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自己的力量获得国外的永居权是个什么样的体验?
在加拿大,华人聚会。
如果你追着问:你的中文全名是啥?是啥?
你会碰一鼻子灰。
你只能认识一堆Jack,Mike, Scarlett, Lisa.
移民加拿大最爽的,是那些在国内有好多钱,好多钱,不方便敞开花的人。
出国了人家就方便敞开花了,买豪车买豪宅都是国内三分之一的价格。
只需要改个洋名儿,再也没人知道你从哪里来的。
华人的八卦开头是:“你知道谁谁的女儿女婿不?现在住在哪儿哪儿,他隔壁是谁谁....”
以上的谁谁都是如雷贯耳的,以为是一辈子不会在凡间出现的。
像我这样的在国内要打工,在国外也要打工的,就只是换了个蓝天白云没雾霾的工位。
对中年人来说,打工的难度倍增,啥子都要学。常识都变成知识。
连开设账户,给公司刻个章,都不会,都要学。
在国内打工,说事情时至少都说中文呀!现在和本地人开会,我每个晚上都要紧张半天,怕人家听不懂我说的,我听不懂人家说的。
虽然豪车豪宅降了,但仍然买不起.....
我享受到的加拿大的好,是友善的邻居们,他们扑上来帮助我的劲头,就像白求恩一样。
我每次写出来,下面都一堆评论:编。
第一年我和思思来的时候,教会老爷爷来认真的问我:我们这边冬天可冷了,你有足够的衣服么?
疫情期间,我完全与世界失去联系,英语越来越撇,到最后舌头打搅,只有我自己听得懂了。
西人教会派出两个教友给我一对一,每周四次,坚持了2年。
我企图要自己清理gutter,垫脚在一个矮梯子上开整。
对面的老奶奶,九十岁,蹒跚着过街,喊九十几岁的爷爷搬了个长梯子过街换下我的矮梯子。
社区里面有非常讨厌的浣熊,在老奶奶家的后院小屋下崽子了。
老奶奶一脸慈祥的笑,给月母子准备了一些坚果当食物。
于是浣熊及其崽子挨家翻垃圾桶。
姑息养奸。
常常有人敲门,没等我开门,扔下一袋子啥啥花园里的出品就走。
红东东的苹果,水灵灵的生菜。
昨天阴雨绵绵的,邻居心理医生老爷爷,跑来敲门,放下一盒子一咬一口汁的李子。
他打量了思思一下,和思思击了个掌就走了。
其实他夫人每周一封信,关注着思思的状况。
这些好,怎么还得回去呢?
我的人生分为了两段,
前半生要物竞天择。
后半生承认被淘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