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哪些女主智商在线的言情 ?
(已完结)
结婚前一天,我有了读心术。
我听见未婚夫苏觉心里道:「只要这个女人一死,就没人会发现我是假的苏觉。」
01
猛然出现的这句话让我心头一震。
我抬头看向站在我对面的男人。
他五官立体却长了一对深情眼,眼睛如往常一样注视着我。
这声音刚刚是从他这里传过来的?
他的内心再一次道:「这女人太了解苏觉了,时间长了一定能发现我是假苏觉。」
我浑身立刻紧绷起来,他刚刚没有张嘴,我能听到他的心里话?不不,刚才一定是我听错了。
「阿黎,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最近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
他说话温柔,琥珀色的眼睛带着一些笑意的弧度。
我的心稍稍放松了些,「没什么,可能是想到明天结婚太兴奋了,没休息好。」
他虚虚地抱着我,「阿黎,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我太高兴了。」
这次我又听到,「明天,公司就彻底属于我了。」
我猛然想到前几天他听到公司还有不少股份在我手上时的惊讶表情。
这些股份是苏觉送给我的礼物,苏觉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一想到这件事,我顿时想起了这几天的一件件怪事。
他原本在工作上喜欢亲力亲为,最近却将所有工作都甩给助理。
就连一直跟进的工作他也说不明白。
这不是听错了,我确实听到了他的心里话,他是假的!
我颤抖着手回抱住他,强装镇定道:「是啊,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你也赶紧去准备扯证用的证件,要是明天结不了我看你怎么办。」
他猛地回过神来,皱眉一瞬松开我,立马带上车钥匙准备开车回老家取户口本。
我见他走后,赶紧从屋里拿出行李箱,迅速收拾了几件衣服,我要赶紧跑。
谁知道我刚刚到门口,门就从外面打开,他看着我,又看了看我的行李。
02
他眼神中闪过一瞬狠厉,言语温柔地问道:「阿黎,你去哪儿呢?」
内心想的是:「她想跑?如果真是这样,她现在就得死。」
我的手心冒出汗水,心脏如同鼓点一般猛烈的敲击。
我低头掩饰住自己的恐惧,拍了拍行李箱,而后扯起一个笑,「我收拾了一些衣服,怕洗不干净,打算拿到洗衣店去。」
他的眼神稍微放松了些,「没什么可洗的,洗不干净再买一件就好了。」
我笑了笑,「你在说什么呢?有钱也不能这样花。」
他夺过行李箱,亲昵地揉着我的头,「急什么,明天扯了证再说,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
我忍着脑袋上面的不适,勉强道:「行,听你的。」
说完,我把行李拿回来,强迫自己平复下心情。
我一边将行李拖回去,一边道:「你不是去拿户口本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他拉住我,用手整理好我脸颊旁的碎发,就如同苏觉做的一样。
他笑眼弯弯,对我说道:「我让助理去拿,今天我和你一起住,我们一起等到明天结婚。」
我挣脱开他的手,淡定地把行李放回卧室,他跟了进来,往床头柜走去,我瞥了一眼,他拿走我放在床头柜上面的证件和手机。
他啄了口我的脸颊,「阿黎,这些东西我先帮你拿着,你要是冒冒失失弄丢了怎么办。」
说完他就离开卧室,去了客厅。
他在限制我的行动。
我一边整理衣服,一边把一些现金往里衣里边藏。
我摸了摸挂在衣柜里的白衬衫,轻轻地闻了一下上面的清冽木香,这是苏觉的味道。
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我不敢想象苏觉到底遭遇了什么。
晚上,吃完饭后,我和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但是他的每一个内心想法都让我背脊骨发凉。
