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女主很清醒果断的大女主文?

发布时间:
2024-09-25 1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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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完结】地动山摇的那一刻,夫君定安伯左手搀扶着他的寡嫂,右手牵着我同他的儿子跑了出去。

我勉强将身子藏在供桌下,堪堪躲过一劫。

寡嫂的院子被毁。

夫君面含歉疚:

“苏苏,大嫂无处可去,在我们的院子里腾间屋子给她住吧。”

我表面上答应得爽快。

背地里,却寻了马车来,将我的嫁妆连夜运走。

1

第二日一早,我将一封和离书递给了匆匆归来的谢云照。

他不耐烦地道:

“有什么话,不能同我说,非得写作书信?”

待他看清那和离书后,面上的神情顿时凝固了。

他抬起头,怔怔地望着我。

“沈苏,你疯了?”

“你要和我和离?”

我平静地望着他,点了点头。

“是,我要同你和离。”

他怪异地瞥了我一眼。

“你可是怪我昨儿去照顾大嫂,没回府中?”

“我同你说过了,大嫂的房屋被毁,人又发着烧,我不能看着她......”

“我知道。”

我并未多言,只是指了指他怀中的和离书:

“按下手印吧,你我就此和离。”

他眼中涌上怒意。

目光瞟向库房的方向时,却忽然多了些思索。

“沈苏,若是你一定要和离,那你的嫁妆,可是不能退回一分的。”

我眼中染上嘲讽之色。

“是,我不带走。”

“伯爷,你若是按了这手印,我今儿便只带着我的贴身侍婢喜儿走,你觉得如何?”

他愣了愣,似没想到我答应得如此痛快。

却伸出手来,拽着我的胳膊,软下声音道:

“苏苏,你若是介意大嫂住在院中,此事还可商量。”

“由我们出银子,给大嫂再添置一幢新屋,让她好生住着,也是可以的。”

“毕竟,我兄长死前,可是千叮万嘱要我照顾她的......”

我讽刺一笑。

定安伯府历经几代袭爵,历代伯爷又不作为,内账早已掏空。

所谓伯府,早已摇摇欲坠。

谢云照根本不可能拿出给他的大嫂纪氏再添置新屋的钱。

这钱,恐怕他又要想着哄着我出。

可惜,我既然已经看清了他,便绝对不会再上他的当。

我耐着性子对他道:

“我一早便知道,伯爷的心不在我这儿。”

“娶我,也从来不情不愿。”

“眼下,伯爷真正想娶的人近在眼前,为何不干脆一别两宽,放了妾身自由,也成全了您自己呢?”

我一语挑破他的心事,他面上当即便泛起尴尬的神色。

“那,兰曦怎么办?你可是他的亲娘。”

兰曦?

我想起前几日,地动之灾发动时,他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不是我这个亲娘。

“爹,快去寻大伯娘!”

他大声吼着,同谢云照一道,便往隔壁纪氏住着的院子冲去。

我眼睁睁地瞧着,谢云照左手搀着纪安月,右手牵着谢兰曦,朝外头空旷的地儿跑去。

“夫君,兰曦!”

我撕心裂肺地喊着他们。

他们却恍若未闻。

千钧一发之下,我躲在了我供奉菩萨像的供桌下。

一块房梁砸在那供桌上,将菩萨像砸得粉碎,

我却毫发无损。

我想大约是我平日里,对那菩萨像虔诚供奉。

所以它护了我一命。

这次灾情,却也助我彻底看清了我的夫君,与我的亲子。

此刻,谢云照在我面前提起谢兰曦,倒显得有些可笑了。

我不在意地笑了笑。

“他不是一直念着他的伯娘吗?”

“以后,他的伯娘做了他的母亲,他应当会更高兴吧。”

谢云照打量了我几番。

“沈苏,你记着,这定安伯夫人的位置,是你自个儿放弃的。”

“日后,你可不要反悔。”

反悔?

