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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我偷摸儿躲在段暮辞家门后。
他一进门,我直接就是一个饿狼扑食。
许是太过突然,
他一米八五的大高个儿愣是被我抵在墙角。
不给任何喘息的机会,我双手环住他的腰,脚尖一踮,直接吻了上去。
说时迟那时快,
段暮辞这个狗男人竟然把脸一瞥,躲开了我的吻,语气冷到可以结成冰,「黎书,是你要分手的」
我深吸一口气,缓了缓被扎的心。
捧着笑脸厚脸皮道,「段大人再给小女子一次机会呗,我铁定把你追回来」
段暮辞眉眼一挑,居高临下的盯着我,冷哼道,「哦?我何德何能?黎大小姐还是别了吧,咱们桥归桥,路归路,不妨碍你找下一任!」
好的很!好的很!
几周不见,这个王八羔子分分钟把我气到心肌梗塞。
我咬牙切齿道,「想跑?门儿都没有!」
1.
我和段暮辞在一起三年,他先追的我。
老实说,
段暮辞第一次对我表白的时候,我惊呆了。
倒不是对自己的魅力不自信,而是疑惑京圈这朵高岭之花平时和我隔着八丈远。
顶多也就是在一些商务酒会上打过照面,就这?何来喜欢?
虽然段暮辞长在我心尖上,帅的我流口水,但本小姐对爱情也是有要求的,必须要两情相悦。
我理所应当的拒绝了。
站在我对面的段暮辞明显一怔,脸色阴冷,不死心的追问,「理由呢?」
我笑了,家人们。
这位大爷一看就是被人捧惯了,以为全天下的人都得围着他转是吧。
本小姐偏不!
我悠悠开口,一个字一个字的砸向他,「我 不 喜 欢 你!」
他眉间阴霾更深,一双深邃的眼眸布满失望,紧紧纠缠住我,「具体点」
我……
这猝不及防的一问,把我难住了!
对一个不熟悉的人,能有什么不喜欢的?换句话说,能有什么喜欢的?
换作平时,我早就打哈哈溜走了。
可我抬眼望见他的眼神,突然于心不忍。
我实话实说,「我和你也不熟悉,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也不清楚。而且你了解我吗?你知道我的喜好吗?
我不愿意和一个不熟悉的人不明不白的开始一段感情,更不愿意开始一段一时兴起的感情」
他眼里的情绪几经变换,逐渐恢复平静,「黎书,是我唐突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只要你不是讨厌我就行,我会如你所愿」
一开始我并没理解到如我所愿指的是什么。
直到后来,
段暮辞频繁的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和我做朋友,陪我吃陪我玩儿,陪我哭陪我闹。
一年后的某个傍晚,我答应了他再次的告白。
我记得那天的微风很轻,他滚动着喉结,不安的再次确认,「真的吗?」
我微微一笑,计上心头,「你没听见的话,那就算了」
他炙热的唇急忙堵上我的嘴,吻的热烈又虔诚,带着低喘的声音有些性感,「黎书,你没有机会反悔了」
2.
在一起的三年,段暮辞对我极好。
好到我身边的闺蜜初尧都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擦拭自己的双眼,不可置信道。
「书书,你到底给段暮辞灌了什么迷魂汤啊,多少女人想攀的高枝儿咋就对你死心塌地呢?」
我尾巴翘到天上去和太阳肩并肩,「谁让本小姐人美心善路子广」
兴许是仗着段暮辞的偏爱,我越发的有恃无恐。
先是和初尧出去玩儿忘记了他的生日,再是在纪念日的时候抛下他和别人看电影。
把他排在最后,这样的情况太多了,多到我都有点记不太清楚次数。
我只记得,每次犯错后只要我抱着他撒娇,他就会心软的揉揉我的头。
然后由阴转晴,略带警告,「下次不准了!」
如果我每次靠在他怀里的时候抬起头,就一定会发现他眼底染上的阴霾。
事情越演越烈,导火线是在一次聚会上。
陆白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惩罚是让他选择在座的一位异性,对她说一个自己的秘密。
而我很荣幸的被选上。
陆白是我大学同学,在和段暮辞在一起之前,我对他是有些好感的,但不多。
如果非要说,可能就是见色起意多一些。
但和段暮辞交往后,我对他就只有朋友情谊。
所以当他凑过来低语时,我很坦然的遵守游戏规则,没有躲。
突然,
陆白的秘密被一声怒斥打断。
这声音再熟悉不过。
我转头对上段暮辞冷到极点的脸,我还在疑惑他怎么会突然过来。
下一秒,
他的身影便决绝的消失在视野中。
哪怕大条如我,也能清晰的感知到他此刻的怒气。
我连忙追上去,想要勾上他的手十指相扣。
他却重重的甩开,一次又一次。
我有些不耐烦了,抓住他的衣服迫使他停下脚步。
「你到底想怎么样?」
段暮辞像是不相信自己耳朵听见的这句话,嘴角荡起无尽的苦笑与自嘲。
「我 想 怎 么 样?黎书,你应该问问你自己,你想怎么样?」
说罢,他一根根掰开我的手指,快步离开。
我有些莫名其妙,不就是和朋友聚个餐,玩个游戏,又怎么得罪他了?
