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超级虐的虐文?

发布时间:
2024-08-28 0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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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酗酒,母亲疯癫。

14岁的我为了生计,养活弟弟妹妹,辍学打工。

酒吧里,我忍着被他们揩油,只为能多赚几块钱小费。

直到隔壁住进来一个男人,他长得又高又凶,满臂花纹,周围人都怕他。

我也怕。

可是包厢里,他却对我说「别来这儿了,我供你读书。」

顺着昏暗光线,越过迷乱的烟雾,我看到他皱起的眉头,不自觉地点头,说「好」

这一供就是好多年。


01

16岁的时候,我遇到了周敛。

在我记忆里,父母的婚姻曾经也是很幸福的。

母亲患有躁郁症,情绪时好时坏。

但父亲从来不会嫌弃她,总是能很好地陪她度过阴郁期。

那些被藏起来的刀片、磨钝的桌角、收起的药片,都是他爱的证明。

我虽然也爱母亲,但我却无法承受她的发病期。

因为我见过太可怕的画面。

那天是我7岁生日,我许愿母亲的病能好起来。

可是下一秒,厨房就传来了倒地的声音。

碎了的瓷碗,还有倒在血泊中的母亲,手腕处被割开一道口子,白色的衣袖被染得鲜红。

我吓坏了,拼命捂着嘴,忍住不哭。

急救室外,父亲像老了十几岁一样,失神地瘫在长椅上。

庆幸地是,救治及时,母亲很快就被转到了普通病房。

我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了下来,但醒来,母亲说的第一句话却是,「阿海,咱们离婚吧。」

父亲死活不同意,摔门而出,发了好大的火,「小月,你想离婚?我跟你说,你休想,除非我死,否则这辈子不可能。」

母亲愧疚地看着我,试探性地来拉我的手说,「对不起,末末,我是不是吓到你了,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点头答应。

当晚,父亲喝得酩酊大醉,满身酒气,把房间砸得稀烂,我缩在床上不敢动,肚子开始叽里咕噜地叫。

母亲住院那几天,父亲忙着看护,晚上又总是醉醺醺地回来,闹出很大的动静。

我很害怕,他们没人想起我,我饿得只能搜刮冰箱里剩下的东西吃。

我哭着求妈妈,叫她不要离婚,我不想被丢下,不想被遗忘。


02

可是9岁那年,母亲还是走了,她跟别人跑了。

从那以后,父亲就变了。

机电厂的工作也不干了,整日游手好闲,开始酗酒。

家里总是散着酒气,地上堆着各种啤酒罐。

我们家也成了附近有名的落魄户。

「那当家的,老婆跑了,他也跟着疯了,成天喝酒,放着三个孩子不管,每天游荡在外面,你说那几个孩子多可怜啊……」

这样的话我听了很多遍。

没错,三个孩子。

自从母亲自杀未遂、提离婚之后,父亲就动了再生几个孩子的心思,想拿孩子来留住她。

房间隔音效果很差,第一次隔壁传来细软的叫声时,我以为母亲被打了。

颤颤巍巍地从被窝里爬出来,拿起墙角的羽毛球拍,透过门缝往里看。

只见两人上下交叠着,肢体碰撞发出响声,母亲脸色潮红,嘴里咬着让人酥麻的呻吟声。

我紧握着球拍把手,呆滞地立在门前。

我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但潜意识里感觉这不像是在打人。

再之后,母亲怀孕了。

肚子很大,行动不便,我也开始上幼儿园。

怀孕那段时间,母亲开始变得很柔和,每天关心我在幼儿园呆得怎么样,能不能适应,和小朋友玩得来吗?

