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那种双向暗恋然后甜甜的小说?
(全文免费+番外)“将军!不好了!夫人钻狗洞跑了!”
祁薪仗着自己力气大,反扣住我的双手,从身后圈着我。
偏偏我还无力反抗,只能任由他靠在我耳边:“长姐到底是不喜欢我,还是不喜欢这将军夫人的位置?”
我敢喜欢吗?有正经的将军夫人住别院没吃没喝的吗?
1
祁大将军得胜归来,今上御旨亲封“战神”。
战神将军仅用两月便击退敌军,收回三座边城的的消息,在都城传的热火朝天。
祁薪归来后的第一日,今上便给他赐了婚。
“青梅竹马,天赐良缘,吉日完婚。”
朝堂上满是反对的官员:“怎可一家独大,功高盖主!”
今上只是摆摆手回了句:“此事不必再议。”
2
我是八台大轿走的正门,可拜完堂我就被送到了别院。
门外是清风,是蝉鸣,是明月。唯独不是娶我进门的新郎。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祁薪都没来同和我喝这杯合卺酒。
我捡了好些别院的小石子,趁着新婚夜大家都有些醉了,躲在暗处砸他的窗户。
砸完就跑。
他官大,咱惹不起。
他许是讨厌我的,才会这样一次也不来见我。
我的日子过得越发凄惨。
从一开始的好吃好喝,到现在没人搭理。
不搭理就算了,就因为我砸他窗户,现在我连别院都出不了。
也就小兰能出去领点吃穿用度。
小兰将食盒摆在桌上:“小姐,祁薪这个狗玩意太不是东西了。以前他在侯府的时候,我们对他那么好,如今这是什么日子!小姐您怎么就不生气呢!”
小兰打开食盒,我凑过去瞥了一眼。
全素,真是养生。
“我们这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小兰一个劲叹气。
“先吃饭,快吃。”我催着小兰赶紧吃了几口饭,把她拉到后院的墙角。
我往她手里塞了个扁石头,指着我已经偷摸摸努力了三天的狗洞:“挖通了,好日子不就来了嘛!”
小兰嘴上说着成何体统、不和身份,挖得倒是比我还努力。
我十岁那年,下了一场特别大的雪。
我求了外公好久,他才愿意陪我去城外看雪染腊梅。
也是那天,我花重金买下了祁薪。
因为他长得极美,因为他拽着我衣角时看我的眼神,似有星光,坚韧不屈。
他很是瘦小,蜷着身子半躺在柴草堆里,看上去应是比我年幼些。
那天,我没看见雪染腊梅。只带回了这个满身是雪的少年。
我是家中独女,总是羡慕其他伙伴家中有兄弟姊妹。
入府后,我故做成熟地拍了拍他的脑袋,告诉他,以后我便是他的长姐了。
可他不愿。
固执地仿若我在院子里种的那颗桃树,怎么都不肯开花。
我就威胁他,不喊就把他送到外公的将军府上,让他吃尽苦头。
每每去外公府上,都要被逼着习武强身健体。
那个时候的我,大概觉得,去外公府上常住是最最最恐怖的事情了。
他蹲坐在下人院里洗衣裳,没搭理我。
隔天,他就被我送到了外公哪儿。
我十三岁那年,是祁薪第一次唤我长姐。
那个时候,他已经随外公出征过了。他长高了好多,就快高过我了,却是糯糯地叫我长姐。
他眨巴着眼睛,有些可怜的看着我:“阿婵长姐,我想回家。”
他大约说的是他自己的家,可我不想就此放过他,我把他带回了庆阳侯府。
我使唤祁薪在我院子里清理杂草,而我则坐在院子里吃樱桃。
他眼巴巴地望着我。
我实在是被他看的不好意思了,捏着一颗樱桃伸出去:“呐,给你。”
他愣了一愣,才急忙擦手过来接。
可我明明已经将樱桃放在他手上了,他怎么还不把手缩回去,难道是……
还想再要一个?
想都别想,我端着盘子回了房里。
我总是闯祸,背锅的总是祁薪。他没少被我外公苛责。
年少时觉得,有他在身边保护我真好。
后来大了一些才明白,他根本不想保护我,他甚至不想看见我。
日子就这么安稳地过了许久,直到我十六岁那年。
我总是看见祁薪偷偷摸摸出门。
我寻了个好日子,偷偷跟了上去。
走了好几个巷子,才看见他在约会城东宰相府家的小姐。
他明知道我和宰相府那个江瑶不对付!
我忍不住气,跑过去踹了他一脚。指着他的肩头,咬牙切齿:“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祁薪拉着我的手不放,说不是我想的那样。
江瑶边上的丫鬟看热闹不嫌事大:“我家小姐钟意您多时了,您可愿?”
