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哪些不用细思也恐极的故事?

发布时间:
2024-10-13 2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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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我妈是苗疆巫医,我爸是赶尸人。

他们两乐于助人,救了一名落花洞女。

谁知道犯了大忌。

报应落到了我头上。

他们要我,替她嫁,替她死。

1.

晚上三点醒来,我正站在巷子口。

周围围着一群人。

我爸妈,还有街坊四邻。

张婶说,是她半夜上厕所,发现我在往外走。

睁着眼睛,眼珠子不带动的。

像被人偷了魂。

她喊了我好多声,我都没答应。

她连忙喊来了我爸和我妈,还惊动了巷子里的其他人。

我没有梦游的习惯。

可是我也真地不记得发生过什么。

我爸妈神情担忧,眉头紧凑。

张婶欲言又止,最终对我妈道:“阿香啊,阿止这孩子不会是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我妈摇了摇头:“没有的事,她就是梦游。”

我分明瞧见,她眼神中的不自然。

那是说谎的特征。

回到家,我爸折了一根桃树枝。

沾了沾井水,往我身上撒了撒。

我妈也端来一碗安神药,叫我服下。

但我一询问原因,他们就开始含糊其辞。

只说我刚回家,水土不服。

住了二十年的地方,还能水土不服。

骗三岁小孩呢?

我心里有点紧张,也有点激动。

是不是,我也觉醒了某种特质。

可以继承我爸妈的一身本事了。

这可比上大学读死书有意思多了。

知女莫若母。

我妈投来一记眼刀:“别想些有的没的,给老娘好好读书!”

我只好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再次睡下。

次日一早,我躺在床上被外面女人声嘶力竭的哭喊声吵醒。

约摸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妈。

“寨柳草龟婆,还我女儿命来。”

我们这,“草鬼”一般指的不是乌龟,而是蛊。

草鬼婆,则是湘西土语里对于对放蛊女人的一种称呼。

不太尊重人。

而寨柳,是我家的姓氏。

2.

我妈是名巫医

善中医药理,也通巫蛊之术。

敬者称呼她为“寨柳医生”。

不敬者称她为“寨柳草龟婆”。

但我妈生姓善良,救人无数,从不害人。

除了我那倒霉的死鬼老爹。

左亲右邻大多都受过我妈的恩惠,我妈在巷子里乃至整个清水镇都颇负盛名。

妇人难产,小儿夜哭,家里有人得了不治之症都要请我妈过去。

从来没有人这么嚣张地在我家门口扯皮。

还没等我走到家门口,哭喊的女人便被我家对门的两个大爷拖走。

“寨柳医生好心救你女儿,还为她犯了大忌。”

“你个老东西,良心被狗吃了,还在这里耍无赖。”

“赶紧滚!”

那女人眼睛张得几乎要从眼框里蹦出来。

“我女儿死啦。”

“她死了,下一个就是你了。”

她说这话的时,猛地盯住刚出门的我。

直叫人心里发毛。

等我走到那些个姑婆面前,想要问个清楚,

一个个见着我,神色怪异,一溜烟儿地跑了。

连平日里见着我比对亲闺女还热情的张婶也连忙从石椅上窜起,跑回了家。

招呼也没打,剥好的豆子都掉在了我家门口的亭子里。

我不就是去上了个大学嘛。

又没杀人放火,回来一个个看我就跟看鬼似的。

街坊们奇怪,我爸妈更奇怪。

他们两早出晚归,不知道忙活些什么。

我爸就算了,他是我妈的药人。

喝了几十年千奇百怪的中药和蛊虫,不但没死,还青春永驻。

看着像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

更重要的是,白天我爸从不着家。

我一直都怀疑,他不是什么正常人。

可我妈也跟着整这出。

偏偏还没有人愿意跟我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真是栓Q了。

早知道,还不如找份暑假工打打,留在学校那边。

3.

晚上十点半了,我爸妈还没回来。

我给他们留了门便去睡了。

睡到一半,屋外有人喊我。

“阿止。”

“阿止。”

这声音好听极了。

清冷低沉,又包含几分温柔。

一听就是帅哥。

我起身准备去寻找声音的主人,却动弹不得。

挣扎中,一个巴掌落到了我脸上。

是我爸。

用力十足,一巴掌下去,我的脸火辣辣的疼。

我当即哭了出来:“为什么要打我?”

不是委屈,纯属疼的。

我妈摸了摸我的脸,带着几分歉疚。

“对不起,怪我!”

“我好心救人,没想到却害了你。”

我:“……”

这是我挨打的理由?

“不能换个地方,不打脸?”