「是让她坠楼死?不不不,留下的证据太多。」
「让她掉下海?也不行,还要带她去海边,花费的时间太多,平常的河湖又容易暴露。」
「出车祸?这不错,但是万一她非要我和她一起怎么办。」
……
我越听,心脏越颤得慌,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全部冒出来了。
「有了,让她被绑架,这样她就算死了我也能被摘出来。」
「让谁去呢?让刀疤脸去,他要是背叛我也没人会信,他撒的谎太多了。」
03
这天晚上十点多的时候,他走了,还以为有机会逃跑的我却看见他叫了几个人守在门外。
这里可是二十八楼,翻窗也翻不出去。
第二天一早,他来接我,看起来他很迫不及待。
是啊,他迫不及待要杀了我,说不定,他已经杀了苏觉。
我强忍愤怒与恐惧笑着挽过他的手,「走吧。」
他温柔地看向我。
到现在这个时候了,还在演戏。
我们一起到了婚姻登记处,我老老实实跟着他排上号,而后快到我们时,我捂着肚子,将包扔给他。
「我肯定是来大姨妈了,肚子疼,去厕所一趟,你帮我把包拿好,我马上出来。」
我说完就往厕所跑。
这里是一楼,厕所也有窗户。
我从窗户翻出去,一刻不停往外跑。
看到外面停着的出租车,我赶紧道:「赶紧走,去警察局。」
我现在没有证件和手机,在到处需要核酸报告的今天,我根本跑不了多远,警察局是最好的选择。
一到警察局,我立马报警。
没多久,他来了。
还没见到他人,我就已经听到了他的心里话:「MD。」
他还敢过来,我冷着脸道:「你把苏觉怎么了?你现在坦白还来得及,你整的了容,整不了DNA,只要一比对,你跑不掉的。」
他一脸担心地看着我,还来摸我的脸,我立刻甩开他。
他皱着眉头,声音有些哽咽,「阿黎,你怎么了?你别吓我,我就是苏觉啊。」
我冷笑一声,没有搭理他。
他转而对警察道:「你们如果不信,就去查吧。」
我说什么也不肯离开警察局,他就在旁边陪我等了一天。
可是让我感到奇怪的是,这个假苏觉丝毫不慌张,甚至还有心情继续演。
到底是什么情况。
结果出来后,我看着结果难以置信,上面说他就是真的苏觉,不管是指纹,还是DNA都没有问题。
我退后两步,「不可能,不可能……」
我狠狠盯着他,「你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能够偷天换日!」
「阿黎,你病了,别怕,跟我走吧。」他的眼里闪着泪光,看上去异常心疼我。
说完,他就开始拽我,把我强抱进车内。
我在他怀里不断挣扎,「放开我,放我下车。」
他并未说话,只两手禁锢住我,我看不到他的神情。
突然,他看了看外面,松开我,温声道:「阿黎,你既然这么不愿意和我在一辆车,我也不强迫你,你先下去,我等会儿派其他人来接你。」
说完,他让司机把车停下,把我放下了车。
我看着周围的环境,这里很荒凉,没有人烟。
我突然想到他说要让绑匪劫持我而死。
我猛地转身跑起来。
不过两分钟,一辆面包车从我身边停下,将我拽进车里。
他用布把我眼睛蒙上,把嘴堵上,一把匕首放在我的脖颈。
我能感觉到匕首的冰凉。
04
车开了很久,车内安静地针落可闻,唯一能听到的就是呼吸声。
过了很久,车一直转弯、上坡,应该是上山了,但是车开得太远,我没有办法推出现在在什么地方。
车一停,面包车门突然打开,他们拖拽着我走。
突然,一只手揭开我的眼罩,突然的光线让我的眼睛一阵刺痛,我只能微眯着朝前看。
揭开面罩这个人身材高大,脸上有一道从额角到耳垂的巨大疤痕,他似乎在看我。
刀疤脸!
等我的眼睛彻底适应后,他已经走开去了几米开外的椅子上看手机。
这时候,我清晰地意识到一个问题,我如今已经成了假苏觉砧板上的一块肉,他想什么时候动手就可以什么时候动手。
我只有逃出去才有活命的机会!
想到这里,我环顾四周。
我被关进了一个非常宽阔的厂房,窗户都被木板钉死,我前面大概五米远的地方有七八个一身痞气的男人在打牌。
我现在手被结结实实地捆在椅子上,屋内还有不止一个监控。
我绝望的闭上眼睛,能跑走的几率微乎其微。
「苏先生……」
冒牌货来了?!