我不死心的追上去,一开口就是满满的不耐烦,「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我怎么你了?」
段暮辞脚步一滞,眼神冷的像要杀人,「黎书,从今往后,你想怎样就怎样,我段暮辞管不了」
不知怎的,
这一句话让我呼吸一滞,如坠冰窖,心像是被谁狠狠揪了一把。
我沙哑着开口,「什么意思?要分手?」
段暮辞唇角微动,却始终没有吐出半个字。
他双眸紧紧的盯着我,分不清什么情绪。
这一段沉默落在我眼里算是默认,不争馒头争口气。
我赌气的回应,「分就分,谁稀罕」
说罢,
段暮辞脸色越发冷冽阴沉,身上散发着的寒气可以将周遭的空气结成冰。
他恶狠狠的瞪着我,像是随时要将我凌迟一般。
许久,
他来自地狱般的冰冷声音响起,「黎书,我真是疯了才会和你纠缠这么久」
3.
分手一个月,我本以为恢复单身会很开心。
我以为我似乎没有那么喜欢段暮辞,我以为我很洒脱,拿的起放的下。
可是这一个月来,我度日如年,茶饭不思。
刚分手那两天,
我还期待着段暮辞会像平时那般来哄我。
我等啊等,
没有等来他的消息,却等来了初尧发来的照片。
照片中,不远处的我和陆白竟然在接吻!
我连忙call过去,「什么情况?谁p的图?」
初尧试探道,「书书,你说实话,你和陆白……」
我直接打断她,「我和陆白绝对清白,我没干过这些事!」
得到了我的肯定,初尧开始分析,「这照片是我一个朋友无意拍到的,出于八卦发来问我,结合你之前说的,有没有可能,从段暮辞的角度来看,正好看见你俩接吻」
我仔细看了看拍摄的位置,拍摄者应该是站在大门附近拍的。
而那天的段暮辞就刚好站在大门口。
所以他才会那么生气,他才会扭头就走,他才会说出那些话!
而我还单纯的以为他爱吃醋,意识到自己错怪了他,一时间心里又心疼又庆幸。
知道真相的瞬间,我第一反应是找他。
打他电话不接,微信不回。
没有办法,我只能去他家堵他。
他一副拒我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我本想开口解释,又担心口说无凭。
其实收到照片当天,我和初尧就去那家店找老板要监控。
很不巧的是,那个角落刚好是死角,啥也没拍到。
所以这些天,
我和初尧都在试图寻找那天在场的人,看看是否有人从另外角度拍到我和陆白。
只要能找到照片,就能证明我和陆白是角度问题,并没有在接吻!
4.
照片要找,人也要哄。
现在风水轮流转,我开始变着法的想找回段暮辞的心。
追夫火葬场第一步:抓住他的胃。
于是我现在正开着好几个APP,手忙脚乱的在段暮辞家厨房里霹雳乓啷。
虽说本小姐很聪明,学习能力很强。
但特码怎么煎个蛋都能煎糊……
一顿猛如虎的操作后,我望着眼前一盘盘黑暗料理甚是绝望。
突然有一瞬间的退缩,咱就是说,单身不好吗,要什么男人啊。
电话那头的初尧连忙给我打气,「书书,加油。错过段暮辞,以后有你后悔的」
一想到,要永远失去段暮辞,我的心就揪起来的难受。
不就是煮饭嘛,多大点儿事。
我鼓起勇气尝了尝自己的杰作,在嘴里不到三秒就被我吐进垃圾桶。
这哪是抓他的心,这简直是要他的命。
我识趣的端起盘子倒菜,视线里竟然出现了段暮辞诧异的脸。
这下轮到我尴尬了,本来想当田螺姑娘的,现在直接被判死刑。
段暮辞不耐烦的质问我,「你怎么在我家?」
「还有」,他语气加重,「谁同意你随便动我东西的」
狗男人!
