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虐文女主醒悟会有什么故事?

发布时间:
2024-08-13 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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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完结)我的侍卫很讨厌我,我以为他对所有人都是一副臭脸,直到我见到了他的青梅竹马。

小白狼番外:

我的侍卫很讨厌我

1

我是个颜狗。

因此十二岁挑选陪读时,一眼就看中了那群人里瘦瘦小小、却粉雕玉琢的小少年。

他和我那些个嘻嘻哈哈没个正经的皇兄们不同,他看着还没我高,却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整天板着个脸,仿佛我欠了他半年的月银。

我却喜欢他这深沉样子,这样看起来成熟多了,和一群乳臭未干的小屁孩打打闹闹有什么意思?

要问为什么?

大概是我已经穿过来一年了吧,身为女大学生却天天装小孩已经身心俱疲了。


2

奉熙看起来瘦小,力气却很大,遇到欺负他的人,一个没手软。

我本来还想出面帮他一帮,但看他那倔脾气,不如放开了手让他自己解决。

事后我再拿着药盒子去给他擦药。

“公主何必来奴这下贱地方。”

他就算受了伤躺在床上养伤,也是一副不屈的模样。

我看了看他那小的可怜的房间和岌岌可危的纸窗,示意道:

“明天搬到本宫殿里来。”

他瞪大眼睛看着我,我被他看的不好意思:

“本宫殿中缺个长相上佳的,你正好可以来衬托本公主的无双美貌。


3

为了在皇宫里抱个大腿,因此我把和我那便宜父皇搞好关系作为生平第一大要事,也就成了最受宠的公主。

若不是没到年龄,我怀疑就算是一群男宠,父皇都能面不改色的搜罗送给我。

不读书的日子我就和六皇兄溜马摸鱼,顺便带上奉熙,时间久了六皇兄也发现了,他揶揄我:

“怎么,我们家韶韶要养个童养夫?”

我慢慢收紧马的缰绳:

“也不是不可以。”

远处给马喂草的奉熙不明所以的被我们看着,小小少年也不说话,接着低头喂马。

“我说,他是不是在闹脾气?”

“没有,他一直是那个表情。”

我不以为然。


4

奉熙本是官家家奴,大概是因为相貌上佳,这才被送进宫里伺候,也好在他天资聪颖,反应迅速,竟然能从一众被送来陪读少爷中脱颖而出。

奴仆做陪读最好的一点就是,不用担心他的家世,皇子公主若是出错被罚,大可让陪读代替受罚,因此陪读里奉熙这样出身低贱的人,不在少数。

我问奉熙想要做什么,奉熙说他想学武,我小手一挥就让他做了我的侍卫,既可以从别的侍卫那里学到武功,还可以一步不离的跟在我身边,我去上学了又做陪读,何乐而不为?

六皇兄听闻直呼我压榨童工,资本家看了都要落泪。

我笑着对他说,你还是不懂幼驯染。


5

我是个颜狗,每天看着奉熙这张俊脸,我觉得背书练字都不是什么枯燥的事了。


作为一个大学生,天天上小孩子的课自然是没什么难度,功课我自然是完成地极好,这也就有了更多时间让我去偷鸡摸狗。

当然无一例外是六皇兄带我出宫的。

他已经十八岁了,是个真正意义上不学无术的主,可他思维活跃跳脱,和我很能聊的来,我便天天和他厮混。

这个世界我也才能慢慢摸清,我本来以为就是个普通架空世界,没想到还沾了点低魔仙侠,简而言之,这个世界,有妖存在,只不过妖族已经再漫长岁月里和人类达成平衡,各自生存,各取所需。

我的皇帝老爹年轻时被女妖精伤过情,因此不准妖族进入皇宫,这也是为什么我在皇宫一年了都不知道这个的原因。

不过这些都无伤大雅,毕竟现在光看外表,妖族和人类也没多大区别。


6

我无论在哪儿厮混,总是带着奉熙,我在京城里那帮小跟班也发现了我对他不一般。

礼部侍郎家的黄毛小子头比较铁,他直接对着奉熙指指点点:

“公主殿下,这要说童养夫,要关在屋子里慢慢教养,哪有您天天带出来见人的?”

我拿起腰上盘着的软鞭,挥在那小子大腿上:

“不要乱说,这是本公主的侍卫。”

奉熙脸上倒没什么表情,仿佛我们的打打闹闹都和他无关。

那黄毛小子受了痛,捂着大腿哀嚎道:

“公主啊,以前你和我们不是有什么说什么?现在为了这个侍卫……啊疼疼疼……公主别打了……”



7


我以为奉熙只是不爱笑,我没想到他只是不爱对我笑。

他现在身体跟抽了条一样,已经比我高一个头了,脸也越发精致了起来,不俗的气质在一众侍卫里极为显眼。

尤其是侍卫扶着脚崴的官家小姐慢慢往宴会外走的时候,天那么暗,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侍卫是奉熙。

两年了,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笑,原来他笑起来,眉眼会上挑,若不是身上的侍卫服,恐怕和京城里风流少爷没什么两样。