祁薪的眼神不大友善,盯着那小丫鬟。
咬牙切齿蹦出俩字:“不愿。”
江瑶的脸色有些难看,拉着小丫鬟一溜烟跑了。
我环着手臂学着那小丫鬟的语气:“江小姐可是都城有名的美人。”
“再美也不是我这样的人配得上的。”祁薪硬是把拽我回了府。
原来,倒也不是不愿。
回去后,我和外公告了祁薪这个白眼狼的状。
我说祁薪不好好保护我,偷偷跑出去约会别家的小姐。
外公拍了拍我的脑袋:“你们也不小了,再有几年,你也该出嫁了。”
我撅着嘴巴冲着外公哼哼唧唧:“祁薪能一直保护我吗?”
外公顿了顿,过了会才问我:“那我们阿婵想嫁给什么样的人呢?”
我脑子里全是祁薪那张及其漂亮的脸。
我未来的夫君一定要像祁薪一样好看才行,我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定要是十足十的美男子。”
说完又怕外公发现我的心思,补了一句:“还要像外公这样,是个骁勇善战的大将军才行。”
那天,祁薪在院里子挨了板子。
那是祁薪进府这么久,第一次挨板子。
他趴在那边,身上满是猩红。我扑过去趴在他背上,鲜血蹭了了一身。
他被打那么多下都没吭一声,却在我压过去时痛呼出声:“阿婵,我疼。”
我立即从他身上爬起来,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抽泣地一个字也说不出。
眼泪又不小心滴落在他的伤口处,他皱眉没说什么。
外公把我从他身侧拉起,站在祁薪面前:“你既然同我孙女姓祁,就该知道,你要一辈子护她,不可有其他心思。”
“我知道。”这是我这么多年后,再一次看见祁薪有这样的眼神。
就如同我第一次看见他时那样。
不可有其他心思。我知道。
他甚至没有一丁点的犹豫,坚定地仿若我院子里那棵十年如一日的梅树。
祁薪是在夜里和外公一起出征的,没有告别,连一封信都没有。
也是,我拆了他的好姻缘。他应是再也不想见我了。
想来,他讨厌我也是应该的。
被我欺负了这么多年,也该结束了。
3
后来,祁薪的故事开始变得传奇。
随外公出征屡立战功,再后来,外公重伤他独挑大梁,胜敌而归。
也是这一次,他被封号战神将军。何等尊荣。
可还是不能求得那个真心喜欢的女子过门。
而我,如愿成了将军夫人。
我猜想,是外公帮我在圣上面前求得的这个姻缘。
美男子,大将军。
“这石头都磨钝了。”小兰捏着石头晃悠,拉回了我的思绪。
我看了看眼前的小坑,拉着小兰的胳膊欣喜道:“你说,我要是去帮他把江瑶娶回来,他会不会同意合离。”
小兰换了一个更锋利些的石头刨土:“小姐,您别多想了。您这是圣上赐婚,哪有你想的这么容易。”
“对哦!要圣上那边松口才行。”
终于,在入冬前,我俩挖通了。
祁薪找到我的时候,我正躺在美人怀里吃葡萄。
“你也来看秋霁姑娘?”我坐起来,把秋霁搂在怀里。
“她就是你钻狗洞的理由?”
我看了看秋霁绝美的容颜,捏着秋霁的下巴转过去对着祁薪:“难道你觉得这个理由不够?”
秋霁是万花楼里最有名的姑娘,绝世容颜,一舞魅众生。
但也只是卖艺。
祁薪突然就笑了,扬着嘴角笑得瘆人。手指看似随意地搭在身侧的佩刀上。
谁人不知,祁大将军冷血绝情,杀人如麻,刀出鞘必见血。
祁薪没什么正义感道德心,当上这个将军全靠他不要命。
他这明显是起了杀心。
他不会杀我,但秋霁也不能死。
我把手附在他的手上,紧紧摁着,生怕他拔刀:“我后悔了祁薪!我帮你!”
他顿了顿,歪着脑袋等我的下文。
我靠在他耳边低声:“合离,另娶。”
我转过头紧紧盯着他,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些情绪。
他仗着自己力气大,趁我不备反扣住我的双手,从身后圈着我:“长姐到底是不喜欢我,还是不喜欢这将军夫人的位置?”
我思考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个答案。
有哪个正经的将军夫人天天被关在别院的。不敢喜欢,这谁敢喜欢呐。
见我不答,他叹了口气。
松了手,用狐裘裹住我,将我带了回来。
入轿辇前,他扔给我四个字:“想都别想。”
想什么?什么别想?
我这将军夫人当的怎么就这么憋屈呢。
回府后,祁薪就又把我扔回了别院。
与之前不同的是,院子外,多了很多带着佩刀的将士。
但这些都不妨碍我的计划。
我曾有恩于秋霁,她会帮我。我只要静待时机。
十日后,将军府格外热闹。
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还有绚丽的烟火在将军府上空炸开。
也是此时,将军书房燃起了大火。
我踩着石堆趴在墙头,看着这些守在别院的将士冲往书房灭火。
我赌的就是他们对祁薪的衷心,越是衷心,越是会去书房灭火救他。
人走的差不多了,我才下来。
复原石堆、推到烛灯。
没人会注意到,别院的火比书房烧的更旺,更热烈……
4
将军府的火燃得蹊跷。
却什么也查不出。
传言那次大火后,祁将军像是变了一个人。
整日整日将自己关在府里,闭门不出。
城外山贼猖狂,圣上多次下旨剿匪。祁薪都以身体不适为由推辞。
“你说,这祁将军好好的怎么就不愿意去剿匪了呢?”马大姐蹲在河边漂洗衣服。
李大姐放下手里的活,东张西望了一番,凑过来小声道:“祁将军不是安老将军的外孙女从死人堆里捡回来的么。”
“嗯,这也不是啥秘密啊。”马大姐附和。
李大姐又左右看了看:“我听说,那山匪头子和祁将军是旧识。他们是一伙的!”