我猛地睁开眼睛,却没有看到人,顺着声音的源头看过去,原来是刀疤脸在接电话。
「苏先生,动手?」刀疤脸及其淡定地坐在椅子上,脸上有一丝轻蔑。
我顿时精神紧绷,冒牌货着急动手了。
「苏先生,我们连钱都还没见到就让我们动手?这不妥吧。」
「我当然知道您才是老板,但是这件事这么大的风险,就算我同意,我这帮兄弟也不会同意。」刀疤脸说话时面无表情,没有畏惧也没有尊重。
「好,就这么决定了,三天后,钱一到帐,我立马动手。」
三天!我的心顿时一落,三天的时间很短。
渐渐地,我能感受到一股目光一直在看我,我朝着感觉看去,一个肥头大耳正在打牌的男人时不时晃一眼我。
我的心里惴惴不安,天色渐晚,我垂着头装做睡着,但眼睛一直不敢闭上。
很快,一个脚步声越来越近,那双鞋我知道,是那个肥头大耳的人的鞋。
等他凑近,我猛地咬了一口他的手,趁他不备,又狠狠地朝他裆部踢了一脚。
他大叫一声,捂着裆部退了两步,而后猛地朝我走近,右手抬起。
我瞪着他的眼睛,却迟迟没有等到他的巴掌落下。
05
而后他的脸色越来越差,恐惧道:「老大……」
我转头看去,是刀疤脸,他把肥头大耳这人的手腕捏住。
看的出来刀疤脸是用了大力气,右手爆出了青筋,只捏着那人连连求饶。
猛地,他将那人的手甩开。
旁边已经被惊醒的小弟把灯打开,颤颤巍巍地低头站在一旁。
刀疤脸一巴掌将肥头大耳这人呼倒在地。
对着其他人道:「办事前我怎么给你们说的,谁要是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就剁了。」
其他人一听,都佝偻着腰恐惧地咽了口口水。
我倒是心里稍微松了口气,却也只是稍微,我还没忘记三天后我就要死了。
刀疤脸说完后,解开我板凳上的绳子,将我提起来往厂房外面拽。
原来厂房外面还有间单独的小房间,我悄悄看了看四周,外面是个空旷的院子,但依旧安了监控。
他将我拽进小房间,声音粗哑,「老老实实呆着。」
他的眼睛从来没有看着我的眼睛,说完就走了。
我和衣躺在硬床板上,是要好好想想到底怎么做了。
晃眼看到放在桌上的监控。
必须先把监控解决了,不然做什么都会被发现。
因此第二天一早,吃早饭的时候,我坐在桌前,“不小心”地将饭菜掉在了监控器电线上。
这晚,守了大半夜,听到老鼠声音后,我放心了。
监控的事情解决后,我赶紧在屋内搜寻有没有能用的工具。
抽屉里,桌子上都是干干净净。
我又往床底下看去,却看到了一条红手链。
我一愣,皱着眉将红手链捡起来。
心里顿时有不好的预感,当看到手链木鱼上刻的字后,我顿时双手颤抖,浑身冰凉。
这是我给苏觉祈福的手链,为什么会在这里,难不成苏觉曾经被关到过这里。
那现在呢!
一个猜想突然钻进了我的脑子里,苏觉可能已经…已经遇害了。
一想到这里,我顿时觉得无法呼吸,四肢麻痹不能动弹,捂着嘴不敢哭出声音来。
为什么?为什么?他那么好一个人,那么好一个人为什么要遭遇这些。
06
我握着手里的东西,感觉像是被抽掉所有的力气,失去了所有方向。
苏觉对我的重要性连我自己都无法衡量,是他陪我渡过人生最难熬的抑郁症时期,也是他在我人生突遭变故父母双亡的时候陪伴守护。
夜深人静时他安慰的轻语似乎就在我的耳边。
他…死了?不,不可能,只要还没找到尸体,他就不一定死了。
我压下内心的慌张,狠狠地深呼吸一口气,将手链扔回了床底下。
所有揣在身上的东西都有可能被发现,这说到底就是条手链而已。
重要的是人。
我只有先跑出去,才有机会去找他。
我逼着自己闭上眼睛入睡,但熬到后半夜才将将能够睡一觉。
醒来后,我揉了揉自己刺痛的太阳穴。
