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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完结)我与他是圣旨亲下的姻缘,盲婚哑嫁,本以为可以相敬如宾的度过一生,谁知……
婚后生活:
「夫君,我想骑马。」我指着西秦新进的马儿。
禁军大人笑道:「东南校场的跑马场,都是夫人的。」
「夫君,家中只有梅花是否太单调了。」我扯着家中的梅花枝叶。
禁军大人沉吟片刻:「洛都新进了一株芍药,我去为夫人讨要回来。」
「夫君,我想要花灯。」我看着那盏花灯,满眼都是喜欢。
禁军大人摩拳擦掌,准备上去,「夫人等着,为夫这就给你赢回来。」
「夫君……」
1
腊月初十。
红烛帐暖。
我端坐在床前,脑海里闪过今天大婚的场景。
母亲梳发,眼里尽是不舍和欣慰。
父亲送门,话语间透露着难过,却依然笑着。
幼弟送轿,短短的一段路程,却哭成了花猫。
高堂明镜,我与他拜了天地,结为夫妻连理,热热闹闹的送入洞房。
门外人热闹,门内人冷清。
我到如今还没未回过神来,我是尚书嫡女,父母宠爱,幼弟呵护,我的姻缘本应顺畅心意。
然而却因为朝堂政治的错综复杂,反倒就我的姻缘扯进漩涡之中。
我嫁与的人,是当今圣上的侄子,同样也是掌管禁军之权的禁军统领——闻宥。
兵权,自古以来便是重中之重,皇上想要交给信任之人,只能从身边人入手。
然而却怕手握兵权之人,轻易站队到某位皇子身边,便只能用姻亲束缚着他。
尚书府是三朝元老,一直保持中立站位,而我是尚书嫡女,我的姻缘注定为家族,为皇室所摆布。
我不怨恨任何人,享受十几年的荣华富贵,总要为疼爱自己的父母做出一点回报。
房门吱嘎一声。
我的思绪渐渐回笼,抬眼望去,一个身形高壮的人,逐渐靠近,我的心跳也在这寂静地环境里,砰砰跳动。
闻宥用喜秤轻轻挑起我的盖头,我抬眼看他,他是个极俊秀的男子,虽是武将,但身上却有一种文人墨客的气息。
我望他时,似乎看他眼中有些许喜悦,还未细看,便被他手中所拿的合欢酒引去视线。
夫妻交杯,共饮合欢,预祝一生和谐美满,相得甚欢。
闻宥将酒杯放置在桌面上,随后目光灼灼的看着我,「夫人,安寝吧。」
我的呼吸骤然紊乱,任由闻宥牵引着我。
罗绡垂薄雾,环佩响轻风。
辰时
我从暖帐中醒来,身旁的一侧已没有余温。
「来人」
侍女从门外进来,「夫人起了,可先要用膳。」
我让侍女扶我起身,启唇道:「嗯,先梳洗一番。」
「夫君这么早起身,去何处了?」
侍女轻声回道,「宫里来人了,似有急事,一早将大人召进宫里。」
我点了点头,示意知道。
院子内种着几株腊梅。
在银装素裹的府苑中,倒显得几分活力的气息。
闻宥的母亲,也就是当朝的长公主,与圣上是双生姐弟,然而却英年早逝。
闻宥的父亲与长公主感情颇深,在长公主逝世后一直未娶,独自抚养闻宥。
然而在与北疆的一场战役中,遭人暗算,胸口处中一箭。
棺木送回京都时,才发现那一箭的伤口并不致命,闻宥的父亲却没有治疗,反而让其恶化,或许他早已想去见长公主。
闻宥也是在那时,一直放在皇上身边长大。
我到祠堂中祭拜他们二人,我不清楚他们之间的感情有多么之深刻,但却也向往,也希望我与闻宥之间有这般情感。
2
午时
我一人正在用餐,闻宥到这时还未回来,我唤来管家。
轻轻皱眉,问道:「夫君为何这么久了还未归来?」
莫不是朝中出了什么变故,心中不由嘀咕着。
「夫人放心,大人应该快回了。」
管家正说着,闻宥这时正好踏入正厅。
「夫人,可是念叨我了。」闻宥笑着,在我的一旁落座。
我不由的脸颊微微涨红,嘟囔着,「新婚第一天,就早早出门,我还不能念叨了。」
闻宥听着,笑意越发深刻。
「夫人不要生气,都是我的不好。我已经向皇上请休两日,好好陪你。」
我听到这,不由心动,轻咳一声,「既然请休两日陪我,那是否应该听从我的安排。」
闻宥握住我的手,声音温和:「自然听从夫人的安排。」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情甚是美妙,脑海中已浮现过无限想法,同时也感觉,要是这样的夫妻相处,也不无不好。
许是心头的喜悦太多,却没注意到闻宥的眼神,满藏着喜爱,也没有意识到,两人的相处并不像,不认识的两个人绑在一起。
东南校场
我正骑着马,驰骋在马场上,放肆的欢笑。
闻宥陪伴在我的身边,语气惊叹道:「未曾想,夫人居然还有这一面。」
我挑眉看他,不客气的回道:「嗯?哪一面?」
「是觉得应该像是大家闺秀那样,温婉贤淑么?」
「自然不是。」闻宥勒着马绳,紧跟着我。
「我看到夫人的这一面,甚是惊喜,总觉得夫人不应该规束自己。」