父亲在机电厂上班,挣钱养活一家人,我以为一切都好起来了。

母亲怀的是双胞胎,生孩子那天差点难产,手术成功后,父亲抱着两个孩子来给母亲看。

「小月,你看他们多可爱啊。」

「你说给他们取什么名字好?」

后来父亲专门找了大师起名,说是命里缺水,男孩叫秦泊,女孩叫秦湉。

家里突然多了两个咿呀学语的小孩,我努力适应他们的存在,其实也挺可爱的。

母亲刚消失的时候,父亲满大街地找,每天不回家。

他们才1岁半,奶还没断全,晚上开始哭叫,我跑去厨房给他们冲奶粉。

我连把他们抱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总是被邻居拍门,叫我们小声点。

可是我根本不会哄婴儿,他们哭,我也跟着哭,可是我不敢哭出声来。

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03

好久没去上学,老师把电话打到家里,问我情况。

我哽咽着说我不读书了,没人供我念书。

直到姥姥来把我们带走,她是一个勤劳、慈爱的小老太太。

我扑进她的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从此,我和姥姥相依为命,她叫我重新去念书。

我总是放学后跟在她后边,和她一起捡废品。

她推我,叫我回家写作业去。

我偏不,我卸下她肩上的篮子,里面放着两小孩儿,我捏着他们的小脸逗姥姥开心。

那时候,我希望时间快点走,最好睡一觉起来我就长大了。

可是天不遂人愿,13岁的时候,我生病了。

那晚我躺在床上腹痛难耐,胃里像钻了只手在翻来覆去地拧,额头滚烫,身上泛起红疹。

姥姥带我去医院,抽血化验、做检查。

医生初步怀疑是红斑狼疮,说治不了,叫我们去大医院。

第二天我们转战市里检查。

我的身体突然就像个坏死的机器一样,正等待维修。

肺部感染,血尿常规,肾穿刺等等,一切都不正常,血压也控制不下。

我在ICU里呆了十三天,转进普通病房的那天,我望着顶上的天花板,晕晕的,心像飘在半空中一样。

红斑狼疮,一种因自身免疫系统过强而导致的疾病,体内的免疫系统将我身上原本的细胞、组织看作外来抗原进行攻击,造成大面积损害。

这是一种慢性病,无法根治,只能吃药、打激素。

从此,这个名字深深地烙印在了我的脑海里。

仿佛,我的人生就这样了。


04

复学的前一天,我失眠了。

第二天早上,我说,「姥姥,要不,我不读了,我和你一起捡废品。」

我已经长高不少,小老太太够不到我的肩膀,就拍我的背,下手很重。

「说得这叫什么话,快走,一会儿迟到了。」

因为经常请假去复查,我逐渐成了班里茶余饭后的谈资。

「秦末怎么老是请假啊?」

「我中午看见她吃药了,每天准时准点,你们说她该不是有什么病吧?」

他们总是在我出现的时候就噤了声,但又恰好叫我听到。

我不知道为什么人与人之间可以产生这么大的恶意,尽管我和他们根本不熟。

后来我的课桌里总是出现几封污言秽语的信件,我的校服上总是多出一股刺鼻的香水味。

他们每个捂鼻子的小动作仿佛都在告诉我,「这个人不干净。」

晚上回去我一遍一遍地搓,直到皮肤都泛起血丝,却还是止不住背后那股香水味。

或许霸凌是不需要理由的。

如果霸凌都成为一种潮流,那我希望每一个嘲笑我的人都坠入十八层地狱。

但我依旧是沉默的,因为我不敢反抗,我害怕事情闹大之后被姥姥知道,我不想叫她担心。

疾恶的病症让我变得不爱说话,也没有朋友。

总是躲在被窝里哭,眼睛肿得像核桃。

第二天起大早跑去上学,不想让姥姥发现。

可是这个病就是魔鬼,它不允许我情绪激动,忌口很多。

姥姥爱吃辣,但现在饭里连盐都很少放。

我拼命学习,仿佛想证明着什么,病情却再次加重,医生叫我要多休息,压力不能太大。

我躺在病床上任由自己被痛苦吞噬。

「不许哭了,再哭眼睛要坏了。」

姥姥摸着我的头,叫我好好养病。

可是我不想治了。

我第一次产生了放弃的念。

我看着旁边的水果刀,仿佛理解了母亲那一刻的想法,我做出了和她一样的选择。

也得到了和她一样的结果,自杀未遂。

那天姥姥哭着要打我,说「你干什么,一个小娃娃,有什么想不开的,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强。」

「可是我不想让你那么累。」

我也不想自己变成一个累赘,一个总是拖累别人的人。

小老太太弓着腰,拉着秦泊和秦湉哄我。

「我不累,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听姥姥的话,好好活着,好死不如赖活着。」


05

可是姥姥却比我先走一步。

生活的苦难最终还是压垮了她的脊背。

那天连阳光都是刺骨的,姥姥是在捡废品的时候晕倒的,被好心人送到了医院。

赶到医院的时候,姥姥和我说一定要好好活下去,照顾好弟弟妹妹。

她说床垫下还有些钱,叫我千万要把书读下去。

我愣在床前,大脑一片空白。

但生活还没来得及给我反应的时间,我们就被赶了出去。

舅舅喊我们回自己家,拿走了姥姥的房子。

从我记事起,母亲就不怎么和娘家联系,关系很差,我不知道为什么。

我抱着一丝希望去了奶奶家,但还没进门就被赶了出来。

是我痴心妄想了,奶奶从我出生起就不喜欢我。

不,准确的来说是她不喜欢父亲,连带着讨厌我的母亲以及她生的孩子。

因为父亲是她最不喜欢的儿子。

我恨透了这个世界上所有莫名其妙的偏爱,

我厌恶这个世界上所有随心所欲、不负责任的父母。

秦湉捏着我的指尖,眨着一双大眼睛问我,「姐姐,咱们现在要去哪里啊?」

最后,我灰溜溜地带着他们回家了。

再一次回到了那个深渊。

兜兜转转,还是没变。

一进门,房间里空旷了不少,很多家具都没了。

地板上一摊呕吐物,恶臭难闻,沙发上躺着一个人,是父亲。

我把他拉起来问他怎么回事,他无所谓地撇了一眼说「卖了,换钱买酒了。」

我应该料到的,父亲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酒鬼。

他根本不会管我们的死活。

我握着姥姥留给我的那点钱,呆滞地看着弟弟妹妹,他们今年6岁了。

再过一年都该上幼儿园了,可我也才初二。


06

我根本养活不起他们,终于,我再一次辍学了。

这次,没人供我了。

因为年纪小,很多地方都不要我。

小饭店的老板看我可怜,让我端盘子试试看,一个月800块钱。

我知道别人的工资都比我高,但是没办法,这是我唯一能找到的活儿。

闲了我就去捡废品,之前跟着姥姥捡出经验来了,也能赚一小笔钱。

秦泊和秦湉还小,我不放心他们待在家里,而且父亲也是个定时炸弹。

所以我总是把他们带到店里,叫他们在角落里玩儿,跟在我身后捡废品。

这一捡就是两年,我也攒够了给他们上幼儿园的钱。

两年里我陆陆续续换了不少活儿,都不长久。

终于熬到把他们送进幼儿园,我第一次感到身上的担子轻了些。

但命运总是爱和我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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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