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甜到爆的睡前小甜文?

发布时间:
2024-07-31 1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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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嫁给了京圈出了名的禁欲佛子。

他和我的夫妻之事定在每个月的初八和二十四号,一月雷打不动的两次。

如同例行公事!

因为初一和十五要去佛寺修行,他要保持周身干净。

在外执行了两个月的秘密任务后,桑田溪终于休假回家。

霍陌淮回来时,她已经洗好澡。

穿着一件性感的睡裙,将他抵在玄关处。

闻着他身上独有的檀木香,桑田溪情难自已地踮起脚双手攀上他的肩膀,要去吻他。

“陌淮,两月不见,你想我吗?”

下一秒,霍陌淮冷冷别开脸,将她从身上扯了下去。

语气冷冽带着警告:“桑田溪,今天是初三。”

桑田溪身体一僵,怔在了原地。

霍陌淮每个月初一和十五都要去佛寺礼佛烧香。

因为佛家净地,他必须要洁净自身。

所以他们夫妻亲密之事,固定在每月的初八和二十四号进行,雷打不动。

如同例行公事!

因为爱,桑田溪尊重霍陌淮的意愿。

可今天是他们结婚五周年的纪念日……

桑田溪心头发酸,无声攥紧了手:“就不能破例一次吗?”

霍陌淮直接越过她,只留下冷漠的一句:“早点睡。”

就走回自己房间,关上了门——

没错,他们连平时都是分房睡。

明明正是盛夏天,可一瞬间,桑田溪只觉得冷极了。

她和霍陌淮在一个大院里长大

他克己复礼,清心寡欲,烟酒不碰,二十岁就掌管家族企业,坐拥商业帝国。

从小她就迷恋他。

但她风风火火,恣意洒脱,与他完全相反。

后来她成为了一名警察,两人更没交集。

后来会结婚,是因为家族联姻。

桑田溪无疑是深爱霍陌淮的,所以结婚后就试着变得沉稳大方,企图得到他的心。

可霍陌淮就像是没有感情一样,始终冷淡。

就连在亲密之事上,也像个机器人。

没曾想今夜的主动会换来一次毫不留情的拒绝。

桑田溪脸上浮起难堪的热,觉得自己就像个笑话。

她回到房间,将睡裙换下直接丢进了垃圾桶里。

一夜无眠。

索性熬到第二天一早,直接起床给霍陌淮做早饭。

五年,桑田溪从一个连米都不知道洗的做饭小白,变成了能做奶白鱼汤的高手。

粥香四溢,两人坐在一起吃早饭,氛围难得的好。

桑田溪看着身旁自己深爱的男人,嘴角忍不住勾起轻笑。

“陌淮,我这次有五天假,要不我们……”

话没说完,别墅大门突然被推开。

一个女人走进来,职业装干练简洁,温柔大方地冲桑田溪点头。

“霍夫人你好,我是霍总的新秘书夏安禾。”

夏安禾的出现让桑田溪完全愣住。

好几秒,她才回过神,深深皱起眉:“新秘书?”

霍陌淮在佛寺修行,不近女色,怎么会招一个女秘书?

桑田溪有些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霍陌淮。

看霍陌淮面色淡漠,并不解释。

桑田溪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个夏安禾连他们家的门密码都知道,肯定不是第一次来。

她不在的这两个月,这个人从哪儿冒出来的?

她强撑镇定地坐下:“夏秘书是吧,你来有什么事吗?”

夏安禾笑容不变:“霍总今天要出差,我来帮他收拾行李。”

说完,她就要往楼上去。

这下,桑田溪再坐不住,起身喊住了她。

“夏秘书,陌淮他有洁癖,这种事就不麻烦你了,还是我来吧。”

不想霍陌淮淡漠声音从身后响起:“不用你,她去就可以。”

而同时,夏安禾也出声:“霍夫人不必担忧,您不在的这两个月——”

“霍总都是我在照顾的。”

第2章

照顾,哪种照顾?

桑田溪怔在原地,看着夏安禾熟稔地直接上楼。

心脏像被细线捆绕,又疼又喘不上气。

霍陌淮有严重的洁癖,从来不许别人动他的东西。

身为他的妻子,桑田溪也是直到第三年才被允许碰触他的私人物品。

可一个才来了两个月的秘书,就将霍陌淮的条条规矩都成了摆设。

这正常吗?

他们的关系,只是上司和下属吗?

桑田溪转头看向霍陌淮,喉咙有些发紧。

“你不是……不用女秘书的吗?”

霍陌淮站起身,手腕上的佛珠碰撞,声音淡淡:“夏安禾不一样。”

不一样。

这三个如同一把大锤,敲得桑田溪头昏眼花。

她很想问问怎么不一样,哪里不一样。

但就在她失神的片刻,夏安禾提着行李箱从楼上下来了。

她冲桑田溪微微一笑,随后便和霍陌淮一起转身离开。

那样的姿态,仿佛宣誓主权的炫耀。

桑田溪听着大门关上的砰声,心狠狠震颤。

她因为惦记着这次五周年的结婚纪念日,才特地接了那个任务。

辛苦了两个月,就是为了这几天能休假。

可霍陌淮出差连一个字都没和她说,甚至身边还带着一个女人。

桑田溪喉间发苦。

她细细回想,把过往一寸一寸翻烂了。

却还是不知道,自己和霍陌淮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越来越陌生?