我心中惊奇,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不过也不做他想,毕竟已经结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于是我笑着和闻宥说道:「那你猜猜是谁教我的。」
闻宥沉思了片刻,又皱着眉,很是苦恼,「还请夫人指点。」
我笑得越发开心,「指点就不必了,你肯定猜不到。」
沉吟片刻,「我的骑术是我娘教我的。」
闻宥有些吃惊,毕竟岳母在朝中众夫人中是出名的,端正贤淑。
我渐渐将马儿的速度慢下,看着闻宥,对他说道:「想不到吧,毕竟谁也没想到我母亲会骑术。」
「我母亲的骑术,还是我外祖父教的。」
「母亲教我的时候,看见我在马背上很是快乐,远比她自己骑的时候还要开心。那时的我以为,是母亲看到我学习的好而开心。后来父亲告诉我,是因为看到我,而想起了母亲从前的自己,同样也是一个肆意的人,只是后来遇到了他。」
「我还以为会听到,他们之间的纠葛,没想到的是,母亲在遇见父亲后,就变得端庄大方,只因为父亲是一节文弱书生,怕吓着他。」
「婚后几年,父亲才发现母亲喜好骑马,于是自己偷偷练了几个月,只为在母亲生辰宴上给她一个惊喜。」
我回忆起那时的画面,很是羡慕父母之间的感情,正当我继续开口时,闻宥打断了我。
「不用几年,夫人日后想来骑马便来骑,这东南的校场都是你夫君的,自然也是夫人你的。夫人日后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万事都有我。」
闻宥摸了摸我的头,眼里都是宠溺,这是除父母之外,来自自己枕边人的承诺,心中闪过一丝情绪。
我看着天边的颜色渐渐变深,嫣然一笑,对闻宥说道:「我们来比一比,看谁先回到营地。」
「夫人既然开口了,那就奉陪到底了。」闻宥说着,就驾着马,向前跑去。
我还未反应过来,等意识到后,大声喊道:「闻宥,你耍赖!」
3
安阳郡主府
府中极为热闹,各族贵女齐聚一堂,共同赴安阳郡主的赏花宴。
我看着眼前这热闹的一幕,只觉得有些头疼,今天怕是有麻烦找上门。
正当我这般想着时,一群贵女翩步走到我的面前,笑吟吟的说道:
「统领夫人,你可算来了。」
「是呀,许久不见夫人,倒是想念的紧。」
「夫人可知安阳郡主今天设赏花宴的缘由么?」(区分角色)
「夫人,我可听说这安阳郡主对统领大人有过思慕之情呢。」
我听着她们一人一语的编排着,心中有些烦杂,语气冷冷地:「各位贵女怕是平日里无什么事可做,竟也学会口舌之欲。」
领头的贵女有些不快,却也没失了仪态,只是皱着眉:「夫人这是何意,不过是姐妹间的闲谈罢了。」
我不由得觉得好笑,直接毫不客气的开口:「离间夫妻之间的感情,牵扯他人,这是你们家族教导出来的吗?」
「你!」领头的贵女还未将反驳之言说出,旁廊中扬声传来一句:
「说得好。」
身后跟着侍女,身着锦衣秀袄的女子朝我们走来。
冲着方才那位贵女讲道:「本郡主如何,还轮不到你们在背后编排。」
随后转过身来,拉着我的手,「表嫂,宴会马上要开始了,我领你进去。」
「多谢郡主。」
我与安阳郡主并不相熟,甚至还有些许不自在,因为她此刻正拉着我的手。
待到安阳郡主将我带离是非之地时,她的脚步渐渐慢下来了。
「表嫂,莫要听那些人的胡言乱语,我确实对表哥有情,但我也知道他不可能娶我为妻,我对表嫂并无恶意。」
安阳郡主说着便笑了起来。
「其实我举办这个赏花宴,一是太无聊了,想众人聚在一起热闹一番,二是为了见表嫂。」
我有些惊奇,问道:「为何想见我?」毕竟我与安阳郡主并无任何交结,听到她们刚才那一番话,日后恐怕还要避让。
「自然是想见见表嫂。」安阳郡主有些不开心,「我曾多次送帖到府上,全都让表哥给挡了回来,表哥像是把我当成洪水猛兽一般,我想见表嫂一面都难。」
「原来如此。」不过安阳郡主所说的这些,我却从未见到过,原来是闻宥在处理。
安阳郡主笑道:「如今看来,表哥真是疼爱表嫂,事无巨细的呵护着,他这般防着我,恐怕是怕我欺负到表嫂。」
安阳郡主的语气中都透露着对闻宥的不满,我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不过表哥猜错了,我很是喜欢表嫂,表嫂的性格太对我的脾气了。」
安阳郡主牵着我的手,笑容天真浪漫,也是她不不应该为此烦忧,如此这般便是最好。
宴会结束后。
安阳郡主不舍的将我送到门外,「表嫂,有空一定要与我一同游玩。」
我看着安阳郡主,笑意盎然,「一定同郡主一起游玩。」
得到承诺的安阳郡主开心了,一扫忧愁。
当我转身时,抬眼便看到闻宥,一袭白衣胜雪,周边的景色都成他的陪衬,那一刻眼里只有他。
