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好看的甜的双男主小说?
我从小泪腺发达
稍微碰一碰就能哭得惊天动地,烦得我妈差点把我丢掉
弟弟出生后,我哭得更凶了
直到周岁礼抓周,他摇摇晃晃抓住了我的手
世界安静了,我不哭了
他成了我的止哭神器
泪意涌上来时,只要被他牵住手,就能瞬间止住
可也是他,死死抓着我,将我压在身下动作凶狠
「哥,哭出来。」
程守x覃谅
1
好烦。
又来了。
在器材室门口被拦下,我无语地朝天翻了个白眼。
「喂,你就是二班那个覃谅?」
这是周五下午最后一节课,正常同学一下课就跑没影了,我也准备还完篮球就离校。
这会儿还在学校里晃荡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两个坏东西见我不说话,啧了一声,靠近几步。
「听说你被人碰一下就会哭?」
「你真的是男的吗?」
「该不会都没带把儿吧哈哈哈哈哈。」
他们笑完对视一眼,朝我抬了抬下巴,命令道:
「把裤子脱了,给我们看看。」
我确实碰一下就会哭。
确切来说,是碰一下就会流眼泪。
我的泪腺过于发达,稍微受一点刺激就会开始疯狂运作。
从小到大一直这样,治不好。
男的鄙视我,女的心疼我,男的一看女的心疼我,嘿,鄙视升级,变成仇视。
为此我干过无数场架,但往往狠话刚放完,对面就脸色一变,紧接着面面相觑。
倒不是被我的狠话吓到,而是看到我无意识泪流满面的样子,震惊了。
……
往事不提也罢。
总之我已经躺平接受了。
泪腺会背刺我,几把不会。
我习以为常地解校裤腰带,心如止水。
毕竟我挺大的,掏出来后,该哭的是对面这俩坏东西。
刚解开还没往下扯,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按住了我。
「哥,你在做什么?」
2
程守,我的好弟弟。
我的救星。
「你怎么来啦?」
「去了你教室,他们说你在这里。」
他垂眸帮我重新系裤带。
我哼哼:「有点紧。」
程守不由分说打上结,脸上没什么表情:「是之前太松了。」
说完,他顺势牵住了我的手。
我挣了挣,「现在不用,没想哭。」
「嗯。」
程守淡淡应声,却完全没有要松开的意思,滑开手机,自顾自地回消息。
「爸妈他们已经去餐厅了,我们直接过去就好。」
「噢噢,我来打车。」
我俩说话自带结界,完全被晾在一边的两人不爽了。
「覃谅你别以为找个帮手来,就能躲得掉,让你脱没听见吗?」
程守凑过来看了一眼我的屏幕:「我来吧,正好有优惠券。」
我收起手机:「行。」
「我他妈和你说话呢,聋了?」
「哦对了,我还订了一束花,在餐厅附近,得先去取一下。」
我点点头:「好。」
「你特么——」
被无视的两人破防到直接上手,只是那手还没挨到我,就被我一把扼住。
稍微用了一点力,骨头咔咔作响。
坏东西瞪大了眼,痛得脸发白:「你果然在装——」
装?
他们不知道,程守在的时候,我是无懈可击的。
只要被他牵住手,崩溃的泪腺就会恢复正常。
他是我眼泪的克星,我的止哭神器。
吸血鬼和十字架。
狐妖和道士。
覃谅的眼泪和程守的触碰。
一物降一物。
坏东西还在骂骂咧咧:「死绿茶,就知道装柔弱勾引妹子……」
程守终于舍得从手机屏幕上抬起眼,淡漠视线扫向二人,微微蹙眉:「吵死了。」
坏东西明显愣了愣,目光落在他校服上后,又露出了轻蔑神色。
蓝色肩线,是高一。
「一个臭高一的也敢和我叫板?你哪个班的?让老子好好关照关照。」
「不过现在给老子跪下,老子也可以勉为其难放过你。」
空气静了两秒。
完了。
我在心里默默叹口气,别开了眼。
程守将手机放回口袋,眸底毫无情绪,嘴角却扬起了一些弧度。
「别看我哥的了,给你们看看我的吧,保证又大又硬。」
面对两人的错愕,他的语气骤然冷了下来。
「想什么呢,我说的,是我的拳头。」
3
到餐厅时比预想的晚了几分钟。
「哥,你先进去给妈。」
程守将花塞到我怀里,对我扬了扬右手,「我去洗一洗。」
我默默将花束上蹭到的几点鲜红擦干净,点点头。
今天是妈妈生日。
我捧着花到包间门口,正想推门,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声:「那孩子待会儿也要来?」