真会扎心!
我心虚的打哈哈,「这不是将追你付诸行动嘛,只不过行动失败」
「不过你放心,我今天第一次,已经积累经验了,我保证明天你回家,一定能吃上热乎乎的饭菜」
虽然我拍着胸脯信心满满,可内心却慌得一批。
段暮辞并不接招,直接将我赶出家门。
第二天,我总算能煎个像样的蛋了。
我认真采纳了初尧的建议,炒菜不会,咱退而求其次,煮面总简单吧!
额……似乎也……没有很简单
煮太软了,面都变成一截一截的。
不出意外的,面没煮好,人也被赶出来了。
我暗自打气,事不过三,事不过三,明天必成!
功夫不负有心人,
第三天,我终于给段暮辞端上了一碗勉强可以下肚的煎蛋番茄面。
我期待的搓手手,这个狗男人却连看都不看一眼,又把我推出门外。
我是狗吗,说赶就赶。
我委屈的给初尧打视频,「没戏,这家伙又把我赶出来了,连着三天了」
我情绪很低,埋着头,右脚有一搭没一搭的踢着路上的石子。
「怎么?想放弃了吗?」
见我不接话,初尧继续道,「这才三天你就坚持不了,你想想这三年里,段暮辞有多么不容易了吧」
被拨到了弦,我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段暮辞的脸。
我崴脚背我时着急的样子,
我生日为我亲手做蛋糕的样子,
被我惹生气又舍不得责怪我的样子……
我吸了吸鼻子,低声嘟囔,「没有」
「那就好,书书,换个角度想,如果他真的想和你再无纠葛,他大可以换个门禁密码,他没换,说明他心里有你,你只要死缠烂打,早晚拿下」
5.
俗话说,条条大路通罗马。
做饭不行,那就换条赛道。
还有几天就是段暮辞的生日,我决定去哥们儿店里学习做蛋糕。
经过一天的反复练习,我骄傲的小尾巴又不自觉的翘了起来。
成品完成,外观不错,就是还没尝最后的味道如何。
我挑了一小块,迟迟不敢放进嘴里。
好吧,我怂了。
于是直接将这块蛋糕塞进了哥们刘启宇嘴里。
店门口突如其来的冰冷的犀利的目光,将我的手冻在了半空中。
我怔愣在原地,一时间忘了反应。
身旁刘启宇略带磁性的声音响起,「嗯,好吃」
只一刹那,
周遭的空气下降了N度,段暮辞的脸比煤炭还黑。
我收回手,欲上前解释。
一位长相甜美的女生却刚好走进店来,与段暮辞肩并肩站着。
她的嗓音很软很好听,「暮辞,怎么不选蛋糕?」
脚下似有千斤重,我动不了一点。
一种从没有过的感觉蹿上心头,大脑里翻江倒海的乱。
刘启宇前去招呼客人。
而我转过身,胡乱的端起蛋糕往后厨走。
身后传来女生纠结的声音,「这款造型好看,这款也不错……」
我猛灌了一瓶冰水才勉强压抑住蹦跶的心脏,再次出来时,他们已经走了。
刘启宇看我脸色不好,伸手探我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不舒服?」
我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可能有点累了,回去休息一下就好」
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我怀疑自己可能得了心脏病,心口子一个劲儿的疼,以前都没疼过的。
折腾到后半夜,总算睡了过去,可一大早就醒了。
今天就是段暮辞的生日,我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在纠结要不要继续做蛋糕。
纠结来纠结去,还是决定好聚好散,就当还他当时给我做蛋糕的情分了。
我做的格外认真,成品也着实不错。
我看着自己的杰作很满意,脑海里却突然想起蛋糕店里他们挑蛋糕的画面,心又漏了一拍。
是啊,今年的生日,有佳人作陪。
我特意选傍晚段暮辞不在家的时候去送蛋糕。
原因嘛,懂得都懂。
怕看到不该看的,也怕蛋糕被拒收。
我站在他家门口熟练的输密码,却提示密码错误。
许是不小心按错了,我不死心的输了一遍又一遍,锁里冰冷的女声依然提示密码错误时。
我仿佛刚从游乐园的升降机上下来,强大的失重感让我无所适从。
一瞬间,眼泪不争气的砸下来。
我心如刀绞,扔下蛋糕慌忙逃离。
6.