我自他手上扯过那封和离书,指着上头我亲自按下的手印,一字一句道:

“我,绝不反悔。”

2

我嫁给谢云照,完全是因为我爹利欲熏心,贪慕名利的缘故。

我家自我曾祖父开始,便在水路上走镖。

水路走镖凶险,来钱也快。

故而,银子一代代攒下来,到我父亲这儿,已经算得上是家大业大。

父亲便干脆停了这凶险的镖局,开始做绸缎庄和布庄生意。

可商人地位下贱,爹做生意时,难免处处掣肘。

都城中,官商相护又是常事。

于是,他便想出了,用我这个女儿,和府中的银子,去换他生意的前程。

而那时,定安伯府的伯爷谢云河病逝,他弟弟谢云照袭爵。

定安伯府虽是开国勋爵,却因后代子孙皆碌碌无为,没有什么建树,故而渐渐败落了。

谢云河毕竟是伯爷。

他病逝后,葬礼的支出,又是一大笔银子。

定安伯府囊中羞涩,竟然已经到了没有银子给谢云河办葬礼的地步。

定安伯府的下人拿着府中的文玩去当铺时,正巧被我父亲碰见了。

他需要同贵族攀上亲,来照顾他的生意。

而定安伯府,又急需一大笔银子,填补府中的亏空。

他们一拍即合。

父亲迫不及待地定下了同定安伯府的亲事,将我嫁了过去。

“苏苏,去了那伯府,你定能过上好日子。”

定安伯府下了聘礼的那日,爹激动得在院子里跳了起来。

虽然那聘礼寒酸无比,比一般的官府之家还不如。

我看着他充满喜色的神情,心中却含着担忧。

商女嫁去破落伯府,怎么看,也不算是一门好亲事。

可娘亲去得早,爹一人将我抚养长大。

我拗不过他。

我出嫁那日,运送我嫁妆的马车上,装满了白花花的银子。

足足百万两。

谢云照看在那百万两白银的份上,倒是对我体贴了一阵。

我嫁给他的第一年便生下了兰曦,同他恩爱了两三年之久。

直到地动山摇那日。

我才真正看清了他的面貌。

原来,在他的心里,一直隐忍地装着他的寡嫂纪安月。

纪安月出身世代官宦之家,举止优雅,气质如兰。

听闻,她同谢家兄弟青梅竹马般长大,最后却选择了嫁给谢云河。

如今,谢云河已经长眠于地下许多年。

谢云照对纪安月起了心思,也不算什么难以理解的事儿。

兰曦自小就同我不大亲近。

他喜欢纪安月,总是往他伯娘的院子里跑。

有一日,我去纪安月的院子里接他回来用晚膳时,在院子门口,听见了他同纪安月的对话。

“伯娘,曦儿能不能同你住在一起呀?”

“我母亲她什么都不懂,曦儿想请教些学业上的问题,还得到你的院子里来......”

纪安月柔柔笑了一声,和声道:

“傻曦儿,你自然得同你娘亲住一起的呀。”

“伯娘毕竟只是伯娘,不是你的亲娘。”

谢兰曦轻轻地“哼”了一声。

“我才不要她这个亲娘呢。”

“一介商户之女,怎及得上伯娘温柔漂亮,又知书达理?”

说到这儿,他兴奋起来。

“伯娘,伯娘,要不你嫁给我爹,这样你就能做我母亲了!”

听到这句话,我浑身冰冷地站在原地。

3

自那日以后,我一见到谢兰曦,便想起他当日说的那句话。

便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疼爱他。

定安伯府靠着我的嫁妆银子,才渐渐又撑起了门面。

谢云照和谢兰曦如今过着的锦衣玉食、养尊处优的日子,也全是靠我的银子养着的。

谢兰曦自幼身子不好,每逢冬日总患咳疾。

我寻了都城最好的大夫,给他用着最好的药,时刻注意着他的身子,还变着法儿给他做药膳,哄着他吃下。

纪安月自诩“才女”,每月也总要来同我支银子,去买昂贵的笔墨纸砚。

这一大家子人,都是我养着的。

可我亲生的孩子,却对旁人说,要叫她来做他的亲娘。

我对谢兰曦冷了脸。

不再给他做药膳,也不再嘱咐他天气冷了应当加衣,更不再试图同他亲近。

他察觉了些不对。

走到我跟前,拉着我的袖子。

“母亲,你生兰曦的气了?”