“什么!”我没忍住惊呼出声。
这我竟然不知道!
“嘘!”李大姐捂住我的嘴,“出去可不能乱说。我可以看在这几年的交情上,信得过你们才告诉你俩的啊!”
马大姐应和:“那个祁薪啊!他杀人不眨眼的!看谁不顺眼一刀就没了呀!谁敢乱说啊。”
我一边点头,一边把李大姐的手扒拉下来。
大火后,外公就把我送来了桃花村。
时间久了,和村子里的人就熟络了起来。
“小蝉不也是城里来的么?你见过祁薪将军吗?”马大姐转过来问我。
我那个头摇的哪还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马大姐就住我隔壁,我自然和她更亲近些。
她有个弟弟,是村子里的郎中。
我平日里帮他晒晒草药,偶尔也会带着小兰跟着他一起上山。
我和他采药,小兰采些小蘑菇。
这日怪得很,山上的动物好像极其不安分。
在林子里窜来窜去。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马大哥就一把将我推了回去。
待我回头看时,他的肩头已然插着一只羽箭。伤口还在往外冒血。
“你告诉我,哪个是止血的!”我忍着哭腔把草药全部倒出来,翻找着。
马大哥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轻轻拍了拍我的头:“不碍事……”
话没说完,就被一阵马蹄声打断:“将军,是人!”
外公去年告老还乡了。
现在整个都城,只有一个将军。
我低着头不敢动。
马大哥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异样,手还搭在我头上,揉了揉我的脑袋:“别怕小蝉。好像是祁将军,我们说明原因,他肯定会救我们。”
他?救我们?三岁小孩都知道要离这个祁大将军远远的好嘛!
马大哥捂着伤口站起身子,刚想说什么就被打断。
祁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坏我兴致,杀。”
这大概是我反应最快的一次。
刀已经落在我的脖子上了,我动都不敢动,大喊:“祁薪!你要死了!”
我回过头时,眼前是祁薪握着刀锋的手和跪在祁薪面前领罪的将士。
鲜血从他的指缝里渗出,滴落在地上。
我忍着颤抖开口:“我死了,你的将军也别想做了。”
我不确定能不能唬住他,但也只能咬牙坚持。
可他竟然在笑!还笑出了眼泪!
我的话这么可笑么?
为了增加可信度,我继续:“我外公能培养你,那也能再培养一个。况且圣上,早就对你不满了吧。”
我还在想如何编的时候,他竟冲过来搂住了我:“我说那不是你,但没人信!”
“没人信我!”他把头埋在我的颈项间,有些哭腔。
我被他这突然的举动,吓得不知所措,呆在原地。
“他刚刚摸你头了是不是!哪只手摸的!”祁薪从我怀里退出来,紧紧抓着我的肩膀。
“啊?”恍惚间,他好像变回了十年前,那个刚被我领回家的那个小男孩。
他生的漂亮,总会被人欺负。然后就是这样,眼睛含泪却眼神凶狠。
“那就都砍掉。”
“阿薪!”或许是年少的记忆被唤醒,又或许是情况太紧急我没来得及思考。才让我会这么唤他。
他微微皱眉,转而咧嘴笑的开心。
“你好久没这么叫我了,就为了他?”
我和马大哥被一同带回了将军府。
第二日,小兰也被抓了过来。
小兰抱着我哇哇大哭:“小姐,他现在也太吓人了!我眼睁睁看着他把刀刺进那人身体里,活生生的人,一下就没了。”
“就因为,就因为他听见那人说你在外这么些年,不晓得还干不干净。我虽也是气愤,可我,可我……哇啊呜呜呜……”
我抱着小兰,轻轻哄她:“别怕,我在。”
是哄她,也是在哄我自己。
这样残暴嗜血的他,和我记忆中的他确实相差甚远。说不怕是假的。
只是相互安慰的手段罢了。
5
这一次,我住的不是别院了。
院子里还有一棵开满梅花的梅树。
在我拿着刀怼着脖子的威胁下,祁薪才带我去见了马大哥。
果然,他伤势严重。倒在牢狱里不知昏迷多久了。
我替马大哥包扎好伤口,要求祁薪给他安排屋子,找人照顾他。
祁薪虽是不愿,但我吃准了他想留着我这条命,以死相逼。他只能遂了我愿。
安顿好马大哥,我便回房吃点心了。说起来,还真是怀念都城的小点心。
“小姐,不好了!”小兰着急忙慌跑进来,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出去,“那个狗东西他受伤了!”