二人交谈甚欢,你一言我一语。那官家女子我也是认得的,是宋侍郎家的女儿宋钰儿,那里奉熙进宫前待的地方。

我没想到原来是我拆了别人的良缘。


8

“公……公主殿下……”

宋钰儿先看到我,脸上的笑意消失了,她欲向我行礼。

我挥了挥手,示意不用如此。

“宋小姐,脚崴了就去找自家奴仆。”

她低下头,长长的睫毛盖住几乎要落泪的眼睛:

“公主殿下教导的极是。”

我盯着奉熙,他不笑了,也不说话了,平日里,他对所有人包括对我,都是一副淡淡的模样,这不苟言笑的冷美人,如果从前是我喜欢他的理由,那现在就是我恨得牙痒痒的借口。

我语气冰冷:“过来。”

他放下自己的动作,慢慢走到我面前跪了下来:

“奴没有时刻护在公主殿下身边,是奴玩忽职守,请公主责罚。”

我冷笑,他倒是把宋钰儿摘的干净。

“回宫吧。”

可我却狠不下心来罚他,三年来,我以为他只是性格清冷,我对他一直很好,他想做什么我都准了,宫殿里的人,都知道公主喜欢奉熙侍卫,也不曾苛待他。

我以为我是他的青梅竹马,今日才知道,在他眼中,我只是他服侍的公主罢了。


9

奉熙跪在我脚边,低着头,毕恭毕敬道:

“奴所言字字为真。”

他说,是这次宴会看见旧主腿脚不利索,就上前帮了一把,顺便叙了叙旧。

这也没什么可以挑错的,我平日里虽然一直带他在身边,可向来是自己就跑去玩了,很少顾及他在哪里,或许他们早在哪次的官宴上有了首尾呢?

我心里发堵,却没说话,伸手挑起他的下巴:

“笑一个。”

“……”

“本宫说,笑一个。”

“公主,您为何一直折辱奴?”

少年抿了下嘴,抬眸看着我,一向沉静的眸子里竟有了不屈的神色。

“别整天折辱折辱,本宫逗你玩的,让别人听见以为我虐待你。”

大概我现在的样子就像那强迫良家的恶人,我收了手,收敛了一点,又问道:

“奉熙,你今年多大?”

“十七。”

少年这么说着,眼睛却没抬起来过。

我突然有些心虚,因为这个身体才十五岁,还有一年才成年。

“咳,今日起,不必跟着本宫了。”

他眼里露出了震惊和不解,毕竟我以前除了出恭,其余时间都让他跟着。

我也没有解释,毕竟去某些场所,只有共犯才不会彼此出卖。


10

我的小跟班混着混着,就成了大跟班,户部侍郎家的小子还是一顶一的头铁:

“公主,你家的小侍卫今日怎么没跟过来?”

“我没让他跟着。”

“你当初把人家绑在身边做童养夫,现在又始乱终弃……”

我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

“小黄狗,你活腻歪了不是?”

黄小苟脸都要皱成老头了:

“说好了不许叫我外号,你又叫!”

“小黄狗小黄狗小黄狗小黄狗小黄狗”

黄小苟急得要扑过来挠我痒痒,我一个闪身穿梭于人群中,嘴里也没停下损他。

空气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呦,这不是我家韶韶吗?”

六皇兄及时出现,我躲在他身后:

“人齐了,我们去船上吧。”

黄小苟见我的靠山来了,哼了一声,也不计较了,转头就和我们这帮狐朋狗友一起上船快活。

今日我有些兴奋,往日奉熙跟着,有些地方我不好意思去,虽然他也没在乎过。

但如今不同了,今晚的画舫夜宴,有半妖唱歌跳舞。

要是普通的半妖就算了,可他们是那种,不普通的,很特别的……也就是那种同时保留了人类和妖族特征的半妖。

简而言之,符合我这个变态兽人控的幻想。



11

临江畔里,歌舞升平。

先是上来了几个弹琵琶的姐姐,弹至情深处,有个姐姐竟然偷偷露出了火红色的尾巴。

啊,毛茸茸……

我有些看痴了,我的皇兄和黄小苟他们倒是不在意,他们喜欢外表是人类的物种,对他们而言,这只是场普通的宴会,吃吃喝喝才是要紧。

接下来又上来了黑皮金瞳的豹子姐姐,肤白貌美的老虎姐姐,更多的,还是眼神魅惑的狐狸姐姐。

或许是看我两眼放光,面色红润,黄小苟察觉出我的不对了,他惊讶道:

“我没想到你连女子也……”

果然,人类的xp并不相通。


12

夜深了,我们索性就睡在船上,我横竖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各种毛绒绒的大尾巴,便起来在甲板上散步。

嗯?白色的尾巴?

