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女主一人独美的爽文?
分手后很多年,靳川功成名就。
却也恨我入骨。
他花三十万娶了我,新婚之夜就和别的女人在婚房欢愉。
“你不是高高在上,说看到我就想吐,怎么现在又回来哭着求我??”
我被他反复折磨,重度抑郁,从高楼一跃而下。
我死后,靳川追悔莫及,在我墓碑前红着眼发了疯。
我才知道,自己是一本破镜重圆大虐文的女主。
再睁眼,我回到了结婚当晚。
隔着一道门,他和小情人嘲讽我:
“让她看着,好好学学,怎么讨好我。”
我直接发疯。
踹开门冲进房间,一把掀开被子。
“什么好东西给我也看看?”
“啧,就这——没关系,小小的也很可爱呢。”
1
婚后第四年。
我的抑郁又一次发作,抱着膝盖绝望地蜷缩在墙角。
靳川就站在几步之外,冷漠地看着我。
“天天叫着要死,什么时候真死一个给我看。”
他嗓音里满是讥讽,
“姜落,你以为这种时候卖惨装可怜,我还会对你心软吗?”
我抬起头,怔怔地看着他。
记忆里少年青涩又坚定的神情,已经一片模糊。
见我看他,靳川语气更加不耐:
“哭够了就起来,今晚还有场晚宴,你最好乖一点——”
他话还没说完,我突然撑着墙壁站起来,踉跄着跑向阳台。
风声过耳。
天空压着灰扑扑的阴翳雾气。
我翻身,毫不犹豫地从窗口跃下。
落地之前,我看到阳台上,大半身子探出窗外的靳川。
听到他最后一次叫我。
是从没有过的,带着巨大惶恐和绝望的声音。
“——姜落!!”
……
“三十万的支票你都收了,现在又来装什么委屈?”
熟悉的嘲讽语气传入耳中时。
粉身碎骨的剧痛还残留在身体里。
我睁开眼,看到面前的靳川。
一个穿吊带裙的女人正没骨头似的黏在他身上。
他居高临下地看了我一眼,冷冷道:
“你就在这里,好好听着。”
前世的记忆汹涌而上,如同电影里骤然收束的世界线。
视线里两个人当着我的面走进卧室,故意将房门虚掩。
靳川嘲讽的嗓音从里面传出来:
“让她学着点,怎么讨好我。”
原来是这一天。
我和靳川的新婚之夜。
2
隔着一道虚掩的门,里面传出的声音越来越不堪入耳。
……是人死后的梦境吗?
还是遗憾惨死后,又有了重来的机会呢?
我定了定神,突然撑着地面站了起来。
身上还穿着微微凌乱的长拖尾婚纱。
我把裙摆卷吧卷吧,在腰间打了个结。
然后踹开房门,直接冲进了婚房。
女人一声尖叫,整个人缩进被子里。
靳川惊怒交加,开口怒斥:
“你疯了吗姜落,谁允许你进来的?给我滚出去!”
我置若罔闻,一步步走到床前。
迎着他森然的目光,礼貌地弯起唇角笑了笑。
然后一把掀开了被子。
“什么好东西给我也看看?”
我停顿了一下,突然嗤笑出声,
“啧,就这——没关系,小小的也很可爱呢。”
“你疯了!”
“这就叫疯了?那你是还没见过真疯的。”
我强迫自己将神思从前世坠楼而亡的记忆中抽离出来。
转身去浴室接了一大桶水。
拎过来,直接泼到了床上。
“啊!!”
女人惊叫着从床上跳起来,连滚带爬地躲到了一边。
靳川湿淋淋地坐在床上,神色一寸寸沉冷下来。
他黑着脸看向我,声音几乎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
“你拿了我三十万,现在在我面前装疯卖傻有什么用?想想你妈,她还躺在病床上,下次医院催你交钱,你想好要怎么求我了吗?”
和前世如出一辙的威胁。
我看着他的眼睛。
那里面盛满笃定又自得的神色,仿佛吃定了能靠这个拿捏我。
“三十万?你给我三千万也是我应该的。”
我盯着他陌生又熟悉的脸,一字一句地说,
“没有我当初匿名给你的一百万投资,你现在能当上这个风风光光的靳总?废物软饭男。”
3
前世,那折磨了我四年的、噩梦般的日子,就是从这一晚开始的。
我妈住院的第三个月。
我在兼职弹琴的高级餐厅里和靳川重逢。
他带着漂亮优雅的女伴,点名让我给他们弹曲子。
钞票洋洋洒洒落了我满身,锋利的边缘划破脸颊。
疼痛和强烈的羞耻感让我浑身发抖,手下却不敢弹错一个音。
最后一首曲子,靳川轻笑着点了《月光》。
女孩倚在他怀里,好奇地问:
“听说靳总有个念念不忘的白月光,是您的初恋,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有没有后悔过?”
“她就在你的面前,正在给你弹琴。”
靳川敲了敲钢琴盖,云淡风轻地说,
“最后一个音弹错了,你们餐厅雇佣的就是这种水平低下的员工吗?”
