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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完结】我被陛下送去西域和亲了。
原本我不该有什么不满,但听说和亲的对象是西域的三皇子宫折予,我骨血一寒,临行前便给自己烧了两炷香。
此去恐怕脚踩白骨,万劫不复。
宫折予是谁?一个闻名天下的疯子。他曾仰头轻举一酒壶,嘴中呢喃“有酒湑我,无酒酤我!”,而后杀尽满堂宴中客,给当今西域王铺上一统天下的血路!
且传闻中,宫折予府中曾有美妾三千,如今被他杀得只剩寥寥几人。
陛下给我的任务是,活过三个月,撑到中原的粮草打通阻断,运送至关外,届时中原便可与西域一战。
是了,我就是个献祭品,和亲不过是缓兵之计。
圣旨下来时,我跪在地上,只觉头顶千斤重,我抬头诧异询问:“为何.....是我?”
坐在龙椅上的明黄色身影冷笑一下:“你母亲身份卑微爬上龙床,这么多年朕于心不忍才养着你,如今是你报恩的时候。”
他捏了捏手中的玉佩,威胁我。
那可是我母亲留给我唯一的遗物。
我咬了咬牙,无力反抗。
只是后来我才得知,陛下原本并未想到我这个不起眼的六公主,毕竟我从没有资格给他请安,只能囿于寒冷的偏殿中度日如年。
但,宫折予指名道姓说,和亲的人只能是六公主。
满朝文武哗然,我由此便被推上风口浪尖!
1
我母亲早已不在人世,从她诞下我的那一刻起,便被皇后抹杀。我因身上流着皇族血脉,这才得以活命至今。
当我收拾行囊准备出嫁,这才觉得自己孤苦,连个金银镯子都没有,只有满满当当装了吃食和衣物的包裹。
和亲之礼举办得极为敷衍,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陛下不在乎我。不过我也不在乎他,我从没觉得他是我的父皇,只把他当做和天下庸夫一样的狗男人看待。
其实他不知道,我小时候发了一场高烧,差点病逝,是当朝大皇子沈青钰救了我,且这么多年,我蛰伏在宫中,悄悄练习武功。
沈青钰帮我也不是善心大发,他给我引荐了江湖中著名的杀手做师父,带着我学习刺杀的本领,而他索要的报酬就是让我助他夺太子之位。
实际上就是让我替他杀人。
杀所有阻挡他前进步伐的人。
为了防止我不听话,沈青钰藏着我母亲的尸体,十多年未曾让我为她烧过一次香。
圣旨送到我府上,一个月见不到几次的沈青钰亲自来看了我。
他亭亭玉立,步履生风,一双好看的眸中掺杂着一些我看不懂的情愫。沈青钰来到我面前,低头俯视着我,只见他抿了抿唇,浓墨微皱,开口时声音有些发颤:
“桑月,活着回来。”
我从未见过沈青钰这样的表情,所以我愣住了,吓得猛地后退一步,不可思议地看着沈青钰。
他苦笑一下,什么也没多说,只重复道:“活着回来。”
虽说我久久无法从震惊中回神,但还是机械地收拾着行囊。
临行前,沈青钰给了我一封密信,我打开一看,上面只有几个大字。
“杀了宫折予,我保你回京。”
这便是沈青钰给我的任务,至于他为什么非要宫折予死不可,我觉得是因为沈青钰知道只要西域还有这个人在,中原便遭受无尽的威胁。
宫折予是一个很可怕的人。
我撅撅嘴,用火烧毁密信,随后启程。
七日后,我便随着和亲的马车入了西域的皇城。
一开始我在想,为什么宫折予指名道姓要我和亲啊?
于是临行前我询问过陛下和沈青钰。他们说宫折予放话,和亲休战可以,但他要娶只娶中原最好看的公主。
我:.......