我以为我想大尾巴想眼花了,定睛一看,原来是个半妖缩在甲板上,看起来受了很重的伤,他在慢慢往船里爬,甚至连收回尾巴的力气都没有,我看着那一行血迹,急忙跟过去。

他听见有人过来,急忙支起了身子,露出獠牙,做出一副凶狠的模样。

月光下,我看见他一头银白的发,因紧张竖起的耳朵,发绿的眸子,和故作凶狠的獠牙,尾巴也卷住脚踝,一副孤注一掷的模样。

那一瞬间,我的心在狂跳。

“你……你长的真好看。”

我舌头有些打结,嘴巴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生平第一次,我感受到了xp适配的快乐。


13

随着我的靠近,他也愈发紧张了起来。

我擦了擦手心的汗,蹲下身子,尽量用生平最温和的笑容安慰他:

“不要害怕,我是来救你的,不信的话,你可以捏住我的手腕。”

人类的手腕无疑是柔弱的,只要轻轻划一刀,就会血流不止,他半信半疑的捏住我的手腕。

看着他有些兽化的长指甲,我鼻腔一热,吓得我立刻擦了擦了鼻子。

他看了看我诡异的动作,我老脸一红,故作正经地把他扶起来,慢慢朝我房间里走。

如今的情况也不好判断船上有没有要杀他的人,不好打草惊蛇,只能先这样。

他身材高大,靠在我这个小鸡仔身上属实费力,他也知晓,只能咬了牙往前走。

我扶他躺在我的床上,他张嘴对我说了声谢谢,只是发不出声音来,好像嗓子也有问题。

“我去找我六哥,他是个好人,你稍微等等。”


14

六皇兄本来还睡眼蓬松,却一下子被我床上那个血淋淋的人吓醒了。

“韶韶,这……”

“六哥,我没骗你吧,快去找大夫,人命关天。”

“好……这是金疮药,你且给他先用上……不要惊动船上的人。”

毕竟是我第一次遇到有人受了这么重的伤,手里拿着棉布也不知如何下手。

我只好颤抖地用布擦干净他脸上的血,露出本来的面容来,他男生女相,端的是一个妖艳相貌,眉眼间却有几分狠戾,不同于方才的凶狠,他昏过去的模样,却让人不免填上几抹怜惜。

我小心翼翼的给他上药,他白色的兽耳垂了下来,这耳朵看起来,倒像是狼耳,我想起了今天的满月,心下也有了一些定论。

大夫也很快来了,他说这半妖伤及肺腑,肋骨又断了几根,好在妖力庇护,倒没有性命之忧,只是失血过多,就昏过去了。

送走了大夫,六皇兄问我:

“韶韶,你打算如何?”

“六哥,可不可以……”

“不可以,父皇最讨厌妖族了,你想都不要想。”

不愧是最了解我的人,我羞愧的摸了摸鼻子。

“那把他先留在宫外静养,等养好了身子,可以收回尾巴和耳朵了,再接回宫里。”

“你……韶韶你的口味愈发叛逆了。”

???我没有我不是,xp歧视达咩!!!


15

我出宫的次数愈发频繁,他被安置在宫外的一处小宅里,有人照顾他,但他大多数时间都在昏睡,尾巴和耳朵,也自然没收回去过。

我每天看着口水都要留下来,就这那张脸都能多吃三碗饭。

“公主,我就知道你在这……你怎么又胖了?”

这大大咧咧的大嗓门,不用抬头我都知道是谁。

“黄小苟,你要实在闲的慌就把村口五亩地犁一犁。”

“嘿,我来找你玩,你就这样对我?”

“你要是不贱的话还挺好的。”

“……谢谢夸奖?”

黄小苟一屁股坐在石椅上,随手拿了块糕点塞进嘴里:

“那小白狼还没醒?这都一个月了,你找我都没这么频繁,嘤嘤嘤。”

我自动忽略他的做作:

“你能让我光看着脸就能得到简单的快乐吗?”

“这倒也是。不过,今天我来找你,就是带了个乐子来。”


16

我兴冲冲的挤进人群,看着被围在人群中间数落,衣裳湿透还打着寒颤的奉熙和宋钰儿沉默了。

“这就是你说的官家小姐被恶绅纠缠不清,和青梅竹马的公子逃婚,却在半路被恶绅抓到差点沉湖的be美学?”

“不是说大家都爱看前任的笑话吗?我带你来看笑话没毛病吧?”

“你什么都不知道搁这脑补什么?”

我气的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或许是我们这边动静比较大,奉熙也注意到了我们,他似乎是惊讶我为何会再此地,就在这时恶绅登场了。


17

不得不说,小黄描述人还挺准确的,虽然还不知这人是谁,可光看这气质,就知道多半是个钱还没捂热乎的暴发户,他趾高气扬地让侍从把围着的人推开。

自己慢悠悠的踱步过去:

“呦,这不是钰儿表妹吗?不是和奸夫跑了吗,怎么沦落至此?这让表哥很是心疼啊。”

说着油手就要往宋钰儿脸上摸,宋钰儿显然也是惊吓过度,眼睛红的跟兔子一样,身子也一直发抖,看起来可怜极了。

虽然我不喜欢她,可这种当街调戏良家妇女的事怎么能发生在皇城脚下,这置我皇家脸面于何地?

想至此,我直接蹿出去,抽出软鞭,一鞭挥在暴发户腿窝处,趁他两腿一弯,一脚将其踹翻在地,这种五体不勤的暴发户自然身体发虚,他气急败坏地说:

“谁暗算小爷?小的们,给我狠狠地打!”