我不疾不徐的走到他跟前,「夫君怎么来了?」
「自然是来接夫人回家的。」闻宥牵过我的手,将我带入马车内。
「夫人今日可还尽兴。」闻宥边说着,边递给我一份梅花糕。
「开心的,不过安阳郡主与我想的倒是不一样。」我想到安阳郡主的那番模样,不觉笑出声。
「安阳尚是孩子心性,夫人也可以和她一处玩闹,若是相处不合,那便不再理会她。」
闻宥的眼中,满是我的模样,同样也告诉我,我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人他都不在乎。
4
院中。
我正摆弄着闻宥新寻来的芍药,花开并蒂,娇艳欲滴,最是动人。
正当给它修剪枝条时,一袭黑影将阳光遮挡住,抬眼望去,原来是闻宥。
「夫人,可喜欢这株芍药。」说话间,手指轻抚过花瓣。
我放下手中的剪子,用帕子清理干净,「美艳动人,自然心中欢喜。」没想到,我只是随口一说,府中单有梅花过于单调,他却记在心上,为我寻来。
话说好几日不见闻宥这么早回来了,心中不禁疑惑,「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皇上没让你继续值勤。」
想到这里,不由得产生一些怨念。
闻宥刮了刮我的鼻尖,宠溺着道:「夫人莫要气恼,最近事物繁忙,没能顾得上你,是我的不是。」
随后将我搂在怀里,「夫君给你赔礼道歉,莫要生气了。」
听到这里,我突然想到一件事,皎洁一笑,「既然夫君说要赔礼道歉,那怎么个赔礼法呢。」
闻宥看着我这样,心中知晓我的打算,于是就顺着我的话往下说,「但凭夫人做主。」
「那你都这样说了,我只好勉为其难答应了。」这番话说着,我自己都忍俊不禁。
「晚上有个花灯节,不如就罚夫君你陪我去吧。」
「乐意之至。」
傍晚夜市
我拉着闻宥穿梭在热闹的人群中。
「各位客官,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新鲜出炉的百花糕。」
「糖葫芦,新鲜的糖葫芦,两文钱一串。」(区分角色)
「话本,李越大师最新出的话本哎……」
身边商贩的叫卖声,一遍一遍的传响着,让夜市的氛围更为热闹,我紧拉着闻宥。
「夫君,没想到夜市这般热闹,我许久不曾见过了。」
闻宥闻言,将我的手握得更紧,声音温和:「放心,以后想来便来,我会陪在你身边。」
「这可是你说的。」来到夜市时心情已经很愉快了,听到这番话心情自然更好些。
「嗯。」随后闻宥拉着我到一间面具店里,看他挑挑拣拣的,最终拿了一个白色虎面的面具。
【这不会是给我的吧。】我在心里嘀咕着,下一秒他就递到我的面前,果不其然是给我的。
我拍了一下他的手背,「给我挑这个面具,是嫌弃我凶,还是嫌弃我不讲道理呀!」
闻宥摊起双手,状做无辜,「夫人可是冤枉我了,我是觉得白虎即是强大的代表,也挺可爱的,特别像夫人。」
闻宥的最后一句悄悄凑到我耳边讲到,我的耳机渐渐泛红。
「即是如此,那我也给你挑一个。」说着,伸手便去拿我刚才相中好久的桃花面具,花瓣层次分明,很是好看。
我见闻宥带上,他却不问我缘由,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不问我,为何给你挑这个。」
闻宥勾唇,「既然是夫人给我挑选的,那无论是什么,我都会喜欢。」
我的耳尖再一次泛红,轻咳一声掩饰心中的慌乱,「因为你好看。」
我们二人戴着面具,逐渐走到夜市的中心。
一墙壁高的花灯摆在上头,其中芍药灯状的花灯最为夺目,玲珑剔透,栩栩如生,我一眼便看到它。
许是我的目光停留太久,闻宥也顺着我的视线看去,「这盏花灯与家中的那柱芍药很是相似,待我给夫人赢来,一同放在家中观赏。」
我心中欢喜,欢喜他能猜到我的所思所想,「好,我等着夫君。」
5
灯盏老板这时走出来,介绍赢取条件。
「各位客官,今天的灯盏规则是用飞镖扎取花灯。」
「飞镖扎中外围灯盏,回答三道谜题,则可赢取。」
「飞镖扎中内围灯盏,回答七道谜题,则可赢取。」
「若飞镖扎中芍药花灯,则要回答十道谜题,同时将楼顶上的花球射下,方可赢得。」
「各位客官,比赛现在开始,请挑战之人上台。」
灯盏老板介绍完毕,闻宥就立马上了台,手持飞镖,第一镖就射中了芍药花灯。
「好!」
身边人一阵喝彩。
灯盏老板将放置在芍药花灯旁的谜题拿下,开始念题。
「第一题:一半满一半空。(猜一汉字)。」
闻宥不疾不徐的答到:「江。」
「好,第二题:耳朵长,尾巴短。只吃菜,不吃饭。(猜一动物名。)」
「兔子。」
「第三题:独木造高楼,没瓦没砖头,人在水下走,水在人上流。(猜一物品。)」
「油纸伞。」
「第四题……」
随着题目越答越多,到后面也逐渐困难起来,可见闻宥回到的依然很轻松,我不禁松了口气。