桑田溪失魂落魄地在沙发上呆坐了一天。

到了傍晚,她给霍陌淮发去消息。

【你落地了吗?平安吗?】

但是等了很久,等到桑田溪在沙发上睡过去,手机都没震动。

直到第二天早上。

桑田溪被冷醒,打开手机,消息框里霍陌淮只回复了一个字。

【嗯。】

酸楚再次漫上心头。

桑田溪深吸了口气,还没压下。

局里突然来电。

接起就听局长厉声:“田溪,休假暂停,现在有一个紧急任务。”

“有一个逃逸了八年的嫌疑人出现在了城北游乐园,马上过来!”

“是!”

桑田溪应声,挂断电话立刻出门。

赶到城北游乐园,他们全队人已经到了。

桑田溪和队长言承同事多年,十分默契。

两人扮成情侣进去寻找目标,其他人封住两边出口。

进入游乐园,耳麦里传来同事的声音:“嫌犯王大治,身高175CM,偏瘦……”

桑田溪挽着言承的手臂,眼神快速在人群中扫视。

耳边言承压低声音:“犯人可能会去小孩多的地方。”

桑田溪立刻向小孩多的地方看去。

就在这时,她身边响起个稚嫩的声音:“爸爸!妈妈——”

她下意识看过去,只见那小男孩笑着扑向了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

下一秒,桑田溪看清男人的脸,狠狠怔在原地——

是霍陌淮,在他的身边还有夏安禾。

相识十几年来,在桑田溪的记忆中,霍陌淮永远一丝不苟。

衬衫没有褶皱,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可眼下这一刻,霍陌淮脱去了西装外套,衬衫的袖子卷在胳膊肘处,眉眼间都是笑。

她就这么看着霍陌淮将男孩抱在怀里,夏安禾笑着点点男孩的鼻尖。

那一家三口的幸福摸样,让桑田溪只觉骨头缝里在往外冒寒气。

那孩子,是谁的?

言承这时在身后叫了桑田溪一声:“田溪!”

桑田溪回过神,没来得及扯回目光。

霍陌淮循声看来,两人四目相对。

第3章

对视的那一刹那,桑田溪的心被酸意涨满。

她想上去质问,可言承的那一声把她喊回了现实。

她正在执行任务,绝不能被任何私事影响。

桑田溪深吸了口气,将疑问和难受都压下,逼着自己收回目光。

言承并没注意到霍陌淮,使着眼色拉了她一下。

“西北方向,目标王大治出现。”

桑田溪瞬间严肃,按下耳麦通知队友:“目标锁定,准备抓捕!”

全队人员找准机会,一拥而上将嫌疑人拿下。

桑田溪配合言承将人铐上。

再一回头,霍陌淮和夏安禾早没了身影。

他竟都没有停留,来和她解释一句……

酸涩直冲鼻尖,可她不能旁若无人地大哭。

只能忍下,转身离开。

桑田溪心不在焉地跟着队友回到警局。

坐在办公室里,她眼前不断重复浮现出游乐园里霍陌淮抱着孩子的温馨画面。

那个孩子……难道是他和夏安禾的吗?

桑田溪越想越乱,攥在一起的手,害怕地发颤。

莫名的,连喉咙也好像被堵上,开始呼吸困难。

一道声音突然在她头顶响起。

“田溪?你怎么了?”

桑田溪回过神,对上言承关心的神情。

她深吸了口气压住心悸,摇了摇头:“没事。”

她并不想提起自己的私事,转移话题:“犯人交代了吗?”

言承皱起眉,一下就看出她心情不好。

这个嫌疑人逃了半年才被他们抓到。

要是以往,她早该跳起来欢呼庆祝。

但他最后没有追问,放轻语气:“这里也没什么事了,你先回家休息吧。”

“你特地要了五天假,不就是为了陪你老公,不赶紧回去?”

一下刺中了桑田溪心底最痛的地方。

家……她还有家吗?

恐怕她的丈夫,已经和别人有个家了。

桑田溪带着满腔的心酸,失魂落魄地拎起包往外走。

不想走出警局,霍陌淮的车子竟停在路边。

司机为她打开门,霍陌淮就坐在后座上。

他从来没来接过她下班,甚至局里都很少有人知道她的丈夫是霍陌淮。

今天来接她,是要解释下午的事吗?

如果他能解释清楚,或许……

桑田溪掐着手忍住心脏的疼,坐进车里看向霍陌淮。

可霍陌淮翻看着文件,不看她一眼,更不说话。

而车直接开了。

这沉默一直持续到车子驶出去很远。

明明是最昂贵的皮座,桑田溪却如坐针毡。

难道,霍陌淮是因为她和言承穿情侣装不高兴了?

她抿了抿唇,轻声开口:“陌淮,今天我和言承其实是……”

“不用和我解释。”霍陌淮淡漠打断她。

而后,他才放下文件转头看向她:“至于你今天看到的那个孩子——”

“他叫多多,是夏安禾的孩子。夏安禾一个人带孩子不方便,所以我已经决定收养多多。”

“以后他姓霍,就是你和我的孩子。”

如当胸一棒,桑田溪感觉心脏被狠狠敲了下。

“……为什么?”