我妈叹了口气:“前段时间,有个姑娘的家人求我帮忙。”

“她家的女儿突然开始啼哭不止,每天还要吃生鱼活虾。”

“她怀疑是被人下了蛊或是下了降头,便来找我帮忙。”

“哭了三天后,她女儿就开始往山洞里跑。”

“回来便不吃不喝。”

我妈说到这,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这个女孩是被选中的落花洞女。

未婚的美貌少女,爱上了“洞神”。

不吃不喝,面色却会比之前更为白皙红润。

但没过几天,她便会死去。

按照旧俗,她的家人不仅不能办丧事。

还得办喜宴。

因为,不能得罪洞神。

可我妈,现在明显已经把“洞神”得罪了。

而且,大概率上,我是他选中的下一位落花洞女。

这就解释了,我为什么会无端梦游。

我爸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刚刚你非要往外走,我跟你妈喊不醒你,只能出此下策了。”

我这才注意到,地上有根粗麻绳。

但,是断开的。

我心里一惊:“这是绑我的?”

我爸点头。

“那,这是我扯断的?”

我爸成了疯狂点头。

这么粗的麻绳,两个壮年男子都扯不断。

我居然,扯断了。

妥妥地撞邪了。

“妈,救我啊!”

4.

我妈暂时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回了她娘家清峰寨寻找解决办法。

临走前,她用铁链将我锁在了房间。

嘱咐我白天不要睡觉。

晚上,由我爸看着我。

白天,我爸从不露面,我妈又不在家。

照顾我饮食起居的事便落到了张婶头上。

她每天给我送三顿饭,顺便放我去上个厕所。

我的手被束缚着,玩不了手机。

张婶年纪大了,只会聊些村口妇人的八卦。

至于我爸,只会咧着个牙傻笑。

虽然看着年轻,但脑子像是从清朝墓穴里出来的一样。

一点现代娱乐新闻都不懂,只知道讲他跟我妈结婚前的赶尸光荣事迹。

全然不见我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难怪我妈叫我没事少跟我爸聊天。

傻嘚。

三天,我差点被活活憋死。

每天晚上,还要听那个什么“洞神”在梦里催魂。

我感觉自己的精神都不太正常了。

好在,我妈发消息来,下午就能回来了。

我妈总算找到办法了。

我也放下心来。

午饭过后,张婶给我带上了链子,便回家照顾孙女去了。这几天没睡好,头有些晕沉。

迷迷糊糊中,我睡了过去。

等醒来时,我已经在一处山洞了。

里面很黑,只有顶上照进来的一点点微弱的光亮,映照着下方的潭水。

而顶部距洞底,目测有三层楼的距离。

少说也有十米了。

洞穴四周没有阶梯,布满了绿色的青苔和不知名的细藤。

有点像猎人捕兽陷阱的plus版。

我坐在谭边的石头上,欲哭无泪。

我长这么大,山里乡村哪里没跑过。

从来没听说我们镇上还有这么个地方。

这里肯定是偏僻到了极点。

我爸妈都不一定能找得到我。

想靠我自己爬上去,更是不可能。

我连自己怎么下来的都不知道。

怎么办?

我才二十,还不想死。

被人偷了魂。

她喊了我好多声,我都没答应。

她连忙喊来了我爸和我妈,还惊动了巷子里的其他人。

我没有梦游的习惯。

可是我也真地不记得发生过什么。

我爸妈神情担忧,眉头紧凑。

张婶欲言又止,最终对我妈道:“阿香啊,阿止这孩子不会是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我妈摇了摇头:“没有的事,她就是梦游。”

我分明瞧见,她眼神中的不自然。

那是说谎的特征。

回到家,我爸折了一根桃树枝。

沾了沾井水,往我身上撒了撒。

我妈也端来一碗安神药,叫我服下。

但我一询问原因,他们就开始含糊其辞。

只说我刚回家,水土不服。

住了二十年的地方,还能水土不服。

骗三岁小孩呢?

我心里有点紧张,也有点激动。

是不是,我也觉醒了某种特质。

可以继承我爸妈的一身本事了。

这可比上大学读死书有意思多了。

知女莫若母。

我妈投来一记眼刀:“别想些有的没的,给老娘好好读书!”

我只好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再次睡下。

次日一早,我躺在床上被外面女人声嘶力竭的哭喊声吵醒。

约摸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妈。

“寨柳草龟婆,还我女儿命来。”

我们这,“草鬼”一般指的不是乌龟,而是蛊。

草鬼婆,则是湘西土语里对于对放蛊女人的一种称呼。

不太尊重人。

而寨柳,是我家的姓氏。

2.

我妈是名巫医

善中医药理,也通巫蛊之术。

敬者称呼她为“寨柳医生”。

不敬者称她为“寨柳草龟婆”。

但我妈生姓善良,救人无数,从不害人。

除了我那倒霉的死鬼老爹。

左亲右邻大多都受过我妈的恩惠,我妈在巷子里乃至整个清水镇都颇负盛名。

妇人难产,小儿夜哭,家里有人得了不治之症都要请我妈过去。

从来没有人这么嚣张地在我家门口扯皮。

还没等我走到家门口,哭喊的女人便被我家对门的两个大爷拖走。

“寨柳医生好心救你女儿,还为她犯了大忌。”

“你个老东西,良心被狗吃了,还在这里耍无赖。”

“赶紧滚!”