经理点头哈腰地跟他道歉,承诺一定会辞退我。
其实我弹得很好,一个音也没有错。
只是他现在有钱有势,是身价过百亿的商界新贵。
没人会选择得罪他。
靳川就这样,一步步将我逼到走投无路的绝境。
然后好整以暇地看着我一点点绝望下去。
最终,我把自己三十万卖给了他。
在一起后,他毫不避讳,带着我出席各种场合。
“这就是靳总那位始乱终弃的拜金初恋啊?”
“可不,不计前嫌娶了她,还要负担她妈的医药费。”
“靳总真是个恋旧又深情的好男人。”
是。
他一往情深。
我应该对他感恩戴德。
只是。
在其他人看不见的地方。
他逼着我一遍又一遍重复当年分手时说过的狠话,末了再笑着问我:
“姜落,你再说一遍,是谁下贱?”
“……是我。”
“现在是谁不知廉耻,非要求着对方在一起?”
我神色木然地闭上眼睛:“是我。”
4
一股疼痛的力道拉扯着我回过神。
盛怒的靳川扣住我的手腕,将我拽到隔壁书房,开始撕扯我身上的婚纱。
“发什么疯?不就是不高兴看我碰别的女人吗?也对,今天是我们的新婚夜——”
微凉的夜风吹过来,我打了个哆嗦。
记忆里残留的疼痛和恐惧促使我弯下腰去,吐了他一身。
“姜落!”
他黑着脸后退了一步,怒不可遏地开口。
我抬起头看着他,笑了笑:
“不好意思啊,你这种软饭硬吃的人渣碰我一下,我就止不住想吐。”
满地狼藉里,靳川用令人毛骨悚然的冰冷目光看了我几秒,拂袖而去。
无论前世还是此刻。
他的脸,都和我记忆里背对漫天大雪,笑着走向我的那个少年相去甚远了。
爱是人类共同的软肋。
上一世,因为我还爱着他,还对他抱有期待。
所以他想伤害我,总能达成想要的目的。
但一切都终止在我坠楼死去的那一刻。
我死后,靳川追悔莫及,红着眼在我墓碑前发了疯。
“落落,我错了,我还爱你……我只是因为当年的事……”
原来我生活的世界,是一本叫《念她十年》的破镜重圆大虐文。
我是文里被虐了好多年依旧爱靳川如初的悲情女主。
所以当初家里出事,明明可以有话直说。
偏偏要提分手,还主动给自己扣上顶嫌贫爱富的帽子。
所以明明匿名给了他公司一百万投资,没这笔钱他早破产成老赖了。
却不管怎么被虐都不肯说出自己付出过什么。
爹的。
这种为了虐不顾逻辑和人性的小说到底是谁爱看??
5
接下来的几天,靳川夜不归宿。
我也没管,找律师拟了份离婚协议书,径直去了他公司。
“姜落?”
我刚走进小会议室,熟悉的声音就传入耳中。
林眠。
从靳川创业之初,就一直跟着他的合伙人。
也是我……同母异父的妹妹。
前世,哪怕是我和靳川结婚后,她依旧和他出双入对,陪着他出席各种正式场合。
外面传言纷纷,说如果不是我心机深沉,腆着脸横插一脚。
原本该嫁给靳川的,是林眠。
她恨我至极,用尽手段反复折磨我,靳川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
“还以为自己是姜家的大小姐?想拿钱救你妈,连这点苦都吃不了吗?”
到后来,林眠怀了他的孩子,诬陷我推她导致流产大出血。
为了救她,靳川险些让人抽干了我浑身的血。
“你不会真把自己当靳太太了吧?忘了自己当初做过什么吗?”
林眠走到我面前,抱胸看着我,
“你也配来我们公司?还不赶紧滚出去——啊!”
她尾音突然抬高。
因为我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你敢打我?!”
“有什么不敢的?”
我和颜悦色地冲她笑了笑,反手又是一个大耳刮子。
这些年我在外面打工,什么苦都吃过。
力气比林眠大太多。
她想还手,结果被我握住手腕用力往前推了一把。
摔得整个后脑磕上了桌沿。
几乎是在下一秒,会议室的门打开了。
一群西装革履的股东和客户走进来,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林眠含泪看向为首的靳川,抽噎着说:
“靳总,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只是问靳太太要喝什么,她就突然打了我。”
“她还说,别以为她不知道我的心思,说我是想上位的狐狸精……”
门口除了股东,还围过来一群看热闹的员工。
大家七嘴八舌。
“这就是靳总那个初恋吗?”
“简直像个泼妇,看谁都像假想敌!”
在林眠暗藏自得的挑衅目光里,我往前一步:
“你,演点好的。”
结果她像是被吓到一样,整个人扑进了靳川怀里。
“姜落,你别忘了,你妈妈还躺在医院里。”
靳川揽着她,目光淡漠地看向我,
“是我对你太好,把你惯坏了。”
“现在,你就去跟林眠认错道歉。”
停顿了一下,他看着林眠,语气突然温柔下来,
“还记得我教过你什么吗,阿眠?谁打了你,就打回去。”
“不许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