我生平第一次想长得丑一些。
2
西域皇城外,两边道路上占满了迎亲的人,而我被人带下马车后,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宫折予。我见过他的画像,他当真是长得一副极为惊艳的皮囊。
彼时大雪纷飞,车轱辘在长道上碾下压痕,我站在雪里,和宫折予遥遥相望,他看起来并没有传闻中那般充满血腥味,乍一眼望去只是个寻常的少年,甚至比我小两岁。
迎亲之人将我引入城门口处,少年一袭青衣,高马尾由一发冠束起,额前散下几抹碎发,长睫毛上沾了一点清雪,在眼睑处打下一层阴翳,他头发湿漉漉的,眉目如画。
怪不得总有无数美人前赴后继地入王府。
宫折予就那么站在人群里看着我,我有些紧张。但因为关注着周围的人,我眼珠子不停地转悠着,很快右眼便传来微微的酸涩感。
于是我低了低头,有些无法直视刺眼的眼光。
就在此刻,我感受到自己的手被人牵了起来。
是宫折予!
他那惊为天人的脸在我眼前放大,我吓了一跳。
随后,宫折予做了一个让周围的人都爆发出惊呼的动作。
他将我一把揽进怀中,脸颊凑到了我的耳朵边上,我能感受到他温热的鼻息喷洒在我的颈肩。这什么情况.......?
我甚至屏住了呼吸。
因为宫折予的手现在就搭在我的腰上,而我将刺杀用的刀藏在了后背。
只要他的手往下游移一寸,我便满盘皆输。心跳如擂鼓,我全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
但幸好宫折予没有这么做,他只是拥着我。
“别动,不然我就杀了你。”他在我耳边这么说。
我很震惊,比看到沈青钰那个越界的眼神还要震惊。
周围人窃窃私语,宫折予撒手的时候,抬头扫视了一下四周。只这一个眼神我就看得出来,他骨子里是个冷酷的疯子。
“谁敢多说一个字,我就把他的舌头割下来。”
宫折予清清冷冷地丢下这句话,和我入宫成了礼。
在皇宫中参见过西域的皇帝后,我便被侍女带入了王府,宫折予的院子里一朵花也没有,只有杂草,而我从踏入皇城的那一刻起就时刻保持着警惕。
不远处传来女子嬉笑的声音,我皱了皱眉。
看来传闻是真的,宫折予府中养了好多美人。
我叹了口气,认命似地跟着侍女走入房中,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当我在院子里散步的时候,我偷偷听到了书房里传出来人声。
似乎是宫折予在和人交流?
秉持着职业杀手的素养,我蹑手蹑脚地走到墙角处,偷听对话。
“你为何要沈桑月来和亲?明明谁都可以。”
“她不受宠,死了便死了,谁会在意。”宫折予的声音传来。
和他对话的是西域二皇子宫衔礼,方才在大殿内见过,我听得出声音。
哎。听到这话,我瘪了瘪嘴,本还以为宫折予不至于疯到无差别攻击,现在看来他不仅至于,而且找上我只是想要一个好拿捏的猎物而已。
背上的寒刃提醒着我,要尽快动手了。
于是我再次蹑手蹑脚地回到了房间内,天色渐晚,我把匕首藏在了枕头下面。今夜是洞房花烛夜,府中的侍女已经点燃了花烛。
民间嫁娶都是要在床头点上红烛的,寓意美好。
我盯着那昏黄的烛火正在风中摇曳,一时间出了神,当我回过神来,宫折予已经满身酒气地推开了房门!
看样子他今晚是真的被灌了不少酒,原本如寒霜一般白的脸上熏着微红。
“宫折予......?”我有些紧张。
当我看到宫折予朝我走近时,我手心都冒出冷汗,我正要从枕头下抽出匕首刺向他,宫折予却目光清明地看着我:
“跟我出去。”
啊?
我愣住,要出手的动作一顿。
见他如此不按常理出牌,我很想拍拍自己的胸脯喘口气。还好方才没有把刀抽出来......
宫折予根本没醉。
他见我没动,握住我的手腕将我拉了起来,过程中甚至皱眉啧了一声:“怎么这么瘦?”
我没回答,只一头雾水地被他拎着往外走。
虽然宫折予喝了不少酒,可一进入雪夜里,我便只能闻到他身上特有的淡香。
结果宫折予带我到了他养女人的别院里头。
三更半夜的,院子里站满了十几个美人,她们眼中带着期待,因为府中的侍女来传话说让她们准备准备,站在院中等候宫折予。
“这个,尚书的女儿,父皇去年硬塞给我的。那个,将军的嫡长女,为了稳固军权纳进来的,还有最边上的,歌女,留着心烦时唱曲听。”
宫折予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空中虚虚地点了点,而后他转头看向我,眼中是不耐烦、无所谓、无措和一些我看不懂的情绪。
“你想留哪个?或者全都杀了?”