黄小苟帮我挡住了扑过来的恶仆,我收回软鞭,摸出怀里的令牌举在空中:

“谁敢阻拦本公主?”

那些仆人不识字,但令牌上的纹样还是认得的。

“四……四爪金蟒?”

那暴发户趴在地上,眼神倒还挺好。

“天下除了东宫,就只有……”

那暴发户还没支愣起来的双腿又软了,急急的趴在地上,头一动不敢动:

“参见御贤公主,草民不知……您来这里所为何事?”

是了,这天下被赐予比王爷更尊贵的封号,被特例使用四爪金蟒的女子只有一位,就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御贤公主。

周围的吃瓜群众也反应过来纷纷跪下,我让那些无辜的吃瓜路人都起身,却迟迟没有理暴发户。

我蹲下身子,问奉熙:

“你不在本宫身边的日子里,都发生了什么?”


18

“回殿下,公主近日没有安排奴做事,奴就应了朋友的请求,助她逃脱苦海,可是奴搞砸了,还要劳烦殿下来收场。”

他总是这样,三言两语就把能把我们之间的关系挑的很远,对他而言,我们只是主仆,可我一直都是拿朋友对待他。

他初来时,我就试图让他不要和我太生分,可怎么说都没用,我气的罚他,他也只是受着,倔强又固执,后来我索性随他去,管什么称呼,他想怎么叫怎么叫,可是如今,朋友这个词,他确实用来形容另一个人的。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我可以不去追究他和宋钰儿究竟是什么关系 ,他有了困难,完全可以告诉我,不过是让一个乡绅不去纠缠一位女子,这桩小事,我不用着请求父皇,只要我碰下嘴皮子就能解决的事情,他却偏偏要自己解决。

为什么你我要如此渭泾分明,明明你呆在我身边的日子比在哪里都要长。

他皱着眉头,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懊恼自己处事不周,头发上还淌着水渍,凌乱的发丝贴在俊毅的脸上,嘴唇发白,腿似乎受了伤,衣服里渗出血和湖水混在一起,流在石板地上,就这样还把自己的外衫脱下来披在宋钰儿身上,帮她遮挡被浸透的薄衫。

我看着他如今的惨状,盯着这张曾令我魂牵梦绕的脸,第一次咂摸不出味儿来。


19

“小黄,脱。”

在一旁看热闹的黄小苟没想到还有自己的戏份,他结结巴巴地说:

“公主,这不太好吧,我只是拿你当兄弟你怎么能……”

我翻了个白眼:

“脱外套!少看点民间小话本你也不至于智商负增长。”

黄小苟似乎松了一口气:

“噢,我就说你这口味怎么瞬息万变。”

我抢过他的衣服,抬手扔给了还在神情恍惚的宋钰儿。

“宋小姐,今日之事本宫会帮你做主,奉熙是我的人,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不想嫁那就不嫁,这是我的令牌,如果再有任何事随时来宫里见我。”

我又给了奉熙一些碎银子:

“去看病,就当是工伤报销了,处理好后立马回宫,陈大总理会给你安排以后的工作。”

“公主,奴……”

我没等他说话就转身走了,不用听都知道又是一堆我不能接之类的推辞。

暴发户似乎也没料到公主连这种家里长短的事情都管,但我才不管他怎么想,找了个当街欺压百姓的罪名送去衙门了。

黄小苟看我神色自若的做完这一切,可怜兮兮的说:

“公主,您把我忘了,我的衣服可是好缎子嘤嘤嘤。”

“别贫了,回头给你弄个最赶风尚的衣服,保准你穿了风流倜傥。”

黄小苟开心了,连忙跑过来给我捏肩膀:

“走,今天我再带你去画舫听小曲。”

我期待了搓了搓手,并表示不愧是好兄弟,倒不是我之前不想去,主要是那个画舫禁止未成年进入,只能靠成年人带进去。

巧的是,上个月黄小苟刚满十八岁,他也直接开启了正当的醉生梦死模式。



20

依旧是笙歌燕舞。

可我有些看腻了,小黄自从没了家里的宵禁,就经常出来喝酒,现在已经爬去甲板上吐酒了,我百无聊懒地吃小食看歌舞。

明明又换了一批节目,里面的半妖们也已经貌美,弹琴的琴师腹肌也很匀称结实,可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我跑去甲板上找小黄,只见他搂了个抱着琵琶的舞女,两人竟在窃窃私语。

我震惊了,小黄突然情窦初开了,把妹之路还这么顺利。

看着洒在两人身上皎白的月光,我这才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

今晚是月圆之夜。

我来不及告别,火速去了小白狼的院子里。


“公主,您来的正好,里面的公子刚刚醒了。”

我急的揉了一把头发:

“什么醒了?他那叫发作了,你不看看他是什么品种的公子,快把里面的人叫出来,把门都反锁上。”

那个侍卫一脸疑惑但还还是照做了。

没吃过猪肉但我见过猪跑,小说电影里不都是这么说的,月圆之夜,狼人就会兽性大发伤害人类。

“嗯?我是什么品种的公子?”