趴在初尧身上,我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嘴里还咬字不清的骂骂咧咧,「狗男人,还说会一直爱我……都是骗我的」
呜呜呜……
「这才一个月,就爱上别人了……狗男人……」
呜呜呜……
「尧尧,我再也不要喜欢这个狗男人了……」
初尧一手抱着我,一手替我擦眼泪,和我同仇敌忾,「这种狗男人不要也罢,我当初真是瞎了眼,不该鼓励你去追的」
我断断续续道,「他真的换了密码,尧尧,他为了那个女人把密码换了」
许是酒精上头了,我哭的越来越大声,看着我哭,尧尧也开始哭。
于是两个女人就这么边买醉边抱头痛哭。
迷迷糊糊中,手机响了起来,我胡乱按着接听。
「黎书,你在哪儿?」
咦?我真的喝醉了,空气里居然有段暮辞的声音。
不听见还好,一听见我又止不住的哭。
我不记得哭了多久,反正第二天醒来时,我俩眼睛肿的跟被人打了似的。
嘶~
头好痛。
我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断断续续的回忆起昨晚的事。
额,算了,太丢脸了,不回忆也罢。
为了不打扰一旁还在熟睡的初尧,我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
借用她家卫生间简单洗漱完,走出别墅大门就看见段暮辞。
他随意的靠在车上,一如既往的散发着矜贵气息。
怎么说呢,家人们。
此刻我的第一反应居然是,遭了,我现在巨丑。
精心打扮遇不见前男友,一不打扮,前男友就出现,这跟当场裸奔有什么区别。
算了算了,就当没看见,反正以后也老死不相往来。
我戴好帽子口罩,开溜。
诶诶诶,衣领被人从后面扯住,跟扯小狗脖子似的,我连退好几步。
退到车旁,退无可退时,我抬手打开段暮辞的手,没好气道,「干嘛?」
段暮辞丝毫没有拉开距离的意思,反而越靠越近,将我抵在车身上。
登时,那股熟悉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
我居然不争气的有些怀念。
「昨晚说的什么,自己忘了?」
不是我想赖,我是真的没啥印象了。
按照我不太好的酒品,估计是将段暮辞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
我心虚的打哈哈,「纯属意外,纯属意外,看在咱们往日的情分上,您高抬贵手。我发誓以后我再也不给您添堵」
怕他不相信,我立马举手发誓。
然后我看见段暮辞的脸歘一下就黑了,刚才离我还有十几厘米,现在都快贴一起了。
我不自在的试图推了推,没推动。
反而让他怒气凝聚,二话不说扯掉了我的口罩,唇毫无防备的就吻了上来。
他贪婪狠厉地在我的唇上反复蹂躏,一双大手将我的双手禁锢住,动弹不得。
炽热的吻越演越烈,仿佛要把这些日子压抑的怒火全都倾泻出来。
疯狂,且毫不留情!
我被吻的喘不上气,咳嗽几声才将他的理智一点点拉回来。
他急促的喘着粗气,双眼猩红的盯着我,沙哑着开口,「黎书,你逃不掉的」
我寻思我也没想逃啊。
「证件在身上吗?」
我疑惑,「啥证件?要证件干啥?」
段暮辞脸上刚恢复的平静又染上了几分不悦。
他不紧不慢的掏出手机,点开录音:
「狗男人,你怎么可以喜欢上别人……」
「我都说了要追你了,你怎么可以不等我就和别人好了」
「你都名花有主了我怎么追得上」
「要不然我们先领证结婚吧,然后我再慢慢追你,这样胜算大一些……」
哪里有洞啊,家人们,贴脸开大。
我这哭的呜哇哇的肺腑之言就这么被放出来,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我愣在原地尴尬了好一会儿。
「怎么?黎书,你想赖账?」
我不服气的嘟嘟囔囔,「我可不想当小三」
段暮辞捕捉到了我苍蝇点大的声音,没好气的朝着我脑门使劲一弹。
疼得我下意识的嘶了一声。
「那是我堂姐,你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你以为我和你一样,随便和别人卿卿我我」
嘿,这我就得好好说道说道了,「我和陆白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说罢,
我拿起手机给他看昨晚上初尧给我发的照片。
照片是朋友的朋友的朋友的朋友拍的,她们那天是在庆祝生日,拍全景的时候刚好拍到我和陆白。
从这个角度看,我和陆白可清白着呢。
中间的楚河汉界明明白白的。
我一下腰杆子就挺直了,说话也硬气了,「你看,证据,我俩没接吻,你误会了」
哎呀,这家伙竟然又弹了一下我脑门。
但语气明显愉悦了不少,「和别的男人靠这么近,你还有理了?」
我:……
好像是有点近,我竟无法反驳。
好吧,我以后不会了。
7.
