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死对头在一起的文,或者是欢喜冤家的文?
家里的猪没人喂,我冒险捡了个男人回家。
从此所有活计都他干,我美美躺平。
直到有一天,官兵包围了我家。
我试图溜走,被揪着后领拎了回来。
换好锦衣的男人含笑捏着我的下巴:
“欺负了我这么久,现在该我报复回来了吧?”
我瑟瑟发抖:
“你……你想怎么报复?王府里也有猪要喂吗?”
1
悬崖底下躺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昏迷着,勉强还有半口气。
我被他的佩剑绊了一跤。
看在他快死了的份上,我没有追究他的责任,还好心地从我的背篓里抱出一大把干草,帮他盖住身子。
盖到一半,男人睁开了眼。
他气若游丝地问:“姑娘,你干什么呢?”
我:“帮你盖住尸体,不用谢我。”
男人:“谢谢,但我不是尸体。”
我:“我不救你,你很快就是了。”
男人:“那你为什么不救我?”
我:“累。”
男人沉默了片刻,问:“那,盖干草不累吗?”
盖干草只是简单的体力活。
如果救他,我需要先把他扛回家,再想办法医治他,并时刻防备这个来路不明的人会对我不利,真是劳力又劳心。
但这些没必要解释给他听。
我把干草抱回背篓,重新背起来:“既然你不用盖,我就先走了。”
“等等。”
“不等。”
他的声音稍稍大了一点点:“你救我,我可以帮你干活,这样以后你再也不会累了。”
呵,这点小诱惑,还打动不了我。
但我突然想起了我的猪圈。
山居虽乐,喂猪消得人憔悴。
我回过头,问他:“什么都能干?”
男人慢吞吞地竖起一条胳膊:“能,有力气。”
“喂猪也行?”
“当然没问题。”
我点头道:“那行,我救你一命,你留下帮我干三年的活儿。”
“成交。”
于是我从怀里取出随身的纸笔:“签个卖身契吧。”
男人:“……”
“萧泓允。”我轻轻念出他签下的名字,把纸叠好,收进怀中。
随后,我解下他的佩剑。
剑柄和剑鞘上镶金嵌银,还刻着一个“萧”字。
非常漂亮的剑。
就是有点沉。
我顺手扔在路边。
然后我把他背起来。
他:“多谢姑娘。”
我:“你现在是我的人了,叫‘姑娘’不符合咱俩的关系。”
他笑了笑,改叫我的名字道:“好,姜荻。”
我站住了脚步,做好了扔他下去的准备:
“你见过哪家奴婢直呼主人名姓的?”
萧泓允将我的脖子搂紧了些,试探着道:
“那……主人?”
“嗯,乖。”
2
萧泓允在我家养伤一个多月。
我忙里忙外地照顾他。
但凡我在门外干活干得久了点,门里就会传来一声声虚弱的“主人”。
也不知道谁才是主人。
就在我即将失去耐心的时候,萧泓允痊愈了。
我高兴极了,赶紧拿出早就为他备好的新衣服。
他扯了扯碎布条的连接处,又放在鼻子边上闻了闻,便皱起了眉。
“怎么,不喜欢?”我震惊,“我可是搜刮了全村的垃圾堆,才凑齐了这些布料,然后亲手为你缝制的!你见过哪家主人为奴婢缝衣服的?”
萧泓允抹了抹眼泪,道:“主人大恩大德,小的没齿难忘。”
我也跟着他一起抹了抹眼泪。
味儿确实有点……辣眼睛。
萧泓允端着我早就准备好的饲料,去猪圈了。
我留在屋里,整理他的旧衣。
腰带上绣着龙一类的动物,绣工精美。
适合做成发带。
衣服料子极顺滑,要是在京城,少说也得二十片金叶子才能买到。
我剪成四四方方的几块儿,给我的被褥衣裙分别打了补丁。
这些活儿我都忙完了,萧泓允还没回来。
我奇怪地找去了猪圈。
猪圈正沸腾着。
满圈的猪,都在追着萧泓允拱。
我挥舞着棍子,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解救出来。
我愤怒地质问他:“这就是你说的‘什么都能干’?”
萧泓允喘着粗气道:“主人,饲料可是你准备的啊!”
我叉腰:“你什么意思啊,想赖给我?”
“你一直都用这些东西喂猪?”
“对啊!”
“它们从来不拱你?”
“呃对对对……对啊!”
萧泓允要去找邻居大爷鉴定饲料的成分。
我凭借着主人的身份,拒绝了。
然后趁他不注意,自己偷偷去了。
大爷说,这饲料里含有一种会让猪攻击性增强的野草。
我垂头丧气地回了家。
乖乖,我怀疑过猪,怀疑过我,就是没有怀疑过饲料。
看来萧泓允还挺聪明。
但是,主人是不会犯错的。
我把那种野草炖在菜里,给萧泓允盛了一大碗。
等他吃完,我问:“现在,你想拱人吗?”
萧泓允:?
“所以我的饲料没有问题。”我严肃地道,“质疑、诬赖主人,罚你一天不许吃饭。”
第二天,我带萧泓允去帮我插秧。
我先给他做示范。
他指着我插好的秧苗问:“主人,为什么不插在一条线上?”
我:“这叫错落有致的美。”
萧泓允摸了摸下巴,问:“主人,你一直自己生活在这个村子里?”
“对啊,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有点不理解你怎么还没饿死。”
“侮辱主人,罚你一天不许吃饭。”
第三天,我拿长杆打树上的果子,脑袋被掉下来的果子砸了个大包。
萧泓允采来草药,捣烂了帮我外敷,并问我:“主人,你是怎么做到正好站在果子下方的?教教小的。”
“挖苦主人,罚你一天不许吃饭。”
第四天,萧泓允给自己盛饭的时候用的不是碗。
而是盆。
我肉疼,上手抢他的盆:“萧泓允,你是来喂猪的,还是来当猪的?”
萧泓允把盆抱得紧紧:“老子确实罪不当‘猪’,都是你逼我的!”
嚯,急了。
食物真是了不起的东西。
萧泓允这样一个情绪稳定的人,饿极了也会发火。
我松了手。
“也罢,你随便吃。”我道,“但你干的活,要配得上你吃的粮。”
于是,从第五天起。
我过上了完全游手好闲的生活。
直到萧泓允的仆从踏破了我家的篱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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