21

一道声音从屋檐上传来,语调含笑,我没来得及看清他在哪儿,他就跳了下来,立在我面前,身轻如燕,脚步稳重,哪里有重病的样子。

白衣翻飞,高挑的身形仿佛被满月渡了一层银边,眼眸绿的有些发蓝,毫不收敛的尖耳和尾巴舒服的伸展着,他懒懒的伸了个懒腰:

“小恩人,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你。”

我看着他神情似乎不像是控制不住的模样,犹豫的问了句:

“你不是狼人吗?狼不是会月圆之夜发狂然后……”

他皱了皱眉头:

“小恩人,刻板印象不可取,诽谤造谣是没有成本的,谁知道传着传着就把我们狼人一族传成这样了,你来看看,我的伤口会在月光下快速愈合。”

见我还是不靠近,他向前一步,主动撩起袖子,果然,不仅兽人的标志在慢慢消失,一些血痂竟然也脱落了 。

可是,这离得也太近了,我突然感觉三月的天气有点热,湿润的嘴唇有点干。


22

在郦安试图把耳朵缩回去前,我制止了:

“变到这里就可以停了。”

郦安不解:

“人类不是最嫌弃妖族的兽化特征,巴不得我们把尾巴缩回去,怎么你……”

我怒了:

“他们懂个屁!”

“可小恩人要把我带回皇宫,只有这一个办法。”

我沉默了一会儿,又恶狠狠的说:

“以后变出尾巴来,只能我一个人看!”

郦安笑了,摸了摸我的头:

“好,只给你一人看。”

我发自肺腑得意地笑了,看吧,这就是钞能力!


23

郦安是以我的男宠这个身份入宫的,他似乎对此没什么抗拒的。

我疑惑道:

“你不在乎别人说你是为了吃软饭才跟的我?”

他莫名的看着我:

“本来就是啊,有什么在乎的。”

行,我就喜欢这种有自知之明的小白脸。


24

郦安是个外表清冷实则随和乐天的男狼,他出身卑贱,母族的人本想让他去侍奉一个性格阴郁狠毒的族长,可进了那族长房中的人,甚至活不过几个时辰就会被凌虐杀死,

为了保命郦安只好连夜逃跑,本来只是个卑贱的贡品跑了,也没什么好追杀的,可他却在路途中无意间看见那族长杀人的模样,这才被恼羞成怒的族长下令追杀。

所幸他一路向北逃到了京城,这里人多眼杂,气味难以分辨,他跳入护城河,又上了一条满是同伴气味的船,到此时已经是伤痕累累,命不保夕了。

“幸好遇见公主,我才得以保全性命。”

郦安说这话的时候,偏偏一只手支着脸颊,另一只手轻轻摸着我的脑后,头微微侧斜 ,我给他挑的墨蓝发带和锦缎蚕丝般的发丝垂落肩头,一双水润眸子在暖阳下更加熠熠生辉,朱唇皓齿,笑的时候露出尖尖的犬齿来。

我平白喉咙一哽,一时说不出话来。

“公主感觉热吗,要不要我扶您进屋换件衣裳?”

我摸了把虚汗,这才第二天,进展似乎出人意料的快啊,果然这种白毛兽耳帅哥不是人人都能把握住的。

“我是在想,为了以防万一,不如你以后和我用一样的熏香,虽然你现在在宫里很安全,但混淆一下气味还是有点用处的。”

说着说着,我不由得闻了闻他的袖子,明明只闻到一股淡淡的皂荚香,看来这种气味只有族群本身才能分辨吧。

郦安突然伸出另一只手把我按在他怀里,我下意识伸出双手抵在他胸前,头顶传来低低的笑声,声音的主人似乎很高兴,连语调都微微上扬:

“公主想闻不如闻个够。”

我趴在他怀里默默攥紧了拳头,我到底是捡了个男狼还是男狐啊!


25

奉熙被安排到后宫里做带刀侍卫,沾了公主的福,这至少是个轻松差事,巡逻时侍卫们无聊了会聊几句闲话。

“奉熙,你从前不是天天跟着公主殿下,怎么现在沦落到和哥几个一起做事了?”

“怕不是公主殿下看腻了你这张小白脸,把你扔了吧!”

奉熙皱了皱眉头:

“不许这样说公主!”

“我们可不敢评价御贤公主,可是公主殿下昨天带回来一个俊美的白发男子,有人问是不是带了个男宠回来,殿下也没否认,这事儿啊,全内宫都知道了!”

奉熙捏着剑柄,手指微微发白,他不可置信的看了那侍卫一眼:

“你说什么?”

“喂,你难道真被扔了?哈哈哈哈,以前对我们哥几个一脸不屑,还不是靠脸才得了主子青睐,要我说,你现在好好干,还能混个小队长当当,指不定被哪家的小姐看上……”

奉熙已经听不见他说什么了,他只觉得心脏似乎被一双大手捏住了,怔怔地疼。


26

小白狼郦安自从穿了我的香熏的衣服,变的更像一只花狐狸了。

他睡在我隔壁寝宫,半夜三更不睡觉,溜进我被窝,没错是被窝,当然不是为了看我的夜光手表,他是变成白狼的样子进来的,衣服甚至还挂在狼尾巴上。

“这……这不太好吧?”