从民政局出来的时候,我脑瓜子还是嗡嗡的。
我拿着手里的红本本,不可置信的翻来覆去的看。
黎书
段暮辞
是我俩的名字,没错。
捏脸也疼,是真的,我俩真结了!
我乐呵呵的挽着段暮辞的手臂,心满意足的望着他,「今晚咱们吃点好的,庆祝一下」
他也难得的心情很好,「想吃什么?」
「这么开心的日子当然要吃火锅啦~」
他宠溺的摸了摸我的头,「好」
「现在还早,我们去哪儿呢?」
「回家」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我就想起密码的事儿。
我故意甩开他,双手抱肘,把脸一瞥,「哼!你为什么换密码?你是不是为了防我?」
「那是我妈」段暮辞将我拥在怀里,极尽温柔,「我昨天太忙了没回老宅过生日,她老人家来家里准备惊喜,嫌密码难记就自作主张给换了个简单的」
段暮辞顿了顿继续道,「我也是忙完回到家才知道的」
「当我看见家门口放着的蛋糕时,就意识到你会多想会生气。我赶紧打电话,好不容易接听了,你劈头盖脸一顿骂」
段暮辞刮了刮我的鼻子,「密码我换回来了。不过也算因祸得福,看在你酒后吐真言,这么真诚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你和你结婚吧」
哼!
我不服气道,「其实你可以不用这么勉强的」
肩膀上传来一阵痛感,段暮辞看向我的眼神里带着浓浓的警告,「黎书,乱说话是会付出代价的」
……
于是,
刚踏进他家大门,炽热的吻毫无防备的又覆上我的嘴唇,比之前热烈,却又带着温柔。
我丝毫没有喘息的机会,胸腔剧烈起伏着。
始作俑者渐渐得寸进尺。
火辣辣的吻开始从上蔓延到脖颈,肩膀以及更深的地方。
腰间上的大手也越收越紧,似要将人勒进身体里似的。
我怂了,「暮辞,我错了」
然而这一声软绵绵的求饶不仅没有阻止男人越发狂妄的动作,反而成了催化剂,拨动了他的心弦。
男人孔武有力,轻松的将我抱倒在床上,欺身而上,贪婪的吸允着每一寸娇嫩的肌肤。
他眼里布满情欲,一双大掌将我身上的衣物尽数褪去。
眼里看到的无限风光彻底摧毁了男人最后的一丝理智,深邃的眸子里燃着火光。
手上的触感更是火上浇油,男人终于克制不住,滚烫的身躯压了上来。
云雨交加,翻来覆去,直到激情燃尽……
得到满足的男人得意洋洋的含笑看着我,「这就是代价」
我躲在床上,拉住被子挡了一半略显潮红的脸,声音软糯糯的,有气无力,「你耍赖」
段暮辞笑容更甚,半是威胁半是宠溺道,「以后再敢不乖,我不介意每天都惩罚你」
啊啊啊啊
什么虎狼之词,说好的冷冰冰的高岭之花呢?
完全虚有其表嘛,背地里就是很浪很欲的衣冠禽兽。
我涨红着脸,整个人索性缩进被子里,不再看他。
收拾好回到客厅时,段暮辞将我昨天做的蛋糕端了上来。
我有些不高兴,「你昨天怎么只吃了一口?」
「新婚纪念」,段暮辞将切好的蛋糕推过来,「意义更大」
第二天的剩菜剩饭我吃过,但第二天的蛋糕真的味道一般。
我气鼓鼓的抱怨,「明明很好吃的,你昨晚却吃的这么少,今天味道全变了」
「以后我想吃,不是随时都能吃到吗,段太太」
哼!