小小的人儿,说话糯糯的,含着丝丝的委屈。

我心一疼,便落下了泪来。

到底是我亲生的孩子。

纵使知道,他一心向着别人,总不能对他坐视不管。

地动之灾的那日,我却亲眼见证了他对我的“母子亲情”。

原来,他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我。

原来,他同他爹一样,都将纪安月当做了最重要的人。

故而,我这回同谢云照和离,再没了一丝犹豫。

我对谢云照道:

“此去一别,惟愿永生不见,伯爷珍重。”

谢云照顿了顿。

“你不等兰曦回来,再见他一面?”

我冷着脸,摇了摇头,走向了外头早已雇好的马车。

“不必了。”

“同他说,他的亲娘死了就好。”

4

我连夜坐着马车出了都城,跋涉三日,终于到了运城。

这是我外祖家所在地。

外祖家苏氏是运城有名的富商。

只可惜,我娘亲早早病逝,爹又去了都城做生意。

后来,便与外祖家疏于往来。

依稀记得,我五岁生辰宴时,外祖母曾带着表哥、表姐来过一次。

她抱着我,笑得慈祥,还给我的手腕上套了两个金灿灿的足金镯子。

故而,我这回和离,并没有想着去寻爹。

而是第一时间想到了外祖家。

到了黄府门口,小厮同我拱手:

“敢问,是哪家小姐或是夫人?”

我紧张地吞了口口水。

“同黄老夫人道一声,说是外孙女沈苏来拜会她。”

说罢,我将外祖母当年留给我的足金镯子作为信物,让我身旁的喜儿递给那小厮,让他呈给外祖母。

那小厮眼睛瞪大,小跑着进去请示。

不一会儿,便跌跌撞撞地跑出来,连声道:

“表姑娘,老夫人说立即请您进去,快请吧!”

外祖母竟还是当年模样。

她虽头发白了一半,却双眼明亮,瞧着身子骨也极为健朗。

朝我大步走来,抓着我的手,细细端详了一番。

外祖母的眼眶登时便湿润了:

“苏苏,你当真同你母亲生得极像。”

“眉眼竟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般......”

她冲着侍女们,中气十足道:

“快去给表姑娘安排住处,要最好的屋子!”

紧紧拉着我的手,同我一道坐下。

“一会儿,你大舅自庄子里点完生意回来,就让他来见你。”

“你二舅和三舅都不在运城,是没有这个福气见到你了。”

“还有你表姐,她嫁到了邻县,我即刻便派人去,将她唤回来......”

她急切地询问我近些年的旧事。

“苏苏,你可嫁人了?夫君待你好不好?”

同她说完定安伯府的事,她气得将拳头砸在了一旁的桌案上。

“这个定安伯,真是不堪为人,地动这样大的灾情,竟然将自己的夫人扔在家里,还想昧了你的嫁妆?”

“若是外祖母在都城,一定替你撑腰。”

她声如洪钟,怒道:

“你那父亲是怎么当的,竟然一点儿不想着你,满心眼里想着攀附权贵......”

我回握住了外祖母的手。

“苏苏在和离前,已经寻了镖局,将嫁妆连夜运走。”

“眼下,那嫁妆已经在运城的分局中了。”

“当年的百万两银子,已是去了一半,剩下五十万两,苏苏此次来运城,不能在外祖家白吃白住,请外祖母务必收下......”

外祖母顿时拧了眉,神情微怒:

“苏苏,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你是我的亲外孙女,我为什么要贪你的嫁妆?”

她摸了摸我的手,叹了口气。

“你就在外祖母这儿安心住着,这些钱外祖母寻人专拨一间库房给你装着,一一登记入库,若有一日,你再觅良人,外祖母给你添妆,再一并带走,可好?”

我不由红了眼眶。

“嗯,听外祖母的就是。”

外祖母笑着替我擦了擦脸上的泪。

“你这孩子。”

“快到晚膳的时候了,走,同外祖母一道去用膳......”