虽然我已经没了害怕的情绪,但大晚上的他不穿衣服钻我被窝……这是我一个花季少女该承受的吗?

“公主别怕,我的皮毛就算是我本身的衣服。”

救命啊狼嘴里吐人话了,鉴于这画面有些诡异,我决定打个圆场:

“既然你睡不着,不如我替你顺顺毛?”

郦安欣然答应,肚皮对着我露出来,两个爪子弓着,绿绿的眼睛里透漏出一丝期待,这令我想到了之前家里养的哈士奇,我忍不住上手摸了摸他软软的肚皮,从床头拿着梳子开始顺毛。

整理完之后郦安也觉得很舒服,他又慢慢的套上了衣服,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我怎么能错过。

“郦安,你一会儿变成人的时候,可以留下耳朵和尾巴吗……就当是……就当是答谢我给你顺毛。”

小白狼点了点头,很快,我的床上多了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他躺在外面,成人之后的身子本就高大,床上的空间一下子显的逼仄起来。

豆大的灯火下,他斜倚在床上,我看见他若隐若现的腹肌和结实修长的腿,银白色的狼耳在烛火下显出一层橘黄的茸边,尾巴搭在大腿上,有一下没一下拍打着。

“可以吗?我就摸一下。”

“公主想怎么摸就怎么摸。”

色令智昏,本就昏暗的光线让男人的酮体多了几丝诱惑,原本安神的香薰却变的暧昧起来,我咽了咽口水,伸手摸了摸他的耳朵,我下手很轻,毛茸茸的耳朵轻轻动了一下,扫了扫我的掌心,留下痒痒的触感。

我见他没有别的反应,胆子大了些,手捏上了他的狼尾,毛发溜光水滑,像抚摸上好的丝绸,撸毛舒服了他会眯起眼睛,脚指无意识的张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郦安的嘴唇更嫣红了一些,像春日落入酒杯的桃花,令人忍不住一品芳泽。

明明刚才也摸过的地方,加了郦安这副勾人身子,一切都变了味道。

“公主,你怎么不摸了,是郦安的毛发不舒服吗?”

我不语,看着他睁开的眼睛,明明该是狼族狠戾的眸子,此时却温温柔柔的看着我,语调里有些疑惑,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我向来最看不惯美男伤感:

“没有,你很美,我不会抛下你的。”

说完,在他雀跃的神情中,附身吻了下去。

27

尴尬总在酒醒后。

虽然我没喝酒,但昨晚脑子发热做的事和醉酒没什么区别了。

尤其是一醒来就发现自己抱着一个毛茸茸的大尾巴,口水都沾在了上面,我不用抬头都能感觉到我的脸贴在在胸前,因为他上衣早被我扒光了。

“公主,我尾巴麻了。”

郦安委屈地说道。

我如梦初醒,迅速松开了自己罪恶的双手。

“咳咳……郦安,昨晚……我……”

郦安把脑袋凑过来,一只手把我又揽了回去,低头轻笑:

“只是亲了亲,公主就这样了……”

我靠在他紧凑结实的胸肌上,咽了口口水。

“那我们再……”

“不可以哦,公主要起床了。”

刚刚还浓情蜜意的郦安轻轻扒开了我乱摸的手,清亮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起来无辜极了,反倒像是我先撩拨的他。

许是看见我气鼓鼓的样子,郦安这才耐心解释:

“公主还小,强行周公之礼怕伤了你身子。”

28

“???谁说我……”

郦安用手指抵住了我的唇,一脸了然:

“我都明白的。”

我沉默了,慢慢的从床上坐起来开始穿衣服,郦安帮我系好衣带,在他半跪在地上给我穿鞋子时,我盯着他垂下的睫毛,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

“其实我第一次见到你那天,不是去嫖……”

郦安没抬头,只是捏着我脚的力道重了一些。

好嘛你个小白狼,我就知道你是在介意这件事。

我接着说道:

“你可以去问小黄,你可能见过,他经常和我一起玩,那天晚上我们只是去吃了点小菜,看几个姐姐弹琴跳舞 ……实不相瞒,相信你也看出来了,我对带着尾巴和耳朵的物种没有抵抗力……”

郦安突然站起来,双手撑在我两侧的床沿上,几乎快把我包围起来了,他身材高大 ,我眼前的光都被挡住:

“为什么选择我。”

我低下头羞涩的笑了:

“还不是因为你最好看。”


29

郦安叫我快点起床是有原因的。

我那皇帝爹在内宫办了个花朝宴,宴请众豪门贵胄,说是为了与民同乐,共赏百花。

我想着反正不是什么严肃场合,就把郦安也带进去了。

我远远就看见小黄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喝闷酒,作为好朋友我立马跑去安慰他:

“呦,这不是黄公子吗,几天不见这么拉了。”

他哭丧个脸:

“公主,别损我了,我最近都快难过死了……这位是,小白,白……”

“这是郦安。”

黄小苟上下打量我们几下,又摇了摇头,低头喝了一杯:

“公主还是你家公子去别处吧,伤心人看不得别人花好月圆。”

我笑嘻嘻的拉着郦安坐在了皇子公主的位置上,走前还听见小黄恨恨地说:

“若是那男人不能给卿卿幸福,我定生啖其肉!”