那女人眼睛张得几乎要从眼框里蹦出来。

“我女儿死啦。”

“她死了,下一个就是你了。”

她说这话的时,猛地盯住刚出门的我。

直叫人心里发毛。

等我走到那些个姑婆面前,想要问个清楚,

一个个见着我,神色怪异,一溜烟儿地跑了。

连平日里见着我比对亲闺女还热情的张婶也连忙从石椅上窜起,跑回了家。

招呼也没打,剥好的豆子都掉在了我家门口的亭子里。

我不就是去上了个大学嘛。

又没杀人放火,回来一个个看我就跟看鬼似的。

街坊们奇怪,我爸妈更奇怪。

他们两早出晚归,不知道忙活些什么。

我爸就算了,他是我妈的药人。

喝了几十年千奇百怪的中药和蛊虫,不但没死,还青春永驻。

看着像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

更重要的是,白天我爸从不着家。

我一直都怀疑,他不是什么正常人。

可我妈也跟着整这出。

偏偏还没有人愿意跟我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真是栓Q了。

早知道,还不如找份暑假工打打,留在学校那边。

3.

晚上十点半了,我爸妈还没回来。

我给他们留了门便去睡了。

睡到一半,屋外有人喊我。

“阿止。”

“阿止。”

这声音好听极了。

清冷低沉,又包含几分温柔。

一听就是帅哥。

我起身准备去寻找声音的主人,却动弹不得。

挣扎中,一个巴掌落到了我脸上。

是我爸。

用力十足,一巴掌下去,我的脸火辣辣的疼。

我当即哭了出来:“为什么要打我?”

不是委屈,纯属疼的。

我妈摸了摸我的脸,带着几分歉疚。

“对不起,怪我!”

“我好心救人,没想到却害了你。”

我:“……”

这是我挨打的理由?

“不能换个地方,不打脸?”

我妈叹了口气:“前段时间,有个姑娘的家人求我帮忙。”

“她家的女儿突然开始啼哭不止,每天还要吃生鱼活虾。”

“她怀疑是被人下了蛊或是下了降头,便来找我帮忙。”

“哭了三天后,她女儿就开始往山洞里跑。”

“回来便不吃不喝。”

我妈说到这,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这个女孩是被选中的落花洞女。

未婚的美貌少女,爱上了“洞神”。

不吃不喝,面色却会比之前更为白皙红润。

但没过几天,她便会死去。

按照旧俗,她的家人不仅不能办丧事。

还得办喜宴。

因为,不能得罪洞神。

可我妈,现在明显已经把“洞神”得罪了。

而且,大概率上,我是他选中的下一位落花洞女。

这就解释了,我为什么会无端梦游。

我爸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刚刚你非要往外走,我跟你妈喊不醒你,只能出此下策了。”

我这才注意到,地上有根粗麻绳。

但,是断开的。

我心里一惊:“这是绑我的?”

我爸点头。

“那,这是我扯断的?”

我爸成了疯狂点头。

这么粗的麻绳,两个壮年男子都扯不断。

我居然,扯断了。

妥妥地撞邪了。

“妈,救我啊!”

4.

我妈暂时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回了她娘家清峰寨寻找解决办法。

临走前,她用铁链将我锁在了房间。

嘱咐我白天不要睡觉。

晚上,由我爸看着我。

白天,我爸从不露面,我妈又不在家。

照顾我饮食起居的事便落到了张婶头上。

她每天给我送三顿饭,顺便放我去上个厕所。

我的手被束缚着,玩不了手机。

张婶年纪大了,只会聊些村口妇人的八卦。

至于我爸,只会咧着个牙傻笑。

虽然看着年轻,但脑子像是从清朝墓穴里出来的一样。

一点现代娱乐新闻都不懂,只知道讲他跟我妈结婚前的赶尸光荣事迹。

全然不见我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难怪我妈叫我没事少跟我爸聊天。

傻嘚。

三天,我差点被活活憋死。

每天晚上,还要听那个什么“洞神”在梦里催魂。

我感觉自己的精神都不太正常了。

好在,我妈发消息来,下午就能回来了。

我妈总算找到办法了。

我也放下心来。

午饭过后,张婶给我带上了链子,便回家照顾孙女去了。这几天没睡好,头有些晕沉。

迷迷糊糊中,我睡了过去。

等醒来时,我已经在一处山洞了。

里面很黑,只有顶上照进来的一点点微弱的光亮,映照着下方的潭水。

而顶部距洞底,目测有三层楼的距离。

少说也有十米了。

洞穴四周没有阶梯,布满了绿色的青苔和不知名的细藤。

有点像猎人捕兽陷阱的plus版。

我坐在谭边的石头上,欲哭无泪。

我长这么大,山里乡村哪里没跑过。

从来没听说我们镇上还有这么个地方。

这里肯定是偏僻到了极点。

我爸妈都不一定能找得到我。

想靠我自己爬上去,更是不可能。

我连自己怎么下来的都不知道。

怎么办?