「接下来是最后一题。」然而灯盏老板手上却没有谜题。
老板站定说到:「最后一题,将由我亲自出题。左有十八,右有十八,二四得八,一八得八。客官请猜。」
闻宥沉吟片刻,似是想到什么,轻蹙的眉头舒展开来,开口道:「谜底是:哭。」
老板笑呵呵的看着闻宥,「答对了,不过鄙人也要哭了。」
人群中哄然一笑,我也笑的开怀。
「接下来请客官将楼上的花球射下,那么这盏花灯就归客官了。」老板将弓箭递给闻宥,接着退到一边。
闻宥也不愧是禁军统领,一箭就将花球射落,飞身前去,稳当的接住花球。
闻宥将花球递到我的面前,「夫人,为夫的绣球可要接好了。」
「自然要接好,不然夫君可要没了。」我走前去轻轻的抱住他,轻声道:「阿宥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
搂在我腰间的手愈发收紧,闻宥轻贴着我的额头,「我只是你的。」
那一夜,整街的灯火都为我们照耀。
皇宫。
华清殿。
大殿之中,歌舞升平,安阳郡主悄悄地走到我的位子前,轻轻拍了拍我,低声道:「表嫂,北疆前来求和,宫里还举办如此大的宴会,是不是…」
我轻嘘了声,「郡主,慎言。」
「大殿之中,不可多言。」
我轻拍着安阳郡主的手背,以示安抚。
安阳郡主自知失言,连忙表明,「表嫂说的是,是我糊涂了。」不觉有些懊恼。
闻宥这时缓步走来,端坐在我身旁,冷冷瞥了一眼安阳郡主,「安阳,宴会马上要开始了,回你自己的位置去。」
「知道了,知道了。」安阳郡主在闻宥冷刀子的眼光下,万般不情愿的离开了。
内侍的通禀声,从门口传来,「皇上,皇后驾到~」
「恭迎皇上,皇后娘娘。」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景明帝携皇后共同落座在高堂上。
「众卿家平身吧。」
「谢皇上,皇后。」
6
景明帝端起桌前的酒盏,高声道:「今夜宴会不必拘束,诸位卿家尽兴。」
说是尽兴,可谁又敢在这种场地尽兴,我心中暗自嘲笑,仰头饮了这杯酒。
闻宥握住我的手,将我眼前的酒,换成了果酒,「这酒喝多了后劲很足,还是喝这杯吧。」
我就这般盯着闻宥,盯到他耳机微微泛红,笑道:「你是不是没调查过我的以前呀?」
闻宥疑惑,「夫人何出此言?」
「你要是知道的话,就应该明白这点酒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虽笑着,却不达心底,甚至有些许生气。
正当我不打算理会他时,闻宥轻轻捏了我的手心,「夫人能喝是好,但我却不想夫人在众多人前,我会吃醋。我只想夫人在我面前这般,毕竟我的夫人生的这般好看。」
我被闻宥讲的脸颊滚烫,也不知是酒力的后劲,还是羞的。
闻宥依然把玩着我的手指,低头微笑。
「宣北疆使者觐见。」内侍的一声,将我们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
只见身着异域特色服饰的众人阔步走到大殿中。
「北疆——哈尔。拜见大景君主。」
景明帝乐声着:「使者远道而来,快请入座。」
哈尔这时候站了出来,「大景君主,我这次来,还给君主带来了我们北疆的宝物,还请君主允许我们进献。」
「哦,是何等宝物啊?」景明帝兴致盎然的瞧着哈尔。
只见哈尔一拍手,门外抬进来两个箱子。
哈尔走到箱子前,将其打开,「第一件,是属于北疆特产的流光珠,流光珠的产量生长很是缓慢,这一颗流光珠,是体型最大的一颗,同时也花费了北疆数十年的打磨。」
流光珠的价值确实很高,单看体积便是不凡,更何况其珠子中间还色彩斑斓,耀眼不已。
「第二件则是生长在极北,断崖处的——曼辛花。曼辛花有美颜养仪的功效,冰肌玉骨,面如凝脂这些都不在话下。」
此话一出,宴席中的各位夫人,贵女的视线极为炽热。
「当然曼辛花的功效,还不止这些。」哈尔话说一半,半卖弄关子,「曼辛花,还可——延年益寿!」
这般宝物谁能不爱,更不要说将要年过半百的景明帝。
果然听到此话,景明帝的笑意已遮掩不住,「好,此等宝物,北疆使者费心了。」
「能让君主满意,就是我们的荣幸。」哈尔右手握拳横放在胸前,一脸恭敬。
「不过大殿之中,只有两个箱子,怎么不见第三个。」景明帝看着殿中的两个箱子,疑惑的开口。
哈尔抬手,指向门外,「第三个宝物在殿门外,还请大景君主,与各位大臣移步。」
华清殿外
一块黑布将其遮盖的严严实实,半丝光线都看不着。
我心中忽然升起些许不安,悄悄地拉紧闻宥的手,「夫君,这怕不是什么好物。」
闻宥轻拍着我的手背,看着殿外的那一大黑笼,轻蹙的眉头,也显示了他心中的烦丝,但却依然抚慰着我,让我心安。
一声嚎叫从黑布后面传出,那是——狼!