狗男人真会花言巧语。
好吧,我承认,
这声段太太我很受用,真是喊到了心坎儿上,心里的气顿时烟消云散。
8.
虽然我之前对段暮辞挺混的,但在一起的三年里,其实是见过双方父母的。
但是……
一点不影响我现在坐在饭桌上的慌。
因为分手这事儿我没给我父母说,他们自然不会多想。
但是我等会儿要怎么给段暮辞的父母解释啊……
我总不能说,
我现在才发现自己很爱你的儿子,所以分手后又想结婚了,还风风火火的把证扯了。
老天奶啊……救救孩子吧
我生无可恋的想着应对之策,然而一餐饭下来,我担心的事情完全没有发生。
段妈妈拉着我的手,和蔼可亲道,「书书,以后就是一家人了,结婚的事你有什么想法一定要提出来,阿姨一定全部满足你」
段爸爸浑厚的声音连忙纠正,「怎么还叫阿姨呢?证都领了,该改口了啊」
「哈哈哈,对对对,瞧我这张嘴,妈都会满足的……」
我对结婚倒是没什么想法,所以大家一致决定就在海边办个小型婚礼。
只邀请自己的至亲好友,但地点选在哪里由我和段暮辞定。
至于婚期,就定在国庆,举国同庆,也就免了老一辈要算良辰吉日的风俗。
回到家,
我终于忍不住抛出我的疑问,「你没和你爸妈说咱俩上个月分手的事儿?」
段暮辞比我还疑惑,「很重要?」
好你个段暮辞,是是是,因为我不重要,所以分手也不重要。
我一下垮了脸,没好气道,「确实不重要!」
察觉到了我语气里的闷闷不乐,段暮辞才舍得放下手里的工作来和我认真交谈。
「因为我们肯定会和好,所以干嘛要多此一举?」
我不解的扭头,立马指控,「可是你说我做什么以后都和你没关系的」
「气话懂不懂?」段暮辞语气无奈,「还不允许我发泄发泄了,咱家家规这么严呢?」
我还想继续说点什么,嘴却被某人覆上了。
等到他终于舍得放开的时候,我早已气喘吁吁。
咱就是说,
经常接吻能不能幸福我不知道,但肺活量这块儿肯定是能练起来的。
强烈建议想要提升肺活量的姐妹们谈个恋爱,一举多得,关键是比健身房省钱。
9.
刚应付完双方父母,朋友们又闹着要聚会。
美其名曰,再不聚会,我们就双了。
我定了一家k歌麻将火锅三合一的地儿,三款潮流玩法,总有一款他们会喜欢。
我和段暮辞推开包房的时候,大家都到齐了。
屁股还没粘上凳子,敬酒的就来了。
「知道你们平时不喝酒」,得了,一来就把路堵死,「但这是敬你们的喜酒,喝不喝看你们吧」
好家伙,好套路。
我和段暮辞相视一眼,很自觉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当然,
刚才第一杯喝的有多豪迈,我现在就有多晕。
包房里每个人都来敬一圈儿,搁谁都受不了。
我索性躺在沙发上放空,任由酒精侵蚀大脑。
在我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嘴边递来一杯热水。
熟悉的男声响起,「张嘴,解酒药」
我真就乖乖的张开了嘴,但喝水的时候喝的太急,呛到了,猛地咳嗽起来。
一双大手立马在我背上轻拍,好一会儿,我才缓过来。
许是解酒药起了作用,我顿时觉得神清气爽,精神抖擞。
然后我做了一系列丢脸的事情……
趁着段暮辞放杯子的间隙,我蹭的一下腾起,然后,脚不知道踩在了谁的包带上,摔了个狗吃屎。
段暮辞吓得一把将我抱起来,抱到一半,我就撒泼打滚要唱歌。
众人无奈,只好把话筒给我。
我若是唱歌好听倒也算是为聚会添彩了。
可我不仅五音不全,还偏爱唱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
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
如果说世界上有后悔药的话,我一定全部用在这次聚会上。
我黑着脸看完了对面那个女人手机里播放的视频,不解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女人妆容精致,举止优雅得体,一看就是家教很好,物质优渥。
她抿了口咖啡,樱桃小嘴一开一合,话中带刺,「你配不上暮辞哥」
嘿,你要这么聊的话,我可就来劲儿了。
我嘴角扬起淡淡的笑,「那谁配?小猪佩奇吗?」
女人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淡定,一时语塞过后,又展开新一轮攻势。
她换了个更高傲的姿势,「我和暮辞哥青梅竹马多年,我们一起在国外上的大学,一起吃饭一起逛街。要不是他父母希望他早点接手公司,他是不会提前回国的!我们肯定就在一起了」
说到最后,她语气带着一丝激动。
好啊段暮辞,我在心里暗想:等会儿回去就让你写检讨!