好好的,怎么就受伤了?
我过去扶住小兰,小兰拉着我的手就往外走:“他他他,他把太医全赶出去了,定要您去才行。”
果然,祁薪坐在桌子前,肩头插着一把刀,血流不止,染红了大片衣襟。
他的唇,明细少了些血气。
配上他这张脸,病怏怏可怜兮兮,着实让人心疼。
“阿婵,我是不是快死了。”他瘪着嘴冲我撒娇。
“原来你知道啊!我以为你不知道呢!”我冲一旁的太医摆摆手,示意他们上前。
祁薪一眼把他们瞪了回去。
对着我时,又立马换了表情,一脸委屈:“就是你那个相好!他捅的我!我好心好意去看望他,结果他偷我刀扎我!我好疼的。不如我杀了他吧!”说到末尾时,他明显有些兴奋。
伤口还在不断往外冒血,太医得不到指令根本不敢上前。
我拿出藏在袖子里簪子,一把扎在自己的肩头。
真疼!要命!
整个屋里的人,除了我,全傻眼了。
“阿婵!”
我咬牙把簪子拔出来,制止祁薪想过来的动作:“你先看伤。”
“太医,快!太医!”
我坐在他面前,看着太医给他拔刀,处理伤口。
觉着他情绪稳定了些才开口:“他这一下,我替他还了。”
祁薪猛地推开面前的太医:“你们果然有私情!”
“没有。”我撑着脑袋,有些看不透他,“他有恩于我。”
顿了顿,我又补充:“你帮他把伤养好,送他回村。”
祁薪不作声,肯定是不愿意,看样子是想用马大哥拿捏我,让我替他办事。
“马大哥为人善良,平日里杀鸡都不敢。他能敢捅你?定你是说了什么话故意激他。况且,以你的身手,若不是你主动招惹给他机会,他能拿到你的刀让你受伤?”我拿起边上还沾血的短刀,“你想要什么,我帮你,你放了他。”
祁薪呆愣了好久才点了点头。
明面上,我在将军府那是自由进出。背地里,好几个暗卫偷摸跟着我。
马大哥也不晓得被他藏哪儿去了,我逛了整个将军府也没见着。
问祁薪,他就装听不见,装狠要剁人。
我回府后的这些日子,祁薪像是变了个人,有暗卫跟着我还不够,他自己也一得空就在我身边看着我,生怕我跑路。
也是,能理解,我有前科么。
可为什么他废话也多了起来。
“阿婵,你要是想去哪儿,你就告诉我,我可以陪你去的。”他说的很真诚,眼睛里似有星光。
我摇了摇头。
“那你有想吃的么?我们一同去买。”
我摇了摇头。
“城东桃林的桃花快开了,我领你去看。”
我就说呢,他怎么话多了起来。原来在这等我呢!点我呢!
估摸是他的老相好见他成婚,不理他了。便想拉我去给他的老想好解释解释。也是,江瑶性格傲,若不解释清楚,肯定是不愿意原谅他的。
我装作若无其事,摇了摇头:“那片林子是宰相府的。”
“总要给我些面子的。”
哟哟哟,对对对,总要给您些面子的。
我剜了一眼他,扭过脸去没搭话。
我虽是下了决心要帮他娶江瑶。可我这心里,总归是有点不是滋味。
他挪近了些,语气似乎也生硬了些:“那个,他的伤好了许多。”
我点了点头,不知道说什么,但又怕什么都不说会得罪祁薪。
我挤了个不太自然的笑容:“谢谢。”
祁薪的眸子突然暗了下来,起身离开时,顺手拍了一下桌子。
桌子裂了……小点心们可怜巴巴的躺在地上的碎盘子里……
我唤小兰来收拾时,小兰叽叽喳喳八卦:“小姐,我觉得祁薪似乎喜欢您。”
“你现在该喊他将军,不可落人话柄。”我纠正。
“小姐!我说真的,他对您特别上心,即使再生气也不冲您发火。”
我指了指一旁裂开的桌子和她正在收拾的残局。
“……”
“……”
小兰说我不开窍,说她自己是明眼人。
我看她就是眼瞎了,耳聋了,看不出来祁薪都是为了江瑶。
借着皇后娘娘举办春宴,我陪同祁薪一同入宫。
求着皇后领我面圣。
为了祁薪能娶到江瑶这事,我在圣上面前废了不少口舌。
终是谈成了,但也需要祁薪为之付出努力。
边关御敌、剿匪。
合离、新娶。
外公忧心国家,前几日借着看我的名头已经来过将军府了,而祁薪也已答应外公春宴后会自请前往边关退敌。
还剩剿匪。
5
祁薪出征这日,带走了马大哥。
这么明显的意思我还能不懂么!我敢跑,他就敢立即杀人。
祁薪站在马前,盯了我一会,叹了口气后把头转了过去。
我顺着他转头的方向一看!宰相府!