哈尔将黑布掀开,那匹狼的模样全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只见那狼后腿微屈,前腿向前伸出,摆出一副向前冲的架势,两只眼睛里发出幽幽的凶光。
我不禁有些害怕,紧紧拉着闻宥的手,「夫君。」
「别怕。」闻宥轻声安慰着我。
周围的夫人和贵女也被吓得不轻。
7
景明帝目光幽深地看着哈尔,「使者,这是何意。」
哈尔答道:「大景君主,狼是北疆所信仰的圣物,我们崇敬狼,同样也在驯服狼。而这匹狼,我们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勇士才捕获,我们也在一直驯服它,但是没有成功,所以我将它带来大景,希望能有勇士将其驯服成功。」
哈尔将话都说的如此直白,若是无人出战,便是落下面子,同样也损害大景的威望。
景明帝看向周围的大臣,沉声道:「众卿可有人自荐。」
在景明帝目光瞥向我们的那一刻,我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闻宥从我身旁走出,俯身道:「臣请驯狼。」
「好。」景明帝笑的开怀,「不愧是大景的好儿郎。」
我站在闻宥身后,轻声唤他,「夫君…」
「夫人别怕,等会站远点,看你夫君给你驯狼。」说着便将我头上的一根发簪取下,「我带着这个,就当夫人护佑着我。」
野兽毕竟兽性尚存,谁也不知道它们到底有多吓人,我在笼外紧张地看着闻宥,心跳的愈发快速,在闻宥身上出现伤痕时,我差点冲了过去,幸好安阳郡主在旁拉住了我。
那匹狼眼中的凶光越发幽深,直冲冲地扑向闻宥,闻宥被其扑倒在地,也就是在那一刻,闻宥将簪子插入狼的颈部,砰然倒地。
闻宥出来时,我直接冲上前去,安阳也拉不住我,紧紧抱住闻宥,好似这样才能感受到他的存在,眼泪已将他胸口的衣裳打湿,但我此刻不想在意他人的目光,我只想要闻宥。
哈尔看着死去的狼,满脸气愤,「大景君主,这狼好歹也是我们北疆的圣物,怎么能轻易杀了。」
景明帝挑眉看他,也有些不乐意,「那难道要让狼将朕的臣子咬死么?哼!可笑!」
闻宥将我安抚好后,朝着景明帝和北疆使臣作礼。
看向哈尔,开口道:「将圣物杀死,是我的不是,但此狼兽性极深,恐怕即使驯服,也只是将野蛮的一面收敛起来。」
北疆虽暂时和大景交好,但谁也不知哪一天北疆卷土重来,使大景陷入危机之中,景明帝也有所意识。
于是大手一摆,「要说狼,皇家猎场里有的是,使臣可前去,若遇到有缘的,带回去便是。」随后露出疲态,「今夜朕也乏了,众卿家且随意吧。」
说完景明帝便抬步离去。
「恭送皇上。」
北疆使臣的脸色在这时已经不太好看了,在宴会没待多久便离去。
府中。
主院里。
我正小心翼翼地帮闻宥包扎着伤口,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最终忍不住落下来,滴落在衣裳上。
「夫人,别哭。」闻宥看向我的眼神满是心疼与愧疚,「抱歉,夫人,我让你担心了。」
「既然知道我担心,那就日后别再发生这样的事。」在刚才的惊魂里还未完全走出,现在看着闻宥,哪哪到不顺眼,也不想给他好脸色。
为他包扎好伤口后,就转过身去不理他。
闻宥从背后搂住我,「我保证,以后绝对不让夫人担心。」他转过我的身子,温润的嘴唇轻轻地吻过我的眼角,「别哭,夫人应该开心无忧的,而不是现在这样像个小哭包。」
我轻哼一声,「还不是因为你!」
「嗯,所以我要给夫人赔礼道歉。」说着闻宥将我抱到床上,我警惕的看着他 ,一脸戒备,「你想干嘛?」
闻宥轻笑,「不干嘛,陪夫人睡觉。」
于是我就迅速贴进闻宥怀里,挨着他睡觉,毕竟他的身子暖洋洋的,抱着睡可舒服了。
8
皇家猎场。
闻宥正在营地交代着我,「夫人,等会狩猎开始就在营地里面待着,哪也不要去。」
我轻蹙着眉,心中想到,这次的狩猎怕是不太平,「那夫君万事小心,不要忘记你答应过我的。」
我上前拥住闻宥,毕竟那一夜的场景还在我的脑海中,印象深刻,也担惊受怕。
闻宥回抱着我,将下颚轻抵在我的头顶,温和的语气安慰着我,「夫人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说罢便前往营外准备狩猎。