没多久,开门声响起,老旧的木门发出吱呀的声音。
我顺着声音看过去,来的人是那一伙子人里面最瘦小的一个。
我皱眉一瞬,前几顿饭都是刀疤脸送的,今天这倒是第一天换了别人。
我看了他一眼,他神情紧张,形体佝偻。
我试探性地问道:「刀疤脸出去了?」
他被这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关你什么事。」眼神躲闪。
「等他回来,你告诉他我有事找他。」我漫不经心道。
那人点了点头。
我放下心,看来确实不在。
我继续道:「他今晚能回来吗?我有急事。」说完,我将脖子上的项链递给他。
他犹豫了一下,将项链揣到兜里,「说不准。」
说完这句话,他放下碗筷急匆匆离开。
说不准?也就是今晚可能回来,也可能不会回来。
我倒是希望刀疤脸今晚都不要回来,这群人里面看起来就一个刀疤脸最有头脑又谨慎,没了刀疤脸,她能逃出去的几率大的多。
我简单吃了两口饭,就开始观察这间屋子,昨晚来的时候太晚,有了光线的照射,看起来清楚多了。
这间屋子看起来非常陈旧,玻璃窗上挂着一把锁,木制的窗框有被虫蛀的洞,但可惜的是锁很干净,应该是才挂不久。
我试着推了推,完全没有反应。
我转头看向门口,门也是木门,外面挂了一把锁,看起来破旧,实际上根本打不开。
我在屋内仔细观察了十来分钟,发现可能的出口就是玻璃窗和头顶的瓦片。
玻璃窗肯定不行,声音太大,瓦片?
晚上可以试试能不能推开。
我在心里不断祈祷刀疤脸今晚不要回来。
中午吃饭吃到一半,门忽然被打开,我抬头一看,刀疤脸。
我掩饰住内心的失望,看着他将包放在桌上,走向监控器,看了一眼。
我一点也不担心,这一看就是老鼠咬断的线。
我侧头看了一眼,他的包里放得似乎是证件,里面还有一张护照。
他想跑?
他看来想明白杀了我之后冒牌货绝对会封了他的口。
他转身回来提起包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
离开后不久,我从玻璃窗看到刀疤脸又离开了,他很着急地在办什么事情。
我同样着急,后天就是冒牌货和刀疤脸约定的死期。
我一分一秒等到半夜,小心翼翼地将板凳放上桌子,垫着脚移动头顶的瓦片。
感受到瓦片移动后,我松了口气。
继续小心翼翼的移动,过了很久,终于移动出一人宽的大小。
正准备爬上去,就看见远处车灯照射。
我立马缩了回去。
不好,刀疤脸回来了。
07
而且,刚刚车灯似乎已经扫到了我的脸上。
我赶紧用自己最快的速度争分夺秒地将瓦片放回去。
刚刚跳下桌子,门猛地打开。
门外的手电顿时照在我的身上。
我看过去,刀疤脸一脸漠然地走进来,将门关上,我害怕地退后两步。
我看着他瞥了一眼房顶。
我顿时心里一紧,他刚刚一定看到了。
他打着手电看着我,什么也没说,半响后突然又走了出去。
嗯?就这么走了?
不过现在没有时间去想他什么意思,我听着屋顶的声音就知道刀疤脸派人把瓦片给压实了。
我在屋内踱步,这一次失败了下一次就难了。
还有什么办法能跑出去?
我想了一晚上,后半夜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刀疤脸什么也没说,但是我倒是惊讶了一番。
这会儿才发现他眼下黑眼圈浓重,眼睛里甚至渗出了不少红血丝。
我一个被绑架的都还好,他一个绑匪这么憔悴?
吃了早饭,刚刚有了主意,就见窗外来了一辆车,这辆车我没见过。
当车内的人一下车,我顿时瞳孔一缩,这是假苏觉!
他怎么来了?不是说三天吗,今天才是第二天。
他着急了?他是来催刀疤脸动手的?