我才二十,还不想死。

5.

洞里阴冷异常。

我蜷缩在谭边,抱紧自己。

将指甲掐进大腿肉里,不让自己睡着。

身边没有手机,无法发送定位。

如果睡着了死在这儿,可能都没人知道。

不知道坚持了多久,我感觉身上暖和了起来。

洞里也没有那么冷了。

一束光照进来,我听到我爸妈的叫声。

不知是谁从洞穴上方抛了一根绳子下来。

废了好大的力,我才沿着绳子爬了上去

见到我妈的那一刻,我喜极而泣,一把抱住了她。

就在这时,我发现,这个地方是在我家后面的溪雾山。

茂密的植被掩盖了洞穴口。

“爸,妈,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妈反应很迟钝,足足隔了三秒。

“周婶告诉我们你往这边来了,我们就跟过来了。”

不可能。

周婶家只有她一个大人和一个三岁的孙女。

她不可能放下自己的孙女不管,追着我进溪雾山。

更何况,山上偶尔还有狼和野猪,并不安全。

我用余光瞥了一眼旁边的我爸。

他站在那里,面无表情。

竟然,没有对着我傻笑。

太不对劲了。

我心里生出了一种可怕的想法。

他们不是我爸妈。

我松开我妈,试图拉开一定距离。

但她,死死握住了我的手。

她脸上带着狰狞诡异的笑容:“阿止,我们回家吧!”

“阿止”,是外人对我的称呼。

我妈一般都喊我“丫头”或者“死丫头”。

这个人绝对不是我妈

我用力挣脱了这人的手,试图逃跑。

“我爸”和她一起扑了上来,将我牢牢按住。

“你想去哪?”

6.

诡异恐怖的场景让我差点晕厥。

但求生的念头又让我保留了最后一丝清醒。

我闭上眼睛,不再看眼前的人。

跟着他们往前走。

忽然,我觉得脚底一阵冰凉,仿佛踩在了寒冰之上。

一步又一步。

我的意识慢慢涣散。

“阿止,醒醒。”

清冷温柔的声音让人控制不住的沉溺。

我缓缓睁开了双眼。

面前是一个穿着白色衬衣,留着碎盖头的帅哥。

眼神五官深邃,眼神清澈。

是我平时最爱看的类型。

他的手轻柔的放在我的头发上。

“阿止,我们结婚,好不好。”

深情的目光注视着我,放佛有一种魔力,引诱着我说“好”。

我将眼睛闭上,用力一踢。

“好你大爷。”

“谁要嫁你?”

幻境消失,我看清了自己的处境。

这是一处石室,大概还在洞内。

很有可能是在潭水之下。

石室内有一方木桌,上面有一对燃烧着的龙凤蜡烛。

还有两身嫁衣。

红白都有,准备齐全。

石室的墙壁上画着八幅女像。

个个身穿嫁衣。

有凤冠霞帔,有白色婚纱。

每一个都栩栩如生。

如果不是贴在墙上,从远处看就是八个活人。

不对。

或许,她们曾经就是活人。

想到这,我在没有办法压抑内心的恐惧。

我冲向石门,试图将其推开。

可门,丝毫未动。

熟悉的声音幽幽响起。

“阿止,跟我结婚吧!”

“结婚了,我就放你出去。”

我翻了个大白眼:“当老娘傻啊,跟你结婚,过不了两天就没命了。”

我话刚说完,石门猛地被打开。

7.

准确来说,是我那看着瘦不拉几,实则力大无穷的老爹一脚踹开了门。

“结婚了吗?”

不关心我有没有遭受身体心灵上有没有遭遇什么创伤,开口就是“有没有结婚”。

是我爸没错了。

他见我无语,嘿嘿一笑。

“你妈叫我问的。”

“要是婚结成了,你就跑不了了。”

我:“没有!”

我爸脸上挂着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傻笑,将我带出石室。

真是忍不了一点,从小到大,都是这种鬼样子。

好像没有别的表情了。

但现在不是讨论这种问题的时候。

穿过漆黑的隧道,我们来到了谭边。

游过去,就是我之前醒来的地方。

我爸一个猛子,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拍了拍自己的背。

“丫头,上来,爸带你回家。”

不得不说,这一刻,我爸像极了电影里的英雄豪杰。

游完水潭,爬了绳梯。

我终于从这见鬼的洞里出来了。

我妈就站在洞穴出口那里。

环境跟幻境里的一模一样。

只不过,这回,我妈真的是我妈。

我不敢再冲上去抱人,站在我爸身侧。

“妈,你找到救我的办法了吗?”

我妈沉思了一会,摇了摇头。

“咱家里的人都是学医术和蛊术的。”

“‘落花洞女’不属于这两个范畴。”

不是。

搞了半天,我还是得死?