我保持着刚才的笑容,目光直射过去,「是吗?都相处这么亲密了还没在一起,你觉得你俩有戏吗?」
「如果不是因为我当时有事抽不开身,不能回国陪他,怎么可能轮得到你!」
女人不再保持着刚才的优雅,语气着急,「我知道你以前干的那些事,你本来也不爱段暮辞,不如说出你的条件,我尽量满足你,只要你肯离婚,什么都好说」
「而且」,
她威胁道,「段家好歹也是名门,家教甚严,如果他们看到你在聚会上撒泼打滚的视频。你说,他们还会同意你进门吗?如果这个视频传到某些记者手里,你猜,黎家和段家的脸往哪儿搁?」
原来真正的杀手锏在这儿,那我就陪你玩玩。
我假装被抓住软肋,语气一下就软了下来,着急道,「别啊,刘小姐,咱有话好商量」
果然,刘妍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有些得意,「黎小姐放心,有条件尽管提,我一定答应」
我假装思考片刻,有些为难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刘小姐你也知道,我平时好吃懒做没什么存款。虽然家里有点钱,但我父母一直控制我的经济来源,你看,要不意思意思」
我贼兮兮的朝她做要钱的经典手势,将一个为了金钱背信弃义的形象表现的淋漓尽致。
刘妍立马上套,「说吧,要多少,五百万够吗?」
我摇了摇头。
「一千万」
我还是摇了摇头。
「两千万」,刘妍有些心疼,「这也够你花一阵子了」
我继续煽风点火,「我最近看上一个男模,两千万不够啊,起码这个数」
「多少?」刘妍怒了,气的砸桌子,「十个亿?黎书,你可真敢开口,你以为你是谁,你看看自己配十个亿吗?」
我耸了耸肩,表示无奈,「刘小姐,不是我值不值十个亿,而是在你心中,你对段暮辞的爱值不值十个亿」
「黎书,你可真会开玩笑」
我笑笑,「刘小姐,我没记错的话,是你先开玩笑的」
「黎书,你敢骗我?你就不怕我把视频发出去!」
玩也玩够了,我收了笑容,晃了晃手机,正颜厉色道,「你说,刘小姐刚才这一番话要是传到记者手里,对刘家影响大不大?噢,不知道一向温柔贤淑的你被段暮辞看见另外一面,他会怎么想呢……」
刘妍闻言,伸手就要过来抓我的手机。
还好我眼疾手快躲开了,我挑衅道,「刘小姐,后会有期」
10.
一路上,我给初尧分享了这件事。
「下次这种事拉上我啊姐妹,我还没发挥呢」
这娘们一点不担心我,反而兴奋到不行。
「别诅咒我,这种奇葩,遇见一次就够了,见多了影响我气质」
「是是是」,初尧连忙点头如捣蒜,然后话锋一转,「那你告不告诉段暮辞啊?」
「都结婚了,肯定要说啊,我可不想我俩之间因为别人而有什么隔阂」
晚上,
我就溜进书房开始试探,「刘妍是谁啊?」
段暮辞眉头一皱,「你怎么认识她的?」
不答反问,还挺维护,我不开心,「你怎么不问问她有没有为难我」
段暮辞眉头皱的更紧了,一把将我拉进怀里,「我瞧瞧」
「嗯,完好无损」
好敷衍……
我沉默不语,瞥头不看他。
「不管她对你说了什么都不要相信,她就是我的同学而已,我对她没有过任何想法。」
段暮辞一边解释,一边掰过我的头,「从始至终,我只要你,也只有你」
我嘟囔,「可人家说你们上大学那会儿一起吃饭一起逛街,孤男寡女,这可不像普通朋友会做的事」
「她这么跟你说的?」
段暮辞失笑,「那是因为她当时生病了,看在父母的情面上,我就陪她去买了一次东西,逛过一次街。」
「黎书,我和她清清白白」
我追问,「那你为什么从来没告诉过我这个人?」
「不重要的人我提她干嘛?」
也是,要是他提了我估计会更生气。
「现在能告诉我她为什么找你了吗?」段暮辞眼里满是温柔。
我简单的将事情经过复述了一遍,「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
说罢,
段暮辞脸上由晴转阴,声音冷冷的,「这事儿我会处理,你就别管了」
行,我本来也不想多管闲事,爱咋咋地,反正咱是一点亏都吃不了。
我欲起身离开,咦?腰却被抱的死死的。
我扭头一看,段暮辞正不怀好意的盯着我,「今天不乖,要接受惩罚」
我不服的反问,「我哪里不乖?明明是你惹的桃花债」
段暮辞将我横抱在腿上,俊脸凑的极近,声音性感魅惑,「以后再有人私底下找你,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我来解决」