我一下气血上头,没忍住,一脚踹了过去。
好了,全军都看见祁大将军被踹了,我完了。
我愣在原地为刚刚的行为感到后悔,扭着手指有点不知所措。
下一秒就落入祁薪的怀中:“等我回来,我们好好过日子好吗?”
“啊?”
“阿婵,我是不是没和你说过,我喜欢你。”他的声音很柔,却透着无法言说的魅力,从他的胸腔直入耳膜。
我还未来得及答话,他就松开我起身上马了。
我追着马跑了几步,大喊:“平安!”
军队浩浩荡荡地就走远了,小兰突得跳到我眼前:“小姐,被我说中了吧!”
我有些害羞,不愿理她,转身回府了。
将军府的日子很太平,也很无聊,有时我会去外公的府上,有时我也会回庆阳候府。
变数就出在,江瑶。
江瑶联合山匪,想要我的命。
山匪将我们团团围住,江瑶用匕首抵着小兰的脖子,站在我对面。
“江瑶!我们之前无非是小打小闹,杀人可是大罪!”我试图说服她,“你私通山匪,更是要诛九族的!我外公就快来了,你放了我们,我不追究!”
江瑶的泪水啪嗒啪嗒地掉,却没有丝毫表情:“大罪?诛九族?”
“你当真什么都不知道啊!”江瑶的嘴角抽搐了几下,转而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好得很。”
“和她废什么话,杀了她们!”一旁的山匪大喊。
江瑶松开抵着小兰的刀,指着那个说话的山匪:“杀了她,你们还能活?”
我乘机把小兰拽过来,护在怀里。
江瑶顿了顿,然后问我,“你真的认识他么?算了,将军夫人的位置也该换人了。”
我和小兰被关在山寨的柴房里,就像我第一次看见祁薪时那样,捆着手脚躺在柴草堆里。
江瑶来给我们送食物,她站在门口背着光看不清表情。
她走近几步,捏着我的下巴:“就是因为这张脸他才不要我的么?我要是把你的脸划花了,他会回心转意么。”
“呸!祁薪就是瞎了眼也只会喜欢我们小姐!”小兰说完又立刻改口,“只会喜欢我们夫人!”
夫人二字还咬的特别重。
“是么?”江瑶咧着嘴角 ,“那你呢?祁大小姐,你也喜欢他吗?或者说,你真的认识他吗?”
我不想和她有过多交流,猛地低头一口咬在她手上。
江瑶吃痛,顺势甩手,指甲刮伤了我的侧脸。
她看着我脸上的伤冷笑一声,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得看着我:“我看你还能得意到什么时候!你大概不知道吧,他是我安插在你们庆阳侯府的眼线。可你居然把他送到安将军哪儿了,这岂不是更合我心意。”
脑袋里飞快闪过之前外公与父亲说的朝堂之事:“你们想谋反!”
“难怪他说你聪明。”
“你们当真不想活了?”
“你说,他给我当驸马怎么样。”
“江瑶,听我一句劝!收手吧!”
“哦对了,你知道为什么你刚嫁入将军府时,只能住别院吗?因为我也在府上。”江瑶说完这句话,大笑着离开了。
这些山匪,当真是没脑子。
每日饭照常送,放在门口立马就跑了,还自言自语说我们奇怪,饭都不吃。
求您睁大眼睛看看!
我们绑着手脚,嘴巴还被塞着,能吃吗!
就在我以为自己快被饿死的时候,祁薪来了。
终于来了,比我预计的早到了两日。
还好早到了两日……
终于在见到祁薪的那一刻,我憋不住委屈,哭了出来:“阿薪,我饿…”
我听见祁薪对着外面大喊:“拿吃的!”
吃的还没来,我就在他怀里晕了过去。
6
迷迷糊糊间,我似乎又回到小时候。
祁薪刚来我家那会儿,每天都跟着我,说要保护我。
我要出去玩,他也跟着,说怕我被欺负。
结果刚出府几步,就遇到了江瑶。
她搂着瘦瘦小小的祁薪,指着我哈哈大笑:“没想到吧!他是我的人!祁薪,我们一起打她!”
我委屈的哭了起来。
怎么忍都忍不住,边哭边抽抽。
我抹眼泪的手还没来得及拿开就被人拽下来,透过泪水我模模糊糊看见了祁薪的将军府。
大红灯笼还没来得及拆掉,而我还住在别院。
我从狗洞爬出去,混着人群进了将军府。
江瑶坐在祁薪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别给祁蝉吃食,看她还能不能嚣张得起来。”
我跑过去,扬着手一巴掌还没打到她脸上,画面又变了。
我又回到了别院。
好饿啊…别院里什么吃的都没有。
“阿婵!阿婵!”
嗯?谁在叫我。
“阿婵!”好像是祁薪的声音。
身体似乎在被晃动,我用力睁开眼睛才发觉是梦。
可看见祁薪的那一刻,梦里的委屈瞬间爆开,想打他,却没力气。
更气了!我转过身去不理他。
祁薪从身后搂住我:“是我不好,我来晚了。阿婵,我们先吃药好不好?”