是奶奶的声音。
得到妈妈的肯定回答后,她显然有些不大高兴。
「嘁,我们一家人吃饭,他来干什么?」
手僵在半空,半晌,缓缓地放了下来。
里面坐着的,是程守的亲人。
程守的爸妈,程守的外公外婆爷爷奶奶。
妈妈似乎说了什么,但我的大脑里一片嗡鸣声,没有听清。
直到程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才回过神。
「怎么不进去?」
我紧了紧怀中的花,往一旁退了半步,刚要开口,后腰忽然被一条手臂揽住,截了我的退路。
「哥。」
他推开门,自然地倾身靠近。
气息拂过耳畔,携来他的低语:「我在呢。」
门一开,所有目光都汇聚在我身上。
「来啦,哎哟怎么还买花。」妈妈率先站起来,眉眼弯弯地接过,又拉着我坐在她身边,「饿了吧,快先吃点,还有什么想吃的让爸爸去加。」
很难忽视掉其他不太友好的视线,我低下头,准备待会儿找个什么理由先回家。
程守忽然出声:「妈,哥还给你准备了礼物。」
「哇!什么礼物?」
本来想等大家都走了,悄咪咪送给妈妈的,他冷不丁这么一提,我只好硬着头皮拿出来。
一条围巾,拆拆打打好几遍,虽然还有很多针法错误,但我已经尽力了。
妈妈看到围巾,脸上却不见什么欣喜,尤其在看到我手上两个已经结痂的小坑后,神情凝重起来,语气也严肃两分。
「覃谅,马上高考了,不要花时间在这种事情上面,好好学习才是最好的礼物,知道吗?」
意料之中的回答。
没抱太大期待她会喜欢,也不奢求她能夸夸我。
但心里还是闷闷的,情绪瞬间低落,鼻腔酸溜溜。
闷头夹了一筷子藕片,放进嘴里没嚼两下,手被捏了捏。
程守默不作声,朝我微微一挑眉。
我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去——妈妈正在无比珍重地叠着那块围巾,然后小心翼翼地收进包里。
这下,真的有点想哭了。
对面有人不满地冷哼一声,妈妈抬起头,表情平静而认真。
「再说一遍,覃谅只喊我妈妈,他也是我的儿子。」
4
从小就知道,我不是妈妈生的。
算起来,我是她仇人的孩子。
她曾经有过一段短暂而失败的婚姻,那个丈夫出了轨,还和小三有了孩子。
或许老天爷也看不下去,渣男小三外出寻欢作乐时,遇到了泥石流,渣男当场去世,小三抢救无效,只保下了腹中胎儿。
一个七个月大的早产儿,且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出轨产物,没人想要。
妈妈要了。
或许因为早产,我特别爱哭。
哭得惊天动地,邻里侧目。
很多人都说妈妈脑子坏掉了,大好年岁,把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关的累赘留在身边。
其实她也顶不住压力偷偷扔了我好几次,最后又悄咪咪地把我抱回去。
再后来,她再婚,有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别人提起当年的事,她只笑笑,叹一声往事如烟。
妈妈是我认知里最好最好的女人,是我想用一生报答的人。
我对人生的安排是,考一个好大学,找一个好工作,给爸妈换一套房子,给程守攒老婆本。
嗯……最后一项好像还有些早。
程守在我身边写卷子,我瞄了一眼,有些傻眼。
「你在做我的作业?」
「没有。」
仔细一看,确实不是我的,不过也是高三的内容。
知道他是个学霸,小学就连跳两级,但这也太超前了吧?
「哥。」他转了转笔,「想去哪所学校?」
「A大吧,离家近,方便回家。」
我把剥好的橘子分给他一半,另一半塞进嘴里,含糊问,「你呢?」
他毫不犹豫。
「A大。」
我差点呛死。
「你现在的成绩,维持住上S大绰绰有余吧?对你来说A大有什么好的?」
程守慢条斯理撕着橘子瓣上的白色筋络,抬眸看我一眼。
「有你在。」
我愣住了。
从他抓周抓住我手指的那一天起,我们几乎形影不离,他拯救了我无数次的泪腺崩溃。
但我不能一直靠他拯救。
他是一个好弟弟,我也得做不拖他后腿的好哥哥。
「别开这种玩笑。」
我严肃认真,他却不以为意,将一瓣橘子递过来:「张嘴。」
这个人真是……
我张嘴咬住一角,一点点含进。
程守始终没松手。
「唔?」
不想给可以不给的!