霍陌淮却收回目光又拿起文件看。

车行驶得很平稳,温暖的春风挤满车厢。

可桑田溪冒出了一身冷汗,被那个猜想压得声音发抖。

“霍陌淮……这个孩子身体里流着的是不是你的血?”

霍陌淮眸色一沉,语气冷了下来:“我不会背叛这段婚姻。”

这个答案并没有让桑田溪停止颤抖:“那你为什么非要收养她的孩子?”

“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有没有考虑过,我们将来的孩子……”

霍陌淮很平静地反问:“你生的出来吗?”

桑田溪狠狠一怔。

又听他冷漠嗓音:“结婚五年,我履行丈夫的义务,就是为了传宗接代。”

“可你,并没有完成这份任务。”

字字句句,如千百根针扎进了桑田溪的心脏。

而霍陌淮好像仍觉得不够,给了她最后的重重一击——

“这个孩子来到家里后,每月初八和二十四号,你就不用再来我房间了。”

“夫妻义务,到此结束。”

第4章

一瞬间,桑田溪如坠冰窟,脸色惨白。

心脏传来好似被撕裂的剧痛,几乎快要吞没她的意识。

这么多年都没有孩子,她的心里对他也有愧疚。

两年前,她在抓歹徒的时候被对方刺伤了小腹。

虽然脱离了危险,但医生说可能很难受孕。

当时霍陌淮知道后什么都没说,还专门请人来照顾她,给她调养身子。

她一直以为他对她就算不是深爱,也是有感情的。

原来……只是为了传宗接代!

原来夫妻之事对他说来,那么痛苦!

原来‘佛子无心,六根清净’,也是真的……

桑田溪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深渊,身体在一直下坠。

她想抓住些东西,可她什么也抓不住。

沉默一直持续到车子停下。

霍陌淮准备下车时,桑田溪才终于开口。

“我可以接受你收养多多,但是夏安禾必须离开。”

他们的关系,让她觉得危险,让她觉得害怕。

霍陌淮动作一顿,转过头来冷冷地看着她:“我不是和你商量,只是在通知你。”

说完,他就下车回了别墅。

桑田溪坐在车里,心脏停了一瞬。

苦涩从嘴角蔓延至胸腔,被一股巨大的悲伤所包裹。

这就是自己结婚五年的丈夫……

晚上吃饭前,多多就被送了过来。

饭桌上,霍陌淮将多多抱在怀里,满眼的关心宠溺。

桑田溪看着他们二人,心被狠狠刺痛。

下午才提起收养的事,晚上他就迫不及待的将孩子接过来。

他到底有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有没有想过她是他的妻子?

所有的情绪像一张网,将桑田溪网住。

越是挣扎,网就越是收紧,让她喘不过气。

她躲到厨房里喝了杯水,压下心里数不清的苦涩。

告诉自己,霍陌淮决定的事情无法改变,这个孩子既然来了,她再难过也要接受。

霍陌淮的妻子只会是自己,那这个孩子的妈妈也只能是自己。

再走出去,桑田溪就调整好了心情。

她回到桌前,脸上挂上盈盈笑意给孩子夹菜:“多多,尝尝这个。”

也许照顾好多多,能和霍陌淮缓和关系。

却不想,多多应激似的立马躲进霍陌淮的怀里,怯生生的抓紧了他的衣服。

桑田溪笑容一滞,夹菜的手僵在半空。

一时之间,她不知该如何是好,心里更是有什么东西破了一角。

霍陌淮先是轻柔地哄了多多两句。

给他夹菜、喂饭,温柔的像一个真正的父亲。

不多时,多多被逗得咯咯直笑。

而后抬起头,见桑田溪还挂着脸,神色淡淡道:“多多还小,又不认识你,有点害怕是正常的,你不要和孩子计较。”

桑田溪只觉像是吞了一口难以下咽的苦果。。

那涩意的苦涌上心头,侵蚀着她的内心。

可她只能点点头,将那筷子菜塞进自己的嘴里。

一家三口的日子,她也曾设想过。

如今这桌上真坐了三个人,可她却食不知味,饭菜都难以下咽。

这顿晚饭不知道是怎么结束的。

桑田溪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心还是被不断撕扯着。

情绪裹挟着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深夜,隔壁忽然传来多多一阵阵的哭闹声。

桑田溪的心又升起一抹担忧,孩子还小,霍陌淮到底是一个男人,他照顾的好吗?

她想去帮忙照看,又怕自己自讨没趣。

纠结了大半个小时,孩子的哭声透过墙壁,传进她的耳朵。

最后女人天生的母爱打败了理智。

桑田溪起身下床,走去隔壁。

霍陌淮的房间门没关紧,露着一条缝。

她下意识轻了脚步,手扶上把手,正要推开:“陌淮……”

下一秒,女人哼着儿歌的轻柔声传了出来。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桑田溪狠狠怔住,心一下被揪住。

她将门缝推开更大,放眼望了进去——

夏安禾正抱着多多,躺在霍陌淮的床上!

第5章

砰!

房门打开,把手重重敲在墙上。

桑田溪如雷轰顶,手脚发麻。

而在这时她才看见,霍陌淮坐在旁边,原来刚才一直在看着这母子俩。

她心跳骤停一瞬,胸口好像破了个洞,痛意逐渐蔓延开来。

好幸福美满的一家三口,好温馨的画面啊。

那她算什么?