越想越委屈,我窝在被窝里开始哭。
祁薪见我不答话,强硬着把我抱起来,靠在他怀里。
端着碗给我喂药,那药黑漆漆的,还没喝就能闻到冲鼻的苦味。我扭过头不理他。
他不知怎么的没了动静,我又扭头回去看他。
他越靠越近,不知在想什么,眼神有些魅惑,他的唇格外好看。
我看的有些愣神。
就这一下,就被他捏住了双颊。
他端着碗就往我嘴巴里灌,我喝了多少我不知道,但我的衣服喝了不少……我看的话本子里明明不是这样喂药的!
我用力推开他,拿身边一切能拿的动的东西扔他:“不开窍的东西!滚出去!”
祁薪看我一眼,低着头像是挨训的小狗。耷拉着脑袋就这么走了出去。
就?
走了!?
我气得直拍床,暗地里骂死这个不知好歹的狗东西。
夜里,无风。
门外窸窸窣窣的声音将我吵醒,我缩在被子里打算喊小兰。
话到嘴边突然想起,小兰比我虚弱,倒不如喊祁薪来的靠谱。
他像是等着我唤他似的。
我刚开口,他就冲了进来。一溜烟钻进我的被窝:“是你喊我的哦!”
我手脚并用推他下床:“你故意在门口吓我!”
“阿婵怎么能如此这般想我!我才不是这样的人!”说着把我搂进怀里,轻嘬了我一口。
“谁准你进来了!谁准你亲我了!”
“阿婵可是我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将军夫人!我想亲就亲了。”他把我搂得更紧了些,在我耳边呼气,“别动。”
叫我不动我偏要动!
我像个麻花一样,在他怀里扭来扭去。
“阿婵,我有些忍不住了。”他顿了顿,叹了口气,“别再动了,你身子虚,不可。”
哟!不可!
那我可来劲了,扭得更欢了。
可明明说好的不可,怎么就变了呢!怎么就发生了呢!
7
我将宰相江府的狼子野心告诉了外公。
外公忧心忡忡:“江家果然打算动手了,你可知祁薪是什么态度?”
“我曾多次试探于他,但他对这些家国大事好像不慎关心。剿匪一事,若不是有外公帮忙,让我以身做局,怕也不会如此顺利。”
外公眉头紧皱:“我就不该答应你!我就只你一个外孙女。祁薪这孩子太过偏执,终是伤人伤己。我现在担心的是,他真的会连同江家谋反。”
“外公放心,阿婵知道,阿婵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但终究,是我太过天真了。
宰相府还是谋反了,杀到了皇宫。
外公接到消息便领着父亲进宫了,外公忧心我,不愿带我。
我实在坐立难安,偷偷入了宫。
一路上重兵把守,但我拿着将军府的腰牌,通畅的很。果然,祁薪参与了。
我到大殿时,祁薪正拿着剑指着挡在圣上身前的我的父亲。
“爹!”我还没来得及靠近,就被拦住。
祁薪回头看我,黝黑的眸子里满是没来得及收回的嗜血冷漠。
“祁薪。”我喊他。
他转过身,呵斥了身边的副将。
他和我保证说不会伤我家人,因为那也是他的家人。
可我祁家,不可以造反!
我拔出身旁将士的佩剑,划在了手臂上。
“阿婵!”父亲惊呼出声。
随着父亲的声音,祁薪也回过头来。
我带着哭腔唤他:“阿薪,我疼。”
父亲跑过来时,他也扔下剑飞奔而来。总归是年轻些,先父亲一步到,抱住了我:“快叫太医!”
我装做快要死了的样子,抬着血淋淋的手去摸他的脸:“阿薪,你可知我们祁家世代忠良!”
“我知道,我知道!”他握着我的手情绪万分激动,“安将军同我说过。”
“可是!”祁薪看了一眼圣上,“可是那个老东西要我们合离,不可以!阿婵,我可以不当将军,我可以当千古罪人,但合离不行!”
完了。
这合离不是我提的么!
我也没精力去装虚弱了,坐起身子问他:“你怎么知道?”
祁薪拿起刚刚掉落在地上的剑。
圣上很识趣的冲着祁薪喊道:“圣旨未下!祁蝉还是你夫人!”
总有人不识好歹,比如江瑶。
“别信他们!祁蝉根本没喜欢过你,合离就是她提的!骗你剿匪,换取合离。这世上,只有我江瑶是真心待你的!杀了他们,只有杀了他们,你才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包括祁蝉!”