我闻言呼吸一窒。
我刚想问他这是在做什么,宫折予就凑近我,直视着我的眼睛:
“我看到你今日入府时皱眉了。”
声音很低很轻柔,我原本强有力的心跳兀自漏了一拍。
我甚至能在宫折予漆黑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
尽管我有些跟不上宫折予的思维,但我还是抿了抿唇说先都留着,大婚之夜见血不吉利。
宫折予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随后勾唇一笑:“行,听你的。”
随后我就被宫折予打横抱起,我尖叫了一下,感受到坠落感,赶紧搂住了宫折予的脖子。
但我很快又撒手了,我记得沈青钰告诉过我,宫折予这人不允许别人碰他的身体,碰一下就是在狮子身上拔毛。
“搂紧,不然我就杀了你。”
宫折予突然恶狠狠地低头看我一眼,手上抱着我的力道还加重了。
........于是我再次挂在他身上。我深呼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宫折予不是普通人,不能用寻常思维和他对话。
宫折予把我放在床上,我注意到他是光着脚的。
我没忍住,皱眉开口:“夜里凉,你怎么不穿鞋.......这样脚走路不疼吗?”
结果我话才刚说完,宫折予就欺身压了上来,我简直懵住了,当我看到宫折予的眼睛时,一种暧昧的气氛突然萦绕在四周,开始发酵。那双眼睛璀璨如星,里面仿佛有一滩深池,一眼望不见底。
耳垂突然被人咬了一口,宫折予身上还有淡淡的酒味,眼神却清醒无比,他嗓子哑了,仿佛被灼烧过,低低地问我:“行不行?”
什么行不行?我思考了两秒才意识过来,脸色一边,拒绝:“不行!”
“为什么不行?.....嗯?”宫折予突然笑了笑,和我十指相扣,“给我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宫折予方才是在撒娇,他鼻音很重,黏黏糊糊的凑在我身上,尾音上扬,带着点撩人的难耐。
后来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反正被宫折予折磨得死去活来,第二天睡醒头痛欲裂。
我双手捂住自己的脸,羞愧难当。
我居然和宫折予一夜欢愉后忘了提刀!果然,色字头上一把刀,害人不浅.......
枕头底下的匕首还好端端地放在原地,而宫折予已经起身,我看到窗户外,他在练剑。
3
因为我来西域和亲,边疆的战事便暂时和缓下来,原本中原因为粮草不足而军力羸弱的现象总算得到了缓解。
我尽管人在西域,但还是从朝臣们的嘴里听到了些许消息。
但当我在王府里头准备用午膳的时候,我看到了宫折予一身带血地走了回来。
他步伐很稳,可是看在我眼里却心惊肉跳。
“你怎么了?”我站起身查看情况,宫折予这伤不像是遭人暗算,更像是单方面被施暴。
可是.......武功天下一绝的宫折予能被谁伤成这样?!
“别碰我。”宫折予推开我,身上都是血腥味。他见我动作一顿,于是眸光闪了闪,开口补充,“脏。”
跟着宫折予一起回来的侍卫这才说明了情况:“今日二皇子听说昨夜殿下要杀府中妾室的事情,大发雷霆,二人争吵了一番,最后陛下惩罚了殿下。”
原来是受罚。
我看到宫折予背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心里面隐隐有些不忍。
朝臣也有许多不满的,特别是尚书和将军,我本以为此事便到此了解,结果第二日宫中就传来消息,说是宫折予费了尚书的一只手臂。
他是当场将人折了骨,放倒在地的。
听到这则消息,我血液都凝固了。
宫折予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他到底为什么?!
我很快便被陛下传唤入宫,在宫殿内,我发现二皇子宫衔礼正目光冷然地盯着地上流血的宫折予看。
宫震天龙颜大怒地一拍桌案,“逆子,你是不是要造反?!”
