分熟,但是现在你看,别说八分,就是想要十二分熟,餐厅也要想办法给做出来。”

沈撼亲亲我的脸:“我希望真真可以自由自在,不要被那些东西束缚住,如果你想学,我可以教你。”

“如果不想学,那就不学。就算我们真真想倒立吃十二分熟的牛排,别人也不敢说什么。”

我胳膊拐了他一下:“喂!谁要倒立了!”

沈撼终于笑了:“不要再拿分手吓唬我了。”

我努努嘴:“哦,知道了。”

21

和沈撼和好后,我可以出别墅了,保镖也都撤了。

但外面降温了,海边沙子冰凉,岸边的浪花也结了冰,我反而不怎么愿意出去了。

果然是由奢入俭难啊!!

我跟同学要了上次课的课件,自己看看书,勉强补了课。

沈撼现在在我这里没有秘密了,一整个放飞自我。

大把的礼物和奢侈品往我房间里堆,还学人家网上那种补了前二十年的生日礼物,知道我喜欢ice bear,还给我收集了各种ice bear的玩偶。

更可怕的是,某天他从公司里回来,很轻描淡写地对我说:“给你买了条项链。”

那条项链用一个普通的纸袋装着,打开纸袋,是个黑丝绒盒子。

再打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条蓝色钻石项链。

不算很大,也不张扬,看起来很适合日常戴。

颜色也好,不是很浅,也不是很深。

放在阳光下看,像水波一样闪耀。

我没戴,先谨慎问了句:“多少钱?”

以他的消费观,我估计不会很便宜。

我狠狠估了个100万,提高自己的预期值。

沈撼说:“是有个展览,展品都是可出售的,原本是为了给我奶奶买一幅画,那个500多万,这个比较便宜。”

我认为的便宜:9.9包邮。

沈撼认为的便宜:比500万少。

我佯装生气:“到底多少?”

沈撼没辙了:“30万。”

我一边震撼一边松了口气,好歹在我的预期里。

结果没多久,和徐非偶打电话的时候,她就戳破了沈撼的谎言。

“不是我说,也就你信他!3ct的蓝钻,VS1净度,Fancy Vivid Blue色级,类似的戒指佳士得香港秋拍5000多万港币成交价,光一颗同色级的蓝钻裸石苏富比都敢估价400万美元,30万?他抹了俩0吧?”

我张大了口。

虽然没怎么听懂这些专业术语,但是,我再次,微微的,产生了一种想分手的念头。

22

当然并没有分手。

上次答应了沈撼,不会再提分手。

我捧着项链走来走去,最后真的没地方藏,又去找沈撼。

“以后你能不能……”

话说到一半,我又忽然想到,如果沈撼本来就是这样的消费水平,那我非要把他往下拉,降低他的生活品质,是不是也很不公平呢?

是不是我也很自私呢?

我话头一转,“能不能买东西之前先跟我说一声?”

考虑到他的病,我尽可能委婉。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好比这条项链,太贵的话,我平时就不能戴了。”

沈撼接过项链,亲手给我戴上了。

“为什么不能戴?你想戴就可以戴。”

他拿来镜子给我照:“你看,明明就很好看。”

沈撼很认真地告诉我:“你不要总是觉得自己不值得,害怕自己配不上。没有什么是你配不上的。你很漂亮,也很乖,就该配好看的东西。”

“如果你实在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好,那就努力再变得好一点吧,多学习,多见识,总有一天你会觉得你配得上。还有这条项链,你戴着这样好看,说明它本来就该属于你。”

沈撼真不愧是谈判桌上下来的,一番话下来,有进有退的。

这么好的口才,用来对付我简直是大材小用了。

不过我也真的被他说动了。

3000万的项链……

难怪沈撼不介意我没工作,原来我吃喝花的这点钱,他是真不放在眼里啊。

我叹了口气:“那好吧。”

过了一会儿,我又提议。

“那我考个硕士吧?”

学历比沈撼高,也算一个加分项吧?

沈撼侧过头亲亲我的眼睛:“好的,真真。”

——完

【番外】

1

我决定考研后,沈撼比我还积极,给我找了很多书和资料,往年的题库也都给翻出来了。

我一边复习,一边抽空联系了沈撼的心理咨询师。

不管怎么说,网上看到的有限,我还是想听听专业人士的看法。

和对方约好了见面,我又开始闷头学习。

沈撼一会儿进来送果汁,一会儿进来问我要不要吃小面包,一会儿问我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我“哎呀”了一声:“你好烦呀,像我妈一样唠叨。”

“我一道题看好几遍了,都没选出来。”

他凑过来看了一眼,哲学题。

“爱莫能助。”他说。

我踢了他一脚:“那你还来捣乱。”