我在这间小房子里面坐立不安,但冒牌货并没有着急见我。
等了半天,刀疤脸回来,我透过窗户看见刀疤脸凝重的表情。
他似乎感觉到了我的视线,脚步一顿,朝我这边瞧了一眼,这个眼神太像了。
在我不确定再次看过去时,他已经进了大厂房。
我一直盯着厂房那个方向,他们现在的聊天就决定了我的生死。
很快,两个绑匪从厂房出来,直直往我这边走,他们推开门,拽住我的手腕,而后拿绳子捆起来,拖着我往外走。
一直往厂房里走。
到了厂房,我看见冒牌货坐在中央,刀疤脸站在他的前方。
冒牌货正在道:「现金我已经带来了,该做什么你都清楚。」
刀疤脸的手下数着钱,刀疤脸则在旁边道:「我当然清楚。」
很快,钱数完,和约定的金额一样。
冒牌货站起来,「我等你的好消息,只要你一成功,剩下的钱我马上给你。」
走之前,冒牌货在我耳边道:「可惜了,你只要一死,很多事情麻烦多了,不过最终你们的钱都会是我的。」
我抬眼看着他的挑衅与得意,我忍着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
他走后,我又被关进了小房间。
甚至手上的绳子也都没有解开。
这晚,在我试着解绳子时,门被打开,这门的声音很轻,开门的人一定非常小心。
我刚要说话,嘴巴猛地被捂住,我睁开眼睛,是刀疤脸,他把我手上的绳子解开。
我疑惑地看着他一连串动作。
他递给我一个包,这包就是昨天我看到的那个。
「里面有你的证件和护照,还有一些现金,我已经找人送你离开,赶紧走。」
我翻开包,里面确实是我的证件,他这两天就是去办这件事的?
「你想要什么?」我问出口。
「什么也不要,你赶紧出国,他的手还伸不到国外。」
我看着他,不出三秒,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我的脑子里,我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你是苏觉吗?」
在这个世界上,不要钱,并且还把我的性命放在他之前的只有苏觉。
08
橙黄的灯光映照出他的半边脸,随着话落下,他的眼睛忽然闪烁一下。
而后掷地有声道:「我不是。」
我的心忽然就放下来,这个表情动作,他就是苏觉!
我的脸颊似乎留下来几滴温热的液体,我听到我的声音有些颤抖,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淹没了我,哽咽道:「你没事就好。」
苏觉一愣,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抹去我眼角的泪水,「走吧,这些事情你不要管了,我不想你卷进来。」
我丝毫不惊讶他会说出这种话,只压下心里的激动,看着他的眼睛道:「别说这些不着边的话了,我怎么可能不管你。」
我看着他的眼神逐渐从决绝转换到了无奈,他知道我做的决定任谁也改变不了。
在这短短十秒钟的时间里,我们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一致。
我迅速拿过他手里的包,「车在哪儿?我要赶紧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他立刻牵着我往他的车上跑去,「送你的车在山脚下,飞机凌晨五点飞往瑞典,包里有现金,但是不多。」
我坐上车,「钱你不用担心,有些资产短期内他还发现不了,等到了国外立刻想办法转移资产。」
他将车往山下开,我打开包查看证件,这些东西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从冒牌货手里取出来的。
可是翻着翻着,我发现不对,这里面没有他的证件,我皱眉问道,「你没法跟我一起走?」
苏觉摇头,「我没办法出国,这个身体是个逃犯。」
我的心一落再落,恨不得和他一起留下来,但是这是在找死,只有我活着才有办法救他。
我深呼吸一口气,继续道;「冒牌货绑架我的证据在你的身上吗?」
我了解苏觉,他心思缜密,不可能不留证据。
「证据现在不在我的身上。」