我端坐在母亲身边,心中不安的感受越发强烈。
母亲也看出我的不安,安慰着我:「一一,不要担心,闻宥好歹是禁军统领,不会出事的。」
「母亲,我知道的。」我看向营外,却始终无一人回来。
这次的狩猎与往常不同,北疆的使臣也在其中,虽说只去了一两个,大部分人还留在营地,但若有心,终成变数。
我正这般想着,突然想起,往常狩猎都需圣上亲射一只猎物,按理说应该快回来了,但到现在林中却没有丝毫动静。
「不好!」我轻呼一声,母亲看向我,询问我怎么了,正当我要解释,禁军突然冲进来,将营地包围。
「皇上有令,任何人都不许离开营地半步,负责杀无赦。」禁军的副将冷面看着我们,眼中都是冷血。
我心中暗想,看来林中并未出什么大碍,但能下这番命令,怕也是要起风波。
只是我心中依然担忧闻宥,到如今都看不见他,难免心中一直不安。
这时,营外一阵马蹄声传来,是闻宥,但他身上怎么带着血。
闻宥骑马而入,高声道:「来人,将北疆人与二皇子府中家眷拿下。」
话音刚落,营内便一阵兵荒马乱,我赶紧拉着母亲往安全处躲闪。
待到场面稳定时,闻宥才走到我身前,沉声道:「夫人,岳母,我先让人护送你们回去。」
母亲点点头,「劳烦大人了。」话锋一转,「不过大人,应当先去处理伤口才是。」
闻宥轻笑,转过头来对着我说:「夫人放心,我没受伤,这些血都是那些贼子的。」
「没受伤便好。」我压在我心中的石子落下来,也不再不安。
闻宥离开后,母亲便在一旁取笑我,「如何,怎么人到眼跟前还不敢问话,还烦忧么?」
「母亲!」我低下头,脸颊也渐渐染上绯色。
府中。
从皇家猎场里回来后,我才彻底宁静,但想到猎场里发生的事,只觉得荒唐。
我看着闻宥,开口问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猎场里会出事。」
闻宥轻嗯了一声,「北疆入京的目的本就不简单,皇上也只是想引君入瓮,抓住北疆的把柄,这样才能顺理成章的出兵。。。只不过,谁曾想到,这是居然还与二皇子有关。」闻宥轻嘲一句。
我也有些疑惑,「二皇子为何要与北疆勾结,按理说他是皇子,这等通敌叛国的行为,他怎能做出,平白断送自己。」
闻宥把玩着我的秀发,冷声道:「正因为他是皇子,所以他想当太子,而二皇子又喜好交笼身边一切有利的关系,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有人传闻大皇子将入住东宫,所以二皇子这才等不及了。」
我不禁觉得有些可笑,因为一个东宫便勾结外邦,令人不耻。
「不过,有难的却不是二皇子,而是北疆。」闻宥开口道:「出兵的旨意恐怕不日便会下达了。」
我听到这里,猛然抬头看他,「领军的主帅是你!」
9
「领军的主帅是你!」
闻宥轻轻抚摸着我的脑袋,努力让自己显出轻松的模样,「是我,三年前,我便将北疆打退过一次,所以这次我必须得去。」
闻宥既然这般说了,那么就是圣旨已下,无法再改了,语气奄奄,「那我在家等你回来。」
「好,等着我回家。」
北城门
我在楼底上眺望着远去的大军,闻宥在其中,我想跟着他一起去,但却无法实现。
自从闻宥走后,我的身子变得有些体弱,请来大夫把脉,最后的结果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忧思过重。
确实不过几天而已,就能体验到相思的疾苦。
房内。
我正在找寻母亲当初在我出嫁时,给我打造的玉佩。
翻来覆去的将匣子找了好几遍,仍是没有见着,正当我坐下歇息时,看到床头一处似是打开的样子,我走前去将它拉下,发现里面还有一个小匣子,这是我不曾见过的。
我有些疑惑,将它打开,发现里面放着一块玉佩,与母亲给我的那一块十分相似。
我可以肯定自己从未见过这个匣子,也不可能将自己的玉佩放在里面,而且我的玉佩都是家中工匠打造,都会刻上佩戴人的字,于是我仔细地查看了一下玉佩。
将玉佩放在阳光下,阳光照射下,玉佩中的字也渐渐显现,是——念。
尚书府。
「母亲。」我小跑过去抱住母亲。
母亲轻笑,「怎么还像小孩子般,这么爱撒娇。」
「自然是因为,我是母亲的孩子啊!」在母亲面前我永远都像孩子一般,无所顾虑。