寂静中,桑田溪盯着霍陌淮的脸。

良久,勾起一抹讥讽苦涩的笑:“抱歉,是我打扰了。”

“我现在就走。”

夏安禾慌乱起身:“霍夫人,不是……”

霍陌淮一个眼色止住她,然后上前将桑田溪带到了房间外。

将门关上,他淡淡道:“多多刚来家里不适应,所以我才叫她来的。”

桑田溪看着他冷漠的神情,心里堵了一块石头,闷的喘不过气来。

他连解释都这么苍白无力。

或者,连解释都不算……毕竟他做什么事从来不需要向她汇报。

这一句只是警告她别闹事。

桑田溪眼眶红起,声音是压不住地抖。

“一个单身女性深更半夜来到一个有妇之夫的家里,你觉得合适吗?”

霍陌淮眸色瞬冷。

他松开桑田溪的手腕,语气带上冷厉:“多多哭闹成那样,你不管不顾。”

“夏安禾听到孩子不舒服就立刻赶来,你却这样心思龌龊地猜想。”

“桑田溪——清者自清,我问心无愧。”

桑田溪狠狠怔住,蓄在眼眶里的眼泪颤了颤,就差一点落下。

自己的丈夫深夜让别的女人登堂入室,竟还是她思想龌龊?

她就不该有一点不满,是不是还要拍手叫好?

“你让她进你的房间,躺在你的床上……下一步,我是不是该把霍太太的位置让给她了?”

霍陌淮眉心更紧:“别无理取闹行吗?”

桑田溪被锥心的痛裹挟。

再没开口,夏安禾忽然开门走了出来。

她鼻头通红,泫然若泣:“霍总,霍太太,你们别吵架。”

“你们愿意收养多多,我感激不已……我可以离开的,我现在就离开。”

说完,她就捂着脸,头也不回的出了别墅。

沉寂两秒。

霍陌淮没有去追,却面若寒霜地看着桑田溪。

“现在你满意了?”

砰——

门在桑田溪面前关上,带起的一阵风像打在她脸上的一巴掌。

她蓄在眼眶里的泪终于落了下来。

一颗一颗,越来越凶。

……

这天后,霍陌淮请了个育儿保姆来家里专门照顾多多。

而桑田溪提前结束休假,回到局里工作,连着几天都没回家。

言承问过一句。

被她支支吾吾敷衍过去后,他就没再多问。

直到这天,保姆张姐忽然打电话来,急得快哭出来。

“霍太太,我老公出了车祸,我得赶紧赶过去。可霍总不接电话,这多多……”

桑田溪沉默了瞬:“你把多多送我这里来吧。”

“好,好!谢谢您!”

张姐挂断电话,很快把多多送到了警局。

桑田溪牵着多多走进办公室,一群人立刻围上来询问。

“田溪,这是谁的孩子?”

“长得怪好看的,一看就懂事。”

桑田溪心头一阵闷疼,像是被人挖了一块。

她丈夫收养了秘书的孩子。这话要她怎么说的出口?

她没回答,把多多带到了小办公室,认真嘱咐。

“就待在这里不要乱跑,等我下班带你回家,好吗?”

多多乖巧点头。

然后桑田溪就去忙了。

不想这一忙,就忙到了天黑。

送完资料回来,霍陌淮不知道从哪儿出现,用力狠狠攥住她的手腕。

他神情阴鸷,声音冷若冰霜:“桑田溪,你配当一个警察吗?”

“说,你把多多丢哪儿了!”

第6章

桑田溪大脑空白,怔了好几秒才慌乱看向办公室。

办公室很小,一眼望去,到处都没有多多的身影。

瞬间好像有一只手紧紧握住她的心脏,让她生出一种恐慌。

“我刚让多多待在办公室,他答应我不会乱跑的……”

霍陌淮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但浑身散发出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桑田溪脸上的血色一点点消退,变得苍白:“你不相信我?”

霍陌淮冷冷的看着她:“你不喜欢多多,故意把保姆支开,不就是想把他丢了吗?”

他的话像一把尖刀,狠狠地戳向桑田溪,她瞬间就红了眼眶,

原来在他心里,她竟然是这种恶毒的人。

他否定了她的人品,更是否定了她的职业信仰。

相识多年,相伴多年……

桑田溪咬紧牙,将眼泪逼回去:“我永远不会做侮辱我这身衣服的事情!”

一时空气凝固,无人说话。

突然,一个小小的身影飞扑到霍陌淮的脚边:“爸爸!”

言承紧跟着从门外走进来:“以后可别乱跑了。”

“刚才看了监控,他被外面的小黄狗吸引,就跑出去了。”

多多抱住霍陌淮,小声地道歉:“爸爸对不起,我不该自己乱跑。”

桑田溪松了口气,但被误解的难过潮水似的反涌上来。

她看向霍陌淮。

现在误会解除,他是不是该说点什么?

霍陌淮确定多多没受伤,弯腰把他抱了起来。

可看向她的眼神依旧淡漠:“事实证明你照顾不好孩子,今天是多多没跑远,要是他被谁带走,等你发现什么都晚了。”

“以后多多的事都不用你管,你继续专注你的工作吧。”

说完,他就抱着多多离开。

警局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对桑田溪投去探究和怪异的目光。

桑田溪如芒刺背,她整个人仿佛被冰水从头到尾浇了个透彻,浑身发冷。

这算什么?