很快,到了山脚下,我迅速的解开安全带,突然顿住看着他,两人的眼神在沉默中交汇,多年的默契让我们即使不说话也知道对方在想什么,「等我救你。」
他温和地笑起来,这面带凶相的脸突然有了几分柔和,「好,我等你。」
我坐上车,车马不停蹄地开往最近的机场。
我全身上下除了这个包一无所有,就连衣服裤子也早就脏乱不堪。
等到了机场,已经四点,只要飞机准时离开,我就能安全离开。
但这个想法没有办法让我平息内心的难过,看苏觉说的话,他应该是魂穿到了刀疤脸身上,冒牌货应该也是魂穿,就不知道他的灵魂是刀疤脸还是其他什么灵魂。
可是这种荒唐的事情说出去没有人会信,苏觉这么多年积累的财力和人脉此时沦为了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一把刀。
要对付冒牌货只有想其他办法。
09
飞机一到国外,我立刻拨通了国内的电话,我的财产管理人周唯。
苏觉平时会收集古董,送我的珠宝也不少,还有一些房产,这些平时都是我在打理,我发现冒牌货的那天晚上,烧掉了所有有关这些东西的全部记录。
冒牌货想知道这些东西不是难事,可是也是需要花时间的,这几天他混迹在媒体中,假惺惺的宣传他未婚妻被绑架的遭遇,恐怕也没有时间也不方便去查这些东西。
一接通电话,周唯的声音传了过来,我立刻道:「周唯,听到我的声音不要声张,不要给任何人讲,你现在在哪儿?周围有人吗?」
周唯愣了两秒,「抱歉,我不办卡。」
随后利落挂断。
我一边坐车往我和苏觉买的房子去,一边等着周唯打过来。
一个小时后,我刚到住所,就接到了周唯的电话,「孟小姐,你跑出来了!太好了。」
「苏觉要求过见你吗?」我问道,如果见过那就麻烦了。
「没有,苏先生从来就没有联系过我。」周唯言语中带着疑惑,似是不解为什么我要问这句话。
我没有办法解释给她听,只道:「你马上清点所有你管理的资产,能变现的用最快时间变现,打到我的账户上。」
再跟她说了一些财产方面的问题。
周唯倒是很快冷静下来,做她们这一行的,见多了夫妻分财产,她原来惊讶也不过是惊讶于这两人的关系不是一般好。
我挂掉电话后,一直关注国内的新闻,可奇怪的是,苏觉也没有联系我,新闻上也没有他被抓的消息。
他到底是出事了,还是逃走了?
同时,我开始关注公司的消息,无论是什么官司,我现在都不占优势,要让冒牌货输掉的前提是冒牌货破产。
只要他一破产,所有支撑他的人际关系都将消失殆尽。
我和苏觉共同的朋友不会掺和这件事,冒牌货也不敢和苏觉的好兄弟走得太近,就算走近了,对我也不一定是件坏事。
这天晚上,手机上的新闻让我一个激灵,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苏觉被抓。
10
周唯的速度很快,只用了一周就处理好钱的事情,我手里拿着不少的现金,可以开始下一步了。
我冷笑一声,恶人还需硬手段啊。
我通过国内可靠的朋友,找了一家安保公司,提前雇了保镖。
确保安全万无一失后,才敢动身回国。
一到国内,我花重金找了两个律师,一个是给苏觉找的,一个是给自己找的。
没过两天,就接到了冒牌货的电话,约在几天后公司见面。
我一挂上电话,就带着律师来见苏觉。
苏觉戴着手铐手链走出来,看到我时露出一个淡然的微笑。
我一阵心酸。
这个傻子,一看就过得不好,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等他坐下,我将身边的律师介绍给他。
听着两人说着,我的心实在不好受,这个刀疤脸原来可以说是罪行不少,但责任却要让苏觉承担。
等两人说完,律师给我和苏觉留了些私人空间。
苏觉在我耳边低声道:「教唆绑架的证据我放在公司的老地方。」
我点头后,拿出包里的借款合同,他一看,挑眉笑了笑,「媳妇儿,这会不会太狠了。」虽然这样说,但手上可没有犹豫,利落的拿笔签字。
苏觉的身体虽然被夺了,但灵魂的签字字迹可还和以前一样。
等把正事做完,我看着他的模样五味杂陈,他嘴巴咧开,笑得很爽朗,甚至还有心情做鬼脸,「别难过,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看着他滑稽的模样,我被逗笑了,嗔怪道:「别笑了,这张脸丑死了。」