「好了好了,说吧,难得回来一趟,是有什么事情么?」母亲轻拧了一下我的脸颊,一脸看透的模样。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母亲。」我赔笑道:「是这样的,我想问母亲先前给我的玉佩,刻的是我名字的哪一个字。」
「原来是问这个,我们给你的这个玉佩刻的是一。」母亲轻抿了一口茶,「不过你之前还有个这样的玉佩,打造手法一样,刻的是念字,但你那时与我们说玉佩不小心丢了,所以我们又给你重新打造了一个,刻了一个一字,你父亲说简单点好,也祝愿你以后的人生简单幸福……」
母亲后面的话,我已经没有心思去听了,我心中的疑惑在母亲说出这番话后,全然消失,原来…原来是他。
庭院中。
闻宥寻回来的这株芍药,开的正艳,只可惜他不在旁与我一同欣赏。
我轻抚着芍药花的花瓣,问道身旁的侍女:「夫君可有家书传回?」
「回禀夫人,大人还未有家书送达。」
我心中有些思绪不宁,但闻宥在外征战,我自然不会往坏处想。
子时。
我突然从梦中惊醒,声音颤抖,「闻宥…」
我不敢再闭上眼睛,怕眼前再次浮现方才梦中那骇人的一幕,都是血,四周一片死寂,而闻宥就倒在血泊之中。
内心依然无法平静,目光冷寂地看着窗边的也夜景,沉声唤来,「来人,掌灯。」
我立刻修书一封,递给父亲为我培养的暗卫手中,「你将此信交到成国公手里。」
「是,主子。」
我不会将事情往坏处想象,但却不能拿闻宥的性命去肯定,无论这个梦境是预兆现实,还是与现实相反,我都不能去赌,只能做好万全的打算。
次日清晨。
即使我已经信送出,终究还是觉得不安。
唤来管家,「吩咐下去,我要为夫君去宁真寺祈福,不再见客。」
「是,夫人。」
随后,我让马车往离城驾驶,那是我外祖父的驻军阵地。
10
边境。
大景主阵地。
闻宥正在主营中与将领们商议对策。
「北疆人擅长马背上作战,让将士们在阵营前十里处放置好绊马索。」
闻宥接着指向一处山谷,「将敌军引入此处,在里面安排好陷阱,让五千将士隐藏在林中。」
一位将军提出了意见,「主帅,林中作战的危机太大了,稍有不慎将会分散,介时怕是难能周全。」
闻宥抬手一摆,语气冷静,「介时将由本帅出战,我会在沿途做下标记。」
「是。」
两军对垒的那一天。
闻宥带领的军队顺利的将北疆人引入陷阱之中,北疆的人马损失大半,但天有不测风云,林中泛起一阵迷雾,闻宥与大军失去联系。
而北疆的人马穷追不舍,「杀,杀掉大景主帅者,加官进爵,赏万金。」
闻宥自知无法退后,于是举起手中泛着冷光的长剑,高声道:「将士们,虽我杀出重围。杀~~」
「杀!」
即使大景士兵凭着一腔热血,短暂的占了优势,然而耐不住北疆人多势众,闻宥的身上也布满了数道伤口。
援军这时也未见踪影,闻宥在敌群中奋战,这时一阵马蹄声渐进,以为是北疆的援军到了,闻宥心中不由难过,
【夫人,对不起,我怕是要食言了。】
此时远处传来一语,「将士们,给我杀了这群敌军。」
此声音极像夫人,闻宥以为自己幻听了,然而定睛一看,居然真的是夫人。
闻宥的心情百感交集,但还是欢喜占了上头。
闻宥也回过神来,冲入敌群中,继续杀敌。
待到将敌军都一网打尽后,我驾着马来到闻宥跟前,下马一把抱住他,含着泪腔,「夫君,还好你没事。」
我紧紧地抱住闻宥,好似这一刻才感受他真正的存在。
闻宥抱着我,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温声道:「我没事,夫人不用担心。」
「咳,好了,你们两个回去再抱。」一位面容严肃的老头,骑在马上看着我们,眼里满是和蔼笑意。
「外祖父。」我跺了一下脚,语气不满的看着外祖父。
闻宥作礼,「外祖父。」
「嗯,你小子不错。」外祖父下马,轻拍了闻宥的肩,「也怪不得一一千里迢迢跑来我离城,为你借援军。」
「好了,此地不宜久留,赶紧回主营吧。」
我拉着闻宥上了我的马,笑着他,「你现在受伤了,所以我带你走吧。」
「好,那夫人可要将我抱紧了。」闻宥轻笑。
主帐里。
我轻轻擦拭着闻宥身上的伤口,满是心疼,许是看出我心情不对,闻宥摸了摸我的头,安慰着,「这些伤刚些时日便痊愈了,夫人可不要为此伤心。」
我轻拧了一下闻宥手臂的肉,狠狠道:「我自是不心疼。」
「夫人此次让外祖父前来支援,京都可曾知道。」闻宥问道。