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言承驱散四周的同事,然而将办公室的门关上。

这才看向她,犹豫开口:“那孩子……”

桑田溪低着头,每一次呼吸都好像刀割似的。

“是领养的……因为我生不出来。”

她从不在人前暴露自己的脆弱,这是第一次,她把自己的伤疤血淋淋撕开。

她想佯装坚强的笑起来,可用力把嘴角往上勾,眼泪却落下来。

她慌忙低下头去擦,不想自己狼狈的样子被看见。

“我没事,真的没事……”

言承眉心深皱,抬起手想安慰她。

可手举到一半还是落下来。

最后他转身离开,给桑田溪留下自己的空间,没有打扰。

人家夫妻之间的事,他能说什么?

只希望她能早点振作起来吧。

言承叹了口气,交代别人都暂时别回办公室。

……

这天之后,桑田溪又好几天没回家。

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霍陌淮,她甚至感觉那个家已经不属于她了。

而为了不想起霍陌淮,她一头扎进案子里,昼夜不停,日夜不分。

眼看她双眼乌青,脸颊苍白,嘴唇没有血色。

言承看不下去了,逼着她去休息。

结果她一站起来,两眼一黑,就直接倒了下去。

再醒来,是在医院。

桑田溪茫然睁开眼,就看到病床前的言承。

她嗓子干哑:“我……怎么了?”

言承将一纸报告递到她面前,眼中带着看不清的情绪。

“你怀孕了。”

桑田溪怔住,大脑空白:“什么?”

再三确认后,她确实是怀孕了。

胎儿已有两个月,正好是她那次任务之前,和霍陌淮做的最后一次。

拿着报告单,桑田溪有些呆滞地抚上自己的小腹,觉得像做梦。

言承在旁边问:“不告诉霍陌淮吗?”

如果是几天前,桑田溪肯定会欣喜不已地去告诉霍陌淮。

可如今,家里有了个多多……

桑田溪攥紧手,声音虚浮:“要告诉的。”

怀着这种心里莫名的不安,桑田溪在吊完水后告别言承。

大半个意来,终于回家。

回到家,霍陌淮正在花园里看着多多玩耍。

许是礼佛的缘故,他性子冷淡,极少会笑。

但此刻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是发自内心的。

桑田溪感觉心尖颤了颤。

仿佛已经看到将来,他们的孩子诞生,他也会像现在这样,耐心细心地陪伴教导。

“陌淮……”

她走上前,手指紧紧捏着兜里的孕检单。

霍陌淮转头看她一眼,笑容稍褪,淡淡应了声:“回来了。”

“想吃什么,去和保姆说。”

他没问她这几天为什么没回来,就像她当初两个月不在家,他都没有一条关心的问询。

桑田溪的心又仿佛被掐紧。

她深呼吸了口气,和他一起看了会儿多多玩耍的身影。

才试探着问:“两个月前那晚之后,我还没做检查。”

“如果我怀孕了……”

多多正好朝霍陌淮跑来。

他蹲下身张开手臂,同时冷冷出声:“那就打掉。”

“霍家只需要一个孩子。”

第7章

轰一下,桑田溪感觉大脑好像爆炸开来,耳边嗡嗡作响。

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凝滞了那么几秒才,发出声音。

“你说什么?”

霍陌淮抱起多多,神情是不近人情的冷峻:“你听清了,就不需要我再重复。”

桑田溪嘴唇发起颤,喉咙里堵着一口难言的苦涩。

还不死心:“可那是我们自己的孩子……”

霍陌淮淡漠到了极致:“佛说:众生平等。”

“不管是谁的孩子,一个就够了。”

落下这句话,他径直走进别墅。

桑田溪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一直紧绷撑着的那根弦,断了。

对别人的孩子如同亲生,对自己的孩子却剥夺出生的权利。

这是众生平等?狗屁的平等!

桑田溪站在冷风里,通体冰冷,眼泪在眼眶里摇摇欲坠。

她一手捂着小腹,一手紧紧攥着拳。

许久,她把眼泪逼了回去,带着通红的眼眶离开。

回到局里。

桑田溪失魂落魄地望着桌上自己和霍陌淮的结婚照,想起当年结婚,她是多么的开心。

做了自己最喜欢的职业,嫁给了自己最喜欢的人。

当时她以为,自己是全天下最幸运的人。

霍陌淮对她冷淡,她告诉自己那是他的性格使然。

霍陌淮不接她电话,不回她消息,她安慰自己是因为他太忙。

她为他找了一个又一个理由。

找了五年,却撕下了这段婚姻的伪装,露出最残忍的真相——

霍陌淮不爱她。

他娶她,是因为家族逼他需要一个妻子。

他和她亲密,是因为家族要他传宗接代。

桑田溪弯下腰将脸埋进手臂里,感觉自己的心脏被撕裂成了碎末。

一夜无眠。

到第二天早上,桑田溪心中还在纠结这个孩子的去留。

这个艰辛得来的孩子,她舍不得。

可如果她的孩子一生下来就没有爱,对孩子来说太不公平。

让她的孩子看着自己的爸爸对其他孩子好,更是残忍。

桑田溪深吸了口气。

突然,言承拿着一沓文件走进:“田溪!开会——豁牙佬出现了!”

‘豁牙佬’。

听见这个外号,桑田溪的背一瞬发紧。

他就是两年前刺伤她小腹,最后逃之夭夭的那个人犯!