「我怎么知道会是这种……」
段暮辞在我唇上蜻蜓点水,打断了我的话。
随即热烈的吻蔓延,强有力的舌尖闯入,猛地撬开我的唇齿。
一双大手不自觉的在我身上游走,我被吻的面红耳热。
下一秒,
这双大手一用力,直接将我抱躺在办公桌上。
我不习惯的发出一声闷哼。
段暮辞放缓了节奏,慢慢引导我进入这片天地……
鱼水之欢后,我娇羞的躺在段暮辞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手指无意识的把玩我的长发。
我好奇的软软开口,「暮辞」
「嗯?」事后的他也温柔的一塌糊涂。
「你为什么喜欢我啊?」
「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段暮辞大手覆上我的手背,一起把玩我的秀发。
「就……好奇,以前我都没问过,但我现在很想知道,你就告诉我嘛」
见他没动静,我开始撒娇,「说说嘛,我真的想知道,老公~」
段暮辞身体突然抖了抖,眸子瞬间明亮起来,「刚才叫我什么?再叫一遍」
我羞涩,「老公~」
然后……
这个狗男人又在我身上肆虐了一番。
我:……
体力这么好,不搬砖都可惜了。
11.
在我的死缠烂打下,终于撬开了段暮辞的嘴。
我很后悔,亲自撕开了他的伤疤。
也很后悔,这些事情我竟然才知道。
段暮辞并不是从小就这般冷漠的。他小时候性格内向,不爱说话。
又因为长得好看,身材矮小,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总被别的男同学欺负。
那时候段家还不是现在的段家,段父段母还在创业阶段,每天早出晚归,自然没有注意到儿子的异常。
没有父母庇佑的段暮辞只能日复一日的承受着别人的霸凌。
那是他一生中最黑暗的时刻。
他常常一个人躲在家里的柜子里,一呆就是一天。
他说柜子可以带给他安全感。
直到……
三年级下学期的时候,我转学过来。
那天是我值日,我去扔垃圾的时候,正好碰到了有人在欺负段暮辞。
那时候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凭借一己之力赶走了那几个同学。
我和段暮辞越走越近,终于,我俩被那群同学堵了。
他们想报复我。
战况惨烈,
但结局是我把他们那群小破孩儿咬的痛哭流涕,然后还把这事捅到请家长。
后来老师以及段父段母才知道段暮辞被霸凌的事,学校严肃对待,那群小孩和家长也认识到了错误。
但为了段暮辞身心健康,还是给他办理了转学。
而我上完三年级也因为搬家转了学。
那以后,
我就再没见过段暮辞,久到我都已经忘了这件事。
据说,
段暮辞一直都在找我,但都无果。
全国同名同姓的人很多,我那时候又经常搬家,居无定所的。
后来是在一次酒会上,段暮辞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
他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去查我的资料,终于找到了我。
然后,
我就时常会在酒会上看见他,打过几次照面后,我对他有了印象。
再然后就是他第一次表白被我拒绝……
我听完他说完这些后,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我又心疼又后悔,
我多混账啊,在一起的时候那么欺负他。
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我环住他的腰,紧紧的抱住他,声音沙哑,「对不起」
他揉了揉我的头,「傻瓜,如果不是你,我不知道后来会怎样,我该谢谢你的,何来对不起。」
「我以前对你不好」我闷闷道。
「早在你为我挺身而出的那一刻,你就把你的好都给我了」
我鼻子酸酸的,没接话,把他抱的更紧了。
良久,
我才开口,「暮辞,我爱你,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
段暮辞双眸盛满爱意与温柔,在我唇上轻轻一吻,「黎书,我也爱你,比你想象中的还要爱你。」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