“郦安,这个就是我的好友小黄,小名黄小苟。”

“公主的朋友也好生欢脱。”

我权当他在夸我,趁皇帝没来,先喝口茶水润润嗓子,茶杯还没放下就看见对面值班的侍卫里,有个人定定地看着我,我一口茶水差点没喷出来。

奉熙怎么在这儿?

“公主,您慢点。”

郦安拿出帕子帮我擦了擦嘴角,又轻轻拍了拍我的背。

我咳嗽了几声,缓过来,再抬头时,他已经把目光移向了别处。

“公主在看什么?”

“没什么,宴会要开始了。”

我想了想,如今我和他已经没什么可纠缠的了,身边有郦安一个就够了,等不来的人也没必要等。


30

宴会外,御花园里。

奉熙直直的站着,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他低低地叫了一声:

“公主。”

“奉熙,你侍奉本宫多年,现在我把宫奴契给你,赏给你的宝物,统统可以带走,你可以接着在宫里,也可以选择出宫……”

“公主,你要抛下奴吗?”

“我……”

我震惊的看着他,眼神里竟充满着山崩于前的脆弱,面对曾经魂牵梦绕的脸,我终究有些不忍。

“你不是不喜在本宫身边,如今放你自由,你怎么……”

“公主,我在这里。”

我被人拉入怀中,只闻味道我就知道是郦安,我感到一阵头疼,明明饶了这么远,就是为了避开他。

郦安语气冰冷:

“我不知你是谁,但公主已经对你仁至义尽了,从前之事,皆为过往,不要仗着公主善良就纠缠不休。”

31

回宫的路上,我有些惴惴不安。

郦安回头看我一眼,拉起我的手。

“公主怎么出汗了?可是我走的太快?”

何止太快,简直都要飞起来了,我小跑才跟的上,但我理亏在前,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

我顺势和他十指相扣,坦白道:

“他是我的侍卫,最近调去别处了。”

郦安挑眉:

“我还知道你喜欢过他……公主不要惊讶,黄公子全告诉我了。”

果然,我就知道黄小苟把不住嘴门。

“……其实我想慢慢告诉你的,这些都是从前了,我现在只要你一个。”

“既然是从前了,公主解释什么?走吧,回宫。”

这就完了?刚才脚底生风满脸阴云的人是谁?

他语调颇为轻松,我瞄了一眼,好家伙,这小白狼嘴角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如果有尾巴,现在肯定一摇一晃的。

不过,这才是我喜欢的小白狼,坦坦荡荡,我不用费尽心思猜他在想什么。

真是越看越可爱,我踮起脚尖,蜻蜓点水般吻了他的脸颊。


32

宫里的生活总是千篇一律,再多稀奇的宝贝总有玩腻的一天,恰好父皇给我建的宅子在施工,我就带着郦安出宫玩耍。

“以前只是遥遥一望,如今细看,这十里宫墙甚是雄伟。”

“不必羡慕我爹的皇宫,他要养一群人呢,我今天就是带你去看看我的公主府,以后只有我们两个住进去,比他自在不少。”

“公主府隔壁就是我六哥的宅子,对面是黄小苟家的大院子,这块地他们一直留着,就等我可以出宫住了,以后我们一起出去玩,但他们终究是要成家的,六哥也要去他的封地,以后,我只有你了。”

一时之间,我颇为伤感,郦安却笑了,他摸了摸我的头发:

“我会一直陪着你。”


我们走到后院,一切还没建好,我指着一大片地方说:

“本来我对这个是没什么要求的,既然要和你在一起,不如在这里修个湖,后山有河水,和河水相通,水也清澈。”

“都听公主的。”

“不能光满足了我呀,这是我们一起住的地方,你喜欢什么尽管提。”

郦安思考了一会儿:

“我喜寂静,在后山中留一个小房子就好。”

转了一圈,我把想法告诉了工人们,就和郦安去了大街上。

皇城最繁华的街道里,商人们卖力地吆喝着,我买了一些稀奇的小玩意儿,打算用来装点新家。

人流中我拉着他的手,就像一对普通的小夫妻 。

“郦安,要是我们能一直这样下去该多好。”

身旁的人没有反应,我抬头望去,只见他牢牢盯着前方, 看起来有些紧张,他手力道大,我吃痛道:

“怎么了?你捏疼我了。”

他回过神来,十分严肃的对我说:

“对不起公主,我母族的人就在附近,这味道我不会闻错,我不确定他们有没有发现我,安全起见,我们先回宫里。”

我也徒然紧张起来了,这次出宫图方便一个近身侍卫也没带,虽有暗卫,但他们离人群较远 ,并不能完全保证安全,我们的服装也是普通装扮,这样唯一的好处是,混在人群中很难被找出来。

我拉着郦安左拐右拐,身后的人流逐渐稀少,我们停在一个巷子里,我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现在……应该好了,这里不会跟过来了。”

“等等,公主,你的鞋子上!”