我愤愤咬断,「不吃了,刷牙睡觉。」
程守慢慢收回手,把剩下半截放进嘴里,吮了吮指尖。
「哥。」
他叫住我。
「你等我一年。
「大一不要谈恋爱。
「不要……喜欢上别人。」
5
程守是一个很固执的人。
一旦认定了,就很难改变。
我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也知道自己这辈子都考不上S大。
一个出轨渣男和没道德的小三生的孩子,能有什么聪明脑瓜。
失眠了几个晚上后,我想出了对策。
考前剩下的时间,我表现得无比刻苦,颇有一种不成功便成仁的狠劲。
爸妈轮番劝我,身体要紧。
我笑笑但不听。
半夜躲被窝背英语,程守掀开被子,板着脸抽走我的书。
「哥,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陪你,你别有压力,没考上A大也没关系。」
他好笨,就是因为他这样,我才有压力。
不过好在,我继承了渣男贱女的演技。
酝酿了一会儿情绪,我叹了口气,握住他的手。
「可是程守,我想和你一起,看看更高处的风景。」
言辞恳切,情感真挚,保准戳他心窝子。
程守没吭声,安静地注视我,眸中翻涌着不知该如何定义的情绪。
良久,他才妥协地点点头,大力回握住我,似乎觉得还不够,又将我紧紧抱住。
声音紧贴胸腔。
「但也不可以太辛苦。」
我松了口气。
熬过闷热痛苦的几个月,高中结束了。
录取通知书寄来时,我没什么大反应,倒是一向沉稳的程守哭了。
「哥,你做到了。」
我考上S大啦——
我骗人的。
做假录取通知书只需要十块钱,真的那张藏在书柜最角落。
我果然天资有限,这么努力,也才堪堪够到A大。
程守准备高二提前参加高考,我借着这个理由,开学那天只准他送到高铁站。
「这一年你也要好好加油,不许来找我,不许松懈。」
他低低地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我看得出他眼里浓浓的不舍和依恋。
突然就有点茫然。
我对他的依赖源自他的触碰能止住我的眼泪,那么他对我的依赖又源自什么?
明明他和我之间,他更像兄长的角色,一次又一次地替我收拾烂摊子,摆平麻烦。
想不明白,那就不想了。
6
开学后我努力让自己变得很忙。
程守雷打不动每晚都要和我打视频电话,我怕穿帮,用各种理由拒绝。
拒绝的次数多了,消息框也慢慢沉寂下来。
本以为他放弃了,某晚却收到他没头没脑的一句:【你谈恋爱了吗?】
心里莫名有些不安,于是这次我秒回:【没有啊~怎么了?】
那头正在输入了很久。
【我想来找你。】
手机差点飞出去。
【我很忙的!没时间陪你。】
【没关系,我不会打扰你,你忙你的。】
……
怎么不依不饶的。
我没辙,只能和室友们坦白实情,拜托他们帮我一起演戏。
串通好一切细节,反复对台词,确保无误后才拨了视频通话。
我演得像个称职的兄长,嘘寒问暖,关心他的成绩。
他不咸不淡答着,眼睛死死盯着室友搭在我肩头的手。
室友注意到他的目光,笑了起来:
「谅崽,你弟弟好像担心我在欺负你欸。」
还未等那头回应,他又大咧咧地欺身勾住我的脖子,晃了晃。
「小弟弟你放心,我们关系很好的,昨晚还去电竞房打了个通宵……」
虽然他说的是实话,且听起来很正常,但潜意识告诉我,不能再让他叭叭了。
尤其看到程守的脸色沉下来后,我忙不迭站起身,推开室友。
「我还是出去聊吧。」
「哎唷你和我见什么外,早点回来啊,一起开黑。」
我捧着手机去了天台,刚找个干净的位置坐下来,程守突兀地来了句:「你让他碰你了。」
「什么?」
「他碰你,你没流泪。」
哦……
这是我瞒着他的第二件事。
我把泪腺切除了。
这是一个经过深思熟虑的决定,比起进了社会被别人指指点点,每天点点眼药水也不是难事。
「他对你来说很特别吗?你看起来并不排斥……」
程守在关键时期,不能让他担心。
「是这里的医生医术高超,给我治好了~」
我语气轻快,满脸喜色。
「以后就不用麻烦你啦,辛苦你为我操心了这么多年。」
明明应该是让两人都大松一口气的事,程守却紧抿着唇,一动不动。
画面仿佛定格了。
「咦,是我这里网卡吗?你说话了没?」
还是沉默。
正当我要退出去看看信号,他开了口。
「知道了。」
声线浸润在秋意里,有些凉。
我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他似乎有点小情绪。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是学校,还是家里?」
程守摇摇头。
「什么时候回家?」
「过年吧。」
毕竟A大比S大远多了,车票贵得很。
他又不说话了。
这下再意识不到他的异常,那我这个当哥的也太失职了。
「程守,你和我说实话,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是他在学校被欺负了?或者家里遇到了什么困难?
我紧张地紧盯着他,眼瞅着他张嘴,还没听到一个音节,画面突然卡顿了下。
淦,真的网卡了。
我连忙站起身,举着手机跑来跑去。
等网络恢复,我只听到了最后四个字。
「……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