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感情里及时止损,有多重要?
我与顾岑在一起五年,人人都嘲笑我倒贴。
只有他视我为珍宝。
周围人一边感叹着顾家掌门人糟糕的眼光,一边羡慕我的运气。
可我知道,我只是他情感上的遮羞布。
1.
顾岑新项目谈成,我匆忙赶去庆功。
走到门外时,却听到有人问她:
「你那个怎么还没来啊?」
顾岑漫不经心的语调传出来:「马上」
我准备推门的手僵住。
此时,手机屏幕亮起。
「怎么还没到啊?」
我还没有从情绪中缓过来,就听到另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叔,你是不是开始有点喜欢她了?」
顾岑沉默了一瞬,才带着笑意开口:
「又瞎想了,是不是」
「你放心,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这辈子都上不了台面。」
听到这里,我的大脑轰隆一声。
似乎有什么东西彻底坍塌了。
原来,我五年的陪伴,在他眼里一直都只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人而已。
我早该想到。
早该想到。
一直都是天之骄子的顾岑,怎么会忽然心动我。
我与顾岑是一个高中。
中学时的他上课不听讲,也可以门门考试拿第一。
高考那年,顾氏危机,年仅十八岁的他放弃清北,选择直接从商。
顾氏就在这样一个毛头小子的带领下渡过了难关,他也开始屡屡登上财经报纸。
他一直都有傲气的资本。
而我,只是一个暗淡无光的普通人。
普通大学毕业,家境一般,唯一值得称道的是我长得还算漂亮。
所以当顾岑公开我的时候,所有人都认为我是靠见不得人的手段上位。
顾岑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
哦,对,他说公众人物就是要遭受一些闲言碎语,他叫我忍耐。
这一忍,我就忍了五年。
还记得刚在一起时,顾岑的侄女过生日。
我期待着他的邀请,精心挑选了礼物。
可当我问到他这件事情时,他却带着怒意地拒绝了。
他问我:「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要进门吗?」
我不由得愣了一下,他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急忙将我揽到怀中:
「我不是那个意思,挽挽的生日会会有很多朋友,我不想让他们看到你,我还想要独自欣赏我的宝贝。」
后来几次,我想要去见他的朋友都会被他以各种理由拒绝。
直到这次,他终于提出想要带我参加聚会了。
我以为我守得云开见月明,
早早就准备好了庆功礼物,
激动了好久好久。
可这一句句谈话却给了我当头一棒。
我正准备落荒而逃时,包间的大门猝不及防地打开。
穿着一身白裙子的女孩,看到我,惊奇道;
「小婶婶?你什么时候到的呀!」
包间里静默了一瞬,接着顾岑起身向我走来:
「怎么到了也不和我说一声,发的微信也没有回。」
可是他眼底的慌乱却出卖了他。
「刚到,没来得及看手机呢。」
他松了一口气,轻握住我的手:「下次要记得和我讲,要不我会担心的。」
他身后姜挽的目光正死死地盯着我们交握的双手。
「好了,岑哥,别和嫂子恩爱了。」
顾岑笑了笑,向我介绍道,
「这是韩叙,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
哦,这是刚刚说私人小姐的声音。
接着顾岑轻笑着拉我入座。
包间很热闹,但我却一直格格不入。
我看着顾岑分心照顾我的样子,
好像真的很爱我。
可是,顾岑,真的是这样吗?
2.
再次见到姜挽,
是在两天之后。
她一改往日天真烂漫的样子,
一身傲气地出现在我家门前,上下打量着我。
「小婶婶?」她歪头冲我一笑,
「好久不见呀。」
我感到奇怪,下意识后退。
她开始四处打量着房子。
是顾岑给我安置的家。
「我的小叔叔也真是善良,对一个小宠物也这么好。」
她轻笑,
「可是有些人,就是怎么都上不了台面啊。」
她自顾自地继续说着,
「对了,小婶婶,我真的很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说,如果一只野猫鸠占鹊巢,甚至妄想取代女主人的位置,如果你是女主人的话,你该怎么办呢?」
我看着她逐渐癫狂的表情,一步一步后退,
「疯子。」
「哈哈哈哈哈哈,疯子?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这样!」
「你凭什么?你怎么配怀上叔叔的孩子!」
她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件事?
「想不到为什么我会知道吗?没关系,毕竟你这种贱人,也没有知道的必要,而且你的孩子,你也留不住。」
「没了孩子,我看你还怎么缠着小叔叔。」
说着,她开始抓着我的手腕扇向她的脸。
大门打开的一瞬间,她用力地推了我一下。
清脆的巴掌声掩盖住了我的闷哼。
「小叔叔!」
姜挽哭着跑向刚刚出现的顾岑。
她捂着左脸,身体微微颤抖,委屈极了。
顾岑皱着眉头,满眼心疼地看着她。
「道歉。」
语气中的冷意似要渗出来,望向我的眼神中隐约藏着恨意。
「道歉?顾岑,人不能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你什么意思?」
「你不觉得自己说的话很搞笑吗?陈听。」
「果然别人说得没错,你还真的是上不了台面。」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再开口时声音都是颤抖的,「好啊,我道歉。」
「姜挽,对不起啊,」我用尽我最大的力气扇了一巴掌,在姜挽的尖叫声中把剩下的话说完,
「刚刚我不该打你的。」
几乎是我话音刚落的瞬间,顾岑掐住我的脖子把我按倒在地。
「我早该想到,你这样表里不一的贱女人就该下地狱。」
姜挽上前抱住顾岑。
「带我走,小叔!带我走,我不要这个小婶婶了,我不要她了!」她拖着哭腔,一遍又一遍地恳求着顾岑。
顾岑拉着她的手转身离开。
我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原来人真的心灰意冷时是感受不到委屈和疼痛的。
腿间一片温热。
3.
「醒了?」
「牛得很啊,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我勉强睁开眼,看到了纯白的天花板,熟悉的消毒水味进入鼻腔。
哦,还有个讨人厌的声音。
「不好意思啊,又给你添麻烦了。」
我歉疚地说道。
陈潇,我的主治医生。
他嗔笑一声,「是挺麻烦的。」
啧,这人怎么蹬鼻子上脸啊。
我不耐烦地咂舌,
「我当初帮你的时候还没嫌你麻烦呢。」
「行,说话这么有劲,看来没什么大事了。」
我伸手摸了摸我的肚子,轻笑了一下,「是又有事了吧。」
这次意外流产后,我的心脏也隐隐作痛起来。
心脏病。
从小开始,我就和别人不一样。
我总是生活在母亲的身后和医院的病床上。
所以我一直是个异类。
我不能和其他小朋友一样蹦蹦跳跳。
不能去游乐园玩。
不能吃各种各样的零食。
只可以在等待妈妈下班时抱着我的布娃娃坐在长椅上看别人玩闹。
每当这时,小区里的孩子们就会说。
「快看呀,病秧子公主又带着她的布娃娃来了。」
接着一片嘲笑声。
我是在孤独中度过的童年。
「你跟我说实话,这到底是怎么搞的?」
陈潇的声音将我拉回。
见我不应。
「所以我是多管闲事了?」
我轻叹了一口气,
「陈潇,我现在真的不知道怎么和你说,
有些事情,我想自己弄清楚,
你再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欲言又止。
「你这几天状况很不好,我已经把你的事情和我的老师说了。
他的建议是赶快去国外治疗。
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事情,
但是我希望你赶快做好准备,」
接着他叹了一口气。
「有什么事情和我说,我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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