我紧紧按住祁薪握剑的手:“别听她的,我喜欢你!自小我就只喜欢你。”
“自小?喜欢?你没有!你把我送走了,我每天每天都想回家,想回有你的那个家。”他把头埋在我怀里,竟是在哭,“你一定是不要我了,可是安将军说,要我好好学武,将来护你。我好好学了,我用命在拼了,你怎么还不来接我。”
“我来了。”
“你来了!可你说过的,你要嫁大将军。我还不是。我不要命的拼,我想我若成了,就娶你,若不成死了也就算了。”
我竟不知道,他靠命拼出的这个将军,是为我。
我有些心疼,搂住他轻拍:“阿薪,我们已经成婚了。我曾提出合离,也是因为我太过喜欢你了。喜欢到,你若喜欢江瑶,我便帮你如愿。你看,我真的很喜欢你,我可以愿意为了你放弃你。”
“不要放弃我,阿婵。”他始终把头埋在我怀里,看不见表情。
但声音悲苦,好像是,始终不愿信我说的。
没了祁薪的帮助,这场政变在外公的压制下,以宰相府失败告终。
圣上想请外公归朝,外公婉拒。
圣上看着祁薪有些怕,但又不敢说什么。
我拍着胸脯给圣上保证:“他已经被我拿捏住了。往后,他只会帮您培养新的人才,不会再如此作乱了。”
将军府如今,是我说了算了。
祁薪被我罚跪在院子里,我吃着樱桃审问他:“江瑶派你来勾引我?”
“对。可我先被你勾引到了。”
“别贫嘴!你没喜欢过她?”
“从未。”
“那你怎么总是偷偷见她!商量如何勾引我?”
“本是如此,可我先喜欢你了,我怕她害你,也怕她在你面前揭穿我。”
“那我们成婚后,你让我住别院!她住正院!”
“谁说的!你虽在别院,可我府上也没住过别的女子。我府上有她安插的眼线,还很多。我每日都想去找你,可我要保你。”他说着要起身。
我拿樱桃砸他:“跪好!”
他稳稳接住那个樱桃塞在嘴里:“真甜。”
我又递给他一颗:“什么时候对我起了歪心思的。”
“大约是你给我那颗樱桃的时候,那是我第一次吃樱桃。”
“哈哈哈,那我要去街上发樱桃!”
“我会杀了他们。”他歪着头,眼神和善,还带着笑意。
但怎么就看的我起鸡皮疙瘩呢。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我们明日去钓鱼吧!”我拉着他去后院选渔具。
“大约是你鼓励我去追江瑶的时候。”他突然来了句。
“什么?”我扒拉着渔具问。
“什么时候笃定要得到你。大约就是你鼓励我,如果喜欢,就要努力。身份什么的只是一个标签,就像名字一样,没什么好在意的。”
“是吗?我这么说过?”
“你还说我,是世界上最最优秀的男子,配得上世上任何女子。而我只想要世上独一为二最好的你。”
“我就是这么把你骗到手的?”
“是呢,阿婵长姐。”
番外一:剿匪后续
山匪院子里。
大当家被反捆住手躺在地上,嘴巴里塞着面布。
已经整整两天没出过东西了。
我蹲下身盯着他:“知道饿肚子难受了吧。知道口渴难熬了吧。”
他唔唔唔不知道在说啥,躺在那边有气无力的。
我扯下他嘴里的棉布,使唤祁薪给他喂了点水:“以后再绑人回来,可不能这样了。”
大当家激动的点头。
“好吧,那就放过你了。”我起身掸了掸裙角粘上的杂草。
大当家见我松口,立即巴巴得盯着祁薪:“快帮我解开。”
“你们果然认识!”
祁薪刚要帮他松绑的动作顿住:“嗯。”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我怕你知晓我和山匪勾结,不要我。”
“你知道啊!”说话间,我不经历撇到大当家偷笑的侧脸。
之前没注意到,他可真好看!
坏坏的那种好看。
我的心思似是被祁薪给发现了,他挡在我的视线前,语气有点不善:“阿婵,看我。”
我不理他,拨开他,探出脑袋仔细观察这个大当家的。
嗯!很不错!眉眼如画,眼睛大而有神,鼻梁高挺!
嗯!很好看!下颌处棱角分明,皮肤有些黑,不似祁薪看着娇弱,倒是个好看的糙汉子。
“哟哟哟,别呀阿薪。”我从祁薪手里抢过来那把指着大当家的刀。
把刀塞回他腰间的刀鞘里:“日后,还指着大当家的和我们相互照拂呢。”
“圣上那边,虽说是放我们一马。可我们现在毕竟没有兵权,他若是反悔,我们还要指着大当家报答我们留他山寨的恩情呢。”
“您说是不是呀,大当家的。”
大当家此刻已经从躺姿变成了坐姿:“早知今日,不如你们当日杀了我。”
为报祁薪把他绑在院子里的仇,大当家给我讲了他为非作歹这些年,祁薪是什么罩着他的故事。
于是就变成了,我和大当家的坐在院子里吃樱桃,祁薪跪在我面前。
“知错了吗?”我问。
“阿婵,你信他不信我!”他长长的睫毛粘上了星星点点的泪花,看得我以为我错了。
大当家戳了我一下:“大嫂别上当。”
我一拍桌子,板着脸:“知道错了吗!”
祁薪一脚踹飞了坐在椅子上的大当家,抱着我进了屋。
我被他压在床上,他低着声音诱惑我:“摸一下嘛?”
“嗯。”我羞红着脸,把手伸进了他的衣襟。
大当家在屋外大喊:“大嫂别被他骗了!”