我妈见我不安,拍了拍我的肩膀。

“没事,我们还有高人呢?”

“当年你爸赶尸的时候,认识了一个道士,有几分能耐。”

“眼下应该还活着,我已经给他飞鸽传书了。”

应该活着?

飞鸽传书?

怎么听,都不像是靠谱的样子。

干脆我自行了断得了。

省得来这洞里遭罪。

8.

回到家里,又被我妈锁到了房里。

我听到我爸妈在争论什么。

我妈好像说了“不行”。

我想玩手机,问我妈能不能换个方式困我。

我妈从身上摸出一盒蛊虫。

“吃了它,你去哪我都能知道,还能让你不乱跑。”

这种蛊,本身就不是什么好蛊。

副作用肯定不小。

还是老老实实被铁链子锁着吧。

我妈回来了,白天我也可以安心睡觉了。

这一觉就是睡到了第二天十点。

我爸已经不见踪影了。

只剩我妈跟赶过来“清玄大师”在客厅讨论怎么救我。

那大师虽然年过古稀,但声如洪钟,体态轻盈。

比我妈靠谱!

大师来了后,解开了我的禁锢。

掐指一算。

“洞里应该还有八条人命。”

我想起石室里的八幅画像,连忙点头。

“她们的尸身应该就在洞里的水潭里。”

“我得先去看看,再想应对之策。”

我和我妈都表示同意。

然后,我妈跟着大师去了那洞穴。

我,又被链子锁了起来。

手机刚拿到手,还没来得及向我的朋友们说说这几天的遭遇。

就被我妈一把塞进了我的裤兜里。

我妈走了后,有人翻墙闯了进来。

是前几天在我家门口骂我妈的那个女人。

她蓬头散发,面颊凹陷。

比起先前两天,简直老了十岁不止。

“你妈害死了我女儿,你得给她陪葬。”

有些人就是这样。

恩将仇报,胡搅蛮缠。

要不是她来求我妈,我现在也不至于这么惨。

我怒视着她:“人要脸,树要皮。”

“你自己来求我妈救你女儿,现在反倒来说是我妈害死了她。”

女人闻言大怒,捡起桌上的钥匙。

“我家阿妹还没有跟洞神结成婚,只要我们牢牢看着她,不让她出去,她就不会死。”

“是你妈给我女儿吃蛊,害死了她。”

“你也别想活。”

“咔哒”一声,锁链被女人解开。

9.

我还来没得及喊人,女人压了上来。

一坨卫生纸塞进我嘴里,又用绳子将我捆了起来。

她看着矮矮瘦瘦的,力气奇大。

眼下青天白日的,她应该是不敢带我出去的。

我家前后左右都有人居住,肯定能有人发现。

如我所想,女人将我房内椅子搬了过来。

坐到了我身侧。

布满老茧的手划过我的脸,激动疯狂的视线落到我身上。

“我终于能给我的阿妹报仇了。”

“等你下去,她就不会怪我了。”

什么奇葩,不知恩图报,还硬要拉别人陪葬。

世态炎凉,人心难测。

我嗷嗷叫着,声音被堵在嗓子里。

但总不能坐以待毙。

只少也要多了解一些前因后果。

女人没理我,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那个理发店的小子有什么好的,非要跟他结婚。”

“我不答应,她就跑到山上威胁我。”

原来,她的女儿是自己跑到山上,宁愿嫁给洞神。

她原本只想以此来吓唬自己的母亲,让她同意他们的婚事。

谁料“落花洞女”的传言是真的,一语成谶。

阿妹从山上回来后就举止怪异,吵吵着要去洞里跟洞神结婚。

夫妻两人怎么拦都拦不住。

他们找到我妈,求我妈用定位蛊让他们女儿安分点,不要往外跑。

定位蛊确实有用,但阿妹依旧不吃不喝。

夫妻两只好找人给她输营养液。

就这样过了五天,阿妹竟然恢复了正常。

女人不顾我妈的劝阻,要她把蛊虫取了出来。

当天晚上,阿妹死在了家里。

女人坚信,是我妈下的蛊害死了她女儿。

而不是,“洞神”。

不太对劲。

在女人口中,从一开始阿妹出现不正常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相信了“落花洞女”之事。

女儿一死,却将责任全盘推到了我妈头上。

她一定隐瞒了些什么。

10.

我没有等到我妈跟道长回来,也没有等到天黑我爸露脸。

女人的老公来了。

开进来一辆收废品的三轮车。

我被塞进垃圾车里。

又脏又臭,我差点将这两天吃的东西都呕出来。

但嘴上塞着一大坨卫生纸,让我生生憋了回去。

垃圾车驶过小巷,没有一个人发现异常。

我被夫妻两人带到了山前。

他们用绳子捆着我,拉着我不断往上走。

目的地应该是那个山洞。

如果走运,应该能碰到我妈和清玄道长。

想到这,我加快了脚步。

二人比我更加着急,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到了接近洞口的地方,我听到洞里有极微弱的声音。

是我妈!