我开口向他解释:「京都尚未收到消息,我只是担忧,所以请外祖帮忙。你也不必担心京都来人问罪,毕竟这一仗凶险,既然赢了,自然没有责罚的道理。再说了,我的外祖父镇守离城多年,三朝大将,手中还持有打皇鞭,谁敢问罪,说出去也只是担忧外孙女婿而已。」
闻宥听到我这番话,心中也安定了不少,「不过夫人会骑马,我到不稀奇,只是没想到夫人还会武。」
我瞥了闻宥一眼,轻哼道:「我外祖父好歹是武将,我怎可能不会,多多少少也学了一些」
闻宥大笑,「夫人会的可不止一点。」
我捶了一顿闻宥,「还笑,安心养你的伤吧。」
昨天的那一役,北疆元气大伤,大景也趁此乘胜追击,将北疆打回边境二十里外。
暖阳照射大地,此一战也终于结束。
11
京都。
府苑。
一箱箱的封赏抬入府中,虽说是绫罗绸缎,金银珠宝谁人都爱,但我就是看它们不顺眼,「都是用我夫君的鲜血换来的。」我小声嘟囔着。
闻宥这时也下朝回来,「夫君。」
我小跑着过去抱着闻宥,闻宥也顺势将我抱起,一路走进主院中,将我放在软榻上。
「怎么跑的这么急!」闻宥轻刮了一下我的鼻尖,笑道。
「你管我。」我一脸不服管的模样。
突然间,我想到了那个玉佩,拽住闻宥的袖子,装作疑惑的样子,「夫君,我的玉佩不见了,你可有见过。」
闻宥思索了一会,开口道:「我记得夫人放在匣子里了」
「那你去给我找找。」
我看着闻宥将我的匣子翻找,随后手停顿住,接着走向床边,拿起了床边的匣子,身形微微僵硬。
我清清嗓,开口问道:「夫君,可找着了?」语气中都是笑意。
闻宥转过身来,脸上扯出一丝僵硬的微笑,「夫人。。。」
「夫君,看看这是什么。」我从身上取下一块玉佩,笑意盎然的看着闻宥。
「解释解释吧,小哑巴。」
闻宥的表情渐渐变得凝重,眼神里还有些慌「夫人,我绝非有意欺瞒你,我只是…」
「只是什么?」我走到他跟前问他。
闻宥如同壮士断腕一般,咬牙说出:「我只是害怕夫人会因此疏远我,也因此害怕我。」
我狠狠地拍了一下闻宥,狠声道:「你若是因此欺瞒我一辈子,我才会要疏远你。」
随后抱着闻宥,低声说道:「你都不知道,那时我找了你好久。」
那年大雪。
我悄悄地跑出府外游玩,在一条小巷里遇见了小闻宥,他一个人站着雪地里,显得孤寂。
于是我便走上去前和他搭话,小闻宥也不理睬我,接连几天我来寻他都是如此。
直到有一日,我比往常来迟了些,本以为小闻宥会不在那里了,没想到他还站在那里,小脸冻的通红,我连忙上去将汤婆子给他。
「你是不是傻啊!站在雪地里这么久,也不拿个汤婆子。」(萝莉)我正念叨着他,只见他从怀里拿出一只小巧玲珑的木鸟,递到我面前。
「送给我的么?」我惊喜的问道。
小闻宥点了点头,又将它往我跟前递进。
「多谢,我很欢喜它。」我从未收过这样的礼物,心中兴奋无比。
只不过我没有东西回送给闻宥,于是我摸索了一下我身上的物价,随后将佩戴在我身上的玉佩取下送给小闻宥。
「我没有准备礼物,这块玉佩从小就戴在我身上,我送给你。」小闻宥接过我的玉佩,眼神坚定,好像在说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他确实好好珍惜了,直到现在。
等到第二天,我再去找小闻宥时却怎么也等不到了。
之后也曾派人找寻过,也没有消息,若不是有只木鸟,怕还以为是自己的黄粱一梦。
想到这里,我瞪了一眼闻宥,「快点交代,那时你去哪了?」
「那时我被皇上接回了宫,想告知你,却始终没有机会。」闻宥有些懊恼,但眼神却很欣喜。
「之后我找到了夫人,可是夫人似乎忘却我了,所以在皇上问起我的婚事时,我便直言,想要娶你为妻。」闻宥说这番话时,语气里都是遮不住笑意,
「最后夫人终于是我的妻子了,又怕太热情会吓着你,只好一步一步的靠近夫人了。」
「想不到你居然这般深算。」我轻拧了一下闻宥腰间的肉。
闻宥将我抱紧,沉声道:「那时因为太喜欢夫人了,所以才步步为营。」
「我也喜欢夫君。」我能感受到闻宥心中的不安,这句话也不是安慰他的话语,而是在这些时日的相处中,他让我感受到爱意,心中对他的欢喜也愈发增多。
闻宥轻笑,「夫人,宁真寺院后的桃花开了,明早我们一同前去赏花吧。」
我深深地凝视着闻宥,眼里满是喜爱,轻声答:「好,我与夫君一起。」
(已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