时隔两年,终于又有他的行踪。

桑田溪在会上毫不犹豫:“我要参与抓捕!”

言承没说什么,会议结束后却把她叫到一旁。

“田溪,这次行动很危险,你现在怀着孕,不能去。”

桑田溪执拗摇头:“两年前他是从我手上跑的,我必须要亲手将他抓捕归案。”

也是在这一刻,她确定了一件事——

这个孩子是她的,她不会打掉,不会让任何人替她做决定。

言承皱起眉,但最后还是保持了沉默。

而桑田溪想着肚子里的孩子,决定找霍陌淮好好谈一次。

而今天是十五,他去三宝寺礼佛的日子。

她拦了辆车,直接去了寺庙。

在这里,霍陌淮有一间自己单独修禅的禅房。

桑田溪报出身份后,跟着僧人来到了一间房前。

她站在门前沉默了许久,才抬手推开门走进。

可一室檀香,静谧无声。

霍陌淮却不在。

她望去,只见庄严的佛像之下,摆满了供奉的蜡烛灯。

细数下来,竟然有百来盏。

桑田溪不由地好奇问身后领路的僧人:“这是什么?”

僧人解释:“这是海灯,很多人点燃它,以此来赎清心中的罪孽。”

赎清罪孽?!

霍陌淮这样的人,也有罪孽要赎清?还有这么多?

桑田溪走近拿起第一盏。

上面刻着日期,二零一八年,六月初八。

第二盏,就是六月二十四。

初八、二十四号……是每个月她和霍陌淮做夫妻之事的日子!

桑田溪的手忽然抖了起来。

她迫切地一盏盏扫视过去,想要找到证据否认自己的猜想。

可让她失望了。

整整一百二十盏灯,代表五年,六十个月,每月两次房事。

所以……霍陌淮每次和她做完夫妻之事,就会来点燃一盏!

她,是霍陌淮心中的罪孽。

第8章

桑田溪的心蓦然一沉,仿佛瞬间沉入天塌地陷的痛楚中无法呼吸。

普通夫妻应该做的事情,对霍陌淮砚来说。

竟然是一种罪孽!

她踉跄一步,感觉有一把刀扎进心口搅碎了她的心脏。

这一刻,她从未如此清楚过——

霍陌淮不爱她,甚至心里是厌恶和她相处的。

手机忽然响起。

桑田溪点开短信,霍陌淮发来一条:【今晚回老宅,晚上六点我回家接你。】

所以他今天根本没来礼佛。

他这样守规矩的古板人生,是什么事能让他背弃自己多年来的习惯?

桑田溪攥紧了手机。

紧接着又一震,言承发来消息:

【你要慎重考虑,豁牙佬穷凶极恶,想想你的孩子和家庭,你没必要以身犯险。】

孩子?家庭?

桑田溪心里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她的丈夫不要她的孩子,更不爱她。

她看上去似乎什么都有了,但实际上,却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桑田溪魂不守舍地离开了寺庙。

回到家,她站在玄关。

望着这个和霍陌淮生活了五年的房子,尖锐的疼痛划过心脏。

回想过去的这五年,她试图在记忆里找到一丝,霍陌淮在乎她的证据。

可越想,越是将霍陌淮对她的冷淡,给回忆得清清楚楚。

每一次同床时的面无表情,每一次一起吃饭时的沉默寡言……

这细密的疼痛,一直持续到夕阳西下。

直到门外传来车的引擎声。

桑田溪走出去,黑色迈巴赫静静停在路边,隔着玻璃却看不清里面的光景。

就像她的婚姻。

外表光鲜亮丽,可里面乱成了一团。

桑田溪深吸了口气,冷空气从喉咙往下,蔓延到四肢百骸。

忽然间,她胸口那股闷堵的感觉消失了。

她脑海里纷乱的想法,也突然清晰了。9

她来到车前打开车门,但没有坐进去。

而是直接对霍陌淮说:“我们离婚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只有桑田溪知道自己心里多痛。

就像是从身上砍下最软弱的一块地方,痛得她失声,不能呼吸。

车厢里,霍陌淮掀眼看来。

那双始终漆黑冷沉的眼,难得划过一抹茫然。

“你要赌气也换个时间。”

“现在上车,父母都在老宅等着了。”

他对于她刚刚的话,毫不在意。

桑田溪料到他可能会是这个反应,但亲眼看见,喉咙间苦涩更浓。

她不动声色地深吸了口气,加重了语气:“明天十点,民政局见。”

说完,她将车门关上,转身离开。

回到警局。

等坐到办公桌前时,桑田溪脸色已然苍白。

桑田溪没想过有一天会和霍陌淮离婚,更没想到提出离婚的会是自己。

她伏在桌上大口呼吸,却怎么也止不住心里的痛苦。

她捂着小腹,眼泪洇湿衣服。

……

第二天一早,桑田溪早早地带上身份证去了民政局。

站在民政局门口时,她才发现路边的树枝上叶子都黄了。

冬天要来了……她和霍陌淮的婚姻也要成为过去了。

悲伤的情绪像一根线将桑田溪缠绕,逐渐收紧让她几乎窒息。

然而,时间从八点到九点,再到十点。

霍陌淮都没来。

桑田溪突然凄凉一笑,心上也涌出一股难以言说的凄凉。

佛爱众生,可佛不爱一人。

就在这时,她父亲给她打来电话。

刚接通,就听对面语气严厉:“现在马上回家一趟。”

半小时后,霍宅。

桑田溪刚进客厅,她父母坐在客厅,神情不苟言笑,整个屋子都显得压抑。

她走过去,还没开口。

桑父一巴掌拍在桌上:“你要和陌淮离婚?”