苍天有眼!

女人放下绳梯,推了推我,示意我先下去。

我二话不说,就冲了上去。

脚刚踩到第一根绳踏,洞里传来洪亮的男声。

“这事恐怕还有几分麻烦。”

嗓门大,有的时候对于别人来说不是好事。

道长害我。

夫妻二人一听此话一把将我拽了上去,躲到了不远处的草丛里。

没多久,我妈跟清玄老道走了出来。

我试图扭动身躯,发出一丝声响。

但,我妈跟清玄连头也没回。

而我,遭了女人一个大逼兜。

在两人的逼迫下,我和他们一起下到了洞内。

两个人打算把我扔这就走。

我咬了咬牙,给两人跪了下来。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保命要紧。

又是一记耳光。

“求我也没用,你就再这里慢慢等死吧!”

一直没怎么注意的高大男人看了看我,眼中有几许同情。

“翠芳,要不算了吧!”

“人家这些年,没少帮过我们。”

女人听完,一巴掌落到了男人脸上。

“李山,你个懦夫,她不死,我们就得死。

说完,女人便拉着男人离开了。

只留我一个人待在这恐怖的山洞。

11.

这事没那么简单。

“落花洞女”一般都是没有嫁人且未经人事的少女。

从来没有听说过“洞神”杀老人的传闻。

从墙上的壁画就也可以看出,这个 “洞神”口味没有那么奇葩。

看不上四五十的大妈和一米八几的老男人。

那他要这两个人的命有什么用呢?

他们到底做了些什么,才这么害怕。

要拉我到这里来送死。

我想不出原因,只好想办法自救,

我将捆住我手的绳子抵在石头上反复磋磨。

大概磨了二十几分钟,绳子终于断开。

虽然没有找到东西爬上去,但总算能把嘴里那一坨卫生纸扣出来。

我再在洞里转了一圈,发现墙壁上多了一些红色的符文。

不知道是不是那清玄道长留下的。

一进这洞里就遍体生寒,困得要死。

我从地上找了快尖锐的石头,在腿上不停的砸。

希望能够清醒地等到我爸妈来找我。

腿上流了很多血,疼得要命。

然而,意识还是不受控制地模糊了起来。

我感觉身后有人在我身上抱住了我。

他的手在扣在我腰前,呼吸从未耳畔拂过。

“阿止,你回来啦!”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我靠,这玩意脸皮是真厚啊。

我准备跟他好好掰扯一番。

就算要死,也要让他清楚。

姐姐我对他一点意思都没有。

一回头,却碰上一双幽深的眼眸。

千般柔情,万般委屈。

“你怎么能把我一个人留在这个洞里呢?”

我心里生出一股莫名强烈的愧疚。

好像我们已经相恋了很多年。

他站在前面,一招手,我的腿就不由自主地向他靠近。

12.

我不停地往前走,可跟眼前的人始终有一米多的距离。

走啊走,走啊走。

始终无法触摸到他。

“啪”的一声,又是一个巴掌,将我唤醒。

我站在水潭之中,水深已经淹没了我的腰部。

面前,是刚刚离开的男人。

李山。

他来干嘛?

李山一脸的抱歉:“对不起,我女儿是自杀的。”

“她妈受了刺激,精神不正常,所以才一直找你们麻烦。”

我不解:“她为什么要自杀?”

落花洞女一般都是没有缘由,突然死去。

不会自杀的。

一米八几的男人,眼泪哗哗掉。

“洞神已经放过我女儿了,她清醒过来,但她那个相好的早被她妈骂跑了。”

“她接受不了被抛弃的事实。”

我跟着他一起出了洞穴。

兵分两路,各回各家。

李山走前一再叮嘱我,我只有八天的时间。

明晚之前一定要找到解决办法。

不然,只怕还是摆脱不了“洞神”。

山上已经全黑,周围一片鸟叫虫鸣。

我顾不得心里的害怕,打着李山给我的手电筒,沿着崎岖的小路下山。

我妈也正带着我爸和清玄道士折返了回来。

我那傻爹终于不笑了,脸耷拉得跟个苦瓜似的。

“丫头,你没事吧?”

“暂时没事。”

应付完我爸,我连忙告诉我妈只剩一天时间了。

我妈告诉我,不用担心。

他们已经有了解决办法。

一切都是因那名叫翠芳的女人而起。

当务之急,是找到她。

把她带回洞里的石室。

13.