5

在苏府的时日,是我这辈子最难得的欢愉时光。

大舅和大舅母疼爱我,表姐待我和善,表妹明柔也是个极好相与的。

我不必再整日绞尽脑汁地记着伯府那些复杂的人情往来,将手中的一分钱掰成两半花地掌管府中中馈,还要照顾谢云照父子。

在苏府,我可以睡到日上三竿再起。

醒来后,外祖母会笑着替我传来一桌子丰盛的早膳。

午后,明柔会带我去拜访她的手帕交们。

我们会一道去逛集市,或是上山踏青。

又或是坐在一块儿,无忧无虑地绣手绢、插花,议论些城中新奇的事儿。

大舅母说给我做运城女孩儿们时兴穿的衣裳,亲自过来给我量身子。

“苏苏,你就安心住着,将这儿当做自己的家一样。”

她在我耳旁絮絮道。

我心中如同一股暖流滑过,真心实意道:

“多谢舅母。”

我想着,不能总在苏府中吃白食。

况且我一向是个闲不住的。

毕竟操劳了那么多年,轻松的日子过久了,倒浑身不舒服。

同外祖母说了说。

外祖母哈哈大笑道:

“既如此,下一回你大舅去苏氏的钱庄里点银子,你便跟着他一道去,也学学。”

我便听从了她的话。

去了几次,便学会了。

大舅便放心地将去钱庄查账的活儿交给了我。

第一日独自去钱庄,我特意起了个大早。

午后,我点好账回苏府用午膳。

路上,正乐呵呵地哼着曲儿。

变故便是这时候发生的。

远远地,我瞧见一辆华贵的马车,在我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

我心头一跳。

我莫不是被坏人盯上了吧?

便拐了几个弯,拐进一条小巷子中。

疾走了几步,本以为这便能躲开那辆马车。

巷子的尽头,却杵着个熟悉的人。

“苏苏!”

他满脸是喜色。

“我终于找到你了。”

我却笑不出来。

那人,我太过熟悉。

正是我曾同床共枕了七年之久的夫君,谢云照。

6

既然躲不掉,我便索性站在原地,抬头望向他。

“谢伯爷,好久不见。”

他眼底竟然染上受伤之意。

“苏苏,你......”

“才几月未见,你竟然同我生疏至此?”

我诧异地望他一眼,疏离道:

“伯爷怕是忘了,我们已经和离了。”

他朝我疾走了几步,神情颇为激动:

“苏苏,你可知我寻你寻了多久?”

“还是你父亲告诉了我,你极有可能回了你外祖家,我才寻到这儿来......”

他伸出手,颤抖地抓住了我的衣袖。

“我在这儿,寻了你半月了,终于见到了你......”

“苏苏,同我回去吧,兰曦他很想你,天天在府中念着你呢。”

我怪异地瞪他一眼,侧身甩开他的手。

“伯爷好生奇怪。”

“若是你再对我无礼,我可要喊人了。”

说罢,我避开他,朝那巷子外跑去。

“苏苏,苏苏!”

谢云照在后头追着我。

我撒腿一路狂奔,一心只想甩开他。

远远地,瞧见了苏府的门。

我心中一喜,急急朝台阶上迈去,却一时不慎,撞进一个宽阔的胸膛中。

“这位姑娘,你小心些......”

原来是个穿着白衣素服的俊逸男子。

我颇有些尴尬道:

“公子,对不住,我方才跑得急了些......”

抬头时,却异样地觉得他的容貌生得有些熟悉。

好像,长得有几丝像风度翩翩的大舅,又有几丝像干练精明的大舅母......

我忽然反应过来,这儿是苏府。

结结巴巴道:

“你是明昶表哥?”

我这次回府,没有见到表哥苏明昶。

大舅说,他去省城参加乡试了。

那公子面露惊讶。

“苏苏表妹?”

我忙正了色,对他见礼:

“沈苏见过表哥。”

他忙伸手扶住我,笑道:

“表妹,你行这礼可就折煞我了。”

“你是谁,你放开她!”

忽然,远处传来含着怒气的吼声。

谢云照发狠一般地冲过来,用力地拽过我的手,还使劲推了明昶表哥一把。

“别碰我夫人!”

负心苏苏 负心期-知乎结局全文后续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