桑田溪一顿,没想到父母这么快就知道了。

但也没什么可隐瞒的,点头:“嗯。”

“胡闹!”桑父顿时变了脸色,“你当婚姻是儿戏?能说离就离!”

桑田溪从小被父母宠坏了,这是桑父少见那么严厉地吼她。

她一下红了眼:“我的婚姻我做主,我要离就离!”

“霍陌淮根本就不爱我,我后悔了还不行吗?”

桑母怜惜地将女儿抱在怀里,冲桑父蹙眉:“你少说两句!”

桑父冷着脸:“谁不是苦着过日子,忍忍就罢了。”

“反正以后离婚的事不许再提!”

桑田溪的委屈一瞬像冲出闸的水:“我不忍……我都忍了五年了!”

凭什么要她忍?就因为她先爱上他,就因为她是动心的那一方?

她咬咬牙,还要再说什么。

忽然,手机上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点开来看,只见照片上霍陌淮和夏安禾抱在一起,好不亲密!

桑田溪手抖起来。

他没来民政局就算了,竟然是和夏安禾在一起!

这是他第几次为了夏安禾,打破自己的规矩了?

桑田溪腾一下站起身,扔下父母,夺门而出。

她一边大步走,一边给霍陌淮打电话。

听筒里嘟嘟时,她面前忽然站了个人。

“桑田溪,桑警官?”

桑田溪怔住,面前这人穿着一身黑,一整张脸都掩在帽子下。

但凭借警察的敏锐,她脑子里顿时蹦出个名字。

“豁牙佬?”

男人阴森笑起来,从袖子里拔出一把刀。

寒光闪过,他拿着水果刀,用力地朝桑田溪捅去——

电话在同一刻接通。

“喂?”

里面传来夏安禾的声音,桑田溪一怔,没有躲过……

第9章

锋利的刀刃划过桑田溪的手臂,拉出一条血线。

剧痛让她瞬间清醒,她倒吸一口凉气,忍痛一脚踢开豁牙佬。

豁牙佬啐了一口,眼里闪过精锐的光。

“吗的,两年前就是你害得老子断腿,老子今天非要了你的命!”

他面色阴郁,又扑向桑田溪。

关键时刻,一辆车开过来,强烈的车光划破夜色。

“田溪!”

“砰——”

言承向天鸣枪,车还没停稳就开门跳下来。

豁牙佬转身就跑,眨眼间就消失在黑暗里。

言承一把扶住桑田溪:“田溪,你怎么样?”

桑田溪捂住小腹大口喘气,后怕的感觉让她背脊发凉。

捡起手机,通话还在继续。

她贴到耳边,那边正好响起霍陌淮的声音:“桑田溪?发生什么事了?”

桑田溪眼睛发涨,浑身哪儿都疼。

最疼的,是心脏。

她扯了扯嘴角,眼底是散不开的苦:“我发生什么事,你在乎吗?”

没有等他回答,她就将电话挂断。

因为就在她问出口的那一瞬,她已经不需要答案了。

言承将桑田溪送到了医院。

她身体没什么问题,只有手臂上的伤需要包扎。2

直到包扎好,桑田溪才从那窒息的情绪里抽出身,问:“今晚是怎么回事?”

言承表情严肃:“两年前你伤了豁牙佬,他伤了那里,断子绝孙,对你恨之入骨。”

“今晚我们追踪到他在你家附近徘徊,就赶紧过来了。还好……”

还好来得及时,不然桑田溪毫无防备,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她点点头:“谢谢你,队长。”

言承皱了下眉,语气更严厉:“从今天开始你不准参加行动,回家待着。”

“我会让队里同事轮流保护你。”

桑田溪想也不想,直接拒绝:“不行。”

“既然他现在的目标是我,我不出现,他也不会出现!”

言承手背上青筋凸起:“我是你上级,你必须听我的!”

话音未落,一道身影出现在病房门口。

因为出类拔萃的醒目,让人无法忽视。

是霍陌淮。

言承顿了顿,收敛起情绪转身出去了。

病房里静了好一阵儿,桑田溪别开眼:“如果没话说,就请离开。”

霍陌淮皱了皱眉,终于出声:“为什么要离婚?”

他竟然问的出这种话?

古板不变的规矩,冷漠的态度,对夏安禾的特殊与例外,还有孩子……

一件件,一桩桩如同无数根针扎在她心里。

情绪逐渐翻涌,掀起骇浪惊涛,最后心渐冷,一切又归于平静。

“当然是给夏安禾腾位子,成全你们。”

霍陌淮眉心皱得更厉害:“如果你是因为今晚的事……她只是秘书,你没必要胡思乱想。”

“结婚时我说过,一生只娶一人,我会忠于婚姻。”

这本该是情意满满的一句话。

这本该是令人动容的一句承诺。

可从霍陌淮嘴里说出来,却像沉重的枷锁,牢牢套在她的婚姻上。

压得她喘不上气,让她无法摆脱。

桑田溪一点点攥紧了手,指甲刮破了掌心。

“霍陌淮,你根本就没把我当个人。”

“你只是需要一个妻子,需要一个孩子的母亲。”

“做你的妻子什么都不用做,就像买个花瓶摆在家里,看得过去就行——不是我,是别人也无所谓……”

“可我要的是独一无二,要的是两情相悦,要的是白首齐眉!”