清玄老道说,这洞里的根本不是什么“洞神”。

而是怨女之魂。

她们被迫与心上人分离,死了之后魂魄聚集在洞里。

化作男人的样子,吸引和她们一样的女子自杀。

只要你答应结婚,你和她们之间的契约关系就成立了。

我没有和答应结婚,不存在什么契约。

但那个李山说明天是期限的最后一天。

这一切,只有他们夫妻两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我们四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李山家。

但他不在。

连同那个叫翠兰的女人一起消失了。

在洞里,他告诉过我,他给他老婆下了安眠药。

他才能出来救我。

恐怕他已经料到了我们会来找他们

已经带着老婆逃了。

清玄老道掏出寻人的罗盘。

指针转了好几圈,没能锁定二人的方位。

他们也请了道士,用了法子隐匿了行踪和气息。

我妈继续寻人,我和清玄、我爸回到了洞里。

我们三人从水潭游过,进了石室。

那对夫妻跑了,只能从这地方下了。

一进门,我就发现石室内多了一副画像。

二十岁左右的样子,巧笑嫣然。

与其他画像不同。

她没有穿婚纱,而是普通的连衣裙。

我爸说,她就是阿妹。

翠芳的女儿。

清玄淡淡开口:“刚被剥下来的新鲜人皮,怨气很大。”

我一个后退,离她两丈远。

我就说,哪有人能把画画得这么逼真。

连皮肤上的毛孔都一个不漏。

清玄准备度化她们,但大阵刚成。

祭台就塌了。

14.

画像凭空飞起,仿佛活过来一般。

尖锐销魂的女声回荡在石室内。

我感觉耳膜都要炸裂了。

清玄老道的额头冒出密密麻麻的细汗。

“我准备的阵时度化八怨魂的。”

“没想到一会儿的功夫,竟然又多了一个。”

我脱口而出:“王德发。”

阿妹的画像,不对,是人皮。

直直向我逼来。

“阿止,你为什么不听话地待在这里?”

“为什么要跑?”

我:“……”

“因为我不是傻子。”

阿妹的皮几乎贴到了我身上,眼睛瞪得老大。

眼里的天真无辜一瞬间化为怨恨与狠厉。

“要是你乖乖待在这里,她们就不会剥我的皮了。”

“你也下来陪我吧。”

果然,这一家子都是白眼狼。

我爹一个箭步冲过来,把那人皮抓住,甩飞出去几米远。

“你躲在我后面。”

世上还是爸爸好。

清玄老道不停念法,控制着其他八个怨灵。

阿妹见势不妙,连忙向石室门口飞去。

这时,一个身着九十年代白色婚纱的怨灵不管不顾地飞向了她。

“想跑?”

“你妈不想死,拉我垫背,你必须替她还债。”

阿妹好像很怕她:“青姨,这些都是我妈做的。”

“求求你,放过我吧!”

婚纱怨灵无动于衷:“你既然已经来了,就别想走。”

“还有你们,都陪我留在这里。”

细长的指尖指向我们,势要与我们同归于尽。

一声怒和,整个石室都为之一颤。

婚纱怨灵指挥着其他八怨灵加入战斗。

怨灵分而又聚,将我们逼成一团。

15.

清玄老道以拂尘开道,将我爸送出了石室。

“去潭底,找她们的尸体。”

我爸一听,兴奋起来。

这不是老本行吗?

怨灵们一个个袭来,与清玄斗法。

他已经无力顾及我了。

冥冥之中,不知是谁在指引着我走向石桌。

我的手脚都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拿起石桌上的红嫁衣,就开始往自己身上套。

那嫁衣一上身,我便感觉寒气入骨。

清玄老道连忙唤我:“阿止,屏气凝神,脱下嫁衣。”

“不然,你会死的。”

我尝试深吸一口气,再慢慢吐出来。

抛却外界干扰,将心神聚拢。

手脚恢复了一丝知觉,试图将穿在身上的嫁衣脱下来。

可阿妹的怨灵见状就扑过来,压住了我。

我的指甲又长又尖,插进了我的手臂之中。

我的血染红了她的手。

她的眼神变得极为兴奋张狂。

一张人皮,却有千斤之力。

我用尽全力,却实在动弹不得。

千钧一发之际,我爹赶了回来。

后来站着一排去了人皮的尸体。

面目与血肉皆是一片模糊。

骇人至极。

要不是身上还压着一个怨灵,我指定得晕过去。

尸体在我爸手中,非常听话。

一蹦一跳,整整齐齐。

站到了清玄老道身前。

“本想着度化你们,奈何你们一个个不识好歹。”

清玄掏出一打符纸,化作幽蓝的火焰。

“既然如此,便灭了你们,替天行道。”

16.