他看着我笑了,温柔地笑了笑,纵使身体变了,但眼神还是同以前一样的温和。
我收敛起笑,「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等我回去,看着这个合同,似笑非笑。
我能够有今天,靠的可不光是苏觉,冒牌货居然以为夺了苏觉的身体就可以稳赢了。
到了周末,我带上合同的复印件和保镖去了公司赴约。
冒牌货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落地窗大打开,剧烈的阳光照在房间内,明明是苏觉的脸,却只让人觉得恶心。
他笑着看我,眼里闪过狠厉,鼓掌道:「恭喜孟小姐,孟小姐真是好本事啊。」
「不过,孟小姐可能要失望了,帮你的刀疤脸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你拿着这些股份也翻不起什么大风大浪。」他嘲讽道。
我笑了笑,「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要是什么都不做可不就对不起你了。」
说完我把合同交给他,「这是苏觉以前签的借款合同,已经到了还款时间,希望你能够快点还钱。」
冒牌货看着合同上面的数字,眼睛逐渐瞪大,「怎么可能这么多,你TM做假。」
我轻笑,「作假?有这个必要吗,白纸黑字,还有这些钱也确实是从我的账户里流出过,你怎么能说是假的呢。」
说完,我提起包离开,身后传来他愤怒的呵斥声与砸东西的声音,尖锐的瓷器碎开的声音就出现在我的脚下。
我这一招即是为了给冒牌货破产提供先机,也是为了让他在苏觉的法庭上有所收敛。
出了办公室,我去我曾经的工位上把藏起来的U盘拿走。
我摸着这个许久没坐的位置。
往昔两人暗搓搓的相互暗恋与关注就如同一颗经久不坏的秘密,每每想起都让人心里的甜占据上峰。
我拿走藏起来的U盘,顺利地离开。
11
没过多久,苏觉的案子开庭。
我作为重要证人出庭,苏觉今天看起来脸色好了不少,我的心稍稍落下了些。
我坐在证人席上,当我说出是刀疤脸放了我后,我顿了一下,瞥了冒牌货及律师一眼。
奇怪的是他们两个人一点也不急,我微微皱眉,冒牌货似乎并没有受到合同的影响。
律师站起来,「孟女士所说并不能并不能作为证词,因为孟小姐在出事前精神状态已经不对。」
说着对面律师继续道:「孟小姐曾经报案,说苏先生并不是苏先生,现场的苏先生和当时的警察都能证明。」
我心里咯噔一下,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孟黎女士,请问原告律师所说确有其事吗?」法官的声音响彻在空旷的大厅。
我垂眼思索片刻,「确实有这件事,但是当时……」我突然哽咽两声,半响才道:「当时是因为我偶然听到苏觉打电话,说等我们结婚后,让绑匪绑架我并撕票,然后我所拥有的公司股份等遗产将会全部由他继承。」
「我是在极度痛苦的情况下,无法接受这个现实才去报的警。」
我一说完,全场哗然,并隐隐像是嗅到了豪门秘辛。
法官最终宣布休庭,等待调查后再开庭。
事情到此陷入了凝滞。
我看着冒牌货从我身边走过,他的内心道:「一纸合同就想威胁我?」
刚出门,我为苏觉找的律师已经等在了门口,面上带着愁容。
「孟小姐,我有件事还是要给你说一下。」
我心里有不好的预感,立刻道:「周律师,什么事?」
「那位先生即使在这个案子上被判为犯罪中止,但其他罪行数罪并罚也判的不轻。」
我听到这个消息,脑子里顿时空白一瞬,脚步趔趄。
判的不轻,这意味这我根本救不了他,只要苏觉是刀疤脸一日,这就是一个死局。
我无法克制自己的绝望,脑子里一团乱麻,无法思考,糊里糊涂回到车子上。
“啪”地一声,我用力扇了自己一巴掌,疼痛让我脑子里清醒片刻。
这场局唯一的口就是冒牌货,唯一可能知道怎么将苏觉的身体还回来的,就是冒牌货本人,要让他主动把身体换回来。
12
怎样让他把身体还回来?
唯一的办法就是将他逼到绝境,让他明白苏觉的这副躯体已经无法给他提供价值,反而会让他承担他不愿意承担的代价。
怎样把他逼入绝境?