大嫂知道,但是大嫂愿意。
番外二:祁薪
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名字。
在我们那个不见天日的地牢里,只有活下来的人才配拥有名字。
我和那个同我一起被扔进来的男孩联手活到了最后。
但我依然没有名字。
一个穿着干净贵气的女娃娃站在地牢外,对着我笑。
她身旁的人带着斗笠,看不清样貌。
女娃娃指了指我们:“阿叔,这次怎么有两个小哥哥?”
那人抱起女娃娃:“瑶瑶不喜欢这两个小哥哥吗?你选一个,阿叔杀掉。”
她盯着我们不说话的那一刻,我都想好了,死的只能是我。
我要他活着。
女娃娃咧着嘴笑:“把他送给祁婵,祁婵不要就把他是杀掉。”
所以,我被安排在了祁婵必经的路上。
他们甚至“贴心”的教了我如何博取同情。
那天的雪很大。
她穿的很厚,圆滚滚的。
我按计划拉着她的衣角,同时也拉住了我的救命稻草。
也是那天,我有了很多新衣服。
有了自己的小房间。
她就坐在我的小房间里,喝着我房里的茶水。
脚丫一晃一晃的:“既然你是我在草堆里买回来了,你就叫祁薪吧!”
顿了顿,又歪着脑袋看向我:“你愿意吗?”
我有些不敢亲近她,站在远处点了点头。
她径直走了过来,伸过来手时,我条件反射的躲避。她又靠近了些,故作成熟地摸了摸我的头顶,她说:“以后,我就是你的长姐了。别怕,日后我会照顾你。”
这是我第一次明白,温暖的含义。
可我不想要长姐,我也不需要她照顾我。我进府的目的本就不单纯,凭什么有这样的好日子。
我拒绝了她。
她似乎很不开心,看见我时,时常嘟着嘴。
虽是这样不满我,却还是要将我送进将军府,让我跟着她外公学本领。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只好坐在那边继续手里的活,假装没有听见她说的话。
她果然言出必行。
隔天,我就到了安将军府上。
安将军亲自教导我,我学了很多,武艺学识皆学有所成。
安将军还带我出征,传授我兵书之道。
战胜那天,安将军言有所指:“我不管你为谁效忠,都要保我们国之永固,民有可依。”
我知道,安将军知晓我的身份。
可我不想离开,我有点想念那个叽叽喳喳吵吵闹闹的小姑娘了。
我厚着脸皮和安将军回了将军府。
这些年没见,她还是软软糯糯的样子。
我装可怜,唤她长姐,让她带我回家。回她的家。
果然,她最是心软,我再一次回到了我的小房间。
她一定也很想我,时刻都要我在她眼前。
可我喜欢被她使唤。
我扫地的时候,她长在吃圆圆红红的东西,她的唇被汁水染的很红,看起来万分可口诱人。
她捏着一颗递给我。
我望着手里的小果子,可我更想尝尝她的味道。
我愣神的功夫,她就端着盘子跑掉了。
真是可爱。
我开始故意减少和江家的联系了。
可我又担心江家把我的事情告诉阿婵,我的阿婵要是讨厌我,那我该杀谁?
那天出门和江瑶见面的时候,阿婵偷偷跟了一路。
我想着,正好借此机会,试探一下阿婵对的态度。
她好像有些吃醋。说些话都是奇奇怪怪的。
她把我带到了安将军府上,我听见她说,她想要我一直保护她。
我当然可以!
可她还说,她想嫁的人,要像安将军一样,是个将军。
而我,还不是。
安老将军很生气,也是他第一次打我板子。
我借着她靠过来的机会,冲她撒娇。
安老将军将我带到了祁家祖祠,我跪在里面看见了阿婵母亲的灵位。
“我们阿婵的母亲去得早,你当着她母亲的面保证,不会做任何对不起阿婵的事情。”安老将军字字出乎我的意料。
所以,不可有其他心思是指,不可以有其他对阿婵不利的心思吗。
我试探性开口:“等我立了军功,我就可摆脱江家了。”
“无国如何有家,你既想护好阿婵,就要先守好国。”
几天后的夜里,安老将军收到密旨出征。
我的机会来了。
战场上全是不怕死的将士,但在战场上,光不怕死还不够。
安将军的兵法帮了我很多。
凭借着军功,我一步一步登上大将军之位。
也凭着这份军功,我拿刀架在皇帝的脖子上逼他赐婚。
我如愿迎娶阿婵过门了。
可是,府里尽是江家的眼线。
为了她的安全,只得让她先屈居别院。
等我解决王江家,我们的好日子就来了。
阿婵好不安分,竟然挖狗洞跑了,还搂着别的姑娘的腰。她都没搂过我的腰。
那姑娘的腰真细,一刀肯定能死。
合离?
我忍着要哭的冲动,把阿婵拉回了家。
阿婵不想要我了。
阿婵不见了。
一场大火,她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世人都说她死了,可我不信!
好在,我没信。
(还有其他番外哟~但不知道什么时候有…应该还有点婚后日常。还想写个江瑶视角,她也挺惨的,工具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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