一把火下去,九具尸身都被烧了起来。

怨灵们开始连连惨叫。

阿妹也从我身上离开,转而对付清玄。

可那婚纱怨灵又瞄准了我。

“过来。”

我眼睁睁看着我的脚迈进火里。

疼得我眼泪直流。

我爹见了,顾不得那些尸体,冲向婚纱怨灵的人皮。

将她牢牢拽住,试图拖入火中。

那一刹那,我脱离了控制。

走出火堆,扯掉婚纱。

而我爹被婚纱怨灵带着,径直飞向石壁。

“不要。”

声音未落,一声巨响。

我爹口吐鲜血,从石壁之上软踏踏的掉了下来。

等我爬过去,他艰难地挤出最后两句话。

“对不起,丫头。”

“要是我能狠心点,找个人替代你,你就不会受这么多罪了。”

语毕,人便没了气息。

我爸,死了。

我跪在地上,抱着我爸。

有些尸身,没了我爸的控制,与怨灵的人皮融为一体。

开始反扑。

清玄已是手忙脚乱。

这时,我妈终于赶到。

翠芳夫妇跟在其身后。

翠芳一见阿妹的尸体在火中被烧,一把推开自己男人冲上前去。

“阿妹,我的女儿啊。”

“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

阿妹大怒:“还不是怪你。”

“要不是你害人,我也不至于死了还要在这里被剥皮。”

我看着我妈,将脸埋在她怀里,痛哭失声。

我妈将我扶起,抹去我脸上的泪水。

“哭早了,你爸哪有那么容易死。”

我:“那他怎么没有呼吸?”

我妈白了我一眼:“他一个活死人,本来就没有呼吸。”

合着这么多年,他们一直把我蒙在鼓里。

我就说我爸怎么不会老。

17.

翠芳来了后,阿妹激动。

婚纱怨灵更为激动。

“翠芳啊翠芳,你让我替你送死,却还是没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今天,你们母女两就陪我一起在此安息吧。”

两个人竟然联手将翠芳困在了火里。

试图同归于尽。

婚纱怨灵一进入火中,其他的人皮也都跟着飘了进去。

不知道怎么的,这一刻我觉得有些悲凉。

李山站在石室的门口,没有进来。

没有阻止这一切。

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自己的老婆女儿被烈焰焚烧。

或许,他也累了。

烈焰燃烧了一个多小时,怨灵都已消散,身体化为灰烬。

可翠芳没有死。

她是活人,这火烧不死她。

但她身上已经被烧得没有一块好皮了。

她蜷缩在地上,喃喃自语。

“我没错,我只是想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可是,她的女儿又何尝不想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呢?

这世上的女子,谁不愿意与有情人终成眷属呢?

可惜,痴情男儿少,负心郎多。

就算能如愿嫁给自己喜欢之人,又怎么能保证他婚后就不会变呢?

女人,到底要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没有人报警,警察也管不了这事。

李山抱着她回了家。

我和清玄还有我老妈费了老大的力,将我爸从洞里拉了上去。

回了家,我爸还没醒。

天已经亮了。

我妈吩咐我一起把我爸抬到了水井旁。

一把给他推了下去。

18.

原来这些年,我爸白天一直泡在井里。

我出生没多久,他赶尸的路上中了尸毒。

我妈用了同命蛊,保住了他一条命。

他从此百毒不侵,容颜永驻。

成了我妈的药人。

只不过白天见不得日光。

我妈跟我讲了翠芳的故事。

二十多年前,她看上了一个走南闯北的送货郎。

父母不允。

她也是和阿妹一样赌气,跑到山上要嫁给“洞神”。

后来,“洞神”果然看上了她。

她的父母找了道士,让她得意以清醒过来

她反悔了。

后来她将自己一同长大的姐妹苏青骗到山上,作为交换。

自己活了下来。

二十多年后,悲剧重演。

她本想找人替代自己女儿,可没想阿妹自己自杀了。

但“洞神”和“落花洞女”结婚不能落空,她便无理取闹,将我送上了山洞。

我跑了,所以“洞神”又将阿妹的尸体唤去山洞,剥了皮。

她没跟“洞神”完婚,所以也没有婚纱喜服。

至于洞里我看到的那些符文,都是翠芳找来镇压苏青的。

也正是这个举动,惹怒了苏青的怨灵。

让阿妹死无完尸,不得超生。

听巷子里的人说,翠芳死了。

李山对外称是自杀。

下葬后没多久,李山就外出打工。

离开了居住了几十年的故乡。

过了一个多月。

我爸才从水井里爬出来。

一看到我,又是露出一口大白,嘿嘿傻笑。

我妈说,我爸中了尸毒后,脑子就不大聪明。

表情也僵硬。

小时候总吓得我哇哇直哭。

后来,我妈就对着电视上的空姐,教他标准露齿笑容。

我果然就不哭了。

这些年,他就在我面前一直咧着个嘴。

我妈说,同生蛊虽保住了我爸一条命。

但只要他们两人其中一个死了,另外一个也活不了。

自从知道我爸天天泡在水井里,我就再也不敢用井里的水了。

他那脚绝了。

庞臭!

怪不得我妈做饭只用自来水。

而我,终究没有继承我妈的蛊术。

我爸的赶尸术,如今也已经不好学了。

这年头也没有什么尸要赶了。

这些东西,学的不好,容易没命。

学的好,也容易让自己陷入无谓的麻烦之中。

不如当个普通人。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