“你给不了我想要的,我也不想在再受你的委屈。”

“所以我要离婚,你听懂了吗!”

她一字一句,如泣如诉。

说到最后,眼泪止不住大颗往下落。

这些话根本不会伤到霍陌淮丝毫,却让她遍体鳞伤。

她累了,真的累了。

霍陌淮站在原地,眸色更深,却久久没说话。

气氛凝固时,走廊外传来局促的跑步声。

紧接着言承推门而进,满脸慌张:“田溪,豁牙佬抓了多多!”

第10章

没人知道豁牙佬是怎么抓了多多,然后逃到一艘船上的。

桑田溪和言承,还有霍陌淮赶到地方时。

夏安禾趴坐在地上,嗓子都哭哑了。

不管其他警察问她什么,她就光哭,不回答。

直到看见霍陌淮,她才站起来一下扑进他怀里。

“霍总怎么办啊!多多还那么小,我不能失去她……”

霍陌淮皱了皱眉,没推开她。

桑田溪将在这一幕看在眼里,心像被锤了下。

她把情绪用力压下,转身看向同事:“现在什么情况?”

同事回答:“豁牙佬要求给他一艘快艇,让他离开,否则就杀了那孩子。”

桑田溪看向被团团包围的船,心往下沉。

豁牙佬罪大恶极,上次让他逃脱,两年才现身。

这次如果又让他跑了……

沉默间,夏安禾忽然“扑通”一下跪到她的身前。

“霍夫人,求求你救救多多!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们母子俩,可孩子是无辜的啊!”

“如果你实在容不下他,我可以带着多多离开的……”

她边说边抽泣,惹得所有人都看过来。

桑田溪蹙起眉:“你这是干什么?”

“救不救,怎么救,要等上面安排,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

夏安禾却不依不饶,还要扯起嗓子哭喊。

言承看不下去,厉声打断她:“请你保持安静!你现在是在妨碍公务——”

“如果你不能冷静下来,那我只能请你离开!”

夏安禾噎住,瑟缩地往后退了退。

桑田溪深吸了口气,竭力想要保持冷静。

霍陌淮却突然对她淡漠开口:“桑田溪,多多还是个孩子。”

桑田溪怔了怔,心里咯噔一下:“什么意思?你也觉得我会公报私仇,害了多多?”

霍陌淮没有回答。

可他淡漠的眼神像把刀捅入她的心脏,让她明白,他就是这个意思。

心彻底冷了。

桑田溪苦涩扯起嘴角:“放心,我绝对会保护好你的孩子。”

说完,她转过身,字字坚定:“我申请上船,和豁牙佬谈判!”

言承皱起眉,刚要拒绝。

船上传来豁牙佬不耐烦地催促:“再不给我船,我现在就杀了他!”

桑田溪面色一凛,当即对言承说:“我从后摸进去,你给我打掩护!”

说着,她就快步上了船。

言承想拦住她,却已经不能出声,否则打草惊蛇。

他只能扬声,吸引豁牙佬的注意:“豁牙佬,听说你断子绝孙了,恭喜啊!”

“真是老天有眼,不让你这样的恶人有后代。”

豁牙佬脸色阴沉:“你给老子闭嘴……”

言承给下属作了个手势——通知狙击手,随时击毙目标!

同事快步离开。

经过霍陌淮时,自顾自地说了句:“桑田溪没穿反弹衣,一定不能出事啊!”

听到这话,霍陌淮一怔,猛地看向桑田溪消失的方向。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浮上不安。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流失,他想抓却抓不住。

在言承的挑衅中,桑田溪悄无声息靠近了豁牙佬。

她做好准备,就要扑出去制服他。

突然,夏安禾大喊一声:“桑警官小心!”

豁牙佬骤然转头,与桑田溪四目相对。

桑田溪心里一紧,顾不得其他,直接扑出去将多多推开。

“快跑!”

话音未落,寂静中忽然响起让人胆战心惊的一声。

“砰!”

桑田溪浑身一僵,所有人都愣住了。

可这还没完,豁牙佬大骂一声,再次扣下扳机。

“砰砰砰砰!”

一连四枪,枪枪致命。

桑田溪的身体颤抖抽搐,一大口血从她的嘴里吐了出来。

这一瞬间,她视线模糊,却看清楚了好多人。

霍陌淮、言承、还有与她共事多年的队友……

这一次的庆功宴……她恐怕,参加不了了。

肚子里的孩子,也没机会再告诉霍陌淮了……

桑田溪双眼赤红,咬紧牙关从喉咙深处发出嘶吼一声。

她转过身死死抓住豁牙佬,然后用力翻过了栏杆——

扑通!

海面溅起浪花,转瞬就归于平静。

一秒、两秒……

霍陌淮的身体比意识更快地反应过来。

他大步跑上船,失魂一样重重撞在栏杆上,心脏后知后觉传来仿佛被掏了个大洞的剧痛。

“桑田溪——”

END