失去公司CEO职位、破产、入狱多管齐下,我倒是要看看他能怎么撑下去。
想罢,我拨通了苏觉最好朋友的电话,他即是苏觉的挚友,也是他多年的商业伙伴,公司的另外一个大股东。
第二天,我来到公司。
见到冒牌货,我自顾自坐在办公桌前的位置。
我还没说话,冒牌货就道:「如果你认输,并且放弃债务,我可以考虑放了刀疤脸一马。」
我道:「你以为我会为了刀疤脸做出让步,我只想拿回属于苏觉的东西。」
「苏觉?我不就是苏觉吗?」冒牌货笑了笑,拿起录音笔给我看了看,「你说,这个音频会不会对医生的判断有所影响呢?」
说着,他猛然大笑,「如果媒体再一渲染你和刀疤脸的关系,你会有什么风评和下场!」
说着他的表情愈加狠厉,「我劝你尽快把合同给我,我还可以放你一马不然等待你的要不然是精神病院,要不然是身败名裂。」
呵。
我咬牙切齿地看着他的脸色,「你能对付我,可你能对付他的兄弟付韧吗,只要他一发现你的真面目,你可不是他的对手。」
「付韧?」他眼睛一转,笑道:「我的兄弟是相信我还是相信你?等你出事了,你放心,我一定带他去看你。」
「你。」我怒急了站起来,提着包就走。
一到地下室,我扭曲怒极的脸立刻平静下来。
我踱步走向我的车,隐隐约约还能看见里面还有一个人。
见我过来,旭阳将车门打开,「你说的证据呢?」
旭阳才真正是苏觉的兄弟,这两天因为这个官司也很久没有联系我,而付韧是苏觉的表面朋友,平时看起来和苏觉好的不得了,但我和旭阳都知道这两人一直在暗地里竞争,根本就是互相厌恶的对手关系。
一旦苏觉有所松懈,付韧会毫不犹豫的来坑他。
我掏出刚刚谈话的录音递给他,他越听眉头皱得越深,录音一放完,旭阳坐在驾驶座上沉默良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不想去打扰他。
我仔细想了想今天把他叫出来,他只犹豫了一瞬间,可能他早就起了疑心。
过了很久,他道:「你想做什么?」
「架空他在公司的权利,我相信这对你来说并不难。」
旭阳与苏觉相辅相成,同样,如果苏觉想架空旭阳也不难。
「然后呢?」
「然后等他因为债务抛掉他的股份,接下来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
旭阳打开车窗,凝着眉喘了一口气,「苏觉现在怎么样?」
我难得沉默片刻,「他现在不太好,救我的刀疤脸就是他。」
「什么?」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能跑出来。」
13
所有的行动都在缓慢开展,对于冒牌货的威胁我毫不在乎,只要身体还回来,我的危机马上就会解除。
和旭阳的行动同时进行,我直接将冒牌货告上了法庭。
告的就是债务问题。
并且,为了加重冒牌货的压力,冒牌货教唆绑架的证据我备份下来,让人送给他。
第二次苏觉上了法庭,意料之中,我并没有被确诊精神病,同样,我的证词在考虑的范围。
冒牌货开始接受调查。
因为这件事情,舆论开始发酵,反而帮助了旭阳的行动,加上付韧的助力,没过多久,董事会免去苏觉董事长和总裁一职。
同时,我和冒牌货的官司因为证据充足,也轻而易举的赢下,他如今已经陷入了非常严重的财务问题。
自从这件事情开始,我就一直关注冒牌货的行踪,直到他去见了一个古董摊老板。
14
这个老板和冒牌货之前没有一点关联,此时此刻长达一个上午的见面没有办法不让人生疑。
冒牌货离开后,我去找了那个人,但是门一推开,根本就没有人。
就在我以为灰心丧气回到家时,屋里却站了一个人。
冒牌货。
不,冒牌货根本就不知道这个房子的备用钥匙在哪儿,除非他是……
我紧张地看过去,对面那人突然对我笑了笑。
我一下子放松下来,眼泪就像开了闸,一颗一颗往下掉。
他抱住我,轻轻地吻住我的额头,「没事,我回来了。」
猛地,我想起了什么,「你回来了那冒牌货和刀疤脸呢?」
「我一发现自己回来就马上来找你,还没来得及调查那人。」
「那我们去看看。」
我们两人手拉手带着律师去见了刀疤脸。
他的情绪很不稳定,看着远方嘴上骂骂咧咧道:「你个骗子,不把我送回去,让我当了刀疤脸。」
后面跟着一长串国粹。
我和苏觉对视一眼,立刻明白冒牌货变成了刀疤脸。
之后,因为没查出苏觉犯罪的证据,再加上我原来在法庭上说的事情根本没有实际的意义。
苏觉没有判刑,而冒牌货因为绑架入狱。
再然后,旭阳将公司属于苏觉的那部分全部还给苏觉。
这件事情算是了了。
夜晚,苏觉拥着我,「老婆,我们明天去领证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