“术业有专攻嘛,数学和英语题我就能帮你。”

“走开走开。”

沈撼悻悻走了,终于不再来烦我。

周末,我和心理咨询师见了面。

她一见面,就对我说:“沈先生最近的状态好很多,我猜测他的人生里或许解锁了新人物。”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就是想问一下,沈撼这种情况,是否需要吃药呢?我们现在住在一起,没见过他吃药。”

“事实上,目前并没有哪一种特效药物,可以完全治疗偏执型人格障碍。而且,个体差异大,盲目用药未必会起作用,沈先生的情况,目前并不需要吃药,最重要的是,注意从心理上引导。”

医生抬了抬眼镜:“你作为他的女朋友,应该和他的父母一样,都是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这就需要你们多一些耐心,生活中注意不要去刺激他敏感的事情,也尽量不要用争吵的语气和他说话,那会让他觉得你们有攻击性,进而……”

我头越来越低。

怎么说。

医生说的这些,我居然都做过。

拿分手刺激他,跟他吵架,还不理人。

“军书十二卷,卷卷有爷名”了属于是。

走出咨询室,我长长的舒了口气。

好吧,以后对沈撼更好一点好了。

2

我复习得晚,当年考研已经来不及,就准备第二年考。

第二年五月,沈撼带我回家见了父母。

此前我已经带他回过家,去他家算是确认关系的一个必走流程。

沈撼的妈妈依旧很友好,不过沈撼的爸爸看起来比我还拘束几分。

沈爸爸乍一看儒雅、俊秀,看起来是个很温和的中年人。

不过据沈撼说,都是表象。

沈撼小的时候,父母感情并不好。

沈爸爸不喜欢联姻来的妻子,就干脆躲在外面不回家。

赛车、攀岩、滑雪,宁愿餐风露宿也不回家面对妻子和孩子。

沈撼在成长过程中见到最多的,是母亲的哭泣、被挂掉的电话,以及父亲从不回头的背影。

他觉得母亲懦弱,觉得自己不够优秀,所以才总是留不住父亲。

有时候他渴望这样七零八落的家庭快点瓦解掉,但他终究无力改变这一切。

只能日复一日地保持着沉默,并且在长久的岁月中,慢慢养成了暴躁、偏执的性格。

直到沈撼十五岁那年,在他妈妈决定离婚时,沈爸爸夜间开车出了车祸。

沈妈妈又心软了,没舍得离开,一直在医院照顾沈爸爸。

等他爸爸出院后,一改从前歪风邪气,开始爱护妻子、关心孩子。

只是那个时候,沈撼已经不需要了。

沈妈妈也在和丈夫和好后,发现沈撼有些不对,带他去了医院检查,确诊了偏执型人格障碍。

我不在乎这些过往,只想嘴甜一些,把两位老人哄开心。

别说,跟沈撼待久了,还真学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了。

就是沈撼不大高兴,隐晦地看了我好几次。

晚上在他家住,他还到我的房间来,问我为什么白天只顾着讨好他爸妈,都不和他说话。

“你懂什么呀,我都是为了让你爸妈满意,这样他们才会喜欢我啊。”

“用不着,”沈撼表情随意,“是我跟你结婚,我喜欢就够了。”

“况且我还有病,能找到女朋友就很好了。就算你骄横跋扈,他们也只会说你有个性。”

我捂住他的嘴。

差不多得了,再说下去我真的会信啊!

3

考研笔试通过后,我们订婚了。

其实我本来没有想那么快的。

但是沈撼真的太能缠磨了。

不停地在我耳边说“答应我答应我答应我答应我”。

说完了又说“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

我想起医生说尽量顺着他,才答应的。

订婚没有花很长时间筹备,两边只请了重要的亲戚朋友,在一家酒店吃了饭。

订婚当晚,我和沈撼牵着手出门遛弯。

月亮很大很圆,星星也肉眼可见地布满夜空。

路上行人很多,有人牵着萨摩耶从我们身边经过。

沈撼见了,问:“以后我们也养一只小狗吧?”

“好啊。”

“我们要给它买个很大的垫子,可以躺着睡觉。”

“嗯。”

“家里的沙发也要大一点,这样它可以在沙发上玩。”

“好。”

“窗帘什么颜色它会喜欢呢?”

“都可以吧,最好清新一点。”

“嗯,我也这样觉得,那床品呢?什么材质的更舒服?”

床品?

我感受到了不对,侧过头看他。

这是借着养小狗的话题谈论家的装修啊?

“也太明显了吧,沈撼?”

沈撼笑了笑,把我收进他的外套:“忍不住,没办法,现在就开始幻想。”

沈撼的声音被夜晚显得很温柔:“真的很爱你。”

我抱住他的腰,轻声回应。

“我也是。”

——完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