“不敢不敢。”宫折予闻言,用指腹捻去了嘴角的血,他突然探出猩红的舌尖舔了舔,露出一抹笑,“只是父皇不留着我,谁来替你打天下呢?”
宫震天气得攥紧了拳头,偏偏现在战事吃紧,他们西域不能损失宫折予这种强大的战力。
“好啊,好得很。既然你觉得女人麻烦,那便都休了吧。但你若是在战场上掉一丁点链子,我就把她。”宫震天指了指我,“五马分尸。”
切。
面对宫震天的威胁我一点不在意,因为宫折予也不会把我放在心上,宫震天的筹码选错了。
于是,我顶着三皇妃的名号,不得不扛着宫折予回府。
全程我都不想说话,因为宫折予直接摊在我身上,他太重了。
突然,耳边传来低笑声。
“你怎么不怕?”
我扫了一眼宫折予,叹口气:“来之前我就做好死的准备了,结果你没杀我。”
“我为什么无缘无故要杀你?”宫折予似乎很不解,他居然自己站好了,仿佛刚才一滩烂泥般赖在我身上的不是他一样。而宫折予此刻目光极为认真地看着我。
我瞧他自己能走,顿时意识到自己被戏耍,霎时间无语。
而傍晚时分,我突然被宫折予带了出去。
“去哪?”我诧异地问。
宫折予说要带我去街市逛一逛。
我不明所以,可是也不好推辞,毕竟宫折予一个不高兴就可以折断我的手臂,或者要了我的性命。
我答应过母亲要好好地活下去。
因为要出门,府中的丫鬟跑来给我梳妆,我素来不喜欢白衣,化妆也总走艳美一卦,丫鬟便替我抹了古红的口脂与粉黛胭脂。
当我见到宫折予的时候,他似乎有些惊讶,愣愣地看着我。紧接着我的手再次被人牵了起来,握得很紧,我能感受到宫折予手心的温度,与他表情的冷然截然不同。
我没有挣脱,只是想,原来传闻中的疯批大反派在逛街的时候,也会喜欢和人牵手。
西域的长街很是繁华,夜间也人来人往,街道两边是小店和商铺,地摊上摆着些许新奇的玩意,还有小孩在卖糖葫芦。
我觉得稀奇,毕竟是异国他乡,风土人情截然不同,很快我便高兴起来,东逛逛西逛逛,全然忘了旁的事情。
然后宫折予给了我一袋银两。
“什么?”我不解地看着他。
“想买什么就买,不够再找我要。”宫折予语调有些慵懒,我甚至都没反应过来,他就移开了目光。
但我不好意思花宫折予的钱,毕竟我是来要他的命的。
可是逛到最后,我收获了一盒子的金银珠宝,首饰头钗。这些全都是宫折予带着我一个摊子一个摊子淘来的,我怕他没有耐心,可是他就好像没有这根神经一样,陪着我来回逛。
说实话,看到琳琅满目的商品,我有些想哭。
在中原活了十几年都未曾拥有过的东西,宫折予一下便给了我个满满当当。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宫折予要给我这些东西,但是看在他讨欢心讨对了地方的份上,这天晚上我将匕首藏在了床板下,没有动手。
然而,当我再次出门的时候,却觉得总有一道目光在暗中窥伺着我。
因为从小跟着师父学本领,我的直觉很敏锐。
我在街上快步行走,尽量往人群多的地方去,身后那道目光一直粘在我身上,不曾离去。
直到我停在一个小铺子旁,有个男人突然往我手中塞了纸条!
我找了个无人的地方打开看,发现是沈青钰派人给我传递消息。
“速度动手,事不宜迟。”
这是一封催促我的密信。
我将纸张撕碎后,分散在各处街角丢掉。
沈青钰又在给我施压,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但,当我做好心理准备的时候,这天晚上宫折予却没有回府!
4
我一整宿都没睡着,思来想去不明白宫折予去了哪里,第二天快到中午,宫中的人便到府中来传递消息,说是宫折予率兵出征了。
我差点从床上滚下来。
不是说好了休战吗?!宫折予怎么出尔反尔?!