我低头一看,只见足靴上不知何时被人粘了一小包粉末,奔跑中在路上留下了白色的记号。

我暗道不好,急忙把粉末扔掉,打算另寻出路,但那些人很快跟上来了。

巷子里干干净净空无一物,我们既没有藏身之地,也没有趁手的兵器,很快就被逼到了死胡同里。

“待在我身后,我会护住你。”

没有任何武力值的我只能乖乖听话,蹲在角落里,计算着时间,暗卫们应该很快到了,只要能磨一会儿。

可狼族的人可不管那么多,他们招招狠戾,显然是要取郦安性命,他一人力量终究有限,很快占了下风,这时一个人砍中了郦安膝盖,他受痛腿弯了下来,狼族人看准这个空隙,撩开袖子露出袖弩,射了几只利箭。

33

那几只利箭直直向我射来,我才知道,这些人不是朝着郦安,而是要取我性命。

许是不想引起官府注意,这才要杀了我这个知情人。

身体四肢变的格外沉重,我躲不开,人的行动太缓慢了,即使是冷兵器,也能一击必杀。

这直利箭会穿过我的身体,血流不止,如果运气不好,很可能会一命呜呼。想到此,我认命般的闭上了眼睛,可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相反,我听见了几声闷响。

睁开眼睛,只见他背对着我,衣裳上慢慢透出血迹来,他手里抓着几只箭柄,竟是徒手抓住折断的。

是郦安,他替我挡住了箭矢。

一息之间,几步之内,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只见他捂住胸口,慢慢倒下,或是灵力溃散,他慢慢幻化成了原型,血色绽放在衣裳上,似一朵朵腊梅。

周围所有的声响都听不见了,我扑过去接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银白的尾巴还在隐隐抽搐。

局面似乎被控制住了,暗卫们很快制住了敌人,我抱起小白狼,骑上了最快的马,飞奔回宫中。

我的小白狼,你一定不能有事。


34

皇上听闻此事,大为震怒,他派出军队,以谋逆犯上为由,一举端了狼族的老巢,发出刺杀命令的族长及其附庸,早已逃跑,军队搜查数百里,这才全部歼灭。

幸好其余狼族众人规矩做事,循途守辙,于是另换新主,收归王室。

我自三月等到九月,城南的公主府也已接近竣工,郦安还是没有醒。

六个月似乎发生不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可以发生。

黄小苟在某天突然开窍了,每天认认真真坐在书房里学习功课,说是要考取功名,虽说他能达到他爹一半的水平都难,可好歹是不再四处游荡了。

皇帝老爹为了历练六皇兄,把他派去了边疆和西域诸国做生意,虽不是什么辛苦活计,可没有个一两年也回不来。

从前我身边大大小小的管家公子小姐,成年之后就再也不找我玩了,男娶妻女嫁人。

就连我曾经的假想情敌宋钰儿,也有了心上人,在七夕节的皇城大街上见过她一次 ,她挽着不知哪家的公子巧笑倩兮,谢过我后还托人送来了一封信。

是奉熙寄给我的。

这么多年,我实在看不懂他别扭的性格,连信都要转个手再给我。

信里说他目前住在江南,找到了几个似乎可以治疗半妖的神医。

我只是摇头,他能找到的我能没找过吗?

兜兜转转多年,从人声鼎沸到只剩下我一人,每个人都在新的路途上前进,只有我还在原地等着。

35

可我在等谁呢?

有时,我会在他床边的椅子上坐一坐,自言自语一会儿。

“我们在池子里种上荷花,锦鲤会嬉戏莲叶之间。夏天水涨,我们乘着一叶小舟,你会给我摘几片荷叶,折几只莲蓬,游至傍晚,厨子会拿着我们剥好的莲子,做一道莲子蒸鸡,我会请宫里的刘御厨来做,我自小吃他做的菜长大,他最知晓我的口味。”

“宫廷里的御菜,民间的小吃,东街西巷铺子里的桂花糕,每一种,我都想带你尝尝,如果你愿意,我会带你去这城里每一处有趣的地方,城西有座城隍庙,黄小苟在那里被马蜂蛰了个满脸包,最后在家里养了一个月才敢出门见人。”

“皇宫后的山坡上,长着大片的果林,溪水里的草鱼又肥又美,烤熟了还会有一股淡淡的牛奶味,你要是吃了就知道我说的这些了。”

“你听见了吗?郦安。”

我看着床上的人,嘴唇苍白,面容似白玉,却毫无生机,像一座石雕,静静地躺在这里。

“郦安,我的小白狼……为什么从我捡到你,你就一直躺在病床上,凭什么,凭什么是我一直等你……”

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当初就不该把他留在身边,或许形同陌路,但他至少不会因我而……

我抑制不住,趴在床头,眼泪大颗大颗地落在床上,心里徒生悲凉,太医说了,若是他再不醒,此后,也怕是没有醒的机会了。

暮雪千山,我只想和你一起去看。

耳边突然有细微的动静传来,我抬头,只见那人睁开一双茶色眸子,艰难地开口:

“咳……咳……小恩人,你压到我伤口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