我抓住侍卫的手,不可置信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今早早朝陛下做的决定,但,是三皇子殿下主动提出的。”侍卫不好多说,甩开我的手转身走了,而我迅速冷静下来思考前因后果。
思考失败,我真的搞不懂宫折予这个疯子在想什么。
此刻我心中充满了愤怒,宫折予出尔反尔的行为在我眼里,无异于中原那个狗皇帝抛弃了我的母亲般恶劣。
府中并没有我可以依靠的人,在宫折予没回来之前,我出了一趟王府,在大街上溜达。七拐八拐以后,我悄无声息地转入一条小巷内,快步穿行,最终抵达一别院门前。
咚,咚,咚
我敲了三下,木门吱呀一下被打开,我被一道强大的拽力拉了进去。
本以为接见我的是线人,我抬头看清来人时却怔住了。
沈青钰?!
“参见殿下。”条件反射地,我行礼唤他头衔。
沈青钰神色复杂地看着我,他似乎长了青色的胡茬,眼睛处有浓厚的倦意,但眸中光芒却很亮。
“为什么还没下手?”沈青钰问我。
想必他是来催促我的,我心中有些不耐烦,嘴上还是解释:“不好下手,我虽会一些功夫,可也比不上宫折予。”
“但你是唯一能近他身的人,这还不好下手么?!”沈青钰想不明白,一脸不解地看着我,他说只要在宫折予熟睡时刺他一刀便好了。
........说得简单,我想翻白眼。
“殿下千里迢迢而来,便是要与我说这些吗?”我歪了歪脑袋,同样困惑,或许沈青钰这次来还有别的指示。
但面前的男人听到我这么问以后,方才的锋芒尽数褪去,而是目光幽深地看着我。
他喉结上下滚动一下:“沈桑月,若是你不能完成这次任务,我保不住你。父皇下了暗令,你和宫折予只能活一个。”
“我此番前来,是担心你。”沈青钰眉目间充斥着忧思,他似乎消瘦了不少、
沈青钰突然将我拉进怀里,“......阿月,别留我一个人。”
是了,沈青钰不是嫡长子,这么多年皇后视他为眼中钉,我虽没什么用,但好歹是从小就跟在沈青钰屁股后面跑的。
“兄长。”我顿了顿,“你就不怕我被宫折予杀了?”
他对我怎么能如此自信。
沈青钰松开我,低头,似乎想说什么,张了张嘴。
“这世界上能够让他甘愿死的,只有你一个。”
我不明所以,陷入深深的沉思。
在这小地方,我和沈青钰喝着茶,听他详细说明了这次宫折予率兵出征的事情。
少年一生戎马,征战沙场无数,神来杀神,佛来杀佛,这次却长枪直入,破了前线的防守后带着精锐部队入了中原的营地。
“前线传来的消息,上千号人围着一个宫折予,他只提了一个要求,满足他便能休战一月。”
“什么要求?”我好奇。
“他要单独见父皇。”
嘶!
我震撼不已,手指都发凉。我知道宫折予很疯,但没想到他会如此胆大包天。
而后前线的消息便断了,我不知道宫折予做了什么。
趁着月色,我悄悄回到王府,西域的皇城还没有传来消息,说明宫折予尚未凯旋。
我心情很复杂,把玩着手里的匕首,坐在床边有些无措,我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直到后半夜,我托着困倦的身子在书桌前练字,外头的侍卫火急火燎跑进来,说宫折予回来了。
一道人影映入眼帘,是铩羽而归的少年。
他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我,我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才好。
直到他走到我面前,突然攫住我的唇,我才微微一动想要躲开,可是手心里霎时间被塞了一个东西。
我愣了,宫折予抽身后,我低头一看,发现那是一枚玉佩。
我母亲留给我的玉佩。
我指腹在玉佩上摸了摸,冰凉的触感刺激了我的泪腺,毫无征兆地,我眼泪奔涌,夺眶而出,豆大的热泪一下一下打在我的手背上,我哭得有点撕心裂肺了,尽管我意识到这一点,可是我还是忍不住。
宫折予蹲下身子捧起我的脸,他手指捻去我脸上的泪,问我:“阿月,抱一下好不好?”
我扑进宫折予怀里抱头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